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看了一眼其他村民,其他村民也都看着王氏,似乎他們心裡都沒有底,不知道該跟老村長提什麼樣的條件。
王氏暗暗吸了一口氣,讓自己保持鎮定。
王氏看定老村長,說道:“之前我們要想去文老爺的院子裡換一盆水,需要付出一斤米的代價,若是玉米和綠豆則需要用十斤。”
老村長和文二叔以爲王氏的意思是說以前他們在文老爺的院子裡用多少代價換水,他們現在也用多少代價給文老爺他們換水。
老村長欣喜不已,和文二叔互相看了看,驚喜道:“如果按照文老爺那兒的條件來說的話也還算公平。”
老村長之所以會這麼說,是因爲文老爺最近打算坐地起價,讓大家用兩千米的代價去換一盆水,畢竟文老爺覺得他的那口氣越來越乾涸了。
如果王氏他們這口井用文老爺之前的交換條件來換的話,其實也算得上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不過老村長和文二叔還沒來得及好好高興一下,王世奇蘇然又說道:“這是文老爺之前的條件,蚊帳也是文老爺,我們是我們條件自然不一樣。”
王氏這句話說完後,坐在他身後的那些村民們紛紛點頭。
他們今天就是不想讓我老村長和文書他們好過。
老村長和文二叔羣一起來,他們沒想到王氏竟然這麼會說話。
老村長和文二叔有些爲難地互相看了看,接着又把目光投向了他們之前帶來的那一幫村民。那一幫村民蘇然遠遠的站着,但是無時不刻都在關注着這邊的情況,因爲這一口水井最終歸爲誰,或者說究竟要用多少東西來換一盆水,這都關乎到他們的切身利益,他們怎麼可能不關心?
當他們發現王氏他們煞有介事的在討價還價時,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寒氣。要知道,在這災荒年間,每一斤米都關係着他們的生死存亡,如果,王氏他們提出的條件太過苛刻的話,他們是換不起水的。
王氏看着老村長和文二叔一臉爲難的樣子,便對他說道:“既然你們這麼爲難,那這件事情就算了吧,你們先回去找文老爺換水,也許他提出的條件會比我們優越不少。”
其實此時文老爺已經聽說了老村長和文二叔去了蘇然他們挖出的新水井那邊,氣得直跺腳。
尤其是文大娘叉着腰指着文老爺的鼻子罵道:“我說你這個廢物除了在這裡氣得跺腳還能做什麼,如果我是你的話,我早就坐不住了。”
文老爺不服氣的悶悶的哼了一聲:“那你說該怎麼辦?”
文大娘說道:“我就知道指望你這個廢物是沒什麼用的。”
文老爺氣得臉都發紅了:“你這個女人越來越不像話了,脾氣越來越大,竟然敢用這種口氣跟我說話,要是換成我年輕時的脾氣,早就把你打得渾身冒血了。”
文大娘一聽到這話,心裡的火氣更大了,他伸手就揪住了文老爺的耳朵。
這麼多年來,文老爺還是第一次被文大娘揪耳朵,要知道文老爺不無論如何也都算得上是文家村說得上話的人物,誰看了他不是低眉順眼,尊敬有加,怎麼可能會被女人揪耳朵?
可是文大娘就是一把揪住了文老爺的耳朵,而且還用力的拉了拉。把文老爺疼的一張臉緊皺在了一起。
“你以爲你還是以前那個文老爺嗎?”文大娘氣勢洶洶的說道:“如果不是老孃一直在忙碌着操持,你這個價與這個家早散了,你以爲那些狐狸精是靠得住的嗎?他們看中的無非就是你殷實的家庭,只要你沒有了從前的威風,他們哪裡還肯認你?”
文老爺氣憤的一揚手狠狠的扇了文大娘一巴掌。
這麼多年來,文老爺還是第一次打文大娘,倒不是說文老爺有多愛文大娘,而且因爲文大娘生得魁梧,幹起活來是一把好手,只不過最近兩年由於文老爺娶了不俗一點,到家裡很多事情就輪不到文大娘做了,所以他才越來越懶,最終把自己變成了這潑婦模樣。
文大娘被這一巴掌給震驚了,單手捂着臉,不可置信的看着文老爺。
耀眼奪目一頓狠狠的對文大娘,說道:“我必須讓你知道這個家裡究竟是誰說了算。之前對你稍微好了一點,沒想到你竟然順着杆子往上爬,還想騎到太歲頭上來拉屎。我告訴你,像你這樣的賤女人,我根本連看都不想看一眼,只覺得噁心。”
文老爺的話對我娘來說比剛纔打出了這一巴掌還要狠辣,文大娘嗚咽的哭了起來,她衝着文老爺吼道:“難不成你又看上了哪家的狐狸精,所以纔對我這般?”
文老爺一甩袖氣憤的說道:“就算我誰都沒看上,我也不會看上你,你看看你現在這樣子,和蠢貨有什麼區別?”
文老爺又說道:“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說我呢?我實話告訴你,我沒有你想象的那麼窩囊,同時我還要告訴你,你也沒有你自己想象的那麼厲害。”
文老爺說完轉身就走到了書案邊,拿起了毛筆。
文大娘一看到文老爺拿毛筆的樣子就慌了神,連忙質問文老爺:“你想做什麼?”
文老爺冷哼一聲,說道,“我不想做什麼,只是寫一封休書而已。”
文大娘那龐大的身軀嘭的一聲掉落在了地上,她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嘴脣不住的顫抖着,肥胖的手指着文老爺:“什麼?你竟然敢寫休書?”
文老爺陰森一笑:“我看這封休書早就該寫了,不然你這個女人也不至於像現在這樣爬到我的頭上來拉屎。”
文老爺揮灑着毛筆,沒過多久便寫好了一封休書。
文老爺的字寫得歪歪扭扭的,但是在這文家村已經算是很好的了。
文老爺直接把那封休書丟給了文大娘,對他說道:“你前些日子不是一直讓我寫休書休人嗎?我現在就寫了一封休書,還把這封休書給你了,你是不是應該感到高興?”
文大娘捧着那一紙休書,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曾經同牀共枕無數年的老伴兒,最後卻成了把她踢出家門的無情人。
文大娘掙扎着從地上爬了起來,對文老爺說道:“你當真不顧夫妻情分,要把我趕出家門嗎?”
文老爺冷哼一聲,說道:“不是我要把你趕出家門,你記住是你自己不安分。”
說完,文老爺推着文大娘要把她從家裡趕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