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管事打扮的刺客離皇帝還要三四米的時候,王生直接從主位上站了起來。
“你是何人?本侯爲何沒有見過你?”
王生的一聲呵斥,讓那個管事打扮的刺客渾身一個抖擻。
現在皇帝就在他面前,他毫不客氣的將盤子扔掉,拿出盤子夾層中的短劍,拼了命的朝着皇帝刺過去。
這事情發生得太快了,甚至可以說是在電光火石之間便發生的事情。
在場的人,即便是在旋渦中心的皇帝司馬遹,也是沒有反應過來。
不過...
好在王生反應過來了。
王生起身,一把坐塌掀起,直接朝着刺客拋過去,同時身手敏捷的衝了上前,一腳便將這個刺客扳倒了。
這在軍中三個月,王生早就不是之前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了。
不過這刺客顯然也不是什麼吃乾飯的人,被王生扳倒之後馬上起身,根本沒有吧王生放在眼裡,他的眼睛裡面,只有皇帝司馬遹。
“陛下快跑!”
司馬遹還是愣神當中,被王生這一聲呼喊,馬上從坐塌上跳了起來。
在這個時候,司馬遹可顧不上什麼帝王儀態了。
現在是要把命給保住了再說。
“有刺客,有刺客,快護駕,護駕!”
在司馬遹身後,大內官連忙扯開自己的公鴨嗓,但自己卻不敢上前來阻止刺客。
在司馬遹身邊的人,不是皇后這種弱女子,便是燕王司馬彤,尚書令王衍這樣的人,哪裡敢替皇帝擋刀,一個個逃得比誰都快。
以至於司馬遹一直被這刺客追着跑。
ωwш ▪тTk ān ▪¢ O
這婚宴之中,衆人手上都沒有帶刀劍,唯有食塌上割肉的小刀。
wWW▪ttκΛ n▪c ○
王生把心一橫,拿起手上的短刀便衝了上去,朝着刺客猛扎幾刀。
但卻不致命,反而激起了這刺客的兇性。
“你找死!”
刺客一聲怒吼,轉刀就朝着王生刺過來。
王生一個驢打滾,連忙後退。
但不知覺卻是推到了皇后身前。
刺客短劍已至,若自己要逃,那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但自己若是逃了,恐怕身後的皇后王惠風,只怕便是會香消玉殞當場。
呼~
短短的時間內,王生便做好了決定。
若是皇后因他而死,這日後恐怕自己也是不要混了。
“刺客狗膽!”
王生怒吼一聲,抄着短刀便反其道而行之一般的衝上前去,左手直接攔住短劍,右手割肉的短刀,則是毫不客氣的朝着刺客的脖頸方向扎去。
噗~
刀劍入肉之聲很是沉悶,但王生卻是倒吸了一口冷氣,他左手握住刀柄一側,但還是免不得被短劍割傷。
那刺客完全是以命搏命的打法,好在王生也是訓練有素。
幾刀之下,便是讓面前的這個刺客脖頸上的血如泉涌一般噴濺而出,不一會兒,就變成一具冷冰冰的屍體了。
呼~
手上鮮血淋漓,王生也喘着粗氣。
而婚宴當場,更是亂成一團。
將刺客解決之後,王生對着身後的皇后行了一禮,之後馬上便朝着皇帝司馬遹走去了。
皇后一臉驚容,但還算是淡定。
畢竟她面前可是有王生擋在身前的。
但皇帝司馬遹模樣就更差一些了。
當時那刺客的短劍,離他不過一手之距。
他差點就死在這個刺客手上了。
要說他現在能淡定,那纔不正常。
呼和呼和~
司馬遹狠狠的吐出幾口濁氣,這才平靜下來。
“今日之事,多虧了廣元侯,不然朕...”
王生忍着手上的痛處,說道:“護衛陛下,乃是臣子的本分。”
只不過王生才說完這句話,頭突然有些暈暈沉沉的。
王生看着自己變黑的傷口,倒吸了一口冷氣。
“這劍有....”
話沒說完,人也是直接倒了下去。
“愛卿?愛卿?”
司馬遹臉上上前扶住王生,臉上也露出焦急之色。
“快傳太醫,快傳太醫!”
在一邊,廣平公主早就是慌了神了。
“夫君?夫君!”
她直接是衝前來,也不顧皇帝司馬遹的身份,直接是將王生搶到自己的懷中。
“公主莫要擔憂,廣元侯吉人自有天相。”
皇后王惠風先前正是被王生所救,對王生心中更多的是感激,如今見到王生昏厥了過去,心中也是焦急。
“陛下,恐怕是這短劍上抹了劇毒。”
尚書令王衍在這個時候上前撿起那刺客的短劍,刺客短劍上的紅血,已經開始慢慢變黑了。
劇毒?
廣平公主公主聽到這個兩個字,直接暈厥了過去。
皇后只好上前扶住廣平公主。
“這廣元侯府,是如何有刺客的!”
司馬遹現在是氣急了。
這刺客要殺的是他這個皇帝,沒殺成自然是好事。
但若是因此將廣元侯的性命斷送了,也絕不是他願意看到的局面。
“陛下,問罪之事稍後再來,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將廣元侯從鬼門關中拉回來。”
“不錯。”
司馬遹重重點頭。
“今日在廣元侯府的,不管是賓客還是奴僕下人,一律不許離開,來人,將廣元侯送入宮中,這廣元侯府,指不定還有刺客。”
“諾。”
大內官此事顫顫巍巍的上前,而宮中禁衛早就上前來了。
“陛下,今日是廣元侯大婚,讓廣元侯入宮,恐怕不妥?”
現在的廣元侯是司馬雅的心腹大患,他是巴不得這個廣元侯是馬上被毒死的,自然是想拖延一會時間的了。
拖得越久,這廣元侯活着的希望,便也就是越低。
“此時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司馬遹雖然沒有看出司馬雅的心思,但他也是知道現在的當務之急是什麼。
廣元侯雖然是受到他的懷疑,但是今日的事情,已經足以說明一切了。
這大堂之中,自詡忠臣者不可勝數,但只有廣元侯一個人上前,悍不畏死的與刺客搏鬥,其他人倒是作壁上觀。
如此一看,這差別已經是很明顯了。
廣元侯是忠臣。
如此忠臣,又如此有能力的人,若是沒了,那便是朕的損失了。
司馬遹沒有再拖延時間,而是讓禁衛用擔架將王生架出廣元侯府,再送入帝輦之中,風風火火的便朝着宮城的方向進發了。
而今日的宴會,也因爲這刺殺的事情,變得沉默起來了。
皇帝遇刺。
誰要刺殺皇帝?
衆人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齊王。
當然,衆人想的事情還要更多一些。
廣元侯被毒劍所傷,能不活着都是一回事。
而若是廣元侯死了,那這朝局,便又會有變化了。
今日的婚宴,明眼人都知道皇帝是要捧廣元侯,廣元侯日後在朝中,定然是要上高位的,如此之人消失了,那皇帝要廣元侯坐上的那個位置,豈不是也可以謀劃謀劃了?
刺殺的事情,並沒有讓在場的人驚慌,他們都在考慮自己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