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倆可算現身了,怎麼,成了驚弓之鳥了,誰都不敢相信了是吧,我就納悶了,你們連這麼一個混混都能相信,爲什麼卻不肯相信我,難道我在你、你們心目中連一個混混都不如嗎?”慕容雨嫣說話時,眼睛一直盯着我,說到最後一句,眼圈都有些紅了,聲音也有些發顫。
我就見不得女人哭,一哭我就猴吃芥末,麻爪了,所以一見慕容雨嫣要梨花帶雨,我慌忙解釋道:“不是,就是你出現的有些突然,整得我們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行了行了,姑奶奶,我錯了還不行嗎,咱們有事兒屋裡說行嗎,如今我們倆可是嘎嘎新的逃犯,見光就死啊,呵呵”
慕容雨嫣嬌嗔地瞪了我一眼,轉身進了屋裡,我和胖子也跟着屁顛屁顛地進了屋,那名仍在扮酷的男子慢慢走到牆壁處,將兩把紮在牆上的小改錐拔了下來,插在腰間的皮帶上,然後,繼續充當史上最酷的哨兵角色。
進到屋內,正坐在沙發上齜牙咧嘴給自己抹紅花油的武岡一見到我們倆,“噌”地站了起來,指着我們倆,情緒老激動地衝慕容雨嫣就嚷嚷上了:“我說啥了,我說啥了,他們倆是不是在這裡?你們他媽就是不相信我,還JB往死了整我,我這輩子最恨的就是別人不相信我,我武岡是個純爺們,吐口吐沫砸個釘,說一不二,操!”
看着一臉激憤、又有幾分孩子氣的武岡,我和胖子憋住笑,問他到底是怎麼回事。
武岡悻悻地乜斜了表情有些尷尬的慕容雨嫣一眼,告訴我們,他離開我們後,先是在街邊的小店買了張手機卡裝進我的那部手機裡,隨即就攔了輛出租車直奔市區,不想半道被兩輛摩托車搶道逼停出租車,摩托車上兩名戴着頭盔、把臉部遮得嚴嚴實實的騎手撇給司機五十塊錢,就將武岡硬薅下了車,那出租車司機還以爲是碰上**尋仇的了,關上車門,一溜煙就跑沒影了。
那兩個騎手控制住武岡,開始搜身,將我的那部手機翻出會後,就逼問武岡從哪兒弄到的這部手機。
武岡記得胖子囑咐他的話,就一口咬定這手機是在木材加工廠對面的慢坡上撿到的,還趁那兩名騎手一走神的工夫,掙脫開兩人的手,拔腿便跑。
他這一跑不要緊,那兩名騎手追上來以後,就認爲他心裡有鬼,頓時拳打腳踢的一頓歸攏,打得武岡是一佛出世,二佛昇天。
不想這武岡無緣無故地捱了一頓暴打之後,反倒激發了他的潑皮本性,躺在地上,口沫橫飛地罵那兩名騎手,什麼難聽罵什麼,什麼埋汰罵什麼,結果自然是免不得又要皮肉受苦。
聽着武岡的講述,再看看他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瘀傷,我和胖子有些不滿地看向慕容雨嫣:結合剛纔在黑天棚裡看到的那些情形,我們已經猜到了武岡嘴裡的兩名騎手就是慕容雨嫣和外面的那名會發鏢的型男。
慕容雨嫣先是粉面含羞,旋即就示威似的一揚柳眉:“我就這樣,你們想怎麼着吧,哼!”
我苦笑了一下:“你到底是做什麼的,不會是上天派下來專職玩兒我們的吧,我們都這鳥樣了,你再玩兒,真就要把我們玩兒殘了,妹子。”
“你還是警察呢,一說話就跟個社會混子似的,”慕容雨嫣白了我一眼,“他不說實話,我纔打他的,他要是早說實話,根本就不會遭這份罪,怪誰啊。”
“我他媽認識你誰啊,跟你說得着實話嗎,要不是後來你承認是郎乾的大娘們,我還不會帶你來這兒呢,操!”武岡這路混子一向好勇鬥狠,最忌諱的,就是被女人和半大孩子給撅了威風,折了面子,所以,他對慕容雨嫣始終沒有好氣兒,那種創傷,來自心靈,而不是肉體,徹底被傷了自尊了。
我和胖子無可奈何地看着武岡,都快被這廝給胳肢得無語凝噎了:“你他媽還真不是一般的傻,啊,她說是我未婚妻你就相信了,你這不是缺心眼加腦殘嗎,哎呦喂!”
“她不是你的大娘們啊,我操,我還尋思你把她拿下了,她纔會這麼
死乞白賴地訛上你呢,原來是剃頭挑子一頭熱啊,呵呵,呵呵”武岡可加找到一個奚落慕容雨嫣的機會,一臉促狹地看着柳眉倒豎的慕容雨嫣,得意地嘿嘿笑道。
我哭笑不得地看了一眼臉腫得跟福娃似的武岡,轉而看着慕容雨嫣說道:“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你到底是誰,爲什麼要對我們隱瞞真實身份,是扮豬吃老虎,還是另有隱情?”
“我是,”慕容雨嫣看了一眼武岡,遲疑了一下,才說道:“黎叔兒已經告訴了你們新的身份了吧,我也是其中的一員,所以,黎叔兒在你們的手機裡安裝的定位系統我也能監控到,正是靠你的手機定位系統發出的脈衝信號,我們才鎖定了武岡的位置,進而逼迫他說出你們的藏身位置。”
“你是龍脈……”我和胖子無比驚訝地盯着慕容雨嫣,差一點就說出了龍脈特工四個字,我們倆做夢都沒有想到,眼前的這個有着嬌美容顏、體面職業和優越家境的白領麗人竟然會是一名神秘的龍脈特工,這也太刺激了吧?
我的大腦裡忽然閃現出來那晚幫着我們倆查從喜來登賓館地下密室脫險的神秘女子,當時我就覺得那女子對我們很熟悉,第六感中總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難不成那個神秘女子就是慕容雨嫣,是奉遠在北京的黎叔兒之命去解救我們?
“喜來登賓館的地下室……”我直視着慕容雨嫣的杏眼,試探性地說道。
慕容雨嫣粲然一笑:“別整這沒用的了,對,就是我,這回徹底明白了吧?”
明白?我和胖子是真糊塗了,我們怎麼也沒有想到,雅爾市容貌可人、星光熠熠、聞名遐邇的著名名記慕容雨嫣竟然是一名神秘莫測的龍脈特工,這怎麼可能呢?
“行了,你們倆別在那瞎琢磨了,你們的當務之急是先設法離開雅兒市,然後我們一起去北京見黎叔兒,他老人家,可能要不行了。”慕容雨嫣神情悲楚地看向我們,緩緩說出了一個對我們而言不啻于晴天霹靂的訊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