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晚膳,明子煜看着那紅清兩樣的鴛鴦湯鍋,不由得挑了挑眉,修長潔白的長指兩兩相撞:“哎呀呀,想不到是食湯鍋啊,妙極妙極!如今兒這個天吃這玩意。最是暢快了。”
亓三郎看了析秋一眼,拉着她坐在了自已的身旁。
析秋命着婢女們將那難煮透的丸子這些先行放入鍋裡燉煮,待水開後,再放了黃豆芽菜下去。
明子煜看着那芽瓣挑眉一下:“這就是那芽菜?”
析秋點着頭,用着公筷,又夾了點綠豆芽菜下去:“一共兩種,你且自行吃看看,看喜歡哪種?”
他挑挑揀揀,夾了個肉丸子放入嘴裡:“我還是愛肉多些。”說罷,嘻嘻一笑:“表嫂你有何事說就成了,你老說東弄西的,本王這心裡吊着也不舒坦。”
昨兒在那店裡就是,總覺得她盯着自已別有所圖一般。今兒又整了芽菜湯鍋,還尋問着他,看他愛哪樣。只要不是個傻的,都知她在打主意吧。
析秋抿嘴笑了笑:“賢王爺當真豪爽,那就待飯食過後再講可行?”
“可!”他又夾了塊肉片沾了醬,就着熱呼勁頭,倒是吃得毫無形象可言。
若說析秋可以吃辣鍋擤涕,那明子煜這廝若放現代,就敢裸了上身甩膀子。
析秋張着辣紅的菱脣,看着那吃相甚是不雅的王爺,再一個轉眼,看着自已身邊吃得甚是優雅的夫君,咂舌,這不知道的。怕是認爲兩人身份對換都不爲過吧!
見她發愣,亓三郎給她夾了筷清湯裡的肉片,督促着:“少吃辣!”那紅脣辣得太過鮮豔誘人。倒是讓他有些些不喜。
析秋看着那寡而無味的肉片子,沒有動,伸了手就想去夾紅色湯鍋,卻被他的銀箸一擋。不滿看去,卻是連着辣辣的蘸料碗也給拿走。聽他對着藍衣吩咐:“拿不辣的過來。”
因着有外人在,析秋並未表現出不滿,接過藍衣遞來的清淡蘸料,平靜的吃着清湯菜,不過胃口卻是少了不少。
飯食過後,析秋命人上了消食之茶。而她則命人端來了錦凳坐在了亓三郎的下首,對於她突然的這個舉動,讓亓三郎有些輕蹙了下眉頭。
而析秋則笑看着明子煜:“賢王爺想來也知我這芽菜店,很可能招了某些人的眼紅。”
見他在那裡點着頭。析秋又是一笑:“不知賢王爺能否罩罩我這小店?”
罩?明子煜看着她,挑眉嘻笑:“表嫂你身爲鎮國侯府的少奶奶,這個背景本身就不小了。還要本王作何?”
析秋淡笑一聲,扭着絹帕在那裡。不鹹不淡:“這是我私產。哪就有大的背景了?這府中可不是隻我們一房!”
明子煜知她這意思,很明顯有個侯府背景也不見得有多大用。侯府真正掌權的是鎮國侯,府中還分兩房人。未立世子之前,誰知這權落誰手?
用手剝了剝茶蓋,明子煜看了亓三郎一眼:“表哥,你怎麼看?”
亓三郎淡眼瞟他,薄脣不鹹不淡的吐出一句:“既是閒着也無趣,不如找點事來做!”
明子煜噎了一下,隨即挑眉不滿:“哪裡閒着無趣了?本王每日裡走雞溜狗別提有多忙呼了!”
析秋嗤了一聲,在那裡看着他道:“又不讓你白幫,只要你個名頭。其它也不用你管,每年底分三成利給你,這還不好?”
只要個賢王的名頭,啥也不讓他操心。照樣可走雞溜狗,哪能有多累?
明子煜不可置信的看了她一眼:“只這般?”
析秋頷首:“只這樣。不過介時會對外聲明一下,說鋪子有你賢王爺一份!”
明子煜摸着下巴想了一下,長長潔白的食指點着炕桌。隨後像佔了便宜極其不安的說了嘴:“這樣什麼都不做,會不會拿得太多了?”
析秋搖頭:“不會。”三成利雖高,可賢王的名頭更大。
其雖是閒散王爺,可卻是今上最寵的小兒。若是他願意,儲君之位他能佔極大的機會。要知道,朝中還是有一些清流迂腐之人,還在堅持着立儲立嫡!
明子煜見她說得這般肯定,倒是聳了聳肩:“也好,反正也無事。那本王就每月去店中閒逛一下可行?”
“也不用這般明顯,你只要着人來店中取取菜即可!”有眼睛的人一聽一看,就不難猜出這其中關卡了。
見兩人終於商量妥當,亓三郎這才冷着臉對着明子煜下着逐客令:“既是談完,就散了吧,天也不早了。別誤了明日上朝的時間。”
偏還有人極沒眼色,看着才麻黑下來的天,說了嘴:“還透着亮呢,哪能睡這般早……”話未落,便覺一道寒光射來。
明子煜趕緊的嘻笑了臉:“確實不早了,這天兒啊,還真得早睡,要知道漫漫長夜……”見他又要行了猥瑣之姿,析秋乾脆起身一福,向着內室走去。
亓三郎依舊不鹹不淡的看着他在那裡挑眉的猥瑣樣。
無趣的耷拉下了肩膀,明子煜起身下炕:“唉,終是孤家寡人啊!”
未理會於他,亓三郎招手着了藍衣過來:“送賢王爺去客房!”
“是!”上吉引劃。
……
析秋進到內室,去一旁放書的桌案後,拿了張宣紙出來,用冷茶水硯了墨。執筆,開始寫將起來。
亓三郎進來就見到這副景象,擡步走將過去。停在她的身後,待她寫好後。這纔開口輕問:“寫什麼?”
析秋並未有多大的驚怕。實際上在他進屋時就感覺到了,聽了他的問話,也只是淡笑着回了嘴:“一張契約,夫君明日拿去送於賢王可行?”
“可!”他輕撫她纖細的肩膀:“氣消沒?”析秋仰頭,眼中有着半分疑惑。
哪知,他見她這副樣子,倒是愉悅的勾了下薄脣:“嗯,不記得了?看來是消了!”
析秋黑線,終是想起了席間不讓她吃辣之事,吃得不痛快,心情也就不好。收回視線,將他大掌剝落。
“沒,記着呢!”
見她埋頭疊着契約,他不動聲色的看着。待她起身,他亦擡腳跟着。去往淨房,也是寸步不離。
析秋惱怒的瞪他一眼:“夫君認爲這樣跟着妾身,妾身就能消了氣?”
“不能!”他回得肯定。析秋挑眉,不能還跟?
他走近半步,將兩人距離拉近,薄脣輕勾:“昨日你惹我氣,今日我又惹你,兩相相抵可好?”
析秋黑線,未有理會,而是去往屏風後換下常服。
他透過屏風看着她那苗條朦朧的身影,理所當然的移步過去。
彼時析秋正繫着裡衣繫帶,見他進來,驚了一跳,隨不滿的挑眉:“不是相抵了麼?”
“對!”
那還進來?
他笑着上前,將她逼近一個小小角落:“因爲你行誘惑之事,爲夫把持不住!”
析秋:“……流氓!”
“什麼?”雖不知她說的流氓是何物,想來也不是何好話。他不容拒絕的將她抱起,卻並未去往內室。而是放在洗浴房裡的一張歇息的寬榻之上。
析秋臉紅如血,看着他很是不滿:“能不能先回房?”
搖頭,解衣:“此乃閨房之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