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刑了,豔冠京城的玉面真人終於玩完了,被押上了菜市口的刑場。前來圍觀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奔走相告——
щщщ◆ ttκa n◆ C O “快去看稀奇啊!女道士要被砍頭了!”
“聽說是個狐狸精變的!”
“合該,不要臉的女道士!”
……
在儈子手的大刀落下的那一瞬,林寶珠的眼前突然飄過一個人,那人在人羣中遠遠低望着她……這一眼,她羞愧難當!她飛快地閉上了眼……
儈子手手起刀落,在一聲人們快意的驚呼聲中,林寶珠那顆美麗的人頭落地。
人羣很快就散了,可憐的寶珠已經身首異處,沒有人來替她收屍,衙役只得將她的屍首拖到了亂崗墳上,連埋都懶得埋,就走了。
可嘆一代相府大小姐落得這樣一個悲慘唏噓的下場,也許不到一會,便會出來一羣野狗,將她的屍身和骨頭啃食得一乾二淨。
這時,一個男人默默地來到了萬墳崗,他默默地抽出身上的佩劍,找了一處還算寬敞的地方,一劍一劍地開始挖土,動作越來越快,越來越快,像是在發泄心中憤懣的情緒一樣,手掌都碰到了寶劍的邊緣,一縷鮮血順着劍身滴進了剛挖開的泥土裡。
挖好坑後,他將寶珠的屍首安放進了土坑裡,又默默地看了一會,這纔將土蓋上。
林寶珠這纔算勉強入土爲安了。
該男子埋葬了林寶珠後,黯然地出了亂墳崗,剛出了林子,只見路邊的一個早就守候在此的男人跳下馬來對他說:“大將軍,我們走吧。”
大將軍就是王文翰,他是被部下從流放地救了出來,趕來爲寶珠最後“踐行”。他心裡雖然有恨,但畢竟夫妻一場啊!
好好一個家便這麼完了。
“我們走吧,將軍。”
“嗯。”
“去,去哪個地方嗎?”
“是,去北國!”這一次,他斬釘截鐵地回答。
“在取北國之前,我們一定要找到三王爺。”王文翰說。
他們的心裡已經有了叛逃的主意,只是,他們必須得找到三王爺,那個被姜皇后把持的皇朝已經在他們的心中垮掉了。
“可是,三王爺在哪裡?”那人問。
“他無處可去,一定還是去了北方邊境。“王文翰說。
於是兩人上馬,快馬加鞭,直奔北方而去。
……
北方的邊城,在一處看起來灰撲撲的小酒館裡,一個滿臉胡茬、雙眼頹廢的男人正摟着一名異國面孔的*,喝得醉死夢生。
“大爺,你不能再喝了,再喝就醉了。”*在她的胳膊下勸着,一雙眼睛還在他的身上到處打量,看還有沒有什麼貴重物件可以抵消酒錢和犒賞自己。
而酒館的老闆卻吊着一雙四白眼,鄙夷地看着他,拖着嗓音不陰不陽地說到:“我說大爺,咱這小酒館可是小本生意哈,拖不住你這麼搞哈……今天又拿什麼來來抵酒錢呢?”
也不知這位爺是從哪裡跑來的,天天來喝酒,喝醉了就倒在酒館裡,身上又不帶一份銀錢,說到付酒錢,便從身上解一件寶貝下來。貌似他又不計較身上寶貝的價值,扯下來就丟給老闆,或是依附於酒館生存的*……
酒館老闆剛開始可高興了,看着那些物件,個個都是寶貝呢,於是天天誆一件走,什麼玉佩、墜子、戒指、珠珠的……一天一天眼見着這位滿身是寶的流浪漢就隻身下一身污跡斑斑的裡外衣服了……
酒館老闆早就用寡毒的眼光將他一身上上下下“搜索“了遍了——
“我看你今天又拿什麼來付酒錢?!”
……
“老闆,再來一壺酒……”流浪漢醉了,可是他還在嚷嚷着拿酒來。
“沒了!”老闆果斷地說:“你剛纔的酒錢還沒付呢!”
“大爺我有的是銀子……寶貝……”他又往身上摸索,可是這次他再也找不出可以當酒錢的物件了,他的臉瞬時有點尷尬地紅了。
“拿出來啊,大爺!”老闆怪聲怪調地說道。
*也從他身邊走開了,沒搞了,這人身上真的沒搞了,她剛纔已經耐着性子仔細搜索了一遍了。
“你別走啊……陪陪大爺……”流浪漢嘴裡含混不清地說。
“大爺,你已經沒有寶貝了,小女子就不奉陪了,俗話說得好,幹我們這行的,有錢纔是大爺!”*扭着屁股說着,毫不留情地遠離了他,又去尋找自己的目標去了。
“呵呵……婊子無情……”流浪漢一笑,做了個蔑視的表情,然後一頭倒在酒桌上,睡着了。
“果然是沒臉沒皮的人了!來人,給我將他丟出去!”老闆對着店裡的小兒吼道。
“要得!”一個小兒跑來,使勁地拽扯着流浪漢,但他實在是力氣小,沒有將醉漢拽起來。
“沒用的東西!”老闆罵道,又親自上馬,夥同小兒一道將流浪漢像拽死狗一樣拽了出去,然後扔在了大街上。
來來往往的人都鄙夷地看上兩眼,然後嘴裡咕嚕一句:“醉鬼!”
眼看着天就黑了下來,這名流浪漢還在呼呼大睡,一點都沒有要醒來的意思。不知什麼時候,他已經被好心的人挪到了街邊,大概怕他被不小心的馬屁和車輛碾死在大街上吧,大抵也是一條人命啊。
街上的人慢慢稀少,邊城的夜晚來得早,本來人就不多嘛。
這時,有兩個人影出現了,是一男一女。
“你確定是他?”男的問。
“是的,應該沒有錯。就算他現在衣服叫花子模樣,但他的容貌還是辨認得出來,從前我在宮中常常看見他的。”女的回答道。
“那好吧,我們先將他弄到客棧去再說。”
於是,流浪漢被這一男一女的兩個人從地上架了起來,他嘴裡咕嚕了一句什麼,又耷着腦袋繼續睡。
“讓我來——”男子說着,一下子便將流浪漢架到了背上,然後健步如飛地朝着不遠處的客棧疾奔而去,一看就是有着功夫的人,而且功夫還不淺。
女人很佩服地笑了笑,然後緊跟在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