這些藤居然異常堅韌,薛萬真隨手一斬,居然沒有斬斷。嚇了一跳,趕忙倒退數步,“金劍術!” 更加耀眼的金光閃過,才堪堪斬斷一批眼見的就要及身的藤條。
“收!”薛萬真趕忙收回金劍,同時御出一面金盾護身,擋住雲崢隨之而來的一劍。
“嘶!”金盾上長長一道缺口,最深處,赫然透過一絲綠芒來。
薛萬真心裡一沉,金劍迅速出擊,逼雲崢收劍回防。也顧不得看自己的高級靈器金月盾到底傷的如何,趕緊收入儲物袋裡,另取了一件護具防身。
雲崢踏着滿地細藤而來,一劍劃地而出。薛萬真橫劍相抗,左手一招,粗大的金槍咻地飛出,直刺雲崢前胸。
雲崢雙手一抖,金剛鐲脫手飛出,套在金槍之上,牽着它轟在一旁的地上。“這些沒勁!看劍!”
一聲清喝裡,青雲劍化出漫天綠芒,鋪天蓋地的罩向薛萬真。
“火樹銀花!”薛萬真大喊一聲,無數劍芒自金劍化出,迎向雲崢迸發出來的劍芒。大片的木系元力與金系元力撞擊一處,光芒四射,響聲震天。
薛萬真完全放棄法術攻擊,全力以赴御使靈劍。無鋒門的劍訣核心便在“大巧不工,以拙勝巧”上,他這一專心御劍,到似微微搬回幾分來。
只是薛萬真此刻的攻擊,還無法逼出雲崢的潛力來。想要藉助他的攻擊,使自己進入當初在荊棘海里的狀態,只怕是難了!
雲崢也不刻意使用破天劍訣,只是見招拆招,隨手爲之。兩廂對比,便看出端倪。雲崢氣靜神閒,隨手出劍,便可破去薛萬真的咄咄逼人的殺招。
謝掌門嘆道:“這兩人根本就不在一個檔次上!雲崢這小子就是個小怪物,這劍術,分明已經進入了隨心所欲的小成之境了!這些年輕修士,哪裡是他的對手?”
其他掌門雖然也學劍,對於劍的瞭解,卻是不如墨羽劍派謝掌門,故多回頭來聽他說話。
“劍之意境,分入門,小成,入微,大成等。尋常人練劍,便是練個千遍萬遍,若只是依着劍譜出招,不過就是個劍匠罷了!其所得的,不過就是熟能生巧。而入門,便是不但吃透劍招,還能領會的創建之人的意圖,初步融入劍意當中,達到人劍合一之境。”
“小成之境,不但能融入劍意,還能融入自己的思想,化他人劍意爲自己的劍意。至於入微之境,卻是已經完全吃透其中的奧義,知其然也知其所以然,並且可以把自己的理解完整的展現出來。而大成之境,卻要能進的去,卻有可以自由的出來。既將劍譜劍意完全記在心裡,更要做到完全忘卻。不礙於心,不滯於物,隨心所欲,任意爲之。到了此種境界,天下萬物皆可爲招,如此一來,誰還能破的了他的劍招。”
“許掌門啊!你派這麼個妖孽出來,這是一網打盡啊!”謝掌門嘆道。
說話間,薛萬真已經落敗,被雲崢青雲劍橫着抽在背上,慘叫着跌落擂臺。
劍十一兩眼放光,恨不得現在就跳上臺去。
看臺上的薛真人臉色一沉,低聲吩咐了幾句,便有人向着擂臺奔過來,把薛萬真引到看臺旁。
好容易熬過半個時辰,劍十一迫不及待的跳上擂臺,對着雲崢道:“劍十一領教雲兄高招!”
雲崢也不多話,一手拎着青雲劍,一邊就躍上擂臺。剛剛站定,劍十一的劍已經劈頭蓋臉的斬下。
雲崢也不慌張,靈劍一撩,刺向他的右肋。若劍十一不收手,兩人卻是同歸於盡的結果。
劍十一卻沒有這個想法,立時劍式一轉,格開雲崢的劍。
比之薛萬真,劍十一的劍法樸素許多,基本沒有花招,一招一式簡潔明快,勢大力沉讓你避無可避。
若是實力不如他的,只怕這幾招都撐不下來。雲崢劍法不屬於他,功力也比他深厚兩層,對付起來卻顯得輕鬆至極。
前前後後一百餘招後,劍十一見自己始終奈何不了雲崢,轉身往臺外一跳,大聲喊道:“雲兄,我不如你!認輸了!”
雲崢收劍站立!山風徐來,吹動着他的衣袂與髮絲,看起來卓然不羣。
流雲派諸弟子不顧此刻滿座高人,尖聲歡呼起來。許掌門若不是修爲深厚,養氣功夫老到,此刻恐怕都要流下淚來。
百年恥辱,一朝雪洗啊!自己就算現在去見了列祖列宗,也能有個交代了!
雖然說勝敗乃常事,可其餘宗門諸人,卻難以這麼灑脫。無鋒門的人一臉鬱郁,丹心閣董閣主面黑如鐵。此番大比,他們只是比驚鴻樓強上一線,爲倒數第二。
無鋒門諸人也覺臉上無光。流雲派此番奪得煉丹第一與鬥法第一,若不是其他弟子不給力,沒有奪得任何分數,這次大比排位,只怕就是流雲派第一了。雲崢以一人之力,與其他派衆人相鬥,最終奪得個人第一,宗門排位第二的好成績。
無鋒門又控制金烏臺上陣法,升起五個擂臺。現在大比排位前十皆站在臺上,等着衆人挑戰。
參加比試的衆人,眼光都從雲崢身上掠過又飛速轉開。此刻,無人再說雲崢只是僥倖了。畢竟連薛萬真與劍十一都鎩羽而歸了,誰也沒有勇氣再去挑戰他。
下方的人羣裡,殷遠圖滿眼恨意,雲峰一臉慚愧的低下頭。雲崢曾經留宿過的景都城裡遇到的林然,卻一臉豔慕的看着雲崢,把他作爲自己的榜樣。
駱玉茹和端木紫兩人高興的相擁而泣。這次不但見證了雲崢的傳奇之路,她倆一直押雲崢,現在已經有超過十萬靈石的身價了。
大比之後,各派修士紛紛離去,隨着人流的擴散,雲崢的名聲,也開始在景國流傳開來。
許望亭掌門看着雲崢,只是笑個不停,雲崢無奈地撇了撇嘴。“掌門師兄,有那麼開心嗎?”
“開心!開心!”許望亭狠狠地點了點頭,“跟我當年被選入流雲派那天一樣的開心!”
“你開心就好!那我們下一步,是不是可以去飄香谷了?”雲崢小心的提醒了一下子。
“好好,你呀,就是沉不住氣!”許望亭笑着道:“你可知道今天有多少人打問你的情況?想要給你做媒?嘿嘿,就連無鋒門蔡門主,都有結親的意思呢!要不,你再考慮考慮?”
看雲崢臉色忽地拉下來,許望亭趕緊道:“逗你呢!看你還當真了?哈哈哈,我先前已經跟藍谷主說好了,她那邊已經不是問題,我們直接跟趙仙子談就可以了!”
“恭喜雲長老!”駱玉茹和端木紫心裡有些酸澀,但還是舉起杯來,恭賀着雲崢。
明天衆人就要離開無鋒門,許望亭特別招呼在此的流雲修士,共同祝賀。
“雲長老,你既然和掌門師伯去飄香谷,那你把湖畔小築的玉牌給我們吧!”端木紫微微一笑,“我們給你收拾一下!準備娶新娘子了,怎麼也要好好拾掇一下才好!”
“這怎麼好意思?”雲崢臉頰一熱。
“哈哈哈!這事你儘管放心好了。”許望亭笑着道:“需要什麼東西,只管去外事院去找韓長老即可!”說罷便丟給端木紫一塊玉牌。雲崢心道確實也應該收拾收拾,便也不在扭捏,把自己的玉符遞給端木紫。
“有勞師姐了!”雲崢笑着道。
看着雲崢的笑臉,端木紫心中一緊,一股酸意涌上鼻腔。“不麻煩,你給咱們流雲派掙了這麼大的面子,我們也只能幫些小忙,略盡一些心意罷了。”說罷舉袖掩面而笑,順帶拭去眼角的淚花。
駱玉茹從下方握住她的手,緊緊的握着。兩人不斷的跟雲崢喝酒,不多時便醉了,相攜着提前退席了。
出來外面,微帶溫意的夜風一吹,端木紫忍不住流下淚來。
“師妹!”駱玉茹嘆了口氣。
“師姐,他,他要成婚了!”端木紫輕輕抽泣着道。
“是啊!這個我們不是早就知道了嗎?”駱玉茹仰着頭,不讓眼淚流下來。漫天星星晶瑩剔透,看在眼中異彩紛呈又模糊不清,駱玉茹抹了抹眼睛,已經是滿手淚水。
“從前他是師弟,以後他是師叔!我們也要好好的修煉,爭取不要讓他給甩遠了!”駱玉茹笑着說道:“師妹,你看今天的星星多美啊!”
“嗯!”端木紫清了清鼻子,勉強笑了笑。
正當酒盡杯殘之時,忽地一抹清光透窗而入,直奔許望亭而來。
許望亭伸手接住,靈元一催,裡面傳來無鋒門蔡掌門的聲音。
“許掌門,請速來峻極峰金烏殿,有要事相商!”
許望亭吃了一驚,看向雲崢。
雲崢道:“蔡掌門相召,定有要事!掌門師兄還是快快去吧!”
朱子真與殷遠圖等人也紛紛說道。
許望亭站起身來,笑着道:“那今日就到此罷!等事情結束,我們迴流雲谷去,再續今日之歡!”
“那個雲崢,朱子真,殷遠圖你們跟我同去,水晚秋你且跟大家先回去吧!”許望亭道。
“是!掌門!”
四人御劍往金烏臺而來,夜空中幾道流光一閃而至。藍煙羅帶着數人也踏劍而來,看着許望亭道:“許掌門可知出了何事?”
“我不知道啊?”
說話間其餘幾派掌門也匆匆忙忙的趕來。一進金烏殿,蔡掌門便道:“諸位,大事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