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被圈禁,太后皇后被禁足,成國公府還被禁衛軍圍了,這一系列的事發生的太突然太駭人了,整個京城都處於風聲鶴唳之中,沒人敢亂動。
楚暄清楚的知道,這個時候各家都緊閉門戶,想要打探到確切的消息太難了,所以,他只能寄希望從時芙昕口中知道一些內幕,當然不願意灰溜溜的離開。
可是,時芙昕是誰,別說她在宗人府被抓一事楚暄夫婦都參與了進去,就是沒參與,衝着他和楚曜惡劣的關係,他是太子的人,她這個大皇子的師父,也不會對他有什麼好臉色。
“三弟妹,太子的事關係京城的安危,”
“你把太子看得太重要了,這個世界不管少了誰,都會照樣運行的。”
“三弟妹我是王府的世子,楚曜在外頭做的事我有必要知道,要是他闖了什麼禍,會連累整個王府的。”
“你現在必須告訴我,楚曜到底做了什麼?還有你前兩天到底去了哪裡,今天又是如何回來的,你要不說,我就去請祖父祖母過來問你。”
見楚暄搬出老王爺老王妃來壓她,時芙昕被激怒了,直接沉了臉,也懶得給楚暄留臉面了:“楚暄,你這個人是不是還沒斷奶呀,一遇事就找家長。”
“還有,你這窩裡橫的毛病給我收起來,你這手段對楚曜或許有用,祖父祖母、父親母親畢竟是他的長輩親人,他會有顧忌,可這些在我這裡可一點用都沒有。”
說着,時芙昕面露譏諷的看着楚暄:“太子是你的主子,你要救人,沒人會攔你,但是請你自己想辦法。”
哼了哼,“跑來我面前來逞威風,還想用祖父祖母來壓我,你也真是夠有出息的。”
楚暄看着時芙昕毫不掩飾的譏諷,又羞憤又惱怒:“時氏,你不要太得意了。”
時芙昕冷笑道:“你不是太子一黨的人嗎太子出了事,你該去找你的同夥商量,而不是在我這裡無能的咆哮。”
“怎麼,難道你並不得太子重用,如今太子出了事,你連找誰商量都不清楚?”
楚暄又氣又怒,知道在時芙昕這裡問不出什麼,只能憤恨的甩袖離開。
看着楚暄離開,冷嬤嬤有些擔心,派了一個小丫鬟跟着,很快小丫鬟回來,說楚暄出府了。
冷嬤嬤欲言又止的看着時芙昕:“夫人,你又何必言語刺激大爺,讓他這個時候出府呢?”
時芙昕擡眼看了看冷嬤嬤:“我哪裡激他了,腿長在他身上,他要出府,誰也攔不住呀。”
冷嬤嬤擔憂道:“夫人,大爺找了你後就直接出了府,我擔心他要在外頭出了事,老王爺老王妃那邊可能會遷怒你。”
時芙昕冷哼了一聲:“宗人府裡,要不是我棋勝一籌,不僅我回不來,楚曜也得搭進去,我沒有直接對他們夫婦動手,已經是很給面子了。”
聞言,冷嬤嬤不說話了。
時芙昕夾了大蝦,親自動手剝着,一邊剝一邊說道:“老王爺老王妃能在王府說一不二,不過是因爲府裡的人要指望着他們過活,可我卻並不需要,他們的對我來說,毫無影響力。”
原以爲可以安安靜靜吃年飯了,可沒想到小芳急急忙忙的跑進來了。
“夫人,有個小廝拿着菸袋子隨身帶着的菸袋找上了石一,說是菸袋子出事了。”
時芙昕面色一變:“那小廝在哪裡?”
小芳:“在馬廄那邊,被石一石二看着。”
時芙昕看向冷嬤嬤:“你過去將那小廝帶過來,記着,要避着人點。”
冷嬤嬤點了點頭,快步離開了。
兩刻鐘後,冷嬤嬤帶着一個小廝回來了。
“夫人,救命呀!”
一見到時芙昕,小廝就跪地叫救命。
時芙昕皺眉:“出什麼事了?”
小廝慌慌張張的說道:“就在前不久,我們府裡突然來了一羣不速之客,他們一到,就將老太爺和老爺給抓走了,還把府裡的其他人給控制了起來,我是趁亂從狗洞裡跑出來的。”
時芙昕聽後,面色沉了下來:“那些人都是些什麼人?”
小廝搖頭:“不是官府的人,他們都穿着黑色衣袍,但也不像是殺手。”
聽了小廝的描述,時芙昕的眉頭擰成了疙瘩,輪迴殿,是輪迴殿的人抓走了付公公和菸袋子。
想到今天太子被圈禁、皇后太后被禁足的事,時芙昕很快猜到,兩人被抓多半和太后偷人一事有關。
太后偷人,對於皇家來說,絕對是丟臉至極的事,這種事絕對不能讓外人知道,外人一旦知道了,十有八九是要殺人滅口的。
付公公在宮裡沉浮了幾十年,對皇家的行事手段應該十分清楚。
時芙昕現在都還記得付公公告訴她太后偷人一事時的小心,以菸袋子的謹慎,除了她,他們應該不會再向第二個人透露這事纔是。
如此,輪迴殿的人應該不會盯上付公公和菸袋子纔是。
可現在,他們偏偏被抓了。
時芙昕眸光閃爍不定。
太后偷人的事是她告訴的楚曜,這種事她能知道,只能從別人那裡得知,而她身邊,只有付公公和冷嬤嬤兩個,是從宮裡出來的。
以楚曜的聰明,是很容易查到這消息是她從付公公那裡得來的。
所以,是楚曜讓輪迴殿的人去抓的菸袋子和付公公嗎?
時芙昕不清楚楚曜爲何要這樣做,看着小廝:“這事我知道了,我會處理的,你現在回去,安撫住你們府裡的人,讓他們不要亂動。”
小廝:“夫人,我們還好,您可一定要將老太爺和老爺救出來呀。”
冷嬤嬤上前將小廝拉起:“好了,夫人自有計較。”
看着冷嬤嬤帶着小廝離開,時芙昕面色有些不好,看着安然:“派人去門房盯着,三爺要是回府了,立馬過來告訴我。”
擔心付公公和菸袋子會有危險,猶豫了一下,時芙昕還是決定立即就去找楚曜。
“我要睡一會兒,別讓人來打擾我。”
跟安然等人吩咐後,時芙昕就關上了房門,走進內室換了一身常服,悄然出了王府。
“你怎麼來了?”
監察司裡,楚曜剛從牢房出來,就看到時芙昕站在自己辦公房裡。
“爲什麼抓付公公和菸袋子?”
楚曜沒回答,而是看着時芙昕:“你出府,沒人知道吧。”
時芙昕見他面色嚴肅,搖了搖頭:“我偷偷出來的。”
楚曜鬆了口氣:“皇上要知道太后偷人的事是被誰爆出來的,我不能把你推出來,只能說出付公公和菸袋子了。”
時芙昕面色變了變,剛想說什麼,就被楚曜打斷。
“皇上親自審問了麻川麻江,我沒在跟前,不知道他們說了什麼,皇上一出來就問了我好些你的事。”
楚曜嚴肅的看着時芙昕:“皇上猜疑心很重,你知道皇上是如何評價文德皇后的嗎?牝雞司晨!”
“你是神農堂堂主、紅顏笑老闆、百草堂掌舵人,這些皇上尚且還能容忍,但是你不能攪合進皇權之爭中,你明白我的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