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一定沒事的!”
“對!太子殿下是上天賜予我大隋的天命之主,一定不會有事的!”
“娘娘放心,殿下很快就會回來的!”
……
讓侍衛將那名親衛帶下去休息,所有人都安慰着太子妃,怕她擔心着急,怕她想不開。而其實在他們心裡,聽得這樣的消息,同樣震驚,同樣有些不知所措。
哥哥真的出事了?
再也不會回來了?
安然呆呆地坐着,一手捂在胸口,靜靜地感受着自己的心跳。
海盜是什麼樣子?哥哥乘坐的船又是什麼樣子?船真的沉沒了嗎?人也都生死不知?可是爲什麼,她聽了這個消息,感到震驚、焦急、無措,卻並沒有那種痛徹心扉的感覺?
安然回想起當年父親出事的時候她做的那個夢,那樣精準。可是這次,她什麼都沒有夢到,而且並沒有那種撕心裂肺的,不好的預感。
“你們說得很對,太子殿下一定不會有事的!”
安然忽然開口說話,聲音很堅定,似乎充滿了無窮的信心!
是的,她相信哥哥一定會回來的!
衆人一聽,原本心中不安,如今卻安定了不少。既然連太子妃娘娘一個女子都能如此冷靜,如此堅強,如此信任太子,他們只需相信太子妃,跟隨她一起往前走就是了!
反正,他們也沒有第二條路可以走了。
“微臣誓死追隨太子殿下和娘娘!”凌雲忽然單膝跪下,向安然宣誓。
王錦文一見,也跟着跪下道:“太原王氏與殿下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王氏一族,願爲殿下御下之僕,永遠供娘娘差遣!”
嶽朝城怔了一下,也跟着跪下,滿臉肅重之色道:“屬下不才,雖只一技傍身,但爲娘娘與小王子,必當竭盡全力,萬死不辭!”
安然心中感動,眼中隱隱也有些淚光。
“你們的心意本宮明白了,都起來吧!現在很多情況我們尚不清楚,或許事情遠遠沒那麼糟。但即便殿下真的出事了,我們手中還有兵,我還有寶兒,鹿死誰手尚未可知。”
三人一聽,對視一眼,相互之間又看到些希望,神情目光又變得更加堅定起來。
“謝娘娘!”三人起身,恭敬地站到一邊。
楊彥和安然的規矩不大,以前他們與太子和太子妃相處時也頗爲隨意,然而如今太子殿下出事,生死不明,他們卻不敢再像從前那般隨意。三人都變得守禮起來,並打算以身作則,嚴厲打擊那些不守規矩的人。
“凌雲,這次回來報信的人你再審審,我總覺得這裡面有問題。怎麼每一次都只有一個人回來報信?”
凌雲一聽,不由臉色大變。作爲一個專業的情報人員,他竟然也走入了盲區。他過於相信自己人,因而對消息的出處沒有過多的核查,當然,這兩次也沒法覈查。可就事論事,這樣是不對的。不能因爲消息的真僞無法覈查就完全相信了。
“如果消息是假的……那麼,太子殿下和襄王殿下應該都沒事!”王錦文緊接着驚喜地叫了出來。
安然、凌雲和嶽朝城都面露驚喜地點了點頭。
凌雲立即就要去審問那名親衛。
“凌雲你等等。”安然叫住他,“沒有證據,怎麼審問你先得好好想想。這畢竟只是我們的懷疑和猜想,也不能讓忠心追隨殿下的人寒了心。”
凌雲抱拳道:“娘娘放心,微臣明白。”
嶽朝城忽然出言道:“微臣有一劑藥,能讓人在沒有防備的時候說真話。”
“哦?”
“還有這樣的藥?”
經過嶽朝城細細解說,安然很快明白過來。原來,嶽朝城說的就好像是“醉後吐真言”,他調配的這種藥據說主藥是從天竺那邊傳來的,人吃了以後意識會有一段時間的恍惚。這個時候,你問什麼,他就答什麼,聽話得很,並且能保證他說的全都是意識深處平日裡隱藏着不告訴人的事情。
凌雲讚道:“這東西好!嶽先生你怎麼不早說?有了這東西,我們審訊人的時候還不是輕而易舉?”
嶽朝城輕嘆道:“這東西是好,可是我就那麼一點點。而且這藥的藥量必須控制好,不然會讓人發瘋的,可能之前的事情全都忘了也說不定。”
“這麼厲害?還會產生什麼別的影響嗎?”凌雲微微皺眉,畢竟他要審問的是自己人。要是冤枉了人家,結果卻把自己忠心耿耿的親衛弄成了白癡,讓他這位統領如何向底下人交代?
安然道:“放心,只要控制好劑量,不會出問題的。”
嶽朝城也道:“娘娘所言甚是。這藥很危險,但是如果控制好劑量,就不會有這些問題了。”
凌雲立即拉着嶽朝城去取藥,要想辦法好好審問那名回來報信的親衛。
凌雲他們離去以後,安然一直在想,如果消息是真的,她該怎麼辦?如果是假的,她又該怎麼辦?
父皇她是一定要想辦法救的,可是怎麼救?還有寶兒,要不要帶着一起走?
另外,九妹(王靜妍)、芸娘和墩子、姑姥姥如何安排?這些都是要考慮好的。
因爲心中有事,這天下午陪寶兒的時候,她都有些心不在焉兒,讓敏感的寶兒有些不高興。
“對不起,寶兒,孃親有事,沒有能好好陪你,寶兒能原諒孃親嗎?”
這話寶兒聽不太懂,他想了想才學了一句:“原諒!”
“呵呵,孃親的乖寶兒,孃親真捨不得離開你呀!”安然忽然將臉湊到寶兒嘴邊道,“寶兒親親孃親,就是原諒孃親了。”
寶兒歡喜地在孃親臉上不吧嗒啦幾個口水印,這回高興了。
傍晚,凌雲急匆匆地前來稟報:“娘娘!問出來了!”
安然急切地問道:“如何?”
“那名親衛是假的!只是帶了一副人皮面具,是李家的人!他不過在出海中途偷偷逃了回來,他的目的就是要讓我們方寸大亂,並散佈殿下在南洋出事的消息。”凌雲激動地說着。
安然滿臉驚喜道:“那麼說,殿下和襄王他們真的沒事?”
誰知凌雲又沉下臉來道:“據他交代,雖然他沒有親眼看着殿下出事,但他們的計劃的確是這樣的。那邊的海盜確實有三千多人,是南洋最大的海盜,他們會主動挑起雙方激戰,結果……只怕不容樂觀……”
“不,人多並不能表示海盜就一定會贏。你別忘了,我們船上有蒸氣機,速度比海盜的船快!我們船上還有大炮,可以遠程攻擊殺傷海盜,並能形成強大的震懾效果。說不定,殿下還能收服這羣海盜……”
凌雲凝神一想,似乎也對,面上神情又好看了不少。
“不過,殿下回來還早,安王不會讓我們拖這麼久的,所以,我們得做好最壞的打算。”安然想了想對凌雲道,“咱們不是還有兩萬多人在水軍那邊訓練麼?泉州水師雖然不是殿下心腹,但也是一直支持殿下的。我們得說服他,讓水師出兵去南洋接應殿下回來,咱們只需派幾十名心腹跟着監督聯絡就行。”
凌雲想了想,的確讓水師的人去南洋接應太子殿下更好。他們的人並不多,又都是殿下心腹,全都是經過特訓對精兵強將,哪一個站出來都是以一敵十的人物,這兩萬多人,完全當得起二十萬大軍,得留下來保護太子妃娘娘和小王子。
接着,安然又道:“你傳令,讓殿下留在泉州的人都過來,咱們開個會將局勢跟大家說清楚,免得謠言一起,大家胡亂猜測,平白生亂,反而給安王可趁之機。對了,讓泉州水師統帥展大人也過來。”
凌雲領命而去。
一個時辰之後,楊彥留在泉州的心腹連同泉州水師的展統領齊聚外院議事廳。
大家都知道太子殿下出海去了,但其他事情並不清楚。太子妃娘娘連夜召集大家開會,難道是出了什麼事情不成?
衆人相互打聽,可惜知道實情的人不多,而凌雲、王錦文和嶽朝城都還沒來。
終於,人都到齊了。凌雲和王錦文先從後堂出來,凌雲朗聲道:“太子妃娘娘駕到——”
衆人立即起身,跪迎:“微臣恭迎太子妃娘娘!娘娘千歲千千歲!”
安然頭戴金鳳展翅冠,身穿大紅繡金色飛鳳嵌寶石的太子妃禮服,扶着沈怡的手走出來,後面跟着劍蘭墨蘭周芷慧三人。
安然在主位上坐下,“諸位大人,平身,請坐吧!”
“謝娘娘!”衆人起身入座,而後紛紛擡頭望着主位上的太子妃,眼中只有崇敬而沒有半分輕視。只見王錦文和凌雲二人一文一武站在太子妃身邊。
安然審視的目光細細將所有人打量了一遍,而後沉聲道:“諸位都知道,殿下不久之前去了南洋。不想今日得到消息,這一切都是一個陰謀。”
“陰謀?”
“殿下怎麼了?”
“是誰的陰謀?想做什麼?”
……
安然的話將下面的臣屬們嚇了一跳。要知道,他們的前程可全都在太子殿下身上了。
安然擡擡手,制止下面的議論,朗聲道:“諸位不必驚慌。”
衆人立即安靜下來。
安然滿面嚴肅道:“自從正月上月末以後,我們發現,從京中來的消息傳遞就有問題。前日收到京中消息,才知道京中有變。”
“京中有變?”
“京中出了什麼事?”
衆人又着急了。京中是誰?那是皇上啊!
凌雲朗聲道:“請諸位安靜!”
衆人只覺得突然一個聲音好似悶雷在耳邊炸響,讓他們立即清醒過來。是啊,現在着急也沒用,還是先聽聽太子妃娘娘說說,到底怎麼回事纔好做打算。
安然繼續道:“根據東宮密探的回報,安王用毒控制了皇上,如今已經掌控了京城。他們的計劃是讓人引誘太子殿下出海,而後趁機散佈謠言,說太子殿下在南洋被海盜所害,安王再逼着皇上傳位於他,等太子殿下回來,已經塵埃落定。若再爭位,只怕血流成河,也必然失去民心。”
“什麼?安王竟然敢毒害皇上?”
“原來,安王一直沒有死心……”
“娘娘,太子殿下不在,那我們該怎麼辦?”
若換了一位太子妃,自然不會有人這麼問,但安然這位太子妃卻不同。她的才智是被天下人所知,並廣爲傳頌的。太子的人原本就極爲敬重她,而如今太子殿下不在,這位被傳爲大隋第一才女的太子妃娘娘自然就是他們新的主心骨。
安然冷靜道:“之前有人說襄王殿下在南洋被強盜挾持,現在已經證明完全是一派胡言!襄王殿下已經順利去了南洋一代考察。但也是爲此,太子殿下要在南洋尋找襄王,只怕需要更多的時間。因此,我希望泉州水師能派出一支艦隊前往南洋,儘快找到太子殿下,請他回來主持大局!展大人以爲如何?”
衆人聽了太子妃的話,暗自點頭,目前也只有請泉州水師出手了。所有人都看着展大人。
原本,泉州水師是護衛大隋南方水域的,並沒有主動出擊,甚至遠航到南洋的權利。但如今事態緊急……
展大人看着太子妃置於案上的天子劍,起身出列,單膝跪地道:“微臣遵旨!”既然他是奉命行事,有事也有太子妃娘娘擔着。
安然悄然鬆了口氣,滿臉慎重道:“展大人請起!”
接着,她又說:“太子殿下在南洋,行蹤不定,尋找不易,我會派人協助展大人,他們帶着太子殿下獨特的聯絡訊號,應該能更快找到殿下。”
展大人立即領命道:“是!屬下連夜準備,後日一早就出發!”要出海,需要準備的東西可不少,一天的時間已經很倉促了。
安然點點頭道:“辛苦展大人了,展大人請起。”
展大人坐回去,安然又繼續說道:“安王不忠不孝,既然連皇上都敢毒害,應該是已經做好了破釜沉舟的打算。這一次,他的計劃環環相扣,若我們應對不當,便極有可能讓他得逞。”
“娘娘放心,太子殿下英名遠播,我大隋官員百姓無不稱頌。安王倒行逆施,就是老天爺也不會讓他得逞的!”
安然輕嘆道道:“如果安王四處傳播殿下在南洋出事的消息,你們說,局勢又會如何?”
衆人一聽,神色俱是一變。
如果真的是安王的陰謀,就算他們再小心,安王也會讓人將消息傳播出去的。而關鍵在於,太子的確出海未歸,無從闢謠,人皆現實,只怕朝中原本屬意太子的人也要變風向了。
“娘娘,要不我們直接揭露安王的陰謀,這樣朝裡朝外都沒有人敢支持安王!咱們可以帶兵打入京城,讓安王伏誅……”
“對,咱們不等殿下回來,先將安王的陰謀揭露開來!殿下在民間、在軍中都有極高的威望。只要娘娘您站出來,登高一呼,天下必定相從!或許不用我們帶兵進京勤王,安王就會自殺謝罪了!”
這願望真美好!可惜這只是願望,安然按照感嘆着,只希望他們永遠如此堅定地相信她。
“這樣不行。”安然搖頭,等衆人都安靜下來,她忽然起身,滿面慎重道,“安王用毒藥控制了皇上,目的還是想名正言順地讓皇上下令改封他爲太子,而後順利繼位。如果我們揭露了他陰謀,他很有可能狗急跳牆毒害皇上。我們不能置皇上的安危於不顧。”
衆人一聽,一個個都羞愧起來。他們只想着如何保住太子殿下的地位,卻將皇上的生死忘了個乾乾淨淨。
“所以,安王謀逆之事暫時不能公開。而且,我們要儘快回京,幫皇上解毒,將皇上救出來!”
衆人聽了連連點頭。
“還是娘娘想得周全!”
“娘娘這纔是孝順啊!”
無數的讚歎聲中,當然也有擔心的聲音。
“如果不能公開安王的陰謀,萬一皇上那裡有困難,又該如何?”
“是啊,京城那邊的局勢事關重大,誰能回去主持大局?”
凌雲上去請命道:“娘娘,讓屬下帶嶽先生回京吧!”
安然點頭道:“好!如此,本宮就將京中之事全權託付於你了。”
接着,王錦文忽然也上前跪下道:“娘娘,如今太子殿下不在,您和小王子的安危至關重要。微臣擔心安王會對娘娘和小王子動手。微臣懇請娘娘和小王子暫時避一避。”
不等安然回答,其他人紛紛附和道:“王大人說得不錯,此事不能不防!凌大人回了京城,誰來保護娘娘和小王子?”
展大人道:“不如請娘娘到我們水師暫住,雖然微臣離開了,但我泉州水師還有五萬多人,再加上殿下暫時駐紮在水師訓練的兩萬多人,保護娘娘和小王子應該無虞。”
“水師人多不假,但誰知道里面有沒有安王的間隙?微臣以爲,娘娘還需慎重。”
“對,不如娘娘悄悄搬到某處靜養,靜候殿下歸來。”
面對下屬們熱心的建議,安然欣然應諾道:“好,爲了小王子,本宮就先去琉球暫住吧!”
“琉球?也好!”
衆人細細想來,都覺得不錯。琉球孤懸海外,安王就算知道了,也未必能找得到娘娘隱居之處。
衆人連夜散去,各自準備着。
安然回去的時候,寶兒醒了,沒看到她,正在哭。
安然將他抱起來,輕輕嘆息一聲道:“你這個樣子,讓娘如何能丟下你?唉!”
雖然是孃的聲音,孃的氣息,可是寶兒卻明顯察覺到今天的孃親似乎有些怪怪的。他捧着孃親的臉,湊上小嘴親了幾下,甜甜地叫了兩聲:“娘,娘,親親!”
安然看着兒子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脣角揚起來,在他臉上親了親,而後將頭蹭在兒子胸口,逗得他咯咯直笑。
安然趁機教導他道:“寶兒,有時候娘有事,不能一直陪在你身邊。所以,寶兒先前醒了,沒有看到娘。”安然說得很慢,也不知道他明白沒有。
寶兒的確不太明白,這些話還是太深了一些,他理解不了。
安然又解釋道:“娘要告訴寶兒的是,就算孃親一時不在,過一會兒也會回到寶兒身邊的。孃親永遠都最愛寶兒,永遠不會丟下寶兒,寶兒明白了嗎?”
寶兒似懂非懂,他就聽明白了一句:孃親永遠最愛寶兒……
“所以,要是下一次寶兒醒來沒有看到孃親不用害怕,也不用哭,孃親把事情做完了,就來抱寶兒了。寶兒是個聽話的好孩子,是不是?”
寶兒聽懂了後面一句,拍着手道:“寶兒,聽話……”
安然含笑又親了親寶兒,表示鼓勵和喜歡。她知道,這需要長時間的訓練才能讓孩子明白,但是,她對寶兒有信心。
事情緊急,第二天,凌雲就帶着嶽朝城回長安去了。
安然問過姑姥姥、芸娘、王靜妍和玉蘭,是暫住泉州,還是去其他地方小住?
玉蘭第一個回道:“奴婢跟娘娘走!娘娘在哪兒,奴婢就在哪兒!”
王靜妍道:“我是來陪伴娘孃的,娘娘在這裡我就在這裡,娘娘要回京,我再回王家。”
芸娘看着祖母,一時間沒有說話。
顧明玉老人家代替孫女做了決定:“我們跟着娘娘走就是。娘娘拖着孩子,想來也不會在意多一個老婆子和奶娃子。”
安然笑道:“姑姥姥您說什麼呢?安然怎麼會嫌棄您和墩子?你願意跟着我走,我不知道多高興呢!”
第三日,泉州水師開拔,前往南洋尋找太子殿下。而太子妃一行人也隨同船隊一起出海,目的是前往琉球暫避。
從泉州灣出去後不久,安然他們乘坐的新式海船便與泉州水師正式分開。他們要去琉球。水師要去南洋,方向不一樣。
不想安然忽然下令道:“告訴船長,咱們不去琉球,去舟山!”
這個命令一下,除了事先知情的周芷慧和王錦文,其他人都很吃驚。
沈怡懷疑地看着安然道:“娘娘,您打算去舟山?”
安然點頭道:“表姨母,琉球距離京城也實在太遠了些。而且,那天我都跟大家說了要去琉球,這萬一有人不小心將消息透露出去,安王的刺客必然會追殺過去的。如此,也太危險了。”
沈怡一聽,也不由點點頭,承認太子妃說得有道理。如果真的要去,當初就不該明白告訴人。她還奇怪呢,太子妃娘娘爲何會直接告訴衆人她要去琉球,原來不過是惑敵之計。
安然又道:“我去舟山,一來距離京城近些,傳遞消息也快一點;二來芷慧的師門就在舟山,咱們一羣女人帶着孩子住在尼姑庵也不引人注意;三來,咱們換了地方,也是讓人追查不到行蹤,我和寶兒才更安全。”
沈怡聽安然解釋得這樣清楚,只覺得娘娘考慮周到,再也沒有二話。
來的時候,衆人全是欣喜和憧憬,如今回去,卻全是擔心憂慮。只有安然將情緒都掩藏起來,開始耐心地教育寶兒關於“孃親有事,可能會暫時離開寶兒”的訓練。
寶兒從一開始的不見孃親就哭,到後來慢慢能聽沈怡的話,知道自己乖乖的,孃親過一會兒就會出來。
如此天天反覆練習,寶兒總算明白,孃親不在並不表示孃親不要自己不愛自己,只要等着,孃親總會出現的,還能給他帶好吃的松子糖。
七日以後,他們終於到達了舟山。
安然帶着大家換乘小船上了岸,悄然來到周芷慧之前住了十多年的庵堂,將顧明玉、芸娘母子、王靜妍、玉蘭等人都安排着住下來。
一路上舟車勞頓,大家早早地就各自回房休息去了。不想第二天醒來,她們才發現娘娘居然帶着寶兒不見了。
芸娘又氣又急,正要出去找人,就看到周芷慧的師傅過來了。
主持打了一個佛號道:“各位施主,與你們同來的那位少奶奶同小徒昨夜就離去了。離去前,那位少奶奶託貧尼轉告各位,也請各位不必爲她擔心,安心在此住下就是。”
芸娘氣呼呼的回去,顧明玉聽了,輕嘆一聲道:“只怕娘娘……唉,我們跟着,確實會拖累她。就讓我們爲他們祈福吧!”
安然已經重新上來海船。這一次,她的目的地是青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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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要完結了,親們的票票也不要藏着掖着了,先給了吧!這幾天票票好少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