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平王,大老爺剛剛回到正房,就聽侍女稟報說四老爺和四夫人來了。)
夫妻兩個都過來了?又是爲什麼?對了,昨晚讓他們去找妘丫頭道歉,也不知道十丫頭去沒有。
大老爺讓人將大夫人也請來,三夫人還是要大夫人來招呼纔好。
“大哥,這一次,你可一定要給兄弟做主啊!”四老爺進門就向大老爺哭求起來。
大老爺微微皺眉斥責道:“孩子都這麼大了,還這麼不穩重。到底出什麼事了?你好好說。”
四老爺回頭瞪了四夫人一眼,再回頭對大老爺道:“還能有什麼事情?不就是十丫頭的事嗎?”
“昨天讓十丫頭去跟妘丫頭道歉,她沒去?”大老爺看着這對滿臉又是憤怒的夫妻問道。
“怎麼沒去?十丫頭都去跟那丫頭解釋了,誰知……大哥,你一定想不到那丫頭說了什麼!”四老爺一聽這個,憤怒又轉爲唉聲嘆氣,像是爲難得很。
“哦?妘丫頭不肯原諒十丫頭?老三媳婦兒沒在?”大老爺自然想不出安然能說出那樣大膽的話來,不甚在意地問道,“妘丫頭都說什麼了?”在大老爺看來,一個出身寒門的小姑娘罷了,雖說是未來的平王妃,可這不還是得靠他們王家纔能有一個體面的身份?到了他們王家,光是這氣派她就應該明白,平王既然選中王家,是對大家都有好處的事情。王家對她客客氣氣,她自然也應該對王家有所回報,比如十丫頭陪嫁的事情,就應該是雙方心照不宣的事情。
這回換四夫人出馬了。四夫人紅着眼圈兒道:“妘丫頭說了,凡是想嫁進平王府與她分寵的女人,都是她的仇人。說我們十丫頭要是還抱着這個念頭,以後就不是她的妹妹。大哥您說,她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來?讓我們十丫頭當媵妾去平王府,可是皇上的旨意。她這不是想讓我們王家抗旨嗎?”
大老爺震驚地看着四老爺和四夫人,皺眉道:“她真的是這樣說的?”
“大哥,千真萬確!當時三嫂也在一邊,都是親耳聽到的。”四夫人信誓旦旦地說。
大老爺眉頭越皺越深,臉色也越來越難看,斥道:“果然是小門小戶出來的,一點大家氣派都沒有!”
四夫人和四老爺可算是找到了知音人,四老爺立即附和道:“可不是嘛!想不到她居然如此善妒!哪有我王家女兒溫柔賢惠的半點風範?她這樣嫁到平王府,就是丟我們王家的臉!要是讓人知道她如此善妒,我們王家的姑娘以後還怎麼許人家?大哥,我們王家的身份可不是這麼好借用的!”
四夫人也挑撥道:“可不是嘛!大哥,您看她現在還沒嫁到平王府呢,就已經不將我們王家的人放在眼裡了,以後要是真的當了平王妃,還不知道認不認我們這孃家呢!”
大老爺之所以一直想着要將嫡支的姑娘塞一個到平王府裡,就是考慮到安然到底不是王家的人,以後未必能和王家一條心。這世上過河拆橋的人多了去了,爲了王家的未來,他不得不做好幾手準備。四夫人的話可是將他心中的隱憂都說了出來,也徹底激起他對安然的不滿。
這還沒嫁到平王府就恃寵而驕,不將王家放在眼裡,以後還能指望她爲王家說話?大老爺心裡的怒氣一下子就上來了,轉而對大夫人道:“不是說老夫人身邊的月姑姑正在教她規矩?這教的都是什麼?我王家的女兒都是知書識禮賢惠大度的,怎麼能讓她壞了名聲?你讓人趕緊去一趟三房,讓老三和他媳婦一起過來!既然那丫頭認到了他們三房,他們就得好好管管,如此善妒怎麼行?更何況這是皇上的旨意,誰敢抗旨?”
大夫人立即讓人去三房請人。她想着平日裡見過安然幾次,那丫頭看起來應該是個溫柔懂事的呀!怎麼會說出那等話來?
沒過一會兒,三老爺和三夫人就急匆匆地過來了。
大老爺首先問了昨晚的事情,但三夫人的說法卻跟四夫人不同。
三夫人不好明着忙安然說好話,只隱約點出王靜姀自己太不安分了,居然說出自己仰慕平王殿下已久,非他不嫁,還說要幫着妘丫頭管理王府打壓其他側妃云云,這才把妘丫頭氣壞了。
大老爺和大夫人聽下來,臉也越來越黑。這個十丫頭實在太不象話了!那麼不要臉的話她都能說得出來!
大夫人暗自嘆氣。她就知道十丫頭不是個省心的。偏偏四弟和四弟妹都護着她,自己的丈夫又向來偏寵四房,每次都偏聽偏信。她就沒見過這樣寵兄弟的!說起來,大夫人對四房也是一肚子氣,丈夫對四房比對自己的兒子還好,她不惱怒纔怪。
三夫人這麼說,四夫人和四老爺自然不依。
“三嫂,你怎麼能爲了個養女就這樣詆譭我家十丫頭?分明是那個妘丫頭不能容人!她說誰要是搶她夫君就是她的仇人這話你怎麼不說?”
“三嫂,你這心眼也長得太偏了吧?那妘丫頭給了你什麼好處?我們十丫頭究竟怎麼得罪你了?”
“十丫頭是你們的女兒,妘丫頭也是我的女兒。有人詆譭她,我這個做孃的自然要幫她辯駁!”三夫人聽四老爺和四夫人這樣不客氣,當着大哥大嫂的面就頂撞自己,心裡也是一肚子氣。四老爺因爲是老太爺的老來子,自幼受寵,四房向來是不將他們二房三房放在眼裡的。
三老爺自然要維護自己的妻子,當即沉下臉道:“四弟,四弟妹,這就是你們跟嫂子說話的態度?”
大老爺看兩個兄弟要吵起來,立即拿出長兄和家主的威嚴來,沉聲道:“好了,你們都住口!”
四老爺和四夫人瞪了三老爺三夫人一眼,冷哼了兩聲,沒再開口。
三老爺三夫人微微斂眉,也沒再說什麼。
大老爺這纔對三夫人道:“三弟妹,你繼續說!那些話妘丫頭到底說過沒有?”
三夫人擡起頭來,冷靜地說道:“那句話,妘丫頭的確說過。”
四夫人和四老爺聽到這裡,正要開口,三夫人又繼續說道:“我當時就覺得這話不妥,還斥責過她。後來十丫頭回去了,我又細細問過妘丫頭。她說平王殿下可是應了她以後不納側妃,就她一個的,就是現在王府裡的獨孤側妃,也不過是個擺設罷了,所以她纔有這樣的底氣說那樣的話。”
“不可能!”四夫人起身道,“這樣荒謬的事情平王殿下怎麼可能答應?”
三夫人冷哼一聲道:“最初我也不信,可是妘丫頭說了,當時平王殿下說這話時,小七和五丫頭也在。大哥大嫂要是不信,可以去信問問小七和五丫頭。”
大老爺和大夫人都沉默下來,四夫人卻好似被雷劈了似的,坐在椅子上喃喃自語道:“不可能!怎麼可能?肯定是假的……”
四老爺也搖頭道:“那丫頭看起來也不過中上之姿,平王殿下怎麼可能答應她這樣的事情?還是當着小七和五丫頭的面?”
大夫人也疑惑地附和了一聲道:“是啊,那丫頭看起來也不甚出衆,平王殿下怎麼就那麼上心呢?”
說到這裡,大夫人忽然想起昨天平王請安然畫水車圖的事情來,忙追問道:“昨日平王讓妘丫頭給他畫水車圖?她到底畫出來沒有?”
大老爺也震驚了一下:“這難道不是平王殿下找的藉口?難道她真的會畫什麼水車圖不成?”
大夫人忙道:“三弟妹,你快把她身邊的丫頭找來問問,昨日他們在後堂到底說了些什麼?妘丫頭真的畫了水車圖沒有?”
三夫人立即讓自己的心腹侍女去將昨日跟着安然的一個侍女找來。
等待的時候,幾個人都忍不住在想着,平王文武雙全,驚才絕豔,怎麼可能看上個普通的寒門閨秀?那妘丫頭到底有什麼本事值得平王如此大費周章也要將她娶爲正妃?
四老爺和四夫人自然也想到了這裡。
四夫人道:“不管怎麼說,那妘丫頭再好,身上也沒有我們王家的血脈。我們十丫頭可是王家的嫡支嫡女!大哥大嫂你們可不能爲了個外人讓十丫頭吃虧!”
三老爺立即反駁道:“妘丫頭怎麼是外人了?她拜過祠堂,名字也寫進了我們王氏的族譜,她就是我們王家嫡出的姑娘!就是我的親生女兒!”
三夫人也跟着說道:“妘丫頭是個有情有義的。我們對她好,她自然會記着我們王家的情意。要是我們都拿她當外人,難道還指望人家對我們掏心掏肺地好?”
四夫人冷哼一聲道:“有情有義?她纔到王家幾天?能對王家的人有多深的感情?她還有親生父母和兄長呢,能比得上十丫頭這個真正的王家血脈?”
三夫人不好說,有的人倒是生在王家長在王家,可是做出來的事情可一點都沒考慮王家的顏面。
三老爺道:“雖然我沒見過妘丫頭幾次,但是我相信小七和平王殿下的眼光。妘丫頭能得平王青睞,肯定是有她的過人之處。小七能答應將她引入王家,妘丫頭的人品肯定也是信得過的。”
四老爺四夫人還要再說,大老爺已經不耐煩了。
“好了,都少說幾句。四弟,四弟妹,既然妘丫頭已經入了我們王家的族譜,那就是王家真真正正的姑娘了,你們以後說話注意些,什麼叫外人?”
四老爺和四夫人不太服氣,卻也不敢再說什麼。長兄和家主的威嚴他們不敢觸犯。
終於,三夫人的侍女將昨日跟着安然的侍女叫了一個過來。
大老爺詳細詢問了那侍女昨日安然與平王在後堂見面的經過。
那侍女仔仔細細將昨日的事情說了一遍,聽得所有人都震驚不已。
那丫頭不但真的畫出了水車圖,還又快又好栩栩如生?她不但能跟平王殿下討論水車的製造,而且說的話別人都聽不懂,連王錦文和宇文耀都對她敬佩不已?她和平王說話顯得極其熟稔親密?花園裡兩人手牽手回來的?平王還親手摘了花送給她?發現十丫頭的時候,平王第一反應是將她護在身後?
……
所有人都震驚了!
那丫頭一直在藏拙!她肯定是個聰明絕頂才華橫溢的!不然不可能得到平王的愛重和王錦文宇文耀兩大才子的敬佩。
大夫人忽然道:“年初妘丫頭和她哥哥來給老夫人祝壽的事情你們還記吧?當初我就看出來老太爺和老夫人是打算將那丫頭娶回來給小七的。當時五丫頭可是跟她好得很。能讓小七看上眼的女人,身份又這樣低,那肯定是極有才智了!”
“是啊,只是不知道後來出了什麼事情,她和小七的婚事沒成,反而跟了平王。”三夫人點點頭,當時她也隱約聽二嫂提起過。二嫂表面上對妘丫頭不滿,說她身份低,但其實心裡高興地很,就等着下聘了。
雖然還不清楚安然到底有多大的本事,但至少在場的六人都明白了她在平王心中的地位是極高的,他們可不能讓她受委屈。
三老爺趁機道:“關於媵妾的事情,既然平王說了他會跟皇上說,我們就暫且等等看吧!退一步說,就算王家必須得陪嫁一個姑娘過去,也肯定不能選十丫頭。畢竟平王和妘丫頭都對她不滿,她去了只會壞了我們王家和平王府的情分。”
四老爺和四夫人不依,正要與三老爺爭執,就聽大老爺道:“既然平王殿下和妘丫頭都不希望十丫頭去平王府,此事就算了吧!我在旁支裡挑兩個身份低的跟過去就是,要是平王說服了皇上取消旨意便罷,要是皇上堅持要我們陪嫁媵妾,身份低微的,也算合了平王的意。”
“大哥,你怎麼能這樣?”四老爺震驚地看着大老爺,不滿地吼道,“當初說好讓十丫頭跟着嫁去平王府的,若不是事先知道這個消息,她又怎麼會去花園見平王?如今她名聲也沒了,你卻不讓她嫁去平王府,那她以後可怎麼辦?平王再看重妘丫頭有什麼用?她身上到底沒有王家血脈,不會跟我們一條心的!”
大老爺聽過大怒:“十丫頭去花園裡見平王這話,也能說嗎!你不要她的名聲,也要想到家裡的名聲。”
四老爺泄了氣,語氣又軟下來,不無沮喪道:“十丫頭的人,平王也見了,要是不成,十丫頭可怎麼辦?大哥,你可不能不管我們十丫頭。”
大老爺搖搖頭,說:“如今平王和妘丫頭都不待見十丫頭,她就算嫁過去又有什麼用?你要是真的爲了十丫頭好,就好好幫她挑個人家吧!那麼多的世家公子,你還愁找不到合適的女婿?至於十丫頭的名聲,平王殿下說了,不會外傳的,你放心就是。”
四老爺見大老爺軟硬不吃,便嚷嚷着要去找老太爺評理。大老爺聽了,也黑了臉,冷哼一聲道:“好,那就去請父親做主吧!”
四老爺這是不服大老爺的決定,冒犯了大老爺作爲長兄和家主的權威,大老爺自然是極爲惱恨了。
於是,三兄弟帶着各自的媳婦兒又到了老太爺這裡來。
聽了事情的經過,老太爺失望地看了四老爺一眼,帶着幾分疲憊道:“老大處置的不錯。就這樣吧!既然平王殿下和妘丫頭不喜歡十丫頭,就別讓她去平王府了。你們別小瞧了妘丫頭,平王殿下看上的人,她的本事,不是你們能想象得到的。”
大老爺一聽這話就知道老爺子肯定是知道什麼的,可惜多餘的話老爺子不肯再說,只打發他們都回去。
四老爺和四夫人失望地回到四房,將大老爺的決定告訴了王靜姀,王靜姀反應極爲強烈。
“不,爹,女兒一定要嫁給平王!除了她,女兒誰也不嫁!”
雖然只見過兩次,王靜姀已經對平王勢在必得了。身份尊貴、文武雙全、才華橫溢,又長得玉樹臨風,王靜姀覺得天底下再也不會有比平王殿下更出衆的人了。這樣的男人,她一定要得到!她一定要當平王妃!
“老太爺已經發了話了,此事已經定了,再也沒有轉圜的餘地,你就死了這條心吧!”四老爺雖然疼愛女兒,可超出他能力範圍的事情,他也沒法兒答應。但隨即他很快想到了事情的關鍵,“要不然你就再去求求妘丫頭,要是她肯答應,自然一切都好說。”
聽到爹爹提起安然王靜姀就是一肚子氣。要她再去向那個村姑低頭,求她帶自己去平王府?她纔不去!死都不去!……當然,如果她求了那村姑就答應她陪嫁去平王府,她還是可以考慮先低頭的。但是王靜姀心裡很清楚,那個村姑是不會答應的。所以,她絕對不會去自取其辱!
四老爺一看女兒的神情就知道她不會跟妘丫頭伏低做小的,便嘆息着出去了,免得女兒再鬧他。
王靜姀知道爹爹指望不上,便拉着四夫人,淚眼汪汪地望着她道:“娘,您要是也不幫女兒,女兒就去死!”
“你給娘閉嘴!有什麼大不了的,就要死要活的?你就是這樣報答孃的養育之恩的?”四夫人生氣了,難得怒斥了王靜姀一通,“娘是怎麼教你的?只有沒志氣的女人才要死要活的!娘教你一哭二鬧三上吊是對付男人的,不是讓你來威脅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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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您也見過平王,您不覺得,女兒和他纔是最相配的嗎……”王靜姀抱着母親的手苦苦哀求着,“娘,您是最疼女兒的,您就想個辦法幫幫女兒吧!娘,女兒要是成了平王妃,您面上也有光啊!就是大伯母三伯母以後也要讓着您了。”
四夫人既心疼女兒,又被她話裡的美好憧憬所打動。要是自己的女兒當了平王妃,王家還有誰敢給她臉色看?當然,現在王家也沒有人敢給她臉色看,但她畢竟是嫁的庶子,在妯娌面前,總是低人一頭的。
“你別鬧了,讓娘好好想想。”辦法不是沒有,只是她不敢去做。成了自然好,可要是敗了……
第二天下午,安然和王靜妍一起抽空做面膜。
安然要出嫁了,現在特別注意保養,不但每天都要喝幾次美容養顏的湯湯水水,外在的保養也是不必可少的。
今天的面膜是擠了黃瓜水和珍珠粉面粉一起調的,姐妹兩個並頭躺在一處,閉上眼睛,讓侍女都退得遠遠的,正好小聲說悄悄話。
“妘姐姐,孃親讓我告訴你,大伯已經決定不讓十妹跟你去平王府了。不過,以十妹的性子,她肯定是不甘心的。娘讓你小心些,怕她作出什麼過激的事情來。”
安然伸出手拉住王靜妍的手,輕聲道:“姐姐知道了。幫我謝過母親。”
王靜妍想了想,總結出幾條王靜姀可能會做的事情。
“妘姐姐,她要是再來找你,你一定要小心,不管她看起來多麼溫和,笑得多麼好看,你都不能掉以輕心。我想她現在會做的可能有兩件事情。一個是毀了姐姐的容貌或者讓姐姐受傷;另一個就是毀了姐姐名節。這樣,姐姐就不能嫁去平王府了,她這個王家嫡女說不定就能代替姐姐出嫁了。”
安然不禁挑挑眉,疑惑道:“我要是在王家出了事情,不怕皇上和殿下怪罪?”
王靜妍嘆道:“若是其他人,自然要考慮整個家族的顏面得失,可是十妹肯定不會。她向來都是那個性子,自己想要的就一定要得到,從來不管別人會怎樣。”
安然想了想,如果王靜姀想對她動粗,她倒是不怕,她心裡明白那女人不安好心,自然會小心防範的。更何況她身邊還有暗衛在呢,凌雲也在,她很放心。至於毀她名節,只怕那女人早就在打那個主意了吧?讓她畫自己的小像,讓她寫《采葛》,不管是畫還是詩如果出現在另一個男人身上,她的名譽就算完了。
好在她一直很謹慎,沒有畫,也沒有寫,答應送王靜姀的繡帕也是玉蘭繡的。她倒要看看,那個王靜姀能弄出怎樣的事情來。
想到這裡安然都忍不住感嘆。古人實在太早熟了。要是在自己前世,十三四歲的時候才上初中呢!整天不過是看漫畫看小說看韓劇聽新歌罷了,哪裡會這些算計?
卻說在京城,楊昊收到消息知道楊彥去了太原王家,還住了一晚,不由惱怒道:“眼看就要大婚了,就那麼忍不住?”
華恩賠笑道:“陛下,平王殿下是去找那姑娘畫水車圖紙的!”
“一個養在深閨的小丫頭懂什麼水車?”楊昊壓根兒不信。
“陛下,這次您不是讓奴才派人保護平王殿下嗎?據暗衛回報,那姑娘確實畫了水車圖紙出來,而且畫得很快。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平王殿下之前跟她說起過。”
楊昊想了想道:“以朕對老三的瞭解,他應該不會做這種事情。在他心裡,把百姓看得很重。如今災情如此嚴峻,他要是有了那水車圖紙,肯定早就拿出來了。朕倒是疑惑,他怎麼就知道那丫頭會畫那水車圖?”
“陛下,或許平王殿下是從趙安齊那裡聽說的,可惜趙安齊說不清楚,工匠們做不出來,所以平王殿下無奈之下才去了太原。陛下,奴才倒是打聽到一個消息,那趙安齊曾經對人說過,他的妹妹比他聰明百倍。”華恩調查雲夢真人已經隱隱有了眉目,只是還沒有確切證據,纔沒有回報楊昊。因此,他倒是不覺得那姑娘會畫水車圖有什麼奇怪的。
“那丫頭應該是個聰明的。朕從不懷疑這一點。不然她抓不住老三的心。只是,她能有這樣聰明?”說到底,楊昊還是不相信一個女人能比自己的兒子更聰明。
“陛下,平王殿下的信您也看了,您看我們之前的安排還要不要繼續?據說,王家選了嫡支嫡女爲媵,平王殿下似乎不大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