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說太后娘娘來了,王皇后頓時便如同得了救兵一樣,滿腹委屈的她終於大哭了起來——
“母后,快快與兒臣做主啊!兒臣是冤枉的!”
林太后駕到,誰敢攔阻?即便是皇上下旨“所有人等,不準接近”都成了空話。林太后這次來,帶着氣勢洶洶的架勢,一看就是生了大氣了,看守的衛士趕緊躬身讓路。
林太后進得屋後,看着王皇后那樣軟弱窩囊的樣子,心裡更是冒火——她氣的是這個扶不上牆的皇后娘娘,完完全全就是一副被人欺負的軟蛋。
她衝着跪在地上哭泣求助的王皇后厲聲呵斥道:“你給我起來!拿出你做皇后的威嚴來,即便是死,也要死得有氣節!”
“可是……可是兒臣是冤枉……的啊……”王皇后並不敢站起來,她抽泣着說。
“起來!”林太后氣慘了,上前一把拎了她的胳膊,將她從地上扯了起來——
“你瞧瞧你這熊樣!想當初你父親是什麼樣的人物,怎麼就生了你這樣無用的女兒呢?虧你還是草原人的後代子孫,你的勇敢剛強都去了哪裡?走,我們一起走,去當着你的皇帝夫君的面對質去!”
林太后道現在已經百分百不相信下毒這事是王皇后乾的了,就她這副慫樣……這個後宮裡,誰都有可能做壞事,唯獨這個懦弱的皇后娘娘她不敢!若是這個皇后娘娘敢下毒的話,她還真的就佩服了!
那個鞏妃,滿臉寫着精明樣,誰能保證不是她乾的呢?當初不是她把花心月弄到宮裡來的嗎?
對了,還有那個花心月,這個女人一肚子的壞水,做人做事簡直不配給她母親茜雪提鞋子!
“走!”林太后硬是拽着王皇后上了她的轎輿,她就是要帶着王皇后去找小皇帝對質,看他們還能玩出什麼把戲來!
她是一心要保王皇后的,且不說皇后根本就是個被人陷害的老實人,但就她現在是王文翰唯一的女兒這條,她都必須要保她。自己的姐姐寶珠死了,寶珠所生的兒子從小顛沛流離,後來被父親鼓吹着上戰場陣亡了,王文翰又英年早逝,王家就只剩下這一蠢閨女了,她答應過往文翰要好好照顧這丫頭的,你說林太后能不急嗎?
她這一急一動,本來就操勞過度的身子,一下子就急火攻心了,剛剛上得轎輿,便一頭栽倒在裡面,嚇得王皇后尖聲大叫。
“林太后暈倒了!”
太后被擡到了屋內,太醫們火速趕到,經過一番折騰,太后很快就醒了。不用林太后帶着王皇后去質問皇上了,這時皇上和各宮妃嬪都趕來了,連朝堂的忠臣們都趕來了。林太后緩過來的第一句話便是:“立差太子事件,皇后是冤枉的,誰也不要動皇后一根寒毛!”
太子事件於是搞大了,交給了刑部去辦案,由林太后指定的朝廷忠臣親自督辦。花心月這下心內忐忑了,她沒想到事情會搞得這樣大。
這天,刑部的人帶着衛兵和偵探來到了她的寢宮——
“對不起娘娘,臣等受太后懿旨,搜宮。”
啊?搜宮!
花心月愣住了,她的藥瓶……她的藥瓶還藏在寢宮裡……她的臉色頓時就變了……
“不行!我是貴妃娘娘,沒有皇上的命令誰敢搜宮?”她馬了臉,出來阻攔。
“貴妃娘娘,後宮所有的娘娘住所都要搜查,這是爲了查案。太子殿下是貴妃娘娘的兒子,希望貴妃娘娘看在太子爺受害的份上,帶頭爲臣下們辦案開路吧。”
說完也不理睬花娘娘了,領頭的手一揮,手下的人等已經四下散開,做事去了,唯留下花娘娘臉色特青,呆若木雞,只在心裡不住地祈禱——
“千萬不要搜到首飾櫃裡的暗格啊!”
她的那瓶見不得人的藥便鎖在了暗格裡,平時她規定誰也不能動她那偌大豪華的首飾櫃,就是服侍她的最貼身的丫鬟也不可以。因爲她尊寵的身份,沒有她的吩咐,平時又有哪一個人敢去動她的東西呢?
可是,如今……她就只能祈求他們打不開那個首飾櫃的暗層了!並且她已經令人火速去請皇上了,現在就希望皇上能趕緊回來,制止這羣人的“無禮”行爲。
一盞茶功夫過去了,搜查的人還在忙綠,她故作鎮定地坐着喝茶,以免那些人起疑心。這是,宮人稟報:“皇上駕到。”
花心月狂喜,救世主終於來了!她的腰桿一下子就挺直了,趕緊上前去迎接皇上到來。她的心裡是這樣想的——
你們搜查了半天也沒搜查出個什麼東西來,就算你們有幸打開了暗箱,找到了那瓶藥,那又能說明什麼?我只說那是皇上珍藏的私密保健藥,難道你們就能強行從皇上手裡搶了去?再說,你們不一定能找到那個暗箱!
這裡她剛將皇上迎接進來,搜查的人也從裡面出來了,貌似兩手空空,什麼都沒有搜查到,她一下子便得意了,對辦案的人說到:“多謝各位了,本宮今天當着皇上的面打開宮門讓你們搜查就是爲了做個表率,希望後宮裡的衆位妃嬪都要行事光明磊落纔是,各位請繼續去其他宮辦事吧。”
“是,感謝皇上和娘娘寬容,在下這就去其他宮辦事。”
領隊的帶着他的隊伍拜別了皇上,拜別了花娘娘,自是去別處了。花娘娘這裡暗自慶幸,因爲要陪着皇上,所以她也無暇顧及她的首飾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