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誠危急存亡之秋也......
謝慎已經決定捲起袖子跟一衆惡奴赤膊相鬥了,有道是斷頭不能斷脊樑,輸架不能輸氣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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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將出去,謝慎至少還能得一個不畏惡少的名聲。
便在少年悲憤欲絕,要跟這些惡人拼了時,忽然聽到屋外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緊接着屋門便被踹開,十好幾名軍卒衝了進來將屋內以孫若虛爲首的一衆惡人圍住。
裴千戶闊步走進屋內,大馬金刀的在八仙桌旁坐下,冷冷哼了一聲道:“這光天化日之下,你們要公然行兇嗎?”
裴千戶都沒有正眼瞧孫若虛,只斜睨道:“這位小哥不給裴某人個說法嗎?”
“哈哈,哈哈哈......”
孫若虛就像聽到最好笑的笑話一般,笑的前仰後合,險些喘不上氣來。
“你一個死丘八,也敢來多管閒事?莫不是和這小賤種有交情?本公子今天還就把話放在這兒了,這人我揍定了!”
裴千戶用一種極爲憐憫的眼神看着孫若虛,見孫若虛確實沒有悔改之意,便擺了擺手道:“既然如此,還請這位小哥記住裴某這張臉,別到時忘記了哭娘喊爹。來人吶,把這些惡人給我綁了交到縣衙去!”
孫若虛本就是色厲內荏之輩,見裴千戶手下真的上前一時有些慌張。
“死丘八,你真敢動我!”
裴千戶眉毛一挑,呵聲道:“裴某不過是爲民除害罷了!綁了帶走!”
一聲令下,兵卒紛紛上前用扭送着孫府惡奴往外走。孫若虛更慘,他早已被酒色掏空了身子,身子本就虛誇。現在孫大公子被兩個虎背熊腰的軍卒架了起來,像拖死狗一樣往屋外拖去,竟然不爭氣的哭了出來。
“死丘八,你跟那小潑賊等着,我燭湖孫氏一定不會放過你們的!”
不過孫大公子也只能呈口舌之快,卻是不敢動手反抗。
一來裴千戶他們人多,孫若虛他們的人數處於絕對的劣勢。二來軍卒畢竟是軍卒,不是尋常護院家奴可比的。再者說這些軍卒身上可是有刀刃的,真打起來可就不僅僅是鬥毆了,很可能還得掛彩見紅。
形勢比人強,孫大少爺不服也不行啊。
孫若虛等一衆人被拖走,謝慎便覺得耳根清淨了不少。
對於裴千戶如同天兵一般降臨,謝慎自然十分驚訝,便上前拱手謝道:“多謝裴千戶了,這次若不是裴千戶仗義出手,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裴千戶搖了搖頭道:“裴某也是剛剛到餘姚城,尋了個客棧住下,聽這邊吵鬧便來瞧瞧,誰曾想竟然遇到了謝公子。”
我靠!
謝慎險些喊出聲,這也太他孃的巧了吧?
裴千戶來餘姚住店,就選了這家緣中客棧,恰巧替他解圍。
“不知裴千戶因何公務到此?”
雖然不知道裴千戶來餘姚的具體緣由,但總歸是公事。謝慎可不認爲裴千戶帶着幾十名軍卒來餘姚是遊山玩水的。
裴千戶倒是不矯情,淡淡道:“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府尊命裴某來餘姚交接一批軍械,恐怕得在餘姚待上幾日。”
謝慎聞言奇道:“原來如此。”
軍戶不像衙門公人,是不能入住衙門公舍的。故而他們雖然來餘姚是爲了執行公務,但也得自己尋處所落腳。
至於花費的銀錢,謝慎想應該是要報銷的吧?不然外出執行公務還得自己搭錢,未免有些太過不近人情了。
至於押解軍械是爲了什麼,謝慎自然識趣的沒有去問。
便在這時躲在牀下的王守文灰頭土臉的爬了出來,撣了撣衣袖上的灰塵,訕訕笑道:“裴千戶,王某這裡有禮了。”
裴千戶咦了一聲道:“王公子也在這裡,你這衣衫怎麼......”
王守文十分尷尬的撓了撓頭道:“一言難盡。”
裴千戶也沒有繼續問,只點了點頭道:“王公子和謝公子和那孫姓紈絝到底有何仇怨,他爲何要對你們下此毒手?”
謝慎對於他和孫若虛的過節,自然沒有和裴千戶多講,裴千戶疑惑不解也是有道理的。
“裴千戶有所不知,這廝本和謝某一起進學,後來因爲縣試、府試都被謝某壓了一頭,又沒有獲得院試資格,便對謝某懷恨在心。這世道,唉......”
謝慎自然略過了一些細節,敘述的恰到好處。
裴千戶怒拍桌案道:“豈有此理!謝公子你是憑本事考中的秀才,這孫姓紈絝竟然如此胡攪蠻纏。謝公子放心好了,反正裴某也要去縣衙交接軍械,便和貴縣縣尊好好說道說道。”
謝慎心中大喜,他正愁沒有人作證。若是證據不足,吳縣令礙於孫家勢力很可能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但如果幾十號人能夠同時站出來作證,孫若虛便難以逃脫律法嚴懲了。
謝慎不由得感慨天道有輪迴,惡人終有報。
孫氏對他謝慎一直懷恨在心,難保在何時會出黑腳使壞,如果能夠藉此機會徹底廢了孫若虛,至少可以解決一個麻煩。
對於讀書人來說,廢掉他最好的辦法就是斷了他的科舉前程。
之前謝慎利用吳縣令對孫若虛的厭惡做了文章,孫若虛自然也就沒有考中秀才。
可是若是吳縣令三年任滿離開餘姚,朝廷委派了新r縣令,一切可就不好說了。
以孫家的實力,要想用全部資源砸一個秀才出來是絕對可以做到的。
到了那時,孫若虛還不得對謝慎一通打擊報復?
一想到縣學中出現一個如此惡霸,謝慎便覺得噁心。
爲了不膈應到自己,這次還是徹底解決這個麻煩吧。
“如此甚好,謝某便陪裴千戶去一趟縣衙,向老父母說明情況!”
謝慎搞定一樁大事自然心情大好,但轉念一想經此事後沈娘子獨自一人留在客棧似乎也不太安全。萬一孫家的人來客棧報復,見不到謝慎,把怒氣全部撒在沈娘子身上可如何是好。
於是謝慎便朝一旁的王守文望去。
“守文兄,你便不用去縣衙了,還是先把沈娘子安置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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