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誰看到自己未婚妻跟着一個小白臉共搭乘車,還一副有說有笑的樣子,都會怒火中燒。
不過,人和人的區別在於,有的人能夠控制這份怒火,在查明事情的真相之前,不會輕易發作,而有的人卻會怒火支配,直接不分青紅皁白的發泄一通!
孫平應該是屬於後者多些,當然,作爲整個縣城有頭有臉的人物,孫平也不覺得自己需要客套什麼,有人敢打自己未婚妻的主意,二話不說,先打斷腿就是了!
當然,雖說這個婚事還只是停留在雙方家長的口頭上,可既然雙方父母已經看好,那還說什麼?剩下的無非是找個吉利的日子把人娶進門罷了!
而更讓孫平惱火的是,自己那未過門的小娘子,居然敢不搭理自己,特別是她看到自己驚慌失措的模樣,在瞧見那同行的小白臉一副駐定的模樣,孫平就能肯定,兩人絕對發生了什麼了!
等帶着三五好友,飛快的穿過人羣,將那想逃跑的牛車攔了下來,滿臉怒火的孫平一把扯住牛車上的小白臉,就打算把對方先拉下來再說。
顯然,事情的發展已經超過了張傑能夠控制的範圍,被人抓住了衣領,特別是兇性之人比自己高大,並且臉上還帶着捉,奸在牀的憤怒,這個時候任何的說辭都是空白無力的,張傑也不指望自己什麼王八之氣一發,這幾個人小年輕立刻納頭就拜。
不過到也不需要自己多做什麼,時刻把注意力放在張傑身上的大叔見那青年上來就拽張傑的衣領,頓時就睜起了銅陵大的牛眼,隨後直接來到那青年身旁,一下子將對方推的一個踉蹌。
大叔顯然在剋制,並沒有出手,否則就憑着大叔常年在田地裡勞作的強悍體格,跟前這個瘦的跟小雞有的一拼的青年還不夠大叔一巴掌拍的!
大叔甚至根本就沒有用張傑遞過去的菜刀,只是稍稍衡量了一下雙方的戰鬥力,便直接空手站在了幾個小青年跟前,那根牛犢子一般健壯的體格直接就把幾個小青年震懾的不敢前行,不過,這幾人身上穿的是錦衣,和大叔身上的麻衣有着本質的區別,這也是大叔剋制的原因之一!
“趙萍,你最好給我一個滿意的答案,否則的話,我倒要看看趙五怎麼跟我舅舅解釋!”
迅速衡量雙方的戰鬥力,確定自己一方不佔優勢後,臉色陰沉的孫平一雙眼狠狠盯着張傑,同時對着始終都是低着頭的趙萍怒斥道!
很明顯,這個差不多十七八歲的青年人根本就沒有把趙萍的爹放在眼裡頭,直接喊了趙五的名諱,這就說明在他心裡頭,整個趙家根本就沒有什麼地位,至於他所倚仗的,自然是那個什麼陳員外了!
張傑一時拿不定這個所謂的陳員外是什麼來路,自己家一門倆秀才不假,可也只是在十里八村有些名望,但是要說和縣城那些土豪比起來,還是差了太多,張傑還沒有狂妄到以自己一個小小秀才郎的身份,去挑戰縣城裡這些根深蒂固的巨無霸!
至少對於現在的張傑來說,縣城裡的渾水,他還沒有本事去趟!
迅速衡量利弊,張傑便打算先把這件事揭過去,等回了村,村子裡纔是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到時候是讓趙五出面擺平也好,或者找趙霜家周旋周旋也好,總之有的是選擇,可如果在這裡起了衝突,縣城畢竟是人家的一畝三分地,自己絕對討不了什麼好處。
所以,沉吟片刻後,從牛車上下來的張傑抱拳道:“在下張家村張傑,有什麼事情,衝着我來,爺們的事情,你對着一個女孩子瞎咋呼什麼?”
張傑說完,卻見幾個青年中,一個同樣穿着錦衣,約莫十五六歲的倨傲少年人拍了一下手中摺扇,隨後一副大驚小怪的模樣道:
“哦!張傑,張傑,這名字我聽過,聽聞張傑小相公考舉,考場上一道題目都做不出來,然後受不住人家的白眼,最後投了河?那人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啊?”
那少年人說完,頓時引來一羣人的嘲笑,一旁的張傑只能無奈搖頭,還真是應了那句話,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想不到自己這點事都傳到縣城來了。
“張相公是因爲要抽出時間教導村裡學堂裡的學子,所以耽擱了自己進學的時間,如果不是這樣,他肯定能考上的!”
見一羣人都在嘲弄張傑,牛車裡原本還捂着臉低着頭的趙萍立刻不幹了,漲紅着一張小臉,奮力的在一旁反駁。
誰知她不說話還好,那孫平見自己的內定老婆居然幫着外人說話,剛剛壓下去的怒火頓時再也壓不住了,臉色扭曲的青年人大吼一聲‘賤人’後,便直直的衝了上來。
雖然聽不到一羣人說話,不過時刻把注意力放在幾個人跟前的大叔自然不能讓他如願,見青年人漲紅了臉哇哇叫的就要上來打人,擡起腳的大叔一腳就把對方踹了個跟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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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沒有王法了,敢在縣城打人,你以爲縣衙大院是你家開的啊!”
剩下幾個青年立刻扯着嗓子嚎了起來,不過很明顯,這些個錦衣公子也就是過過嘴癮,你讓他們真的衝上來,他們還真沒有那個膽子!
眼見四周圍上了的人越來越多,張傑就知道不能在耽擱下去了,在這裡自己要是被拿了下來,絕對是要吃虧的!
朝前碰了碰大叔的肩膀,張傑示意先走爲妙!
狠狠瞪了那幾個青年一眼後,等張傑上了牛車,大叔駕着牛車就朝前走去!
“張家村的,這事咱不算完!你小子等着!哎呦喂!骨頭肯定斷了……!”
後頭錦衣青年的吼聲不斷傳來,這時候張傑卻也無暇理會了,只是示意大叔將牛車趕快些!
大叔自然也知道事情不好收場,所以往日裡根本就不捨得用的皮鞭也拿了出來,狠狠在牛屁股上抽了一鞭子,牛車頓時加快了不少!
“對不起!”
一路上都是低着頭的趙萍糾結了良久,最後還是鼓足了勇氣說道!
張傑只是搖搖頭,隨後回頭看看了,確定暫時還沒有人追來,便安穩道:
“這和你有什麼關係,要是錯,也是我沒有保護好你纔是,這事暫且不提,回家後先讓你爹和那個陳員外交涉,看看有沒有和解的希望,要是對方實在欺人太甚,我在幫你想辦法,放心好了,這種事情,無非就是人情世故,不論怎麼說,我家三叔也是做了十幾年的秀才郎,同窗遍及縣城,有三叔出馬,找找門路,那陳員外就是在手眼通天,也不可能做的太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