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長河面色完全變成了黑色,脫口而出:“送走送走,通通送走!”
那少女突然慌亂起來,不顧一切的撲到楚長河腳邊,抱着他的腿就哭:“求求老爺不要將奴婢送走,求求老爺不要送走奴婢,奴婢什麼都能幹,只要留在老爺身邊,奴婢心甘情願服侍老爺夫人一輩子!”
楚長河好似驚嚇到,整個人繃得緊緊的不敢妄動,生怕一個用力,這個水做的女子就被他給踢散了,可是小腿上不時傳來的溫熱叫他心肝肉跳,面色驚恐的看着楚容,道:“五丫,怎麼辦?”
楚容臉上的表情一點點收斂,慢悠悠站起來,走到那個少女面前,居高臨下看着她,見她揹着楚長河得意的看着自己,楚容氣笑了,猛然一擡腳,重重踹了過去:“我就是打死你,你能奈我何?”
砰!
嬌小帶着香風的女子直接摔在一旁的花盆上,砸碎了好幾盆,嬌嫩花瓣撒了一地,楚容卻是面不改色的一腳踩在少女胸口:“你覺得呢?”
少女皺着眉頭,過分的疼痛讓她臉色蒼白,多了幾分脆弱之感,叫人忍不住生出保護的慾望,這不,幾個送貨的小夥計停下手頭的事,直接開口道:“這位姑娘年紀小小,沒想到這般心狠手辣,人家一個奴婢也是不容易,就不能寬容幾分?”
楚容還沒開口,楚開翰就冷下臉,道:“送貨麼?不送就拉回去!少在這裡多管閒事!”
小夥計連忙低下頭:“對不起,我們也是覺得這位姑娘太過分…”
楚開翰道:“過分又如何?我們家的丫鬟,犯了錯,難道還不能教訓?你們要是覺得她們可憐,不如上衙門爲她們擊鼓鳴冤?看看主人家教訓幾個不懂事的丫頭有何過錯!”
小夥計不敢再說話,埋頭幹活,他們也是爲人幹活的,養家餬口不容易,有心爲那漂亮的女子討公道也沒有多餘的力氣。
楚開翰哼了一聲,不再好心的幫忙搬東西,退到一邊,冷眼看着。
“你不能這樣對奴婢,奴婢雖然只是一個下人,但是奴婢也是一個人,並且你們無權懲罰我們!”少女白着臉,昂首大聲說道,一副倔強不屈的模樣。
賣身契不在這家人手上,就是少女最大的底氣。
楚容用力一踩,清晰的聽到少女的悶哼聲,嗤笑道:“無權麼?你是將軍府的人,還是楚家的人?若是將軍府的人,我自會問一問將軍府送人不送賣身契是個什麼意思?若是楚家的人…我姓楚,是楚家的五姑娘,你只是一個下人,一個被送來送去卑賤下人,你覺得他們會因爲你這麼一個下人叫我送進大牢?”
少女白着臉不再開口,眼眸中帶着幾分畏懼,顯然,她覺得不會,她一個下人死了就死了,楚家人不會因爲她而將一個親人送進大牢中。
但她不知道,楚家人還真的就是這麼喪心病狂。
楚容收起腳,道:“很好,知道害怕就好,我告訴你,往男人身上撲不是好習慣,再有下一次,我會讓你知道什麼是死亡的滋味。”
少女爬起來,匍匐在楚容腳邊,道:“奴婢再也不敢了,該請小姐不要將奴婢送走。”
楚容不答,擡眼看向已經驚呆了的楚長河,道:“爹,她們交給我如何?”
楚長河恍然回神,道:“好好,都給你。”
楚容滿意的點頭,轉過頭,冷下臉,嚴肅道:“快點自己找活幹,誰讓我不滿意,我就讓誰走人。”
一羣美麗的少女面面相覷,從彼此眼中看到幾分驚疑不定,正想着要不要聽話,畢竟她們是帶着享福的心態來的,不是來幹活的,那種低賤、會傷害雙手、傷害嬌嫩肌膚的活計怎麼能讓她們這種美麗的女子來做?
不會覺得太過殘忍了麼?
因此,誰也沒有行動。
倒是那個被楚容踹了一腳額少女,一咕嚕爬起來,伶俐的衝到廚房,轉眼就提着水桶出來,手裡拿着一塊不知道哪裡摸出來的布條,殺進屋裡開始洗桌子。
楚容點點頭,雙手環胸看着其他女子,那眼神不要太明顯‘不幹活就滾蛋’。
楚開翰好笑的看着,楚長河嘴角抽了抽,心裡覺得不合適,卻是沒有開口說一句話。
也許兩個主要人物也在看戲,再有少女的下場在前,所以那些美麗的女子終究還是動了起來,拎着好看的裙襬,走進廚房,也有一些不安分的直接想要往房間裡鑽,目的不言而喻。
楚容還沒開口說什麼,楚開翰反應最大,宛若踩了尾巴的貓,直接跳到自己的房門口擋住:“誰敢進去,我殺了誰!”
威脅不要太過明顯,將那美麗的女子嚇得花容失色。
隨即軟骨頭一樣想要往他身上趴:“這位公子好生無禮,奴婢不過是想要進去爲公子打掃房間罷了,若是公子不放心…不如就近看着奴婢,如何?”
楚開翰連忙讓開身軀,香氣太濃重,薰得睜不開眼睛,不得不憋着一口氣,卻是一隻長腿橫在門口:“想死就直接說,我可以成全你。”
女子後退了兩步,下意識看向楚容,果見這個年紀不大的小姑娘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眼眸中帶着不容置疑的殺意,從小被精心培養,最懂得就是看臉色,因此,一眼就知道這個小姑娘不是開玩笑。
咬了咬脣,爲了小命着想,不得不放棄原本的打算,乖乖找別的活計去。
楚開翰誇張的鬆了一口氣,而後朝着楚容豎起大拇指,別以爲他最後沒看到這個莫名其妙的女人的眼神,可見小妹的殺傷力有多大。
楚長河猶豫道:“五丫,這樣會不會不太好?”畢竟是他老孃送的人…
楚容道:“爹啊,不讓她們幹活,難不成當成祖宗供起來?”
楚長河果斷搖頭:“不可能。”
“那就行了。”楚容攤手,稚嫩的臉上一片無辜:“而且,她們的作用也僅僅於此,過幾天偷懶幹不下去,正好我們可以藉此機會送回去,爺奶也不好說什麼。”
楚長河張了張口,終究是什麼也沒說。
這時候,幾個人擡着一頂轎子進門,緊隨而來的是一陣濃郁的酒氣。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