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我怕你打我。”阿呆說。
“你不說我纔打你,你要是說我不打你。”
“那你發誓,你發誓我才說,否則,你打我我也不說。”
“你,好好,我發誓,如果呆子說了我還打他,就讓我,讓我,讓我天天吃不到好吃的。”
“不行,太輕了,你發誓,你要是打我,你就長得比豬還難看。”
“你敢說我比豬難看。”
“這不是發誓嗎,你看,你還是想打我。”
爲了騙阿呆上當,李婉兒也是豁出去了:“好,如果你說完我打你,我就比豬還難看。”
“我都發完誓了,你快說。”
“那我說了。”
“囉嗦,快說。”李婉兒一臉地興奮。
阿呆一臉肅穆,鄭重其事地說:“你是笨蛋。”
“哈?”李婉兒懵了一下,然後糾正阿呆道:“我讓你說的是,我是笨蛋。”
“是啊,我是說的你是笨蛋啊。”阿呆一臉認真的說。
“不是,不是,我讓你說的是‘我是笨蛋’,‘我是笨蛋’。”
“你是笨蛋,你是笨蛋。”阿呆重複了兩遍。
李婉兒一急,心中一動,改口道:“我讓你說,你是笨蛋。”
“你是笨蛋!”阿呆吸溜一下鼻涕道。
李婉兒覺得自己要抓狂了,揚起了巴掌,就要去打阿呆,阿呆急忙道:“你剛纔可是發誓了,你要是打我,比豬還難看。”
李婉兒的手僵在了半空,過了一會,她眼睛變得通紅通紅,哇一聲哭了出來,抹着眼睛,向着遠處跑去。
薛母看了看被氣哭的李家刁蠻大小姐,心中有些擔心,阿呆把她氣哭了,李家不會來找麻煩吧。
薛母看向阿呆,眉頭微微皺起,沉聲道:“阿呆,你是故意的吧!”
阿呆還是一臉的茫然,呆呆道:“娘,什麼故意的啊?”
別人或許會被阿呆這一呆然的模樣騙到,但知子莫若母,薛母深深知道,阿呆一旦有了這種表情,反而就說明他在撒謊。
薛母冷笑一聲:“就你這點小把戲,還想矇騙老孃。”
說着,薛母斜楞阿呆一眼,一彎腰,手向鞋底子摸去。
阿呆見狀臉色一垮,連忙道:“娘,是那個刁蠻的丫頭先要捉弄阿呆的。”
“而且,都是話都是她讓說的,是她逼着阿呆說的,阿呆不說,她就要打阿呆。”
薛母聞言,手中動作停了下來,她微微嘆了口氣。
她語重心長對阿呆說:“阿呆,娘也知道這件事不怪你,是那個李家小姐無理取鬧。”
“可她是李家的掌上明珠,咱家只是普普通通的小百姓,是草民。”
“什麼是草民?在那些大人物的眼裡,咱們就跟草芥一樣,他們想要咱們不好過,有千百種方法。”
“阿呆,以後要記住,這些大人物,咱們能不招惹就不招惹,有時候就是吃點虧也沒關係的,記住了嗎?”
阿呆點點頭:“娘,我記住了,下次看到那個刁蠻丫頭,我讓着她就是了。”
薛母聞言一笑,將阿呆摟緊在懷裡,輕聲道,“真是孃的好兒子。”
說着,薛母忽然想到了什麼,將阿呆往前一推,眉頭一挑道:“不過,你給娘解釋解釋,剛纔你說你就畫了一個人去打獵,趴在地上盯着野豬,然後拿出弓箭射殺野豬還用車拉回家,這都是什麼玩意,你給老孃說清楚?”
阿呆臉色一垮,連忙道:“娘,你聽我說。”
一旁老大媳婦聞言嗤笑道:“還有用說麼,明明就是不會,一頓瞎畫唄。”
“出來又怕捱揍,所以就撒謊說都會了唄。”
薛母臉色沉了下來,問阿呆道:“你真的跟娘撒謊了?”
在薛母心底,阿呆上修道院不久,不會很正常,但是撒謊那可就是不行了,那是一個人品質有問題,所以,如果阿呆撒謊,她絕不會輕饒。
老大媳婦笑道:“想要知道阿呆有沒有撒謊還不容易,小濤跟阿呆都是陸師教,阿呆會,小濤一定也會,一會小濤出來,問問小濤。”
正說着話,大門中陸陸續續有孩子走出來了,最後薛濤也走了出來。
老大媳婦見薛濤得意一笑:“看到沒,這就是我兒子,最後纔出來的。”
“出來的越晚,肯定是寫的字越多,我兒子這一次一定考得很好。”
“老二家的,正好你也問問小濤,他寫的都是什麼字,就知道阿呆有沒有撒謊了。”
“不過,我看阿呆八成是撒了謊。”
“這人啊,考什麼成績還是其次,最要緊的就是這品性,一個人品性要是壞了,走到哪,都是容不下他的。”
被老大媳婦一頓說,薛母臉上更是難看。
老大媳婦冷哼一聲,隨後連忙快步走過去,幫着薛濤拿着包,然後問道:“小濤,這次考得怎麼樣?”
薛濤微微低着頭,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二十個字,按照陸師的交給我們的法子,寫了十幾個字,也不知道對不對。”
老大媳婦聞言連忙道:“對,一定都是對的。”
隨後她得意地道:“小濤啊,那你寫出的字都是那些個字啊,說出來讓你二嬸也聽聽。”
薛濤搖頭道:“都不認得。”
老大媳婦聞言一愣,奇道:“小濤,你可不能說謊啊,不認得你怎麼能寫得出來?”
薛濤說:“是用陸師交我們拆解文字的方法寫出來的。”
經過了一段時間的學習,薛濤也逐漸明白的文字的真正含義。
“第一個字,是好幾個文組成的,像是一個人進山打獵,第二個字,好像像是一頭熊......只是,第十五個字,我沒拆出來。”
薛濤說着看向了阿呆道:“二弟,你拆出來了麼?”
阿呆點了點頭:“第十五個字有些難,像是一隻鷹與蛇在搏鬥,不過蛇在上面,鷹在下面,我也是看了好一會,才拆出來的。”
薛濤聽了眼睛一睜:“對對對,你這麼一說,我也想起來了,就是那樣,我怎麼就沒想到呢。”
老大媳婦聽得臉色越來越難看,薛母臉色則逐漸好轉,蹲下身子揉了揉阿呆的頭。
阿呆急忙道:“娘,我真的沒撒謊。”
薛母溫柔道:“娘知道,孃的阿呆是個好孩子,怎麼會撒謊呢?”
“娘相信你二十個字都寫出來,至於某些人污衊你,不過是因爲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心裡巴不得自己的孩子跟我家阿呆一樣聰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