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那個獸人給我圍住了,別讓他死了,今天我要活剮了他.....”秦沫一邊跳出營寨凌空躍起把甲斐姬抄在懷裡,一邊衝着部下嘶嚎道,臉上兇戾的表情讓吳勝澤、劉仁廣等人都感到一陣心悸。
吳勝澤迅速的指揮一隊鐵甲精銳向着辛撒圍去,這次誘敵之策是秦沫和他商量出來的,目的就是吞掉這整支哥薩克騎兵,給手下的新兵豎立信心,但要是把秦沫的貼身侍女搭進去,估計他能直接暴走,做出什麼離譜的事來都不稀奇。
辛撒在甲斐姬跳出圈子全力奔逃的時候已經打發了性子,他本來緊追甲斐姬往大員軍營地而來,但在距離營寨百丈遠的時候突然感到一陣危險的氣息,他的感知很敏銳,這也是他敢於自稱暮錘氏族最天才勇士的底氣。
辛撒停下了腳步,疑惑的看向營寨,那種危險的感覺又消失了。但他已經距離甲斐姬有一段距離,追之不及,只好從腰間扯出一把小斧子,直接扔向了甲斐姬,然後.......甲斐姬躍起、轉身、抵擋、吐血。
一陣嘰裡咕嚕的叫喊之後,“哄”的一聲數百名甲士從營寨裡衝了出來,沒等辛撒反應過來的功夫就把他團團圍住。然後也沒有動手,一個個惡狠狠的盯着他,彷彿要從他身上咬下一塊肉來。
這時候辛撒想起了老師臨行時候對自己說的話:“辛撒,你天賦很好,此去買賣城要記住,大夏人兇狠狡詐,強者衆多,與他們交手之時不要盲目進攻,要等他們的力量全部暴露之後才能決定是打......還是逃....”
辛撒和甲斐姬繞了半天圈子後決定....打,可現在他還沒交手就決定......逃。他揮起沉重的戰斧,高大的身軀直衝着哈薩克騎兵的方向撞去。
對面的甲士手中都是整齊劃一的雙手長刀,戰斧不斷的被長刀斬中,辛撒被擋了下來。獸人終於感到了驚慌,他從力量上判斷出,這些甲士中有好多個都擁有剛纔那個身穿精美盔甲的人一樣的實力。
辛撒本來沒有把這些甲士放在眼裡,獸人族將軍面對普通戰士圍攻,只要想走,幾乎不可能被圍住。可現在他連衝數次,卻總是被莫名其妙的被堵住。
這羣甲士明明只有幾個人境修士,其餘的都是普通戰兵,但他們行動進退之間配合非常熟練。其中幾個低級修士更是瘋狂,他們的長刀總是從辛撒的視覺死角斬過來,甚至直接合身衝撞,偶爾被辛撒擊飛,也會有人立刻補上位置。辛撒就如陷入淤泥之中,空有巨力而無法掙脫。
達克看着辛撒陷入重圍,心裡也是糾結無比,若是辛撒死了,他們部落必然會被督軍遷怒。但若是現在讓手下的騎兵衝上去,會不會中了大夏人得圈套。羅剎國和大夏打了近千年,吃多了大夏人詭計的苦頭。
辛撒在憋屈的掙扎,達克在鬱悶的糾結,秦沫……在痛心的自責。自己爲什麼會選她去誘敵?自己有那麼多的人境修士爲什麼不用?
“艾倫,剛纔你爲什麼不出手?”秦沫從來沒有用如此嚴肅的口氣和艾倫說過話。
“她死不了,你不就是想讓她立下功勞,然後進入內堂修習戰技嗎?”艾倫淡淡的說道。
“她………傷的很重。”秦沫無言以對,自己不該遷怒於人的,一切都是自己的錯。
“既然修煉了《破天決》,就應該在生死間磨礪,今日對他是絕好的機會。”
艾倫還是那個腔調,在他看來,有人給你掠陣保你不死,受點傷算什麼。你以爲所有人都像秦沫你呀?我這個地境修士天天給你喂招,把你打輕了不行,你身體受不到足夠的刺激,無法激出你的潛力,把你打重了,你的哭嚎震天響,刺人耳膜,我特麼纔是煎熬呢!
“吳叔,你來暫代主將之位,能吃下那些哥薩克也就罷了,吃不下就留下這個獸人。”秦沫對着吳勝澤說完,就吩咐親衛給自己在附近找了個營帳,抱着甲斐姬鑽了進去。
秦沫因爲從小對抗黑炎的原因,對於元氣的運用已經可以用登峰造極來表示。自然知道怎麼快速的幫人療傷。
他細細的檢查甲斐姬的傷勢,發現比自己想象的要好些。辛撒扔過來的小斧子攜帶的力量被甲斐姬的戰刀擋了一次,盔甲又削弱了一次,雖然最後還是打散了甲斐姬的護體元氣,重傷了她,但內臟只是出血而已,沒有碎裂。
甲斐姬因爲元氣耗盡,所以無法自動療傷,若不然趁此機會讓身體裡面的元氣自動療傷,會讓元氣更徹底的爲自己所用,直至完全被自己掌控。
秦沫從自己的丹田中分出了一簇元氣,用秘法將其中屬於自己的印記剔除,這就成了可以爲其他人療傷的無屬性元氣了,他十八歲之前,不知道從父親那裡接受了多少這樣的精純元氣。
甲斐姬的鐵甲和保暖緊身衣被秦沫解開,露出了平坦雪白的小腹。秦沫把手放在了甲斐姬的丹田所在。微微隱現的腹肌輕輕的跳動,秦沫甚至摸到了幾根細細的毛髮。若在平時,接下來也許會發生點什麼,可現在,秦沫努力的平靜心思,將元氣度入甲斐姬的身體,仔細感受她的傷處。
元氣入體,甲斐姬的丹田立刻有了反應,剛開始是拒絕秦沫的元氣進入丹田,後來漸漸的開始吸收,一絲絲、一縷縷,最終變成一個貪吃的孩子,狼吞虎嚥。
丹田被元氣徹底滋潤之後,自動將元氣脈動到了甲斐姬的傷處,散化開來,傷處的裂痕被富含生機的元氣強行粘合、生長。在這一刻,元氣就如一個聽話孝順的孩子,盡力的修理着自己的母親----甲斐姬的身體。
秦沫看着甲斐姬的呼吸逐漸平穩,心跳漸漸有力,知道她估計很快就會醒來,於是趕忙給她穿好衣服、盔甲,然後就出了帳篷。
他剛剛出來,就感到了大地的震動,他知道,哥薩克騎兵終於還是忍不住誘惑,衝了過來。
達克看着辛撒不停的突圍,然後再次被圍,連續數次不曾脫困,但也沒有受傷,他咬了咬牙,賭了一把,他賭這些大員軍雖然實力不錯,但沒有足夠高階的修士,不然這麼久了辛撒怎麼還不死,而且也沒有修士來拿自己這個首領的腦袋。
哥薩克騎兵在距離大員軍營地不足百丈的地方把速度提到了極致,這樣可以儘量少抵擋幾輪弩箭的射擊。只要衝進了營寨,那麼就是自己的戰士狂歡的時刻了。
在弓弦連續的“嗡嗡”聲中,達克預想的弓箭終於如約而來,身邊的騎士不斷的落馬。
達克發現哥薩克騎兵落馬的速度實在是快了點兒,這一輪箭雨過後,竟然有兩三百落馬的。他回頭一看,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後悔的心思足以讓自己撞牆,如果還能再見到家鄉的土牆的話。
四五百落馬的騎士身上,都插着一兩隻箭矢,這沒有什麼奇怪的,但是每一支箭矢都插在心口、咽喉等要害部位,那可就見了鬼了,大員軍中有多少神射手?
還沒等達克做出任何反應,第二輪箭雨又覆蓋了過來,這次的箭雨更密集,落馬的更多。哥薩克騎兵還沒衝到寨牆,近半的騎兵已經落馬了.......。達克的頭腦一片空白,他感到自己的親兵強行拉着他的繮繩,轉向往兩側逃去,然後.......脖頸一疼......失去了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