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凌軒,目光微凝,看着君莫邪:“你的意思是說?靈族的公主,可以讓惡沱村重回之前的面貌?”
君莫邪似乎猜到了夜凌軒的心思,他說道:“雖然蘇然也是我們的公主,不過他對乾坤境的掌控還處於探索階段,至於能不能讓奧拓曾重回之前的面貌,也說不定。”
君莫邪目光閃躲,似乎很害怕和夜凌軒的目光相對。
君莫邪又說道:“而且現在,蘇然仍然處於昏厥狀態,沒有人知道它什麼時候會醒,更別說就惡沱村的人了。”
夜凌軒不再聽聽莫邪說下去,他直接對君莫邪說道:“帶上你的人嗎?控制好村民,不要讓他們發生互相廝殺的事情。”
事情已經發展到這個地步,君莫邪沒有不聽從的理由,他只有沉悶地點點頭,轉而離開了,離開之前還帶走了石頭,他打算把石頭關在他的房間裡,就算他抱着一些,但也不至於被其他成人傷害。
蘇子喬看着石頭被帶走,哭得跟個淚人似的,他想衝上去,喚醒石頭,把石頭留下,可段雲一直緊緊的擁抱着她,讓他沒辦法追上去。
半個時辰之後,君莫邪派了一隊人馬來,將蘇然所在的房間團團圍住,由於這些人個個身穿戎裝,看起來威武不可侵犯村民們見到他們之後,縱然暴躁,也不敢靠前。
有了君莫邪派來的這一隊人馬,夜凌軒也顯得不那麼孤單了,段雲也終於鬆了一口氣。
“還算這小子有眼力見。”段雲氣鼓鼓地說着,同時他的兩隻眼睛依舊戒備的盯着村民們,生怕他們靠近打擾了蘇然和老者。
蘇然所在的房間裡時不時的散發出光芒,沒有人知道里面正在發生什麼,就連夜凌軒也不知道,他們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
在這幾日,再沒有人像以前那樣做好了可口的飯菜給他們送來,夜凌軒趁着空隙會到山上抓一兩隻野兔,烤着吃。
這幾日與夜凌軒面色格外清冷,所以那些暴躁的村民,聞着肉味想湊過去是一看到夜凌軒那狠戾的眼神便不敢再靠近了。
段雲也不得不拿出一點兇悍的樣子,如若不這樣的話,他隨時都有可能被村民們撕成碎片。
還有一日,五日之期便到了,夜凌軒和段雲更爲緊張起來。
夜凌軒站在蘇然的房頂之上,一陣陣狂風襲來,捲起他的披風,讓她看起來出塵決然恍惚,神仙降世,又彷彿君臨城下,更像一名戰神,忽然降臨。
夜凌軒氣勢強盛,由他站在蘇然的房頂之上,便再沒有人敢踏出蘇然的院子。
夜凌軒站在房頂之上,遠遠的看去,到處都是,村民們互相鬥的場景。
就連王嬸和石頭爹也是打起來王嬸的衣服,被石頭爹撕成碎片,落敗不堪的掛在他的身上,石頭爹的頭髮,已經被抓的不成樣子,甚至還被抓掉了幾縷。
一向顫顫巍巍,行動不便的劉婆婆,竟拿着他手中的柺杖,朝着身旁的一個老大爺打過去。
不知道劉婆婆哪兒來的力氣,他手中的柺杖一下一下敲打在老大爺的背脊上,把那老大爺鍬拍在地上,動彈不得。
那老大爺已經吐出一口血水來,掙扎着想要爬走,可劉婆婆的柺杖緊追了上去,根本不容她掙扎。
段雲也看到了這一幕,他本想上去喝止,可是夜凌軒卻給了他一個眼神。
“你能阻止得了一時,也阻止不了一世。”
夜凌軒帶着幾分無奈說道。
段雲真就不甘心:“難道就任由這老頭子被劉婆婆給打死嗎?”
夜凌軒道:“昨天,你救了王叔,後來情形如何?”
一提到王叔,段雲就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愧疚難當,滿臉通紅。
段雲動了動嘴脣,有氣無力地說道:“後來王叔被所有村民圍攻,葬身……臭水溝。”
段雲哽咽着,嘴脣不住地顫抖。
夜凌軒沒再說任何話,他把目光轉移向了別處,不去看那老頭被劉婆婆毆打的場面。
他現在心中唯一的牽掛是蘇然,蘇然也是他最大的牽掛。
段雲忽然擡起頭來看着,房樑之上夜凌軒的身影,驚疑的說道:“夜公子,你聽!什麼聲音?”
夜凌軒不用細聽也知道,她輕啓脣齒說道:“是護城軍來了。”
“護城軍?”段雲蘇然對自己曾經發生過的事情失去了記憶,但是對於一些基本常識他仍然記得。
“護城軍不是保護皇城的嗎?”段雲疑惑,護城軍肩負着保護皇城的職責,絕不可能外調。
夜凌軒微微嘆息一聲,這一聲輕嘆,似乎用盡了他所有的力氣。
“護城軍絕不可外調,此爲各國禁令,可是,而今這惡沱村,更需要他們的保護。”夜凌軒說完,縱身一躍,跳到了後院。
護城軍行走的腳步聲整整齊齊將這地面再一次震動,村民們聽到的震動聲紛紛停了下來,都用疑惑的眼神看向村口。
透過村口的幾根木樁,他們看到了密密麻麻身着戎裝的人。
蘇然村民們已經進入發狂的狀態,但是他們還是分得清,何人武力?高強不可靠近,和人體質低弱,可以肆意欺負。
當他們一看到那密密麻麻身着戎裝的護城軍士,個個都傻眼了,僵硬在原地。
夜凌軒從後院走了出去,那是從村子通往村口的捷徑之路。
夜凌軒離開之後,段雲不敢懈怠,他縱身一躍,便爬上了房頂,接替着夜凌軒之前的作用。
夜凌軒一來到村口,護城軍們一見他便齊齊跪下,高呼:“末將來遲,請將軍恕罪。”
“末將來遲,請將軍恕罪。”
“末將來遲,請將軍恕罪。”
……
一聲聲高呼,氣勢滔天,原本就如被震驚到的村民們更爲震撼,他們甚至都忘了此時自己正在毆打別人或者被別人毆打。
夜凌軒輕輕一擡手,所有跪在地上的護城軍都站了起來。
夜凌軒面對着他們,似有愧色說道:“我本不該把你們從遙遠的宣國調來。”
領頭的一位身着戎裝,手上端正地舉着頭冠的一位將領說道:“將軍有難處,不管我們身在何方,都會爲將軍效勞。若不能保護將軍,我們又有何用?”
夜凌軒深受感動,他揮了揮手,便讓那領頭的將領站起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