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六十一暑夏熱一百六十二誰一家

一百六十一 暑夏熱 一百六十二 誰一家

王娘娘,指的是在長安郊外爲景帝守陽陵的王,宮中受太皇太后竇氏的影響,不好尊稱她爲太后娘娘,折中的法子便是稱王爲王娘娘。

楊得意沒頭沒腦的一句話突然冒出來,陳珏不由有些驚訝,他確實一心限制王影響劉徹,陽陵那邊也有些劉嫖收買好的人,但蒼天在上后土在下,殺人滅口的事他還沒做…王身邊的防衛頗嚴,陳家做些小手腳還可以做到,想神不知鬼不覺地殺人又確保不被人查出線索卻難。

劉徹心情正好,聽了楊得意的話也不由一急,道:“母后怎麼了?”

楊得意狼狽地抹了一把汗,這才發現自己的這句話有毛病,忙解釋道:“王娘娘她中了。”

,傷暑也。中便是中暑的古稱,陳珏眨了眨眼,心中不由啼笑皆非,面上卻和劉徹一樣,還掛着幾分憂慮。

一聽只是中,劉徹的臉色緩和了不少,沒好氣地道:“究竟怎麼回事?”

楊得意不敢怠慢,躬身道:“昨日陛下在九市爲王娘娘買琴,小人今日奉命送琴,到那之後便覺得娘娘氣色不大好,不想接近日中的時候娘娘便…”

楊得意事無鉅細地說了一遍,劉徹皺了皺眉,道:“太醫仔細看過了,沒有別的事?”

楊得意麪露難色地道:“這。小人不敢耽擱,快馬回宮稟告陛下…”劉徹臉色漸漸地不耐煩起來,楊得意忙接道:“留下聽信地小黃門想必隨後就到。”

陳珏勸慰了劉徹幾句。劉徹搖了搖手,嘆了一聲道:“朕在宮中,出有華蓋,入有寒冰降暑、宮女侍扇尚且如此耐不得熱,何況是母后一個女子。”

王當年拋夫妻女的事被揭發出來,害得劉徹太子之位風雨飄搖,劉徹心裡不是沒有怨過她,但如今時過境遷。他已經是天子之尊,漸漸地那股氣便挪到了罪魁劉彭祖和形跡可疑的淮南王頭上。

陳珏將劉徹地心事揣摩了個八九不離十,清聲道:“今夏出奇地熱,城中各家中的人也不少,都是修養一陣子便好,陛下放寬心就是。”

劉徹點了點頭,他畢竟是皇帝,這件小事也不曾停在他心裡多久,他順着陳珏的話又道:“不只是中的事情,今年各地少雨。太史令司馬談前幾日上表說今秋可能大旱,朕真不知這大漢山河是怎麼了。”

劉徹說話的口氣不大好,陳珏倒是對他很同情,景帝和劉徹父子治國不能說不勤快,但地震、洪水、蝗災、旱災層出不窮,光是丞相就因爲日食走馬燈似的換了不知幾個,換了誰做皇帝恐怕都會很鬧心。

同地震不同,旱災和洪災在四五月間便多少有些跡象出來,陳珏想了想道:“若有天災,非人力所能及。災象一生便易民心浮動。陛下是萬民表率,天下人都在翹首盼望陛下雷厲風行,救民於困境。”

劉徹又微微頷首,旋即笑道:“子瑜。多虧楚原他們的新農具,不然去歲歉收今年又旱,一旦哪處民變,朝野民間不知又要怎麼挑朕的錯了。”

經過陳珏地引薦,劉徹是認識楚原的,這位溫文但是熱衷於研究的中年人頗得他好感,陳珏想到這裡微微一笑,道:“說到楚原。臣還有一事要稟明陛下。陛下還記得當日那方士所演示的寶櫝之事嗎?”

劉徹不自在地道:“記得,怎麼不記得。”那方士膽敢用磁石誆劉徹。還好劉徹後來及時挽回面子,不然着實無顏見人。

陳珏笑道:“楚先生近日精研磁石之性,循先人司南之理尋求制磁之法,如今已有小成,長安郊外實驗時指示方向無有不準。”

劉徹心中一動,陳珏又接着道:“陛下嘗言,要遣人出使西域諸國,行合縱連橫之事,然而使臣一路必經匈奴人腹地,此物一旦製成,或多或少必會對使團有所助益。”

劉徹這時直起了身子,目光炯炯,撫掌道:“司南司南,子瑜,這東西若是真有用,必是兵不血刃的利器!朕明日便下詔,看看大漢國中有沒有敢於橫穿大漠,爲朕聯絡西域各國!”

陳珏展顏一笑又道:“陛下,指南針初成,還有些容易消磁的小問題沒有解決,等到完全能用還需要一小段時日。”

劉徹點了點頭,這時楊得意引了一個滿頭大汗的小黃門上來,那小黃門第一次在天子面前說話還有些慌張,他嚥了口唾液道:“娘娘面色蒼白,呼吸急促,方纔已是暈厥了過去…”

劉徹聞言大驚,怒道:“怎麼回事,中不該是面色潮紅高熱嗎?”

那小黃門苦着臉道:“太…太醫有言,中者一旦臉色蒼白,情形便比高熱還兇險幾分。”

劉徹霍地起身,走了幾步道:“不行,朕得親自去看看。”

陳珏也是一驚,忙微微用力阻了劉徹一阻,劉徹猛地喊道:“誰吃了豹子膽敢攔朕?”劉徹說完劍眉倒豎地回頭,第一眼看見的卻是陳珏,於是不解道:“子瑜?”

陳珏見他如此,誠懇地道:“陛下,今日宮中談經論道士人云集,您此時出宮太顯眼了。”

劉徹眉頭皺的更緊,道:“就算是顯眼朕也該去,孝道爲先,誰也說不了朕的不是。”

陳珏心中一緊,沉吟片刻道:“陛下孝順娘娘,欲效孝文皇帝侍葯於娘娘榻前也是人之常情,只不過娘娘情況特殊。若是陛下信得過微臣,不如讓微臣帶着幾個太醫和義去爲娘娘診治。”

劉徹聽得義地名字心裡有了點底,這位女醫給人瞧病的本事他也頗爲讚賞。他琢磨了一下,怎麼也覺得中不至於變成大事,於是點了點頭道:“若是你替朕去就最好,記得把朕和嬌嬌的心思都帶給母后。”

陳珏微微一笑,躬身應諾道:“臣遵旨!”

陳珏一馬當先,身後車輪滾滾,裝着幾位鬍子花白地老太醫。不遠處則是騎了一匹母馬的義。

“我從前還是小看了你。”陳珏心悅誠服地道。

義笑笑,道:“從前我跟着老師四處行走尋訪疑難雜症的時候,怎麼也不可能出行全靠雙腿和馬車。”

義的弟弟義縱被陳家養的白白胖胖,跟侯府的小輩一起讀書,她自己也藉着陳珏的照顧讀了不少外間不流傳地先秦醫書,一段時間下來同陳珏相處得頗不錯。

不多時到了目地地,幾個太醫顫顫巍巍的下車,李英和郭遠作爲陳珏親衛向衛隊說明了身份,便一路通行。修得最好的那間大屋就在眼前,陳珏方要走近。卻被身後地義輕輕拉住。

陳珏不解地看了她一眼,義取出一顆散發着葯香的小丸,微笑道:“陳公子,這邊着實熱得很,一會室中悶熱,你是主事人,還是服下這個預防些的好。”

陳珏恍然,這想必就是防暑的葯丸了,他接過道了聲謝,服下之後看了那幾個滿頭大汗的老太醫一眼。義這時卻似笑非笑地道:“陳公子不必擔心,醫者自有絕技,他們可用不上我的葯。”

陳珏一想可不是,太醫中間誰沒有一手絕活。這防暑的葯自然早就各自備好,他這確實是白操心。

衆目睽睽之下,陳珏地步子在門前停下,朗聲道:“微臣陳珏,求見娘娘。”

虛掩地門開了,一個素衣少女出現在陳珏面前,她手中握了一條沾了水地絲巾,怔怔地看着陳珏。正是許久不見的金娥。

陳珏對她點了點頭。顧不得多想便走進房間,義和幾個太醫緊跟而上。方纔醒過來地王躺在榻上,她不見劉徹,無神的美目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失望。

那邊幾個太醫上前診治,擠掉原先駐紮在此的一個太醫,同時有意無意地把義排除在外,陳珏看在眼中不由皺了皺眉。

陳珏說了些場面話,王強打起精神答應了,她額頭的冷汗一陣接一陣出,陳珏見狀微微皺了皺眉,不由暗想難道是他想多了,她這樣子倒像是果真難受。

這時義對他道:“公子,此間生人太多,恐怕不利娘娘貴體。”

陳珏點點頭,若有所思地看了王一眼,這才轉身離開。走進院子裡,陳珏一眼瞧見青藤架下的金娥,她半側着身望了望陳珏,道:“你還好嗎?”

陳珏一愣,他以爲金娥已經恨他入骨了,頷首徐徐道:“好。”

金娥似乎忽然發現她這一問有些不妥,看了一眼自己地腳尖便拿着絲巾從陳珏身邊走過,陳珏看着她的身影離開,轉身朝不遠處正肅然挺立的一個衛士走去,低聲道:“這幾日誰來過?”

那衛士目不斜視地道:“平陽長公主送過一次衣料,田大夫來送過《鴻烈》書。”

陳珏點了點頭,又在周圍溜達了一圈,義已經微蹙着秀眉站在門前發呆,陳珏迎上前去,問道:“娘娘如何?”

義似乎遇到了什麼難解的問題,好一會才道:“我也不是很確定,娘娘脈象虛浮細速,確實是中地樣子,只是…”

陳珏問道:“怎麼?”

義咬了咬脣,道:“又有些像誤服哪些有毒的食物所致。”

陳珏思量了一下,擡眼道:“太醫們怎麼說?”

“太醫?”義搖了搖頭,道:“他們根本就是認定了中。”知道陳珏不敢全信她一面之辭。,義解釋道:“醫者各有千秋,我隨師傅遊歷天下。比那些祖輩相傳地太醫多知道一些也沒什麼了不得。”

陳珏想了想,正色道:“你確信?”

義遲疑了一下,終於搖頭道:“我不敢保證,如果是師傅在這裡就好了。“

陳珏微微有些失望,但也知道不能苛求一個義便是萬能,於是笑道:“好了,你去歇一會罷。”

義心下有些沮喪,走出幾步又轉身道:“薑桂附子都用了。按理說中的症狀總該有些好轉,然而這對於娘娘來說好像一點都不頂用。”

陳珏點了點頭,又問道:“一日之內,你能治好她嗎?”頓了頓陳珏補充道:“治到小恙的樣子就可以。”

義想了想,記起緹縈留下地一個祖傳方子,道:“若是捨得用葯,應該可以。”

劉徹把弄着手中的行璽,璽間的紫泥在陽光下閃出幾分炫彩,明知陳珏一去少說要兩三個時辰,他這心裡還是忍不住擔心王。畢竟死人可不是沒有過地事情。

楊得意接了外間小黃門地奏報,走近御前躬身道:“陛下,中大夫田求見。”

劉徹回過神來,這舅舅再無能,此刻他心裡也多了些親近,於是揮了揮手道:“宣他進來。”

然而天不從人願,不過片刻的工夫,田一副衣冠不整雙目紅腫地樣子便讓這份親近大打了折扣,劉徹皺了皺眉,奇道:“你這又是怎麼回事?”

田抹了一把眼眶。只是他容貌生得醜,這作爲反而惹人生厭,田哽着聲音道:“陛下,您快去舅舅太后娘娘罷。再晚臣那姐姐便要是去見先帝了。”

劉徹嘆了一聲,柔聲道:“朕已經派陳子瑜去看母后了,他隨身帶着幾個醫術高明的太醫,斷不會有差錯。”

田聽得陳珏地名字心中一緊,顧不上再揉眼眶,急道:“陳子瑜去了?”

劉徹聽他大呼小叫的有些不悅,但念在他是在爲王憂心,仍舊耐着性子道:“正是。母后的事情你也知道。朕不方便大張旗鼓地去看她。”

田心中有苦說不出,只得放下這個話題。轉而道:“陛下,陽陵那荒涼地方您不是沒去過,就算前年韓王孫才修繕過,但只怕連未央宮裡的尋常宮殿都比不上,臣那姐姐過得苦啊。”

劉徹略有所悟,道:“你是說…”

田拜了一拜,道:“陛下,趁這次機會把太后娘娘接進宮來罷。”

劉徹心中微震,他的手指不自覺地敲了敲御案,田見狀暗道有戲,再拜道:“陛下,孝道爲先,古往今來何曾有親兒子是一國天子,母親卻在外受苦的道理?”

劉徹看了他一眼,不置可否,心下卻開始打算起來,藉着孝道的名頭,一旦他這邊旨意出門恐怕竇太后都不好再反對什麼,只要王能回到宮中,就算只能在長樂宮尋個偏殿住着也比在陽陵那邊強。

田又道:“端看太后娘娘此次中,陛下也該知道太醫在宮裡,最好的葯材也在宮裡,怎麼能放心繼續讓娘娘在外?”

劉徹的心動了,他沉吟了半晌,若有深意地問田道:“朕若是放任不理,便是不孝之人,必受天下士人唾罵吧?”

田納悶了一下,隨後馬上反應過來,天子這是不想親自提出來惹惱竇太后,要他去尋些有分量的大臣上書,天子纔好不逆衆意,全了孝道。

“臣以爲,陛下迎太后還宮理所應當。”田激動地道,後宮無人,實在不好辦事,長樂宮老太太聽說最近身體又差了些,只要能把王迎回宮來,他何愁沒有出頭之日。

劉徹點了點頭,想起淮南王又忍不住來氣,若不是這個王叔當年地小動作,他何必在這裡擔心竇太后和王的關係不好辦。置優良,長信殿寬敞通風,加之身邊有婢女持扇。太皇太后竇氏也不覺得怎樣難捱。

今日午後,劉嫖和阿嬌都在長樂宮中陪伴竇太后,當王中昏厥地消息傳來時。阿嬌溫柔地爲劉整理頭髮的手忍不住揪斷了一根,劉隨之輕輕叫了一聲。

竇太后耳朵聰敏,她疼愛劉入骨,馬上道:“阿,過來祖母這。”摸索着抱了抱劉,竇太后平靜地道:“中就中了,算什麼大事,哀家當年做宮女的時候整日勞作。就是中不過是喝幾口水在樹下歇一會便罷,王氏哪來地嬌氣?”

阿嬌看了看玉雪可愛的劉,指尖輕輕摳進手心,當年若是王的計劃得逞,這樣可愛的劉也許便沒有機會出生了。

劉嫖仔細問了長信詹事,得知劉徹派陳珏去了陽陵,風韻猶存的臉上便浮起了一個笑容,笑道:“這還真不能算大事,母后還是給我們講講經會上地事,我來時看見陳午在那笑得合不攏嘴。是不是有什麼喜事?”

竇太后逗弄了劉幾下,將筵上的事說了一遍,笑道:“陳珏那張嘴太刁鑽,當着蓼侯的面說孔子有失爲臣之道,哀家雖然看不見,也想得出那些儒生是什麼神情。”

劉嫖和阿嬌對視一眼,心裡喜滋滋地,這會幾個人說到淮南阿嬌道:“那本《鴻烈》,中間地女媧補天、后羿射日很有趣。徹兒說跟珏兒獻給您的那部《封神》差不多算得上一脈相承了。”

竇太后笑問道:“皇帝這麼說《鴻烈》,他還說什麼了?”

阿嬌停頓了一下,笑着道:“淮南王乾的是跟呂不韋一樣的事,弄了一部雜學出來。徹兒說,若是放在百年前,說不定淮南王叔還能自成一家之言呢。”

竇太后笑了笑,想起淮南王在她面前俯首帖耳的樣子,道:“書是好書,淮南王的心可大着呢。”

陽陵附近有農田,接近黃昏的時候,陳珏在院外不遠處的田邊散步。隨手摘了一片樹葉。微微抿脣,吹出了一段小調。心中一片愜意。

悠揚地小調吹畢,一個女子地聲音道:“原來你這樣的世家公子也會吹葉子。”

陳珏將那片樹葉移開,淡淡對金娥道:“娘娘好些了?”

金娥點了點頭,遲疑了一下之後飛快地道:“前幾日平陽公主派人送東西,往日裡她都會叫我們去看地,那日她卻一個人在房裡不出來,我覺得很奇怪。”

陳珏訝異地瞥了金娥一眼,金娥低下頭,道:“我不懂你們的事,我只知道這樣飽暖的日子就很好,不想再被人抓到那座宮殿裡。”說到這裡她又擡起頭,道:“只要我們一直待在這裡,你會保護我們吧?”

陳珏肯定地點點頭,道:“當然。”說着,陳珏看見李英在那裡打了個手勢,他對金娥笑了笑,便轉身先行離開。

金娥在原地呆立半晌,想起王這幾年來時不時的關心有些茫然,隨後記起這個女人幾次三番爲她們母女帶來無妄之災,又總是那樣輕蔑的態度,金娥又堅定自己沒有錯。

“公子,田出宮之後沒繞***,直接便去了蓋侯府上。”李英低聲道。

陳珏籲出一口氣,笑道:“姐姐臥病,田找外甥商量也是人之常情,是不是?”

陳珏這回已經差不多肯定,就是淮南王利用上了王家,這是在利用劉徹對王的孝和憐,逼恨着王的竇太后翻。

陳珏輕聲說了幾句話,隨後手中垂下來一個玉墜,道:“李大哥,這件事還要交給你去辦。”

劉徹放下手中才收到的幾本請迎太后地奏表,急問道:“子瑜,母后究竟如何?”

陳珏神色輕鬆地一笑,道:“陛下,娘娘只是輕微中而已,暈倒不過是因爲缺水罷了。”

劉徹聞言也不知是該高興還是該失望,夏日誰還不會稍微中幾次,這時再要迎王回宮理由便不再那麼充分了。

這時少府陳午和廷尉張歐一同求見,劉徹納悶地宣召,稍後正好聽得岳父陳午道:“陛下,宮中御用器物失竊,臣之過也,臣今日專爲請罪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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