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 憑空消失的王生

王生一襲宮女服,此時百無聊賴的跪坐在廣平公主的閨房之中。

今天的事情,還是很快的脫離了王生控制。

原本他以爲只是簡單的見賈南風一面,順帶刷刷聲望便回去的,沒想到半路殺來了一個郭彰。

就算是半路殺進來一個郭彰也就罷了。

關鍵這個郭彰也忒不聰明瞭,居然想在長秋宮中殺人!

哎~

王生輕輕的嘆了一口氣。

他還是沒想到這一點啊。

百密一疏。

換句話說,在看人方面,王生還是有待提高的。

郭彰這廝,這樣的事情想來以前也不是沒有做過的,不然,今日郭彰也不可能如此決絕的做出這樣的事情出來。

或許,也正是因爲郭彰的跋扈,王生的一席話,才能說動賈南風。

可謂是禍福相依罷了。

過夜皇宮,對王生來說,自然算是一件刺激的事情。

當然...

刺激的事情總是充滿風險的。

若是王生被人發現了他此時還在皇宮,尤其是在廣平公主的閨房中.

這要是被人知道了,他可是一點活路都沒有了。

之前有韓壽偷香,莫非今日也有我王生偷香?

王生輕輕搖頭,先把這些念頭放下去。

他聽到門口的腳步聲了。

淑儀宮大,當然也不算小,畢竟在皇宮之中,別的沒有,地方大把,宮殿也是大把。

淑儀作爲九嬪之一,自然也算是有牌面的宮殿了。

而且今日因爲廣平公主的原因,這淑儀宮,也是變得比平日有生氣的多了。

光王生在廣平公主這閨房之中,便是見到了不少的物件。

珠寶古玩倒是少,多的是一些名人字畫。

譬如王生此時正在觀摩的,便是蔡邕的字帖。

王生來這時代有也有些時日了,見過的字帖也極多。

此時在廣平公主閨房之中的字帖,就是蔡邕的《熹平石經》的拓印版,上面真是蔡邕有名的飛白體。

所謂飛白體,這裡還有一個典故。

據說有一次蔡邕路過鴻都門,看見工匠們正在用掃帚刷牆,掃帚刷過的痕跡絲絲漏白,很受啓發,回去便創造了“飛白書”,這種強調飛白枯筆的用筆效果很受歡迎,很多書法家認爲這樣很美,在魏晉南北朝時期十分流行,王羲之、王獻之也都熱衷於此。

唐代的書法理論家張懷瓘在他的《書斷》中評論:飛白妙有絕倫,動合神功。

至於這《熹平石經》,也可以算是蔡邕最有名的字帖石經了。

漢靈帝熹平4年,他上書請求正定儒家經典《六經》的文字,得到了漢靈帝的許可,和很多高官以隸書爲書體書丹上石,讓工匠刻在石碑上,立在太學門外,此工程前後歷時八年。

《熹平石經》碑高一丈多,款四尺,主要刻的內容是儒家經典,包括《論語》、《周易》、《尚書》、《春秋》、《禮儀》、《公羊傳》,對於維護文字和內容的統一,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據說熹平石經剛剛立起來的時候,全國各地過來臨摹觀賞的人非常多,絡繹不絕,每天光來的車輛就有上千輛,甚至把街道都給堵塞了,可見這塊碑在當時的火爆程度。

《熹平石經》是儒家最早的官方勘定的儒家經典,因爲整個碑都是用隸書着一種書體書寫,也被稱爲“一體石經”,在印刷術發明以前,這也算是一種圖書的編輯,它的出現平息了不同版本的紛爭,使儒家經典有了統一的官方版本,同時開創了我國在石頭上刻經的先河。

由於這些經典是被刻在石頭上的,沒有辦法帶回家裡仔細的研讀,所以有人就發明了錘拓的方法,把石頭上的字拓下來,這也啓發了中國書法的拓片技術,使得書法字帖能夠廣泛的流傳,民間學習書法的人也能夠用上字帖了。

正是由於此的影響,啓發了傳拓技術,才使得書法更加廣泛的流傳下去,也間接的影響了以後的碑學。

只可惜因爲戰亂的原因,即便在今日,太學外也只剩下殘碑了。

王生心中輕輕嘆了一口氣,與此同時,吱吖一聲,門口也被推開了。

廣平公主滿臉雀躍的快走進來,而在她身後,碧玉宮女的臉上卻是充滿警惕之色的。

原本她是想要將王生放在柴房裡面的,實際上,她還真的這般做了。

只不過廣平公主回來之後,見到這樣的事情,馬上訓斥了她,並且要把王生接到公主閨房來,還美其名說在柴房人多眼雜,萬一這傢伙被別人發現了,那就大事不妙了。

呵呵!

這小子,到了淑儀宮,就是一個巨大的隱患。

若是不想要這個隱患,就不應該將他接到淑儀宮來。

柴房與閨房,哪裡有什麼區別?

況且...

未出閣的女子,閨房豈能讓男人進入?

這事要是被外人知曉了,那公主還有活路?

還附帶搭上整個淑儀宮。

碧玉宮女之所以要緊緊的跟着廣平公主,不落半步,是因爲廣平公主要來見王生也就罷了,見之前還特意浴房沐浴了一番,再美美的打扮了一身。

便是之前去見皇后,公主殿下都沒這般殷勤,現在這小子來了,公主殿下卻變了一個樣,碧玉宮女豈能不擔憂?

這要是這小子今日敢對公主動手動腳,她可是要把王生直接送進淨身房的。

她現在已經打算這般做了。

公主不是喜歡這傢伙嗎?

那我不殺他,把他的命根摘去了,看他還能使出什麼花樣出來。

哼!

看着廣平公主一跳一跳的模樣,碧玉宮女免不得心驚肉跳。

這才學端莊了沒幾日,又變得像之前一樣了。

哎~

女大不中留啊!

“小郎君。”

見到王生一心都在桌塌上的字帖上,廣平公主彎身叫喚一聲,水盈盈的大眼睛可是明亮得很。

“公主殿下。”

王生馬上反應過來。

實際上,他早就知道廣平公主進來了,之所以一言不發,是不知道該說什麼話。

額...

鄙人不善交談。

當然...

若是歐陽建聽到王生的這句話,恐怕一升血都要吐出來了。

“這個...”

兩眼對視,卻是長久的沉默。

廣平公主低低擡頭,勝過秋日中的露珠一般惹人心醉,輕着的絲衫,隱隱的可以看見雪白的手臂。髮簪是一隻檀香木做的,垂着一顆渾圓的珍珠,輕描黛眉,略施脣紅,宛若一位仙子一般。

這長久的注視,讓兩個人都將頭低下去了。

一邊的碧玉宮女被這沉悶的氣氛壓得透不過氣來。

她雖然是場間三人年歲最大的,然而,男女之事,作爲一個宮女,又如何經歷過呢?

她現在心裡可是奇怪的緊。

這公主不是喜歡這小子的嗎?

還故意梳妝打扮了一番。怎麼見到真人,反而沉默了下來了呢?

真是奇怪!

“你...”

廣平公主看着王生身前桌塌前的字帖,美目微亮,問道:“小郎君看的是誰的字帖?”

“蔡大家的。”

“哦。”

又陷入了長久的沉默之中。

“那...你覺得這字帖如何?”

廣平公主再問道。

“很好。”

王生面無表情。

“那你覺得這房間除了這字帖之外,還有什麼好看?”

“還有畫。”

“還有呢?”

“這硯臺也不錯。”

“還有呢?”

“這屏風也很好看。”

“還有呢?”

“香爐不錯。”

“還有呢?”

“銅鏡好看。”

“還有呢?”

......

一問一答了好久,王生才摸清了這廣平公主的心意。

“你也好看。”

聽到王生這句話,廣平公主果然笑了。

她的臉好像綻開的白蘭花,笑意寫在她的臉上,溢着滿足的愉悅。

廣平公主的嘴角上揚的美麗的弧度,這個模樣,還真是好看。

王生保證他前面的話不是昧着良心說出來的。

“哪裡好看了?”

廣平公主再問道。

“玉釵好看。”

“還有呢?”

“襦裙好看。”

“還有呢?”

“頭髮好看。”

廣平公主嘴角勾起的弧度漸漸上揚。

“還有呢?”

“眼睛好看。”

“還有呢?”

......

兩人一應一和,似乎沒有終結的時候,倒是讓廣平公主身後的碧玉宮女難受的很。

這什麼好看,什麼好看的,有什麼意思?

公主說話,什麼時候變得這般磕磕碰碰了?

還有...

這小子,什麼時候也變得這般不會說話了?

藏藏掖掖的,莫非是心裡有什麼壞水?

想到這裡,碧玉宮女雖然大口的吃着狗糧,但看着王生的眼神,裡面的警惕之色是絲毫未減的。

月兒高升,從空中往下,披拂下一層銀輝,將金碧輝煌的宮殿,襯托得如天上宮殿一般。

而在洛陽西郊,桃柳園內,園中的氣氛卻不像是這月光這般恬靜。

主堂中,紅袖與張氏臉上都是刻着焦急之色。

張氏還屬於那種耐得住性子的人,至於紅袖,現在不斷的在主堂上踱步,倒是把靠在張氏身上的囡囡也轉暈了。

“紅袖姐姐,你都走了好久了,還不坐下來。”

囡囡畢竟年紀小,不知道王生此時未歸家意味着什麼,但是這主堂上,張氏與紅袖可是明白得很。

尤其是紅袖,大世面見得多了,也知道外面的齷齪事了。

王生到現在沒有回來,只有三種情況。

一個是被留在宮裡了,一個是死在宮裡了,另外一個就是死在半路上了。

至於被王生的那些朋友招到家裡去過夜,這種情況也不是沒有過,但是,最少都是會派人回府通知的。

像是現在的情況,根本不是這種情況。

而在以上的三種情況之中,沒有一種情況是好的。

王生被留在皇宮之中,本身就代表着危險,至於成爲賈南風的面首,紅袖還沒有想過。

她瞭解王生的爲人,知道王生絕對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的。

至於另外的兩種情況,就代表着最壞的情況了。

“主母,管事...”

門口,卻是傳來了劉勇渾厚有力的聲音。

“劉勇回來了?”

紅袖停下腳步,眼睛發着亮光,與紅袖一般,張氏身子也坐直了起來。

作爲看熱鬧的囡囡,也升起了不少興致。

“侍衛劉叔回來了,可是帶了什麼好吃的東西回來?”

紅袖這個時候可沒有時間理會囡囡。

“情況如何了?”

紅袖美目緊緊的盯着劉勇。

“管事,君母。”

劉勇先行了一禮,之後纔開始說話。

“方纔我去了琅琊王氏王處仲的府邸之中,向他打聽主君的事情,在他府上等了許久,纔等來宮中的消息。”

“宮中消息爲何?”

“主君好像是出宮了。”

出宮了?

張氏倒吸一口冷氣,氣血上涌,面含悲色,居然因爲劉勇的一句話暈了過去。

“阿孃,阿孃...”

見到張氏這副模樣,囡囡是慌了神了。

紅袖輕輕扶着張氏,對着囡囡說道:“姑娘,你娘沒事,只是太累了,睡着了。”

紅袖這句話說出來,囡囡哭喊聲驟然一頓。

“紅袖姐姐沒騙我?”

“騙你這個小丫頭做什麼。”

安撫了囡囡之後,紅袖轉身看向劉勇。

“那冠軍侯可有什麼舉動?”

冠軍侯郭彰?

劉勇愣了一下,說道:“據說,那冠軍侯出宮了之後很是生氣,打殺了不少奴僕。”

“哦?”

紅袖原本慌亂的臉色變得平靜了不少。

“那王處仲真的與你說郎君已經出宮了?”

“言之鑿鑿。”

“這樣啊!”

紅袖沉默起來了。

在聽到劉勇的那句話的時候,紅袖心也涼了一半,但是現在,聽到了冠軍侯的消息之後,紅袖反而是平靜下來了。

在宮中,唯一一個想要殺主君的人,便是冠軍侯郭彰。

冠軍侯郭彰在宮中沒有得手,纔會憤怒。

那是否也可以這般想....

郎君沒事?

但...

若郎君真的出宮了,爲什麼回來?

即使不回來,也該派個人報個信什麼的。

莫非是遇到了什麼困難?

紅袖又擔憂起王生的安危起來了。

“管事,主君他?”

劉勇臉上也有擔憂之色。

“主君無憂。”

在這個時候,紅袖可是知道不能讓桃柳園的人心散了。

“現在是多事之秋,你們多帶些人巡視,另外眼睛放亮一些,明日,主君便會歸來。”

明日便會歸來?

聽到紅袖這般具體的承諾,劉勇也是把心放下去了。

這桃柳園與邙山山莊的一衆人,都是依附於王生而活的,若是王生沒有了,自然就沒有他們了。

現在看來...

還好主君沒事。

“主君無事便好,那小人告退了。”

看着劉勇消失在主堂之外,紅袖輕輕嘆了一口氣。

她說出方纔那般確切的話,心裡可不像那話中那般堅決。

希望...

主君真的沒事罷。

若是主君有事...

紅袖咬了咬嘴脣,她美目如劍,鋒芒畢露,白皙的手臂上有一個握得緊緊的拳頭。

若郎君沒了.....她也不獨活。

而且還要替主君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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