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小少爺,小小姐他們出事了。”
管家大叔打發走暗衛,低聲說道。
楚容面色一緊,道:“怎麼回事?”
這時候,楚容的丫鬟自遠處走來,冷靜着一張臉道:“姑娘,小少爺他們鬧到金鑾殿了,皇上已經派人前來請老爺和姑娘還有二公子入宮,很快會到我們宅邸。”
小孩子犯錯,自然要大人出面,所以,皇上讓人過來請楚家的大人入宮詳談。
管家大叔看了那丫鬟一眼,道:“七公子和八公子被九公子忽悠走,那羣人本就和九公子交好,自然站在九公子身邊,而七公子、八公子年幼,玩心重,性子也衝動,經不起撩撥,兩方人很快打起來了,人多欺負人少,七公子、八公子抵擋不過被打,小少爺和小小姐參合其中,也跟着被打了。”
楚容皺眉:“打架總有個理由吧,因爲楚開焰那臭小子和琉璃有仇?”
管家大叔突然笑了,賣了個關子,道:“原因如何,姑娘進宮了自然會知道。”
楚容微微挑眉,有些驚訝於管家大叔也會賣關子,搖了搖頭,道:“既然一會兒要入宮,那我還是準備準備,大叔你先回去。”
看管家大叔的樣子並不擔心,也就是說,此行不會太大的麻煩。
“你去告知我爹,讓他換一身乾淨的衣裳,不需要太過華麗,乾淨整齊便可以。”楚容想了想,吩咐那個丫鬟道。
農家人,乾淨整潔就好,太過正式,難免叫人懷疑,你看,皇上剛剛下旨,聖旨還沒有到達,你卻知道早早收拾自己,這不是在向皇上顯露消息靈通的把柄麼?
所以,只要乾淨整潔,不會污了聖顏便可。
果然,等楚容換了一身衣裳,楚長河忐忑的來回走動,一個太監模樣的人跨馬而來,手執浮塵,眉目清秀,不像男子,更像一個精緻的女子。
“見過幾位,皇上有請。”
沒有過分諂媚,帶着恰到好處的好奇,帶着不會讓人討厭的打量,將楚容一家人都給打量了遍。
楚長河連忙說道:“對不起,這位大人,我家開墨外出在外,現在還沒有回來,也不知道去了哪裡…”所以楚開墨能不能不要去了?
那太監笑眯眯道:“楚二老爺不要擔心,奴才自會讓人去找二公子,二老爺儘管帶着五姑娘入宮便是。”
楚長河連連點頭,抓着楚容就往那輛低調奢華的馬車上鑽。
楚容無奈,反手抓着他寬大的手掌,道:“爹,彆着急。”
楚長河不明所以,楚容卻是下了馬車,藉着寬大的袖口拱手一禮,一個鼓鼓的荷包塞過去,低聲道:“有勞大人走一趟,草民不懂皇宮規矩,還請大人多多提點纔是。”
傳旨太監捏了捏那荷包,笑容深刻了幾分,笑道:“姑娘客氣,皇上說過,姑娘若是不想要泄露身邊大可男裝示人,不過,此行爲面見皇上,最好真面目示人,姑娘速去梳洗,奴才還想嘮叨府中,討一杯茶水喝。”
楚容面帶感激,行了一禮道:“多謝大人。”
說罷叫上楚長河,兩人一起將那傳旨太監迎入府中,使人煮了香茶招待,而後匆匆各自回房。
沒多久,兩人再次出來,這一次明顯比之前正式很多,孟氏和楚容前前後後跟着兩人忙碌,直到接人的馬車離開了。
皇宮之中,兩人都是第一次來,之前楚容夜間來過一次,燈光婆娑,到底當時匆匆忙忙,眼界有限,大白天之下,皇宮的輝煌富麗一覽無遺,養眼的宮人步步生蓮花,行走之間帶着不容忽視的貴氣與嚴謹,哪怕心有好奇,也不會睜大眼睛到處亂看。
楚長河生怕出錯而不敢亂瞟,規規矩矩的走在傳旨太監身後,相比之下,楚容淡定很多,宛若行走在自家後院,一步步悠閒而輕鬆,甚至還擡眼看一看沿路的宮人。
“兩位,今日多位大人攜手而來,在聖上面前狀告四位公子小姐,楚四老爺已經進了宮。”傳旨太監低聲說道。
楚容眼眸閃了閃,笑道:“多謝大人提醒。”
傳旨太監笑了,道:“姑娘客氣,傳旨之前,大總管曾經告訴奴才,楚家二房是皇上心尖尖惦記的人,五姑娘是軍師大人的未婚妻,奴才還想向姑娘討一分恩賜呢。”
楚容笑道:“大人客氣,能幫忙的儘管開口。”
傳旨太監笑得真誠:“也不是什麼大事,只是希望姑娘在大總管面前爲奴才美言兩句便可。”
楚容點頭:“不過是一句話而已,就是不知道大總管會不會聽進去…”
傳旨太監連忙拱手:“姑娘願意開口便可,成與不成,大總管心有定數,姑娘不必放在心上。”
楚容笑了笑。
沒多久便來到御書房,此時門口等着好幾個侍衛,一個個瞪着眼睛看人,楚長河甚至留下了汗水。
楚容伸手扯了扯他的袖口,在他看過來的時候露出一個笑容,用口型說道:爹爹不要擔心,一切有我。
楚長河擦去眼皮上的汗水,勉強笑了笑,想到身爲一家之主的他要爲家人擋風遮雨,楚長河挺起了胸膛,擡眼瞪了回去,就在尖針刺骨一樣的目光注視之下大步走進御書房。
楚容眨了眨眼,而後無奈的對傳旨太監行了個禮,這纔跟着他走進去。
傳旨太監面不改色,眼眸深處沒有一點鄙夷,倒是多了幾分羨慕和難得的笑意。
御書房內,楚容兩人一進門,就看到楚長海不由分說打琉璃的一幕。
“說,爲何打架?不過是去你二伯家一趟,就惹了禍,你們難道沒話說?”一巴掌抽在楚開琉臉上,在他看來,身爲哥哥的楚開琉就應該承擔一切。
楚開琉咬着牙不說話,顫抖的雙手泄露他此時的不安,楚開璃連忙將他拉到身後,鼓着通紅的眼睛與楚長海對視:“不是大哥的錯,是他們先打人的!”
楚開翰皺着眉頭,一手一人,分別抓着嚴姝姈和楚辭。
楚容面容深沉,楚長河直接拉下臉,正想質問楚長海爲什麼打孩子,楚容連忙抓着他的手,一起跪在地上,道:“草民楚長河、楚容,拜見皇上,吾皇萬歲!”
十幾道目光瞬間定在身上,楚長河汗水如瀑布,低着頭不敢看上位的人,同時想着自己差點發火,皇上會不會因爲他遷怒自家的孩子?
越想心裡越忐忑。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