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孩子都非常認真的點點頭,被王氏抱在懷裡的那八個月大的小嬰兒也揮舞着手,似乎是在迴應蘇然。
沒過多久,夜凌軒便找到了蘇然他們。
當夜凌軒看到蘇然他們躲在這荊棘叢中時,不由得緊皺着眉頭。
在夜凌軒看來讓自己所愛的人經受這種膽戰心驚,實在太不應該了。
夜凌軒彷彿覺得這是自己的失職。
當蘇然看到他的雙眼裡氤氳着愧疚的神色時,她淺笑着對夜凌軒說道:“孩子們都很乖巧,而且這裡風景很好,就算帶他們出來走走了。”
夜凌軒知道,蘇然這話是故意說來安慰他的,所以心裡更加不好受了。他低頭在蘇然的額頭上輕輕吻了一下,像發誓一般,對蘇然說道:“以後我不會再讓你們擔驚受怕了。”
夜凌軒這句話像是在對蘇然說的,也像是在對他自己說的。
一旁的王氏看她演林軒和蘇然深情的這一幕深受感染。
蘇然回過神來後,便問夜凌軒:“究竟發生什麼事情了,怎麼會有這麼大動靜?”
夜凌軒說道:“其實也沒什麼,不過是幾個當兵的人來招人蔘軍罷了。”
“抓壯丁?”王氏的臉瞬間慘白起來。
蘇然和夜凌軒都沒有想到王氏的反應竟然會這麼大,蘇然問王氏:“怎麼了?”
王氏說道:“八年前我們這裡也曾來過一撥人,他們也是說拉人去參軍。當時他們說的是隻要去參軍就會安排好家裡人,而且部隊上吃的好喝的好,衣食無憂,但是不少人都心動了,跑去參軍。可是後來,事實證明那些去參軍的人都是一去不復返。”
“最讓人感到可怕的還是三年前,但是有一波人闖入了我們文家村的院子,他們只要一看到男人,就會將其抓走。後來聽說那些被抓走的男人全部都被推到了戰場上。沒有一個人回來。”
打仗就會死人,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對下場再熟悉不過的夜凌軒,反倒有種司空見慣的感覺,所以當王氏表現驚恐的時候,夜凌軒並沒有多大的感覺。
王氏又說道:“其實真正讓我感到害怕的是,他們來我們文家村招人的時候,見大家都不想參軍了,便強行把男人抓走。如果對方不跟着他們走的話,他們就會露出猙獰的面容,無所不用其極。”
“我永遠也忘不了,當時有一個只有16歲的小男孩被他們看中了,他們非要那小男孩跟着他們走,小男孩兒根本從來就沒有離開過文家村,就算平時你心情愉悅了一些,但到底來說還是個孩子呀。那些天殺的,竟然把那不願意參軍的小男孩當場殺死,手段極其殘忍。”
王氏說到這裡時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蘇然擔心她會因爲雙手無力而讓懷裡的孩子摔倒,因此邊順手接過了王氏懷中的泊伏。
王氏情緒有些激動,她忽然說道:“我們現在真正應該保護的是文星!”
當王氏意識到這一層後,便發瘋般的看了一眼四周,同時朝着一旁的小路疾走過去。
蘇然追上了王氏,勸她道:“你先不要着急,夜公子會安排好這一切的。”
王氏求救一般的看向夜凌軒,對夜凌軒說道:“那些人實在太殘忍了,他們連小男孩也不會放過,所以我求求大將軍一定要救救文星。”
夜凌軒沒有吭聲,只是慢慢的點了下頭,接着便沿着小路重返了文家村。
正如王氏所預料的那樣,只有十歲的文星果然被那些抓壯丁的人給抓住了。
當文先看到夜凌軒出現時眼睛裡散發出了欣喜的光芒。
“大將軍,快救我。”文星不顧一切地向夜凌軒求救。
三年前,也就是文星七歲那年,他見過一場相似的廝殺。那場廝殺在文星幼小的心裡紮了根,也讓他的心蒙上了一層陰影。
所以本性很清楚。如果這一幫人真的把主意打到他身上的話,他所面臨的下場究竟有多慘?
也就是因爲這樣,當他看到夜凌軒的時候,眼睛裡纔會散發出那種求生的渴望。
夜凌軒不動聲色,只是一步步朝着文鑫走了過去。
當夜凌軒出現時,那些囂張跋扈的闖村人個個都戒備的看着夜凌軒。
夜凌軒其實並沒有多看文星一點,當他走到面前的那個高臺上時,直接走向了高臺上的那一個木椅。
寬大的木椅有着簡單的雕花,蘇然看起來簡陋,但在文家村也算得上是一張上好的椅子了。看來這一次不是從老村長家裡擡出來的,就是從文老爺的家裡搬出來的。
夜凌軒慵懶的走向了那張椅子,接着便悠然自得的坐了下來。
夜凌軒在這一舉動把其他人都看傻眼了,就連文星也都傻眼了。
文星以爲是夜凌軒沒有見着自己,因此他又對夜凌軒喊道:“大將軍,快救救我,快救救我。”
“大將軍?”一個拿大刀的男人眉頭狠狠的皺了一下,半眯着眼睛打量着夜凌軒。
那人似乎把夜凌軒渾身上下都看了一遍,接着他說道:“沒想到這麼破爛的文家村還能看到你這般氣質決然又穿着華貴的人,想必你是哪家的公子哥,路過此地吧?”
夜凌軒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說話的男人,只見那人穿着一身玄色長衫,腰間扎着一條寬寬的褐色腰帶。
“我還以爲是什麼正規軍,原來只是幾個跳樑小醜。”夜凌軒根本不把這些人放在眼裡。
手拿大刀的男人聽了夜凌軒的話,臉色瞬間拉得老長,他把手中的大刀插在地裡,擡眼看着夜凌軒,一臉的傲氣:“我說這位公子哥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想必你連殺只雞都不敢吧,我勸你還是不要趟這灘渾水了,我看在你出身不錯,估計也是身後有人的人物,所以我就不爲難你了,但是你也需要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要阻了爺爺們的正事。”
夜凌軒依舊是一臉的漫不經心,“在本將軍面前,你們還沒有資格說爺爺二字,你們甚至都沒有資格喊我一聲爺爺。”
“喲,好大的口氣,你可千萬別得寸進尺,否則的話,我會讓你知道什麼是厲害。”手拿大刀的男人粗聲粗氣的威脅着尹明軒。
蘇然是在威脅夜凌軒,但是她說話的時候依舊感覺自己底氣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