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們遇襲事件發生後,又發生了幾件值得記錄的大事,一是黎叔兒破天荒地給我們打了個電話,告訴我們他在北京住院了,得一段時間才能回去。電話裡,黎叔兒聲音疲憊,旁邊不時還傳來嚴厲催促他不要嘮太長時間的女聲,如果那不是黎叔兒的馬子,就一定是女護士了。
我們的確很擔心黎叔兒,但黎叔兒嚴厲拒絕了我們去北京看他的懇求,隨即就關閉了手機。
第二件事,是慕容雨嫣殺死那名黑衣人的事兒在耿維新的操作下,風輕雲淡地過去了,慕容雨嫣的行爲完全屬於正當防衛,但出於爲慕容雨嫣的安全考慮,耿維新向有關方面打了招呼,低調處理,除了我們少數幾個人,幾乎沒有其他人知道這件事兒。
第三件事兒,根據瀋陽刑警學院反饋回來的信息,那名死於慕容雨嫣之手的黑衣人叫李強,吉林省某地人,曾在中朝邊境某部隊服役,表現惡劣,曾有過誘騙脫北者婦女的劣跡,後提前退伍,未有其他犯罪記錄。
第四件事,就是經歷了這次遇襲事件,我和慕容雨嫣的感情迅速升溫,胖子和冷小煙更是不避行跡地天天膩糊在一起,雖然還沒有通過那層窗戶紙,但彼此已是心心相印,話聊不斷,間或還要吃吃飯、唱唱歌,或者拽上冷小煙,我們四個在我和胖子租住的房子裡打麻將、涮火鍋,其樂融融。
不過,我和胖子都不是玩物喪志的人,我們心裡也並沒有放下那次遇襲事件,而且,我們心裡已經有了懷疑對象,只是苦於手裡沒有證據,不敢聲張,怕打草驚蛇。
當然,我們倆是警察,還是警察中的尖刀--刑事警察,我們最擅長的,就是尋找證據。
張小利是一名癮君子,同時還是一名以販養吸的販毒者,但凡在雅爾市公安局上班的警察,幾乎沒有不認識他的,因爲他進出公安局的拘留室太頻繁了,以至於一些後調到拘留所的看守警都要向他求教拘留所裡的人際關係和拘留人員的管理竅門。
我和胖子這幾天都在跟蹤、觀察張小利,目的就是看他是否與王大虎有來往。
要是按照以前的性子,我們倆隨便找個由頭兒,比如向在校學生收取保護費、向未成年人兜售搖頭丸等,就可以將他傳喚到警隊逼問一番,掏出我們需要的信息和線索。
但是,這一次我們並沒有這麼做,原因就是,我們想通過張小利掌握王大虎確鑿的販毒證據,然後再打蛇隨棍上,一下子端掉王大虎的販毒窩點,就是喜來登賓館。
這麼做,我們也知道會在雅爾市掀起軒然大筆,可是,一想起那次我們差點兒被那輛卡車用沙石活埋,我們倆就感覺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我們倆心裡都清楚,雖然我們倆也親手抓過一些犯罪人員,但要說敢起了殺警察的念頭的,那些人還真沒那膽兒。
唯一有這種膽量和能力的,就是王大虎背後的那尊真神--劉武周。
上次我們不留情面地捲了王大虎的面子,其實就是間接給了劉武週一耳光,當時,王大虎咬着後槽牙向我們冷笑的嘴臉我至今記憶猶新,也知道他們不會就這麼善罷甘休,然而,我們怎麼也沒有想到,劉武周竟然猖狂到這種程度,不是出來親自拉攏我們,而是直接排出一批殺手去結果我們。
不論那輛卡車是真想活埋我們,還是隻是想向我們恐嚇示威,也不管那些黑衣人明明在佔有絕對優勢的有利形勢下,爲什麼會突然撤走,我和胖子已經認準了一點,就是以牙還牙,以眼還眼,並且還要先下手。
我們倆不是什麼善男信女,也不會因爲我們擁有警察身份就人身觀、價值感特別高尚,特別無私,我們只堅信一點,就是我們是專門對付那些社會渣滓、地痞、惡棍的警察,所以,我們只有比他們更極端、更無情、更具霹靂手段和鐵石心腸,才能以毒攻毒,以暴制暴。
我們要做的,就是眼睛眨都不眨地將他們一個個踩在腳下,而
後再送上絞刑架。
我們已經跟蹤張小利三天了,這個長得給個猢猻似的傢伙每天就是在歌吧、迪廳、網吧、洗浴城這些地方進進出出,我們知道他是在向那些青少年、癮君子,還有失足婦女們出貨(賣毒品),所以即便心裡着急,也沒有同他正面接觸,他的貨總歸會賣完,我們要看看,他去哪裡進貨。
第四天,張小利在自己家裡待了一天沒下樓,我們意識到,這孫子手裡可能已經斷貨了,他應該是在聯繫上家,準備去進貨了。
晚上,我和胖子賣了一堆的咖啡、可樂和煙,準備在張小利家的樓下蹲坑守候,按照以往的經驗,這幫毒販子一般都是在後半夜到某個地點去進貨。
奇怪的是,張小利一宿未見動靜。
第二天一大早,我正在車裡迷糊着,胖子一推我:"醒醒嘿,那犢子出來了。"
我睜開眼睛,看到張小利夾着個鼓鼓囊囊的手包出了樓道,幾分鐘後,一輛馬自達黑色轎車開了過來,張小利鑽進車裡,朝小區東門駛去。
我們駕車跟着那黑色馬自達穿過市中心,一個小時後,黑色馬自達停在了一家已經倒閉的木材加工廠的門口,一個男子打開大門,張小利下車步行進到了廠子裡,黑色馬自達旋即駛離。
我和胖子將車停在距離木材加工廠百十米的樹蔭下,沒有急於行動,我們要看看,是否還會有人到來。
片刻之後,黑色馬自達又開了回來,這一次,下車的人令我們精神爲之一振,來人正是王大虎,身後還跟着一個拎着旅行袋的青年,那個旅行袋看起來很沉。
王大虎和那名馬仔進到廠區裡,黑色馬自達橫在大門口,車上下來兩名身材健碩、步伐身姿都有板有眼的男子,一看便知應是曾服過兵役的退伍軍人。
那兩名男子一左一右站在大門兩側,大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架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