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不是你教我,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無嗎?怎麼今兒你自己卻把陌生人帶了回來,這人一會男,一會女的,我看着有些不放心”沈青青的引導還是有作用的,劉蜜儘管知道這世上還是好人多,可是卻也不敢輕易的相信別人了。
而且今天就有一樁是發生在眼前的,那個二麻子一眨眼就騙了青青五十兩銀子。
“可你不也說這世上還有好人的嘛?再說了兩個女子有什麼可怕,咱們這莊子裡可是有那麼多人呢,還怕她兩個人不成”要說沈青青一點懊悔沒有,也不是的,可是話已經說出去了,人也帶回來了,能怎麼辦,總不能在把人給趕出去吧。
何況她直覺這兩人沒有那些心思的。
就當交個朋友吧。
“蜜姐姐,現在就快十五了,我得去一趟範爺爺家,你去不去”
“我不去了,剛纔含汐姐姐說,麗人坊那邊今天派人來訂了一千套,得趕工呢”才幾天的時候那五百套就見了底,劉蜜不由得想,這些人買這麼多,用得完?
“也好,咱們分工合作”賺銀子,只是後面這三個字沒有說出來,畢竟她們現在的身價,也不少了,上次的五百套就是四千兩,在加上上次半月坊的分紅,就算除去那賣莊子的錢也有將近兩千兩,差不多六千兩啊,這要是拿回去,李氏估計得激動得昏過去。
這邊客房,思琪一臉不贊同的看着李蕙敏,主子怎麼就在大庭廣衆之下說出了自己的名字呢,而且還跟着一個陌生的姑娘來到這裡住下來,就算是爲了冰狐血,也不該不是?以前主子也不是這麼輕易相信人的呀?而且她還發現,今天主子的笑容也特別多,比以前一年的都多。
“思琪,這麼多年過去了,而且這裡也算是一個小地方,不會那麼巧的,何況我總感覺那跟那丫頭跟投緣,帶着一絲莫名的親切感,而且咱們與她交好,也有好處的”這冰狐他們抓了這麼多年都沒有抓到,現在出現了,而且認了主,只要她們交好那丫頭,誠心相求,想必要那冰狐血不會難的。
“好了,你下去吧,我想歇息了”見她還有話說,李蕙敏直接擺手讓她下去,表示不願在多說。
思琪沒有辦法,只從那年的變故之後,主子幾乎一夜長大,不僅毅然的選擇跟着師傅離開,在山野一住就是好幾年,習醫練武,從不叫苦,而且性子也變得深沉不喜說話,要不是自己跟隨主子多年,只怕這個解釋都聽不到。
一連兩天沈青青都是早出晚歸的,李蕙敏不由得想,這一個小丫頭怎麼就那麼多事“含汐姑娘,青青這兩天在忙什麼?整天都不見人,就是那蜜姐兒也是整天悶在房裡,在有事也別把自己累着了”
含汐對於她們從來不問也不探究作坊那邊的事情,很是滿意,所以對於這對主僕的戒備也相對減少了一些,此刻見她問起青姑娘她們,也是擔心她們累壞了,心裡就又多了一絲好感。
笑着回到“青青沒到月中月底這幾天都會忙一些,明天就好了”
“這樣啊,哦對了,你們牆角的那些苗子還有那些個黃黃的圓圓的東西是什麼?看着不認識”李蕙敏見含汐這會得閒,也就跟她聊了起來。
“哎呀,這幾天都忙糊塗了,居然把這麼重要的事情給忘記了”含汐聽她問,突然驚呼一聲,快步的朝後院跑,那些東西可是青青的寶貝金疙瘩,每天比照顧人還精細呢,而這幾天她因爲忙,居然忘了照顧了。
“這些是什麼?讓你這麼緊張,是藥材?”李蕙敏習醫久了,看到這青蔥蔥的苗子,就以爲是什麼藥材。
因爲這幾天她不時的聞到,劉蜜的房間傳出陣陣的藥味。
“不是的,青青說這是什麼葡萄,是吃的水果,還有這個是什麼土豆,可以做糧食也可以做菜,都是種子,只是咱們這莊子的人手不夠,所以就耽擱了下來”含汐小心的搬着那葡萄苗子往屋裡走,然後給它澆水,就擔心這兩天太陽大,把苗子給曬死了。
“你教我打理,以後你們忙不過來,就我們跟思琪兩人照顧着,畢竟咱們這住着吃白飯也不好”
“青青,這兩天累壞了吧,要說咱們現在也缺銀子花,且那醉香閣的老闆給狠着呢,咱們每次少賣一點,她還或許容得下,要是多了,只怕…”範奶奶看見沈青青一臉疲憊的從香室出來,又是心疼又是擔憂。
“範奶奶別擔心,這次我制的也不多,只是研製了一些新的香珠,所以費時了些”範奶奶擔心的事情,沈青青自然一早就想到了,所以纔會每月定量,而且還不斷的出新,也都是對身體有好處,就比如上次的安息香,蘇和香,這樣買的人家也不一樣,要是半月坊出了什麼事,不用沈青青出手,那些買香的大戶,就會出手爲難醉香閣。
再來他們的量也不多,醉香閣也不會爲了這一點的利潤去冒險得罪那些大戶世家。
“那就好”範老太聽她說心裡有數,也就不再多說了。
“範奶奶,我就先回去了,月底在過來”
今天還早,沈青青也想着現在越來越忙,難得清閒一下,就在街上逛了起來,看到書舍,沈青青想到擎宇還有家裡的小弟明軒,就打算買些啓蒙的書籍,也想着要不要請一個夫子回家,或是將小弟接到城裡來,送他跟擎宇一起去書院。
可是一進去正巧內室的門簾掀開,讓卻看到一個熟悉卻又帶點陌生的背影,她繞過書架走過去小心的掀開一角,眼睛眨了眨,沒有看錯,這奮筆疾書的人真的是她記憶中的那個人。
從書捨出來,沈青青腦子還有些懵,事情不該是這樣的不是嗎?他不是應該在城裡吃香喝辣?爲什麼會淪落到給人抄書作畫換取錢財,而且看剛纔他與掌櫃熟稔的樣子,好似這樣的日子不短了,要說以前還可以理解,可是他現在都是舉人了,按照蜀國的律法,他應該是有俸銀可拿的了?
再來那杜家靠着他的功名,生意越做越大,已經躋身爲城裡的大戶,爲什麼他卻是這樣的落魄?
不懂。
不解,難道說真的事情不能只看表面?
“青青回來了”含汐看見她回來,高興的迎了過來,可是卻見她皺着眉頭,嘴裡嘀嘀咕咕的“青青,怎麼了,出什麼事了,臉色這麼難看”
“沒,沒事,就是在想事情”不是不相信含汐,可是這件事,自己都糊塗了,所以也不知道該怎麼跟她,乾脆就不說,等弄清楚了再說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