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兩日,王生都是待在皇宮之中的。
在當日的時候,王生便非常‘虛弱’的醒來了,對此也是讓皇帝司馬遹與皇后王惠風輪番前來探望。
好在是這個時代的毒藥非常有限,若是那種劇毒的話,放在食物上,那就是非常明顯的東西了。
直到清朝光緒帝,都還是被砒霜給毒死的,更不要說現在是在西晉了。
飯自然是可以隨便吃的,但是藥,王生卻是不輕易的來喝,全都是王生心腹御醫來完成的。
他現在確實是有些虛弱,但遠遠沒有到那種手無縛雞之力的程度。
今早王生與皇帝說了一聲要回廣平侯府,不想卻是被司馬遹直接拒絕了。
言之幕後黑手尚未查出,若是王生在這個時候離開皇宮,恐怕廣元侯府之中還會有刺客。
對此,王生當然是不置可否的。
這刺客是來刺殺你司馬遹的,關我王生什麼事?
我現在都已經卸甲歸洛了,要刺殺,也是該刺殺司馬略纔是,刺殺我王生算什麼?
再者說,你這個皇宮,還真不一定比我廣元侯府安全,畢竟在廣元侯府之中,我的那些人可都是親信,但是在皇宮之中,除了我提前在皇宮內安放的眼線之外,基本上就沒有值得信任的人了。
而深宮之中,想要害我的人,恐怕不少。
畢竟王生坐在這個位置上,得到皇帝如此的寵幸,宮裡宮外,自然都是有眼紅的。
既然是身在江湖之中,這些瑣屑之事,肯定是逃不了的。
不過...
司馬遹要留王生,王生自然也是不好離去的。
而且...
或許自己留在此處,也會有不一樣的收穫也不一定。
待在宮中,王生閒來無事之下,自然是入了館藏,找了一些平時看不到的書籍。
而司馬遹也是不想讓王生閒着的,直接是將尚書檯的人士目錄都給王生仔細端詳了。
這爲了讓自己早一些入尚書檯,司馬遹也算是煞費苦心了。
到這個時代也有些日子了,隨着權勢地位的水漲船高,王生對這個時代的官制也已經有了一定的瞭解。
因爲有曹魏故事,西晉初年不設丞相。
當然,八王之亂後,諸王權勢滔天,皇帝是個傻子,才又置丞相,一般由諸王或權力很大的士族擔任。
當然現在的皇帝不傻,而且對諸王的防範意思非常強,自然也不會有丞相的出現了。
丞相之下,有所謂的“八公”,即太宰、太傅、太保、太尉、司徒、司空、大司馬、大將軍,由諸王或世家大族充任。
八公之下,又有“位從公”。
凡開府儀同三司者都是位從公。
開府指開設府第,設官建署。儀同三司,指儀仗同於太尉、司徒、司空。多加給各種名號的將軍和光祿大夫,前者是武官位從公,後者是文官位從公。
另外,晉朝最重要的機構是尚書檯、中書省、門下省。
後事所謂的三省六部的三省大致上是來源於此的。
尚書檯,也叫尚書省,可以說是這個時代權勢最大的機構了。
這個時代的尚書檯組織比東漢、曹魏時候更加嚴密。公卿權重者錄尚書事。尚書令爲首,尚書僕射爲副。尚書令、僕射辦公處稱都座,有左、右丞。
左丞負責尚書檯內部禁令及庶務。
右丞負責庫藏廬舍及遠道文書奏章。
都座以下有列曹尚書,有吏部、殿中、五兵、田曹、度支、左民六曹。尚書下有三十五曹郎(尚書郎)。
尚書省是朝廷內外、中央地方各項政務的集匯處。
尚書檯轉爲處理行政事務的機構,中書省就成爲機要之司,地位日漸重要。
中書省設中書監、令。其下有中書侍郎、中書通事舍人。
門下省由東漢的侍中寺演化而來。門下省是皇帝的近侍顧問機構,凡涉及到重要的政令和軍國大事,皇帝一般都要向門下省諮詢。
此外,門下省有“駁奏”之權,即尚書檯奏事在呈報皇帝前,須先經門下省審閱,門下省如有不同意見,可以進行論駁,或另擬方案,與尚書檯奏事同呈皇帝定奪。
這個時候,門下省又有“駁詔”之權,即詔書在下受詔者之前,先下門下省審覈,如有不妥,門下省可提出建議,或不下發,或改詔再發。
門下高官官爲侍中,下有給事黃門侍郎、散騎常侍、給事中、散騎侍郎等官。
三省各有分工,彼此制衡,可以說是分化了丞相的職權。
如果換做曹魏,尚書檯自然是獨一檔的行政機構,但是換到如今,那便是漸漸不如中書省了。
司馬遹讓自己入尚書檯而不是中書省,其中或許有要牽制王衍的意思,但恐怕也有皇帝不信任的意思在裡面。
就在王生想這些事情的時候,門外卻是款款走入一個手上拿着食盒的宮女。
“君侯。”
王生將手上的名錄放下,輕輕點頭。
現在確實是到了要吃飯的時候了。
“君侯,這是公主殿下特意要我送來的藥膳。”
說着,這個宮女一臉帶笑,手上也是將食盒打開了。
食盒一打開,一股濃重難聞的藥味便是直接的傳了出來。
王生捂鼻,看着這食盒裡面的渾濁不堪的湯藥,問道:“這藥是何種藥?味道居然如此不堪。”
“這個奴婢也不清楚,不過良藥苦口,這湯藥之中加了白芷與五倍子,都有祛毒的作用,恐怕這味道也源於此。”
白芷與五倍子?
王生輕輕搖頭。
“白芷與五倍子有無祛毒的作用我不知道,但我可是知道,這白芷與五倍子有助興的作用,我方中劇毒,服此烈藥,這不是會讓體內陰陽失調?”
王生雖然不是醫生,但是醫術也是略有涉及的。
“這個...”
宮女臉上露出慌亂之色,但很快就鎮定下來了。
“奴婢只是覺得這味道像是白芷與五倍子,這藥膳既然是公主殿下準備的,自然不會害君侯的。”
“若是驤兒所做藥膳,自然不會,但你這手上的藥膳,可是廣平公主所做?”
“自然是了,奴婢怎敢欺瞞君侯。”
宮女顫顫巍巍,連忙跪伏下去。
王生輕輕點頭,說道:“我便信你一次。”
“謝君侯。”那宮女心中輕輕舒了一口氣,王生則是對門外的侍衛招手。
“本侯將此藥膳賜予這宮女,你們讓她把藥膳喝下。”
這在門口護衛王生的,都是王生讓羊獻容特意指派的心腹之人,自然是完全聽從王生命令的。
“君侯,奴婢未曾生病,不能浪費公主殿下的一片苦心,況且是藥三分毒....”
“喝。”
王生臉色陰翳,只是對侍衛揮手。
“廣元侯好大的膽子,這皇宮重地,可非是你的廣元侯府,這宮中宮女,也不是你廣元侯可以隨意糟踐指使的。”
正主來了。
王生輕輕一笑,看向門口的宮裝女子,微微行了一禮,道:“臣下見過貴人。”
此人不是蔣貴人,又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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