析秋臉上完全沒了血色,一臉蒼白的模樣讓人心疼。心中悲呼着:這佟百川是華麗麗斷後劊子手啊,佟百川手握二房戶籍之事,很明顯是佟百里給的,讓她們逃不了,只能任其抓在手中,搓圓捏扁!
想了這麼多,腦子還是有點轉不過彎,那就是後來又因爲什麼改變了想法呢?
如今正月未過,京都離着這裡少說也得半月有餘的路程,這幫子人這般急的趕來,說是要接他們,很明顯,既要硯青,也要她跟析春!
手有些發抖,析秋髮現,這羣古人,心計都是個頂個的厲害,如今她任何優勢也沒有,被人當雞子一樣捏住脖子,是生是死全憑了他們,反抗不得!
析秋的變臉,沒有人在意,只當她是不願接受事實。
朱氏在聽了大兒子那番話後,哼了一聲:“這事兒如何能怪你?只怪你二弟娶了個不守婦道的浪蕩女!當初你也是被逼得沒法,要做了表率給族人看,析冬那丫頭不就是你幫的麼?雖出了差錯,可若是不擡手相幫,這幾個孩子,哪還能活到今天?”
說完,拍着受驚不已的硯青,對着佟百川說道:“起來吧!這事兒,我會跟百里說明白的!”
佟百川起了身,王夫人自椅上起身,福了個禮:“倒是有勞大哥看顧這幾個孩子了!”
“當不得,當不得!”
兩人在那做作推諉,析秋猛的一個回神,低頭,卻不知何時,析春已悄然緊抓住了她的手,在那裡擔憂不已的看着她。
給了個安撫的笑給她,朱氏在上首見她終於回了神,冷哼一聲。
“如今既是知道敏兒是你母親,還不前去拜見?”
析秋伸手回握了一下析春的小手,被朱氏抱着的硯青,想要掙脫,朱氏發覺,皺眉一下,暗中伸手懟了他一下。
硯青罩得愣住,見朱氏面上又顯出自認爲和藹的笑容,一臉褶子花的推着他:“快去拜見你的嫡母!”
嫡母?
析秋冷笑,站在那裡並未先動,兩小的見狀,只緊緊的依偎在她的身邊。
王夫人眼神閃了一下,朱氏不悅的瞪着小凸眼。
佟百川給劉氏使了個眼色。
劉氏則快速的自坐在右邊的第一把椅子上站了起來:“二丫,你這是咋了,還不趕緊的,你這是不想見你爹了不成?”
析秋看她一眼,見她爹?這是拿着回京都威脅她麼?
雖這般想着,倒底給了三分面兒的對着王夫人福了個身:“二孃!”
“二孃!”見自家姐姐這般叫了,硯青跟析春自然也跟着這般叫了。
朱氏不悅,在那大拍了一下炕桌:“你這是還要認你那下賤娘不成?那個蕩婦早不是我佟家的人了,從今後,你們的母親便是敏兒,給我叫母親!”
析秋面上作了委屈狀:“孃親十月懷胎生下了俺,俺不能這麼不孝不認了她!”
說罷,眼淚刷的一下流了下來,析春一聽,也跟着掉了淚,硯青自從析秋來到這個異世就沒見她哭過,這會看兩個姐姐都哭了。
他也忍不住的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朱氏皺眉,想要高喝,王夫人卻是得體一笑。
“母親還是別嚇着他們了,都還小,叫什麼都是一樣的,兒媳不計較的!”
“也就你好性子!”朱氏冷哼一聲。
析秋冷笑不已!
這事作罷後,朱氏端盞喝茶,看着析秋眼如利芒:“我聽說你成親了?”
析秋安撫着緊扯她衣袖的硯青,不鹹不淡的“嗯”了一聲。
而朱氏則“嘭”的一聲,將茶盞重重磕在了炕几上,硯青和析春嚇得一抖。
析秋不着痕跡的將兩人掩倒身後。
朱氏則尖銳的吼道:“你好大的膽子,私自**苟合,當真是不要禮義廉恥了麼?”
析秋聽到這話,簡直快要氣笑了。
卻聽着佟百川快速的起了身,在那作“解圍”狀:“娘,你消消火,她連着戶籍都沒有,上哪去成婚?再說,她纔多大?哪懂什麼男女之情!”
朱氏聽他這樣說,顯然消了點氣,倒底不甘心的指着析秋罵道:“她不懂男女之情?不懂男女之情,卻將成婚大事成天掛在嘴邊?不懂男女之情,跟人同住一屋一炕這般久?這般久的跟一個男子在炕上,那身子能是清白的?”
“娘,你別聽了村人的瞎說,這析秋纔多大?清不清白,驗一驗身不就知道了?”
“對對對!這一驗身不說知道了嘛!”
劉氏跟着起身接了這話,析秋眯眼,冷冷的看着這出拙劣的雙簧,眼角瞟了一眼王夫人。
卻見她,只輕端茶盞作着未聽見樣,有着半分的疑惑,朱氏這樣,不是她授的意?
“那就把她給我綁了,我要親自驗身!”
正想着的析秋,被這一吼聲,驚得回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