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侄啊!你聽說了嗎?陛下新冊封了兩名貴妃,一姓劉,一姓韓,都已經身懷六甲。”
“嗯!聽說了,是真是假先不說,這種事關咱們什麼事?”
昭武帝冊封貴妃的事情秦沫自然是知道的,還比安陽王知道的早得多,帝都秘密情報處的處長王智則直接動用了飛信傳書送來的消息,可見事關昭武帝的子嗣這種事情在大夏人心中有多重要。
“怎麼不關你的事?前幾年還有傳言陛下要收你兒子入宮撫養呢!你當時就不動心?”
“我動心個屁,我兒子我自己養,那張破椅子誰稀罕似的,讓給我坐我都不坐。”
“賢侄慎言....慎言。”
安陽王秦策跟秦沫在康居搭夥也有段日子了,秦沫的脾氣他算是有所瞭解,家人在秦沫心中的地位極重,你從秦沫手裡順點好東西他可能不惱火,秦沫撒出去的錢多了去了,但你別說動他兒子了,動他家人一根毫毛試試?
至於面對皇位都不動心,秦策也就當秦沫胡說八道,他秦策在皇族中算是最無慾無求的王爺了吧,可年輕那會兒登基的美夢也是做過幾回的。
但是若是讓秦策知道秦沫現在掌控的地盤有多大,他可能就信了幾分,畢竟秦沫現在的日子過得很不賴,登基稱帝固然是好,但做個海外之王也不錯。
“唔!賢侄近日可有帝都的有趣消息?”
“……你一個老幫菜了怎麼還喜歡打聽這種八卦啊?”
秦沫的帝都情報處很盡責,只要事關朝廷大臣的大事小事外加趣事都會列成表冊按期送過來,反正現在秦沫跟倆死黨建有兵站,每個月都有各種軍資送往西域,幾摞信件捎帶着就過來了。
“沒有就沒有吧!我走了啊!你說康居這破地方什麼都沒有,生生能把人悶死。”
安陽王秦策在帝都中軍府供職多年,沾染上了帝都人喜歡喝茶聊天的習慣,約幾個親朋老友,一起說說首輔家的八卦,嘮嘮駙馬府的秘聞,說說某侍郎的相好,算是他的主要娛樂活動。
可現在到了康居別人也不敢跟他聊啊!他跟秦沫混熟了之後就不見外了,正好秦沫時不時的有帝都的八卦消息,他隔段時間就到秦沫軍營裡來,倆人一起對着信件指來罵去,這個大臣又縱子行兇啦,那個武將又強搶民女啦,真真假假的反正能過過嘴癮,而且秦沫也從他嘴裡知道了帝都很多錯綜複雜的關係。
等秦策走了,秦沫的臉色冷了下來,他倒不是厭煩安陽王,其實叔侄倆熟悉了之後還挺投脾氣,他不高興的原因是昨晚上剛剛收到的一封八卦信件。
關於王語詩的八卦信件。
“殿下,軍營之外有人求見!”
“不見!”
秦沫心頭正煩躁着呢!愛雅進來通報有人求見。
“她說是殿下的故人,名喚……丹鳳!”
“……請她進來!”
秦沫一驚一愣,隨後覺得不可能,他覺得應該是王語詩的信使或者是那好漢青凝到了。
帳外的腳步聲非常輕,但是卻極爲熟悉,秦沫騰地站了起來,然後就看見輕紗遮面的王語詩走了進來,一身甲冑重劍宛若當年雪原初見。
王語詩進了秦沫的軍帳就像到了自己的鳳寧殿,重劍扔到角落裡,扯下面紗拿起桌上的茶杯就喝,一點不在意這是秦沫剛用過的。
“你怎麼會到康居來?你不是在……”
“我不是在什麼?正在被那人獨寵?就憑他?”
“……不要這麼大火氣嘛!反正我又不信……”
“……關你屁事……”
秦沫明白了,這會兒某某人心裡有火,逮誰噴誰,乾脆少說話多辦事。
西域的牛羊肉還是很不錯的,燒烤架子也是現成的,兩人一個烤一個吃,一會兒半隻羊就沒了。
秦沫看王語詩吃飯的架勢就知道她這一路上趕的很急,指不定幾頓沒吃飯了。
“你這是自己溜出來的……還是他求你來的?”
“是我自己願意來的!”
“哦!那他放出那個消息是在替你遮掩?”
“嗤!”
王語詩譏笑了一聲:“他是在替他自己遮掩罷了!”
秦沫必須搞清楚王語詩是逃出來的還是殺出來的,而王語詩吃飽了以後心情好了一些,跟秦沫簡單的說了一下自己來西域的起因經過。
“你是要去藍氏城吧!怎麼會到康居來?走這邊要遠八九百里呢!”
秦沫給王語詩打了洗臉水,伺候着她洗漱的時候隨口問了一句。
王語詩正在洗臉,聽了秦沫的話動作明顯頓了頓,然後有些着惱的說道:“怎麼,來看看你還不行了?恆王殿下現在水漲船高,可不是一般人能高攀得上的啦!”
秦沫默默的接過她手中的汗巾,輕輕低語:“你這是說的什麼混話,那我當初是高攀的你嗎?你能來看我……我是很歡喜的。”
“其實,我來找你是想借你的大員軍一用!”王語詩笑着說了自己的目的,她捋了捋額頭溼潤的頭髮,順便捋平了心底的起伏。
“哦!這些天……我很掛念你,帝都傳來的消息總是捕風捉影……”秦沫自顧自的泡茶、說話,還順手給她倒了一杯。
“我說我是來借兵的,借你的大員軍一用!”
“嗯?大員軍不受外人差遣的,要不你把我也借了吧!”
“……”
“這是自然!本宮本來就打算連你一塊兒借!”
秦沫找到秦策,以手下部曲想要博取軍功爲由,表示自己要去大月氏走一趟,討了一份調兵文書,然後就在秦策的詫異目光中拔營往南開去。
王語詩說過了,自己不便公然露面,所以必須藉助大員軍和秦沫的威望統御那些近衛軍,到了藍氏城之後由秦沫出面召集、勸慰那些心有怨氣的近衛軍,王語詩只會跟各軍將領暗中見面,普通軍士是不知道她到了西域的。
“我經過碎葉城的時候母親曾問我,這次離開大夏之後還回不回來,她說我若活的太辛苦,隱姓埋名遠走他鄉未嘗不是一個解脫的方法。”
“……你若真捨得……倒不是不行……”
“呵呵!我想了一夜,後來還是決定暫時不走,我想要看看那幾個賤人最後是個什麼下場!”
“哪幾個……賤人?”
“自然是那幾個懷了孕的賤人,還真把自己當貴妃了,敢跟我甩臉子擺譜!”
秦沫這時候想到了一件事,他奇怪的問王語詩:“你不是說他快死了嗎?怎麼突然變得這麼生猛?”
“自然是得到了生命之泉,對了,上一次你給我喝的到底是什麼?”
“生命之泉啊!”
“爲什麼跟他喝的不一樣?”
“我不知道,不過他一夜御七女……是不是真的?”
秦沫自己其實真沒喝過生命之泉,若是真有那效果,他真打算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