析秋在隔天便將析春接近了侯府。
彼時跟她說了這事後,她整個人就如那鴕鳥般,臉紅如血的縮在那裡不願擡了眸。
“如今硯青還小,二姐。我,我並不想,這般早的成親!”
“也不是讓你成親。只是去看看罷了。若還不錯倒是可訂下待你及笄,若是不成,就當去參加了一次宴會。認識多些人也不是不好!”析秋拍了拍她的手,她也不想她太早嫁。
畢竟也不是人人都能如她一樣,能找到亓三郎這麼個純童子雞。可既然人明郡王妃有提,總得給面子去聚聚不是?
當天析秋就給析春換了件白色梅花邊窄袖襦裙。因着已經到了八月,天氣有所轉涼,外面又套了件嫣紅對襟半袖,腰繫着嫣紅飄逸汗巾。挽同色披帛。梳着乖巧的雙平髻。頭上只着絲綢束髮,戴着幾朵梨白小珠花。兩髻上各墜了兩條長長的水晶流梳。整個人看起來,乖巧清麗,還有一份屬孩童的單純在裡面。
析秋着的是鵝黃刻絲百子千孫石榴裙。梳百合髻。點硃砂宮鈿,着紅寶石的額蓮,頭上插得也比析春複雜得多。
藍衣早早站在門外通報,“三爺回來了。”
析春急忙跟着自家二姐前去迎接。福身喚了聲姐夫後。自覺的就退出了房門。
析秋跟着去淨房幫着亓三郎換了常服,又着人備了馬車。幾人這才相繼的向着明郡王府出發了。
彼時車至郡王府門,藍衣掀簾看了一眼。“咦”了一聲後便放下了車簾。
亓三郎騎馬敲了下馬車,示意着他先行了。析秋轉眸問着藍衣,“你咦什麼?”
“婢子是看明郡王府好生熱鬧這才咦了一下,隨又想着。如今的明郡王可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可不熱鬧得緊?”
“憑的胡說,這事兒豈是你我能議的?”綠蕪自是知道其中原由的,可不會像藍衣這樣口無遮攔的說了出來。
藍衣被她說得癟了下嘴。並不反駁,想來也知自已說話逾越了。
析秋順勢偷掀了一角簾布,此時天還未全黑,可郡王府邸的高掛燈籠卻早已大亮起來。
門房在那裡不停的迎客拱手。着人排着秩序進府。
析秋放了簾子,拍了拍析春的小手。心中已然明白幾分,如今的明郡王府早不是先前的門可羅雀了。
車至二門時,有婢女識得析秋身邊的藍衣,早早命婆子將軟轎擡了過來。對着析秋笑得有禮的福了身,“我們王妃早早就派了婢子前來迎接三少奶奶。三少奶奶請上轎。”
析秋笑着並未推辭,上了轎由婆子擡着向主院走去。曾幾何時不過小半刻走路的路程也換了軟轎來迎了?當真變化太大。
到卻主院。明郡王妃親自站在那裡迎接着。
看到析秋,更是快走幾步。跟析秋同行的夫人們點頭招呼了一聲,隨命着婆子們領了那些個夫人小姐們進去。
這才拉着析秋的手拍了拍,“已是好久未曾見你了。倒是圓潤不少。”
“可不是,天天這般補着想不圓潤也不行啊!”析秋嘻笑着招手讓析春近前,“來,拜見王妃!”
“王妃!”析春禮數周到的給明郡王妃屈膝一禮。明郡王妃則笑着將她扶起了身,眉眼帶笑的將她上上下下打量一番。“令妹生得好生俊俏,既是比你還美上幾分呢?瞧瞧這雙鳳眼,再過幾年怕是沒人能抵得住這一回眸吧!”
析春被誇得紅了臉。析秋則笑着打趣了一句,“何時王妃也注重這一層皮的外表了?臣婦可是內在有實料的人。臣婦是內在美。”
“瞧瞧,說你妹妹比你美還不樂意了?”明郡王妃笑着指她打趣一句,隨又拍了拍她的手,拉着她進了主院。
此次雖說家宴,可來的夫人小姐們卻不少。明郡王妃低頭附耳跟析秋話了一句,“八竿子打不着的都來了。沒有請柬,我也不能將人攆走不是?”
析秋頷笑點頭。移步過去陪着各位夫人們閒聊了幾嘴。以投巨扛。
明郡王妃着人上了茶點。這時有婢女前來說:“王爺帶着千總大人前來拜見王妃了。”
話落,明郡王妃趕緊的命着各家千金躲在了廳中一角豎起的屏風後面。隨又領着各夫人起身準備迎接明郡王。
待明郡王提腳步了進來時。各夫人急忙屈膝福了身。待明郡王喚着衆人落了坐,去到上首跟明郡王妃平坐後。
那名喚尉林的千總這才拱手給明郡王妃行了個大禮,“北疆齊城千總尉林,拜見王妃。”
“免禮吧!”
“謝王妃!”待那尉林起了身。隨又跟各位夫人們抱了個拳。
析秋坐在明郡王妃的下首將此人看了個完完全全。
只見他身量頎長,大約一七八左右,着一身青色雲紋直綴。麪皮白淨。劍眉粗黑,樑挺拔,嘴脣屬那種中厚的紅潤形。臉形有一點點陰柔女兒像。
雖長相不錯,可對於陰柔美她還是有些不大感冒。在他拱手過來時,析秋只禮貌的微笑了一下。
隨後晚宴開始。因着晚上時辰不多,是以開席的院子中間有一處大大的戲臺。其間開席吃飯並未分男女前後之院,只分了樓上樓下。
樓下開闊處自是男賓落坐。閣樓隱蔽處是女眷之位。大家吃吃喝喝聽着戲曲,有那膽大的千金會故意的挪到窗邊看一看那開闊處落坐的青年才俊。
析春整晚都很是規矩的跟在析秋的身邊。臉上雖有被明郡王妃誇過的紅暈,卻並未有半分想去見青年才俊的慾望。
這一場晚宴直吃至快亥時了才退去。彼時明郡王妃給析秋使了個眼色,着婢女領她去閣樓偏廂等了一會。
待賓客散去,明郡王妃進了偏箱。着婢女將析春領去了另一偏廂,這才用絹帕抹了下嘴道:“可是覺着人還行?”
析秋頓了一下,也不瞞她,“倒是生得了一副好面像。可年歲是否大了點?”
“不過大六歲罷了,倒也不算太大。聽說他母親小時給他算過命,讓他二十一才能娶妻,不然會有大劫。如今他身邊只有兩通房,還是打小就跟着他的,爲人也不算花心。”
一聽兩通房,析秋就犯了膈應。雖她明白這個時代想找身家清白的公子哥不可能。可她總不願就此而委屈了析春。
“我如今有父等於沒有,都說長姐如母。這事兒我得問問她的意見,若是她不願了。我便是強求着也不會圓滿,我只她跟硯青兩位親人。是以這事兒上並不想太過委屈了她。”
明郡王妃頷首嘆了一聲,“我明白。這事兒要不你好好思慮幾天?再問問她可行否!”
析秋點了點頭,起身對她一福,“此事勞煩王妃費心了。”
“哪就費什麼心?不過順了把子手罷了。你我乃至交,自是有好的會想着與你一起!”明郡王妃笑着扶了她起身,“時辰不早了,剛王爺的小廝來傳,說是衛指揮使等你都等急了呢。”
析秋被她說得適當的給了個嬌羞的神情。隨在她的相送下,去往了二門處跟亓三郎匯合。
車上析秋看着眼神清明的析春,問了嘴,“覺着那人如何?”
“那人?”
析秋挑眉,“前來跟郡王妃見禮的那位千總大人啊!”
“哦。”析春低眸無趣的把玩着手絹,“彼時那些姑娘們擋着屏風。我也不願湊了這熱鬧,所以並未瞧見長什麼樣。”
“噗!”析秋眼含嗔意的看了她一眼。卻見她快速的移了過來,將頭靠在了她的肩上,“我自來信二姐的眼光。若是二姐覺得可行,就一定行。這事兒自有二姐定奪!”
析秋好笑的拍了拍她的腦袋,心中已然明朗了幾分。
待車至南寧正街,析春下了車後。亓三郎便棄馬進了馬車。
綠蕪移去了車外坐着,藍衣卻眼饞的將亓三郎的馬給要過來騎了起來。
亓三郎進到車裡看着她道:“如何?”
析秋搖頭,“雖長得極美,可總覺得不如夫君來得陽剛!”
他挑眉一下。析秋則順勢靠上他寬闊的肩膀,“析春將來的夫君,就算沒有夫君的十分好,但也不能差了八分。連着通房這一點亦是,不能有!”
“怕是難找!”他好笑的捋了下她的髮際線。
析秋不滿的擡眼看他,“世間男子千千萬萬,我還能找不到一無通房世家子?”
“世間男子千千萬萬,無通房者極少!”
面對他自信的面龐,析秋比出了三個指頭,“我若能說出三個無通房者,你當如何?”
“嗯?”見他挑眉不信。析秋瓣着指頭道:“明子煜算一個,沈鶴鳴算一個,亓容卿算一個。可不就是三個?”
他聽得低啞一笑,大掌輕撫於她的小腹低嘆一聲,“除明子煜皇家身份,另兩人一人是江湖郎中,一人是有婦之夫。世家子無一人!”
見她氣餒。他再次好笑的將頭放於她的小腹,輕聲的低語了幾句。其間,還伴着低低的笑聲傳了出來。
析秋見此,沒來由的紅了耳。總覺得他是在說了自已。
明郡王府
明郡王妃對明郡王搖了搖頭,“怕是不成。她說得過問妹妹。可妾身見其妹,並無如其他千金一般有偷看過尉林。”
明郡王點了點頭。囑咐着她先行就寢,而他則去往了外院書房。
“可是聽到了?”
“是!”彼時換了身錦段柳紋藍袍服的尉林,在那恭首答到。
“如此,此事就作罷吧!”明郡王拍了拍他的肩膀,“本王亦不會虧了你!”
“末將明白。”
“去吧!”
“末將告退!”
明郡王送走尉林,背手站於書房良久。盯着那處跳躍的火光,眼中明明滅滅……
昏暗的院子,漆黑的房間裡。謝寧抱着被子輕輕的抽泣着。關在這暗無天日的地方已經近十天了,爲何孃親還未來找了她?在這裡除了夜晚要受那個男人的凌辱,白天更有婆子會將她看得死死的。
若她想逃,那會拳腳的婆子會直接拿了鞭子抽打於她。吃過幾次虧後,讓她再不敢起了心思。
因爲每回逃跑被那個男人知道後,得到的是更加讓人難以招架的凌辱。那個男人簡直就是個惡魔。
“嘎!”木門推開的聲音。謝寧聽忍不住的瑟縮了一下。
來人腳步沉穩,黑暗中那人眼睛如狼光一樣看着她道:“看來今兒倒是乖順了。”
“你倒底要將我關多久?”
“多久啊!”來人的聲音在黑夜裡戲謔傳來,“待到爺玩膩爲止吧!”
“你,你,究竟想幹什麼?你爲何要這樣束着我一弱女子,你這樣,哪算得上立天頂地的男子?”
她有些竭斯底裡地吼叫着,卻不想空氣早已無聲的凝結了起來。待她聲落,那種凍結的窒息感不停的向着她的頸間撲去。
“我算不算男人,你不一直都知道?我想幹什麼?自是要你好好服侍爺的身子。”說罷,男人緩緩的向着她走去。
“不要,不要!”謝寧驚怕的緩緩後退,“我不要服侍你,不要啊~~”
來人並不理會於她,而是將她的雙腿自動的瓣成了一個可恥的姿勢,不容她任何反抗的將之單薄的衣服撕得凌碎。
一邊喘息一邊陰狠之極的哼笑出聲,“是不是男人!現在就知!”
話落,不顧她的嘶吼,直接貫穿於她。謝寧痛極恨極,黑暗中眼神早已絕望之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