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田甲斐是你們中的第一個,那麼誰是第二個?”秦沫的一句話引爆了全場,所有的扶桑矮子都跪在地上宣誓,誓死捍衛世子殿下的尊嚴。
“玄境啊......那可是玄境啊....若是自己到了玄境,就可以和宮本武藏對坐飲茶,談笑風生........”所有的扶桑人都在幻想,幻想自己成爲玄境的一天。
二月初五,獸人族聯軍開始了第一次試探性的攻城。羅剎人推着圓木做的攻城梯靠向了城牆,買賣城的城牆太高了,建議的梯子根本就無法搭上城垛,面對最善於守城的大夏人,用簡易的器械攻城根本就是送死,除非獸人族不惜他們部族的姓名,用強者打開一道缺口。
秦沫作爲預備隊沒有接到出擊的命令,但不妨礙他站在高處用望遠鏡觀望學習。羅剎人中夾雜着少量的獸人族,如波浪般涌上來,一浪高過一浪,死屍也是一片接着一片的堆積在城牆下面。
“吳叔,他們這樣盲目的填上來,要死多少人才會改變策略。”秦沫看了看天色,整整一天羅剎人都在瘋狂的送死,卻連像樣的登城機會都沒有一次,就這樣還是毫不間斷的衝殺上來。
“等他們的糧食夠吃了,就會講究一下戰術策略的,現在嘛!必須要死的快一些,多一些,若不然內部因爲飢餓造成了譁變,就無法收拾了。”
吳勝澤的話讓秦沫感到無奈,只要冬天不夠吃了,他們就會來大夏,攻破邊境就可以擄掠一番,攻不破也無所謂,老弱都死了,剩下的糧食就夠吃了。
到了晚上,秦沫派出的“觀察員”都帶回了最新的消息。城牆上的大夏軍還算穩定,基本沒有給羅剎人可乘之機,畢竟今天夾雜在中間的獸人族都不怎麼賣力,更多的是在行使監工的職責。
約瑟夫從隊長的手中接過了那塊又黑又硬的麥餅,這是他今日的全部口糧。周圍的人羨慕的看着他,“能連續三天領到口糧,還真是個幸運的傢伙”。
約瑟夫用力把麥餅掰成小碎塊,一點一點的嚼細了嚥下,這樣可以得到最大的營養和體力,他需要更多的力量來應對今天的廝殺。只有參與攻城的人才有口糧的,其餘的人三天才有一塊更小的麥餅。
“約瑟夫,今天小心點,你一定要活下來。”約瑟夫的弟弟雅科夫一邊嚥着唾沫一邊對着他念叨。他還只是個少年,臉上的青澀還沒有完全褪去。
“誰也不知道能活不活得下來,城上的大夏人太強了。他們有盔甲,有拋石機,還有巨大的牀弩,還有可怕的........修士。”約瑟夫把兩小塊麥餅給了雅科夫,弟弟還太小,正長身體,三天吃一塊麥餅實在是殘忍的折磨。
“不,約瑟夫,我不吃了,你吃了就有力氣,今天已經是第三天了,只要回來了就能天天有口糧,那時候我再吃。”雅科夫把小塊麥餅塞回哥哥的手裡,轉身跑開,他的眼中已經有了淚水,腹中飢餓已經如火般燃燒。
約瑟夫沉默的把麥餅全部吃了下去,他沒有被弟弟感動的流淚,自從兄弟倆相依爲命的那一天,他就沒有再流過一滴眼淚。
只要能連續三天攻城並活下來,就能每天都領到口糧,那時候兄弟倆就可以分吃一份口糧,艱難的活下去,而不必被飢餓折磨的去攻取那該死的買賣城。
刺耳的號角聲響起,就如那死神的呢喃,催促着約瑟夫出了營寨,站到了攻城的隊伍之中。身邊多了很多陌生的面孔,三天的時間裡死了太多的夥伴,約瑟夫不知道自己這個軍團要連續攻城多久纔會被輪換下來,難道要直接被打光嗎?
戰鼓聲響起,攻城的隊伍開始蠕動,前排是笨重的攻城梯,據說這還是剽竊了大夏人的“雲梯”造就的。木質的車輪嘎吱嘎吱的響着,被羅剎人推着靠向城牆。今天前排多了很多長長的木梯,他們被羅剎人擡着,準備掩護登城梯。只要把簡易長梯搭上城牆,大夏人就必須分兵來對付,那樣重型攻城梯那裡就更容易登城。
約瑟夫心裡咒罵:“這種梯子即使搭上了城頭,又有誰能殺上城去?當大夏的甲士是擺設嗎?”他是不懂的這些虛虛實實戰術的,他只知道用這種梯子攻城,人會死的更快。
真正的攻城梯都是帶有搭鉤的階梯狀器械,下面有車輪、護板,保護着下面推梯子的人不被射死。等靠上了城頭,後面的勇士順着階梯狀的木板一擁而上纔有機會。那些順着普通木梯慢慢爬上去的蠢蛋就是被大夏人捅死的命,你以爲你有和大夏甲士一樣的全身鐵甲嗎?
可是那些貴族催的太急了,一天都不停歇。攻城梯根本就不夠用,連雅科夫都被趕去幫着造攻城梯了。約瑟夫不理解,爲什麼那些貴族不給他們些時間,平民死光了,你去給誰當貴族?
大夏人的拋石機開始咆哮,大塊的石頭不斷的砸向前面的攻城梯,沒有砸中就會順着人羣砸出一條血帶。很快就有攻城梯被砸中,碎成一地木塊木片。
約瑟夫扛着自己的樺木盾小心的和攻城梯保持着距離,雖然躲在它的後面可以避免被大夏的弓箭手照顧,好像更安全。但是約瑟夫兩天來見多了被投石機砸爛的攻城梯和攻城車,躲在那些攻城器械的後面纔是最最愚蠢的。大夏人會優先攻擊攻城梯周圍的軍人。只有靠近了城牆,對方的投石機攻擊不到了,攻城梯後面纔是暫時安全的,假如城上沒有用火攻的話。
終於靠近到了弓箭的攻擊距離,羅剎人的弓箭手開始蹲下往城牆上拋射,秦沫當初見到羅剎人弓箭手後就對艾倫怒目而視,分明說過獸人聯軍只有投矛手沒有弓箭手,可那些羅剎鬼子怎麼會有那麼多的弓箭手?
艾倫卻傲慢的說道:“那些人根本就不是弓箭手,五十丈的目標都射不中的弓手根本不配稱爲弓箭手。”按艾倫的意思,除了精靈族,就沒有幾個能被稱爲弓箭手的!
前排蹲射的羅剎人弓手不斷的被大夏弓手射倒,即使是有盾牌手幫他們做掩護。約瑟夫把沉重的樺木盾舉了起來,這塊破盾牌兩天來至少救了他三次,即使再沉重也沒有被他扔掉,哪怕是在撤退逃命的時候。
“烏拉.......烏拉”攻城梯終於考上了城牆,一條長而堅實的木板把城下和城頭連接起來。前面的人被後面的人擠壓的奮力衝了上去,他們根本沒有選擇,只要被推向了前面,那麼四面都是人,只有那一條窄窄的木板通向死亡。
約瑟夫小心的觀望着,附近就有一隊獸人族戰士在監督,如果自己總是躲在後面又被發現了,那他們會毫不猶豫的把自己處死。
約瑟芬跟着人羣往前擠,口裡喊着嘹亮的“烏拉…烏拉”,腳下卻進兩步,退一步,總是被奮勇向前的勇士擠的倒退。
約瑟夫終究還是被擠進了攻城梯的擋板內部,他迅速的佔據了角落裡一個位置,然後把一個個的羅剎人推上通往城頭的跳板。
“衝吧!勇士們…殺死他們……”
“殺進城去…有無數的糧食…漂亮的娘們…”
約瑟夫每喊一句口號,就在羅剎同胞的背上狠狠的推一把,他的聲音嘹亮,他的面容狂熱而真誠,所有人都被他挑起了心中的勇氣。
他們高喊着“烏拉…烏拉”衝上城頭,然後被砍死……“噗通”一聲掉落到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