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八章 第三境

“姑娘,不要自誤,它已經變成血煞了,血煞不是人,血煞是我們的敵人。”

“姑娘,快快讓開,不要爲了維護一個血煞丟掉了性命。”

“少跟她廢話,如果它不讓開,就先將她收拾了,再去收拾那個血煞。”

“這種殺人盈野,無惡不作的血煞,必須要除之。”

周圍義憤填膺地說着。

鴻雁掃了一眼這些人,冷聲道:“你們口口聲聲說血煞殺人盈野,無惡不作,不過那是其他的血煞,不是羽翎。”

“我問你們,羽翎殺了誰?”

“我問你們,羽翎又做了什麼惡事?”

“相反,羽翎非但沒有做過任何惡事,她反而幫了你們其中許多人。”

“難道此時,就因爲羽翎身上的血光是紫色的,你們就要將她定做死罪麼?”

“你們這羣忘恩負義的東西。”

鴻雁一張利嘴,比刀劍更爲鋒利,說得在場衆人一時間啞口無言,只是脹紅一張臉看着鴻雁。

片刻,有一青年男子站了出來。

男子臂膀臂膀斷了一條,臉上有着傷疤,他輕哼道:“就算你再能巧言語舌變,也改不了她是血煞的事實。”

“即便此刻她尚能保持清醒,不會傷人,可你能保證她以後不會傷人、殺人麼?”

“現在她初成血煞仍能保持理智,可見其潛力之無窮,如果讓她成長起來,定然會比尋常的血煞更加的危險恐怖,將來又會有多少人死在她的手中?”

“爲了防患她將來作惡,此時便要將她斬殺。”

鴻雁聞言眉頭一挑,輕笑一聲道:“你的意思是,只要將來有爲惡的可能,就要將之斬殺麼?”

“沒錯。”那青年男子冷聲道。

鴻雁目光掃向其餘衆人道:“你們也是這個意思,只要將來有爲惡的可能,就要斬殺麼?”

衆人道:“沒錯,只要將來有爲惡的可能,就要殺了它。”

鴻雁目光掃了一眼衆人,冷笑道:“如果將來有爲惡的可能就要斬殺,你們這裡的每個人都該自裁。”

“放肆。”那臉上有着刀疤的男子怒道:“我們好心勸你不要自誤,你卻在這妖言惑衆。”

“我看,你這個女人八成也是吞了大量的血丹,精神已被殘魂侵蝕,用不了多久,你也要成爲一個血靈。”

這時扎爾都上前一步,一巴掌狠狠抽在了那男子的臉上。

扎爾都乃是第三境巔峰的強者,距離修士只有一步之遙。

全身筋骨皮鍛鍊至大成,便是五藏也熬煉出了五行之力。

他這一巴掌下去,直接將那男子扇飛了出去。

“哪個混蛋偷襲我?”那男子一聲厲喝,回頭看向扎爾都。

扎爾都一瞪眼,那男子頓時不敢吭聲。

此時所有人都看向了扎爾都。

扎爾都是年輕一輩的勇士,在衆人中有着很高的威望。

扎爾都看着鴻雁,又看向衆人道:“如果只是將來有作惡的可能,我們自然是不能輕易懲處她。”

“不過,眼下她既然是成爲了血煞,那麼她將來作惡是必然的。”

“我們既然知道一個它將來必然會殺人,那麼,爲了避免更大的禍患,我們必須殺了她。”

“姑娘,路上你也說過,那爾雅是羽翎的好朋友,可她是血靈,你義無反顧就要殺了她,你也沒有問她是否殺過人,是不是?”扎爾都沉聲道。

“我……。”鴻雁一陣語塞,她沒想到,自己說過的話,反而成爲了反駁自己最有利的一支矛。

“姑娘,你做得很對,血靈早晚會失去靈智變成只知道殺戮的血煞。”

“我知道,眼前這位羽翎姑娘是你的好友,我也很能理解,失去親人的感受是痛苦的,換做是誰在看到自己的朋友變成血靈都難以接受,不過姑娘,爲了更多的人考慮,你會做出正確的選擇對麼?”

鴻雁臉色一陣難看,掌中的長槍顫抖着,目光閃爍不定。

不過片刻後,她握緊了長槍。

她緩緩道:“扎爾都大哥,你不用多說了。”

“我跟羽翎一樣,從小也是無父無母。”

“羽翎經歷的一切跟我是那麼的相似,在她的身上我就看到了曾經弱小的自己。”

“但與我不同的是,我從小自卑怯懦,直到遇到了羽翎。”

“同樣的環境下,她卻總是能看到陽光。”

“不,她不是看到光,在我的心底她就是光。”

“如果沒有了她,我的世界將充滿黑暗。”

“如果她死去,我覺得我就沒有活下去的價值。”

“我還是那句話,你們想要殺羽翎,就先從我的屍體上跨過去。”

鴻雁掃了一眼虎視眈眈的衆人,高聲道:“我知道,你們之中有不少人受過羽翎的恩惠。”

“現在,就到了你們報恩的時候了。”

這是一個男子站了出來,緩緩道:“當時羽翎姐從一隻血妖爪下救下了我,我這條命就是她的,我這就還給她。”

說話間,那男子一掌拍向自己的天靈蓋。

然就在此時,紫光一閃,羽翎以衆人反應不及的速度衝到了這人的身前,擋住下了他的手掌。

那人只覺眼前一花,手腕一股大力傳來,他這一掌怎麼都拍不下去。

羽翎神色中充滿了悲傷:“罷了,罷了,你不欠我的,你們誰都不欠我的。”

羽翎手一翻,一掌將那人拍出。

砰!

羽翎雖未用力,但這一掌卻將這人拍出了數十丈遠。

砸入沙丘中昏迷不醒。

其餘衆人見狀頓時緊張了起來,他們沒想到,眼前這血煞的實力竟然如此之強。

扎爾都的眉頭微微一挑,這血煞雖然只是第二鏡練骨境的大成,但卻已經擁有了第三境的實力。

如此潛力比他都要高出太多,眼下趁着她尚未成長起來,必須要除之。

鴻雁卻心中不甘,看向小個與大個道:“你們兩個呢,他們這些人跟羽翎姐沒有太深的交情,可是你們兩個可是羽翎姐一手帶出來的。”

小個神色一陣掙扎,最後低下了頭,緩緩道:“對,對不起,我是鐵家的人,我,我還有父母,我不能……。”

“狗雜種。”鴻雁一聲厲喝,怒道:“滾。”

小個低着頭,緊咬着嘴脣,他的身軀顫抖着。

他是城主府的人,一些無傷大雅的小事,他可以不去在乎,在對血靈、血煞的這種態度上,他必須堅定而決絕的執行城主府的命令。

他是城主府的人,他是鐵家的人,如果他今日維護了羽翎姐,沒錯,他是對得起羽翎姐了,他心裡也舒服了,可他卻對不起他的父母,對不起他鐵家。

關於血靈、血煞方面的事件,城主府有着明令,凡與維護血靈、血煞者同罪論處,其父母也要承受處罰。

這個處罰極其嚴厲,是小個無法承受的。

他不能因爲覺得愧疚誰,就讓自己的父母跟着受到牽連。

撲通一聲。

小個跪在了地上,朝着羽翎的方向磕了三個頭。

“羽翎姐,今生我鐵心對不起你,你的恩情,容我來時在報。”

小個眼角流下淚水,隨後站了起來,朝着遠方飛奔而去。

小個攥緊了拳頭,如果他的實力能再強一些,成爲第三境大圓滿的強者,他就能在衆人的圍攏下,既不暴露自己,又能帶羽翎姐離開。

弱小,他實在是太弱小了。

鐵心攥緊了拳頭,心中暗恨自己爲什麼這麼弱小。

“無情無義的東西,滾吧。”鴻雁張口怒罵:“枉羽翎姐對你那般好,一羣沒有心肝的東西,活着不如死了。”

鴻雁怒火中燒,怒罵着。

一旁的羽翎拉了鴻雁一下,“鴻雁,算了,你也快些離去吧,不要被我連累了。”

鴻雁只是道:“羽翎姐,我說過了,誰都會離開你,但我不會。”

說着鴻雁看向了大個,緩緩道:“你呢,你是不是跟小個一樣,也準備爲自己找一個說辭,來掩蓋你內心的怯懦與無恥?”

大個聞言目光閃了閃,上前一步緩緩道:“我能理解小個,因爲他有親人有家人。”

“如果他站在羽翎姐這邊,那麼他的家人也會受他的連累,如果換位處之,我也會與小個做出同樣的選擇。”大個朗聲道。

“我呸,你若是貪生怕死,有一千個理由,你也不過是想爲自己的貪生怕死找個理由罷了。”鴻雁怒道。

“鴻雁,你這話說得便太不講道理了,難道爲了羽翎姐一個人,就要他們把自己的家人都拋棄?”大個也怒道。

“父母之恩同於長生天,你是沒有父母,你纔會不將父母當一回事,小個的心你又怎麼能明白,我說這麼多,只是想爲小個說句公道話,爲站在這裡的一些人,說句公道話。”

大個這話一出,附近的一些人的眼中露出感激色,一男子道:“這位大哥說得極是,父母生我們養我們,我們沒有孝敬他們,卻也不能給他們帶來災難。”

“沒錯,你這個女人,不要用這些恩情來綁架我們?”

“欠下的,我們這就還給你。”

此時一名男子上前,與羽翎道:“當日你當我擋了血妖一擊,救了我半條命,今天我便還給你。”

說着男子手起刀落,將自己的一條手臂斬落了。

“呵呵,一條手臂半條命。”鴻雁冷笑道:“你是不是修煉到劍骨的境界了?”

“也是,斬斷一條手臂又怎樣,反正還能再長出來。”

那男子臉色一陣青紅交加:“那你想怎麼樣,還想我把自己的腦袋砍下來麼?”

“虛僞。”鴻雁冷笑一聲,隨後看向大個譏諷道:“你是不是也要砍下一條手臂?”

“鴻雁,你太過分了。”大個臉色一沉。

“我過分?我看還是你們無恥,怕死就直說,我倒還敬重你們敢於直言,明明怕死,卻找各種理由,算什麼男人。”鴻雁高聲道。

“誰說我怕死?”大個眉頭一挑,上前一步,站在了羽翎的面前道:“羽翎姐,方纔我說了,我能理解小個,他是有家人的。”

“不過,我卻沒有。”

大個一張紅臉此時越發的脹紅,有些激動道:“羽翎姐,我欠你的,今天我就還給你。”

“只要你一天沒有失去理智,我就一直站在你身邊,如果哪天你變得嗜殺,我會毫不留情殺了你,或者被你所殺。”大個神色鄭重道。

“大個……你……。”羽翎心中一陣感動。

鴻雁卻是一愣,他完全沒有料到這一幕。

“大個,你……算是個男人。”鴻雁一陣遲疑,隨後道。

“哼,用大曌的話來說,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大個冷哼一聲。

“你說什麼?”鴻雁一怒,“你說誰是小人?”

這時扎爾都上前一步,臉色一沉道:“你們知道與血靈站在同一條船上,會是什麼下場麼?”

“不就是一死麼?”大個無所謂的道。

“老子無親無故,死了也就死了。”

“下一世,或許長生天能給我投生個好人家,老子怕什麼?”

扎爾都臉色一沉,高聲道:“依照東州律令,凡與血靈、血煞同謀者皆按血靈、血煞處置,凡我東州子民,皆可除之。”

“我再問你們兩個一遍,你們可是堅持要站在那血煞一邊,現在迴轉還來得及。”

“少說廢話,要戰就戰。”大個手中緩緩浮現了一柄骨刀。

“有點男子氣。”鴻雁抽出一杆骨槍,槍尖對準了衆人隨後看向了薛鵬道:“喂,那個鐵木,你可也是姓鐵的,你是不是要跟小個那個混蛋一起離開?”

薛鵬此時上前笑道:“那個,不好意思,我騙了你們。”

鴻雁一愣,羽翎也是一愣,同時看向了薛鵬。

“你騙我們什麼了?”鴻雁問道。

“那個,我不姓鐵,我也不叫鐵木,我姓陸,我叫陸小魚。”

“我在東州也沒有什麼親人,所以啊,我想站在哪邊完全沒有任何的心裡負擔。”

“羽翎是我的義姐,我自然是站在羽翎姐這邊了。”

說話間薛鵬已經走到了羽翎的身前,緩緩道:“你們三個走,這次我斷後。”

“陸小魚!”

這時一聲憤怒地嘶吼響起。

便見扎爾都雙目赤紅地盯着薛鵬,眼眸中充滿了怒火。

“還真的是你,我方纔竟然沒認出來。”扎爾都怒道。

“呦,這不是扎爾都兄弟麼,真是好巧啊。”薛鵬金色的臉龐上浮現淡淡的笑容。

不滅金身催動,他的全身彷彿擦了金粉。

再加上他的化身,若非極其親近的人,還真認不出。

“好巧……?”扎爾都氣得冷笑連連。

“是好巧,你搶走了我的琪琪格,又把我從青雲梯上推了下去,現在又維護血煞,我跟你不共戴天。”扎爾都咬牙切齒地說。

“那個,扎爾都兄弟,有一點我要申明一下,就算我沒有贏琪琪格,你也娶不到啊,因爲你贏不了琪琪格啊。”

“還有在青雲梯上,那就是一個誤會,我看你都被凍成一坨了,我以爲你是要死了……。”薛鵬話還沒說完,扎爾都已氣得渾身青筋都鼓了起來。

“大曌人,你敢侮辱我。”扎爾都悍然出手,衝向了薛鵬。

“扎爾都兄弟,我完全沒有侮辱你的意思,當時我真的以爲你要死了,所以纔想着要救你,這才一腳把你踹下去。”薛鵬解釋道。

“住口。”扎爾都一拳轟向了薛鵬。

扎爾都乃是第三境巔峰的強者,此時他沒有動用第二鏡的筋骨之力。

不過即便如此,那好似燒紅鐵塊一般的拳頭,仍帶着無比強大壓迫之力。

薛鵬神色凝重,擡起了雙臂朝着上方駕起。

砰!

一聲巨響。

兩人第一次交鋒。

扎爾都只覺自己這一拳,一股強大的反彈力將他的力量給反彈了回來。

蹬蹬蹬!

扎爾都連着倒退數十步,地面上被他踏出一個個大坑。

扎爾都神色難看,驚詫道:“你這修煉的是什麼煉體術?”

薛鵬也倒退了數十步。

扎爾都的力量強大,比那個叫山的血靈強大太多了。

這一擊震得他手臂生疼。

若非不死皮有着反彈卸力的威力,只怕自己根本不是對手。

“扎爾都大兄弟,我真的不是故意踹你下去的。”薛鵬解釋說,他只是在激怒扎爾都。

如果一個實力強的人,還保持着理智,那對他是十分不利的。

只有將他激怒,他怒火多一分,空檔就多一絲。

“你給我住口。”扎爾都暴怒。

他乃是東州年輕一輩的勇士,是年輕一輩的佼佼者,卻被一個大曌的綿羊一腳踹了下去,這讓他如何不怒?

扎爾都左掌中一截雪白,滿布着金色花紋的骨頭緩緩被抽出。

轉眼,一柄古刀已被他握在掌中。

扎爾都握緊了這古刀,冷冷道:“大曌的綿羊,今天我就把你趕出血神塔。”

說着扎爾都輪起這古刀,朝着薛鵬就斬了下來。

嗡嗡嗡!

古刀未至,風聲先至,強的氣勁將周圍的黃沙吹散。

一旁衆人紛紛四方跳去,怕被捲入其中。

薛鵬神色凝重,他雙手握着灰白色,帶着金色花紋的骨劍。

隨着他的血力不斷注入其中,骨劍的顏色越來越淺,骨劍上的金色紋路越發的明亮,劍身體也逐漸變大。

薛鵬右手持着劍柄,左手扶着劍身,化身的兩隻手掌也撐着劍身。

薛鵬深吸了一口氣,雙足戰定,氣息下沉,四條手臂猛地往上一扛。

嘡啷!

一聲如山石炸裂的巨響在衆人耳畔炸響。

衆人只覺耳輪處嗡嗡作響,一個個神色駭然。

而在兩人交擊的中心。

此刻黃沙飛揚,氣勁席捲,根本什麼都看不清。

轉眼,一道身影倒飛而出。

這人影不是別人,正是扎爾都。

扎爾都的古刀震飛了,他的虎口也裂開了,很顯然,方纔那一擊的反震之力即便是他也有些吃不消。

半空中,扎爾都調轉了身形,從容落在了沙地上。

微風吹拂,黃沙散去。

一個大坑浮現在衆人眼前。

衆人望去,沙坑中正站在一個人。

半截身子埋在沙地裡,此刻正擡頭看向半空。

隨後便見他周身,看上去似乎並無大礙。

然薛鵬心裡卻暗暗叫苦。

自從凝練出了不死皮以來,別人的攻擊九成都會被反震回去。

而自練骨到了大成,後他的皮與筋骨,就好像是構成了一個巨大的防禦牆,不禁能反彈,而且牆壁極厚,根本打不破。

數次與那血靈交手,這一成的攻擊也被骨給吸收了,根本傷不到臟腑。

可不知這扎爾都是實力太強,還是他的攻擊詭異,竟然傷了他的臟腑。

隨着不滅金身運轉,體內的傷勢快速修復着。

下一刻,薛鵬從沙坑中跳出。

雙手拄着大劍,瞧着扎爾都道:“扎爾都兄弟,羽翎姐是我的義姐,他沒有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你們有爲何不依不饒呢?”

“我看,就給我一個面子,放了羽翎姐吧。”薛鵬緩緩道。

“給你個面子?”扎爾都氣得笑了出來:“你個大曌的綿羊,你有什麼面子?”

“是啊,我雖然是大曌人,我也是琪琪格的男人啊,琪琪格可是城主的女兒,依我大曌的話來說,我就是準駙馬,無論身份地位,可都遠遠在扎爾都大哥你之上,我這樣要身份有身份,要地位有地位,而且實力還這麼強,你不該給我一個面子麼?”

“你個血脈只有三寸的大曌綿羊,你有什麼實力?”扎爾都扔下古刀,他的右掌五指合攏,整個手掌表面浮現骨頭,最後他的整個右掌化作了一柄骨刃。

“血脈長短不重要,你想啊,如果血脈真的那麼重要,那在青雲梯上,我怎麼還可能一腳踢在你的屁股上,將你踹下去。”薛鵬笑呵呵地道。

“所以啊,別再老提什麼血脈多長了。”

“大曌的綿羊,我就讓你看看血脈的力量。”扎爾都努力,他右掌的骨刃上竟然燃起了一團紅色的火焰。

那火焰赤紅赤紅,不過中心卻是白色的。

“第三境,這是第三境的力量。”一人有些興奮地道。

“第三境的力量?”薛鵬心中絲毫不敢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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