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氏跟着伺候朱氏的一個婆子向着析秋這邊走來時,析秋將一雙弟妹護在身後,眼神危險的半眯着。
朱氏揮手作不耐煩狀:“趕緊將人給我拿住了,這可是關係到我佟家的名聲的事,不能馬虎了!”
劉氏點頭,轉頭對析秋笑了笑:“二丫,你還是乖點的,要知道你若是清白的,就能上京都過那千金小姐的日子了,沒事的,就一脫褲子的事兒!”
她當着佟百川一個大男人的面說着脫褲子的事,王夫人用帕子掩了下嘴,明顯覺得這話很不合場合。
而析秋面上卻冷笑不已:“不用驗了,我已破了身了,不再是佟家女,將我驅族吧!”
驗身?前世那般開放的風俗,當着一陌生女子面脫褲子都會覺得難堪,何況這般極具侮辱性的強逼?
衆人聽她這樣一說,倒是愣了一下,佟百川暗中皺了下眉頭,看了看王夫人,她倒是作着無所謂狀。想着自已兒女的前途。
一咬牙,狠聲道:“破身了?你以爲破身了就是驅族這麼簡單?你無媒苟合,姦夫也並未前來提親,似你這般敗壞德性,損毀家族顏面之女,豈是驅逐這般簡單?這下場,可是會跟你親孃一樣,你當真想好了不成?”
析秋冷然的擡眼,硯青則死抱着她,大喊道:“我不要二姐跟孃親一樣,不要!哇……”
他嚇得大哭出聲,那哇哇的哭聲,震得析秋心肝都碎了,而屋子中的其它人則是皺眉的皺眉,癟嘴的癟嘴。
朱氏更是不滿的大喝:“你哭個喪啊你哭!都多大了,一個男娃家家,沒點子男娃的樣子,跟個小娘們似的,成什麼體統?”
吼完硯青,又對着佟百川吼道:“她不是破了身麼?給我抓了她,老孃要去官府告了她,這不尊婦德的賤貨,讓她騎木馬,讓她給老孃遊街!”
吼完,對着王夫人則是軟了七分口吻:“敏兒,拿些銀子出來,派個人去衙門亮明一下你的身份,老太婆我今兒就要把這小賤人給辦了!我讓她破身,我讓她不守婦德,讓她發浪,一會子,讓了衙差來,直接剝了她的衣服,整個木馬騎着去遊街!”
析秋聽得心中發冷,硯青還扒着她哭得好不悽慘。
“二姐!”突然,析春顫聲的輕喚了聲,析秋轉頭,卻見她眼中滿是淚光,輕輕的衝她搖了搖頭,只低低一句:“留得青山在!”
她的聲音很輕、很低,低得只有析秋一人能聽見!
愣了愣神,轉眼看着在那張牙舞爪的朱氏,再看了看不緊不慢起身恭敬行禮的王夫人。
只聽她道:“是,兒媳這就遣了人去拿身份文牒!”
佟百川眉峰緊皺,有些不喜的朝着析秋狠狠瞪去,若真是這樣的話,那麼那事就只能自家女兒去頂了,對於沒有好處可拿的事情,他佟百川是不願意做的!
對着朱氏又一次勸說道:“小孩家家任性,這事兒很明顯不可能,這多少人住一屋呢?娘,咱可不能置氣了,說到底,二丫也是咱佟家的人,這樣整得大張旗鼓的,老二可還在京都爲官呢,這不是抹黑麼!”
朱氏聽了他這樣說,頓了一下,向着王夫人看去。
王夫人則做着恭敬狀:“雖是這麼個理兒?可若真是破了身子的,這往後去往京都,要說了親,丟的也是夫君的臉呢,京都可不比鄉野,鬧鬧也就罷了!”
朱氏聽罷,看了看自家的大兒子,見他不停的使着眼色,哼唧一聲:“那就驗,不聽話,就給我綁死了,扒光了驗!”
“是!”得了令的婆子,和收到佟百川眼神劉氏,趕緊上前伸手就要捉了析秋。
析秋眼中一股決裂,卻感覺衣袖被人死死拉住,尋眼看去,見是析春在那裡用着眼神豈求着她。
嘴型一句:“二姐,別丟下我們,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