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析秋便舍了半勺子的菜油,紅燒了個紅燒兔肉出來,雖還是吃的苞米粥,可這油水大的,硯青這小子吃了兩碗粥並着五大塊的兔子肉,見他還要伸手拿,析秋趕緊制止了。
他才六歲,能有多大的肚子?再加上長期未吃過重的油星,可不能多吃了!
他有些委屈的癟了下嘴,只吃了兩塊兔肉並一小碗粥的析春拍了拍他:“別覺得屈了,二姐也是爲你好,看三姐,都知不能多吃呢!”
“三姐你是有病,俺又沒有!”他無心的嘟囔,讓析春暗了眼色,析秋見狀將那剩下的兔肉端起來:“都別吃了,剩下的明兒再吃!”
亓三郎不滿,析秋懶得理,直接端出了屋。
硯青看不見肉,這才消停了,看着三姐有些暗了的臉色,小小聲的說道:“對不住三姐!”
搖了搖頭,析春輕笑一聲:“無事!”
亓三郎還在糾結兔肉,在這近半月了,每天除了粥便是那天的豆芽菜要來得有點油,這好不容易打着獵想改善一下,卻是半點情面也無,這個女人!
無奈嘆氣的跟着洗簌睡覺去也!
析秋快速的繡着剩餘不多的繡品,本打算豆芽出來,好去賣一批的,卻不想就兩天時間,村子裡已經謠言四起了。
這佟氏將那天看到的事一陣的添油加醋,說什麼上樑不正,這下樑纔多大就開始學了上樑,在家養男人,日日宣淫呢!
這話一出,有那有心的,倒是來觀察了一眼。
亓三郎雖有所察覺,倒底沒有探到會武的,以爲不過是村民來經過砍柴罷了,爲怕露面,他還特意的藏了藏身。
析秋這天將那發出的豆芽裝了籃子,想着去鎮上問問的,問着亓三郎可是要去?
主要她是想找個免費的勞動力罷了,這一大籃子的豆芽雖說不多,可要提着翻座山還是很累的。
亓三郎早看透了她的想法,雖有些不願,可也說過不會白吃白住,將那日打的狐狸皮拿在了身上。
兩人相攜着出了院門,才一出院,繞了兩步道,突然一羣人就圍了過來。
人羣中還有個婦人大聲尖叫着:“里長,我說什麼來着,你不是不信麼?這回可是連着姦夫都現身了呢!”
析秋皺眉,這聲音,分明就是佟氏的聲音。
亓三郎面無表情的看了她一眼。
圍攏的人羣閃現出一條道,佟百川一臉鐵青的自人羣中走了出來,看着析秋時,眼中有着明顯的狠厲。
嘴裡沉喝:“看來,如今由不得我不信了!”
說罷,揮手:“將姦夫蕩女給我綁了!押去詞堂!”
姦夫蕩女?析秋一頭黑線,看向亓三郎的眼神莫明的有了埋怨,看吧!就說不救吧!
人羣中出來幾個汗子,看了看那高大的亓三郎,沒有先動手,而是快速的向着析秋走去,兩汗子伸手,快、狠的將她兩條細小的胳膊捉住,另一個走來的汗子,伸出那粗糙的大掌向着析秋的腦袋按了下去。
析秋有些罵娘,只覺得從未恨過自已這般弱過,剛想反抗,那要來按他頭的男人,突然一聲高音慘叫,驚得在場的村民心肝抖了兩抖。
“啊~~”
“啊~~”
緊接又是兩聲慘叫響起,析秋被反剪的雙手一鬆,轉眼便看到站在一邊一臉酷冷樣的亓三郎,地上則半跪着剛捉她的三個大汗,俱都一臉慘白!
析秋挑眉,再去看圍着的村民,個個臉色有些不是味來。
佟百川一張臉簡直快皺成包子了,看着析秋看過來,喝道:“你一個閨女家家,何時變得這般放蕩?與一男子並肩同行不說,還留其跟着睡一間屋,可別忘了,析春和硯青纔多大?你這般置他們又於何地?”
說完,哼唧一聲:“敗壞德行!”
地上的幾個汗子起了身,有些不服的告着狀:“邪門着呢,里長這個男人可是個會拳腳的,俺們十里八村可是民風淳樸的人,何曾有過這等莽漢?要不,去告了官?”
佟氏在人羣裡早看到析秋射過來的眼色了,經過剛一幕,她本還有些害怕的,此時一聽村人說要報了官,這才又大了膽子在那驚叫。
“對對對,報官,這事兒可大可小,別是哪個通輯犯逃到這裡來躲禍,別到時連累了整村人!”
“可不是,趕緊報官吧,瞧這男人一臉殺氣樣,邪門着呢!”
有人說話,就有人附合,村中人早看不慣析秋一家,認爲有着個淫蕩娘,女兒也會是這淫蕩婦,如今已經顯現出來了,長大了怕是更了不得?若不分老少的勾引的話,村裡可就再沒安樂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