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就沒想過,若皇后有子嗣呢?”
秦牧的聲音不大,但聽在衆人耳中比那炸雷還要響亮,全都給震懵了。
“秦牧,你這.....是何意?”秦牧的臉色陰沉了下來。
“我剛纔就說過,你們今日少請了一人,推選新君這種事情,竟然繞過了皇后娘娘,你們不覺得可笑嗎?”
“本王那日見過皇后,她並不曾提起自己有孕,今日纔有如此疏漏,但是......秦沫你是怎麼知道的?”
秦牧緊盯着秦沫問話,其他人的視線也全注視在秦沫身上,皇后娘娘有孕沒告訴燕王卻告訴了你,你們是個什麼關係?
秦沫面對秦牧的質問,臉色坦然的說道:“本來我也是想坐那個位子的,那麼自然就要問問皇后的意思,讓她看看我夠不夠格,結果他把我臭罵了一頓。”
“皇后說:‘你敢跟本宮的孩子搶皇位?你有幾個腦袋?’”秦沫兩手一攤道:“所以我就知道皇后有孕了啊!若不然......”
秦沫收起了玩世不恭的神態,嘴角微微翹起,蔑視的看着周圍的人說道:“若不是皇后有孕,你們以爲本王.......坐不上那張椅子?”
秦沫無視周圍無數憤怒的目光,毫不客氣的說道“至於你們?在我眼裡.......還真不夠看!”
“太囂張了.........”
“如此跋扈,何德何能坐在首位?你看我做什麼?.......呃!”
“目中無人,實在是......呃!”
“.........”
秦牧的話激怒了殿內的年輕人,他們紛紛指着秦沫呵斥,但是隨着秦沫那冷酷無情看死人一樣的目光注視過來,他們卻都漸漸的閉上了嘴巴。
實力纔是王道,秦沫擊殺過堪比地境的王者騎士、獸人大王,也曾跟最強的獸人族大巫數次交手,這種層次的大戰磨礪出來的彪悍氣勢,哪裡是這些上了戰場也是玩躲貓貓的傢伙可以抵禦的。
“秦沫,你在整個大夏年輕一輩中,確實堪稱驚才絕豔,但你身上有異族人的血脈,我大夏正統......不可能任你來染指?”秦牧看着殿中那些“皇族俊彥”都臉色蒼白,目光遊離不敢跟秦沫對視,終於不再坐視不理,出手直擊秦沫的要害。
“燕王,你在跟我說血脈正統嗎?那麼你們哪一個比先帝遺孤的血脈還要正統?”秦沫毫不猶豫的懟了回去。
秦牧盯着秦沫看了很久,起身說道:“你們且稍待,我入宮一趟!”
“多謝恆王殿下,咱家也要去給皇后娘娘賀喜!”盧生聽秦沫說王語詩有喜之後,激動的不能自已,這會兒見秦牧要入宮也跟着走了出去,走之前還對秦牧躬身行禮。
秦沫心裡有些歉然,他知道盧生的意思,這是在感謝自己不跟王語詩肚子裡的孩子爭奪皇位。
宗正寺與皇宮只隔着一條街,秦牧去見王語詩也不過片刻的功夫,但是這片刻的功夫卻無比的漫長,煎熬着所有人的心。
“讓我進去,我家首輔大人在裡面!”
“何人在外面喧譁?”
“叔父,是我,肖鳴勳!”
“讓他進來!”
一個人影跑了進來,正是昨天在宮門外跟秦沫人五人六的那傢伙,只見他倉皇失措的來到肖信晏身邊,俯到他耳邊焦急的說話。
肖信晏的臉色先是一喜,然後呆住了,再然後就開始複雜的變化,最後轉頭望向肖鳴勳,眼中全是不相信的神色。
“肖大人,是劉貴妃生了嗎?”
“呃......這.....”
肖鳴勳這纔想到,在場的可是有天境強者的,他附耳低語說的再小聲,也是逃不過別人的耳朵的。
“肖大人,本王好像聽到......劉貴妃生了,但是嬰兒.....有問題,對嗎?”安樂王對着肖信晏問道。
“這.....劉貴妃受到了驚嚇,動了胎氣,御醫應該有辦法的!”
“哦!皇族又添新丁,我等要去看望問候纔是!”
“王爺且慢,劉貴妃剛剛生產,男女有別多有不便......不若先由御醫前往.....”
長樂王想立刻就去看孩子,而肖信晏卻想阻攔,兩人推來阻去的讓其他人看的一頭霧水。
“胎兒果然有問題,還真讓希亞說中了!”
若說在場的人中誰能猜到真相,那麼一定是秦沫,因爲希亞曾經跟他說過,詛咒過的生命之泉會極大的催生人的情慾,但是催生的胎兒會有很大的機率是畸形兒,剛剛他那變態的聽力也把肖鳴勳的話聽了個全乎,自然知道希亞的話應驗了。
“爲何如此吵鬧?”秦牧終於回來了,進門就看見了雙方在爭執。
“秦牧,劉貴妃生下了胎兒,但是孩子有些不妥,肖大人卻不讓我等去看望!”
“這等大事,哪裡能夠耽擱?傳御醫,一起去!”
兩位王爺都執意要去看孩子,肖信晏也無法再阻攔,呼啦啦一幫人涌出了宗正寺,各懷心事的往肖府行去。
“秦沫,這次先帝駕崩的太突然,我事先並不知道這麼多事,若是知道你也來帝都.......”出了宗正寺後,秦淵澤尋機來到了秦沫身邊,訴說自己的苦衷。
“算了吧!秦淵澤你敢說你對皇位不動心?你事先知道秦沫會放棄爭奪皇位嗎?你也認爲他的血脈沒資格繼承皇位是不是?”秦沫還沒說什麼,他身邊的秦語穆已經忍不住的開始譏諷。
“不要那麼說語穆,我何嘗不曾動心?人之常情罷了.....只要有機會誰都要搏一搏的!”秦沫擺擺手制止了狂躁的秦語穆,面對九五之位的誘惑,有誰能不動心?
“淵澤!過來!”秦牧回頭喊了一聲,秦淵澤對着兩個兄弟點了點頭,走到了燕王的陣營中。
“燕王真是高明,自己的孫子不成器就把淵澤擡了出來,即便爭不過你最後也不會被清算,淵澤也不見得就是身不由己,他從小就有心機!秦沫,若是皇后娘娘到時候產下的是公主,你就爭吧!我幫你打前鋒!”
秦語穆此時對秦淵澤非常不滿,他認爲只要有秦沫在,他們兩兄弟就不該擋了秦沫的路,他甚至覺得整個大夏沒有人比秦沫更有資格坐那張椅子了。
撇開秦沫的修爲人品不論,單單他不足十年就讓大員富強到可怕的手段,就應該選他做皇帝,試想一下,若是把整個大夏交給他治理,那會是個什麼樣子?
“再說吧!我可不想惹得皇后不高興!”秦沫擺擺手,跟着人羣走進了肖信晏的府邸。
劉貴妃住的院子看起來不小,但除了燕王、長樂王等幾位大佬還有御醫,其他的人都被擋在了院門外。
“秦沫你不進去嗎?”
“男女有別,多有不便!”
“........”
秦語穆很想說:“特喵的你去找皇后的時候咋不說男女有別呢?”但他還是有些分寸的,現如今的秦沫跟王語詩都不是他能調侃的對象了,就是燕王也不敢直說什麼,自己若是說閒話傳到她的耳朵裡,那後果......不堪設想。
“這不是我的孩子....這不是我的孩子.....啊...啊....嗚...嗚”
淒厲的女子哭喊聲傳了出來,讓院門外的皇族子弟跟官員都是面面相窺,一個個伸長了脖子想看清裡面的情況。
“秦沫,你進去看看吧!”秦語穆很想進去看看,但他沒資格,只好慫恿秦沫。
“不去!”
“爲什麼?”
“我不忍心看一個無辜母親絕望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