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語詩出行一般很少講排場,但若是真的擺起了譜,那排場是很大的,儀仗、宮女、太監一拉溜擺開很長的一段隊伍。
秦沫聽到門外喊“皇后駕到”之後,就大開中門準備迎接,等開了中門之後皇后的儀仗剛好到了門口,那具華麗的鳳輦停住,下來一個盛裝麗人。
“末將參見皇后娘娘!”
“屬下參見皇后娘娘!”
秦語穆、秦淵澤兩個傢伙身上有軍職,見到王語詩後立刻搶上去大禮參拜。
“免禮!”
“謝皇后娘娘!”
等兩人跟王語詩見禮完畢,秦沫才略微欠身拱手說道:“臣弟見過皇后娘娘!”
“哦!都是自家人,無須多禮!”
秦語穆二人聽着秦沫跟王語詩的對答,心裡無限感慨,自己這個曾經的小兄弟如今已經是帝國的一方大佬了,雖然跟自己兩個在一起的時候還是嘻嘻哈哈,但是身份其實已經跟自己完全不同,別的不說,他倆都是皇族都姓秦,怎麼不見王語詩說一句“自家人”呢?
等進了國公府,就更打擊人了,宮女在客廳中就擺了兩把椅子,除了秦沫跟王語詩其他人都是站着。
“數年未見,恆王風采更勝往昔,令人好生羨慕!”
“.....皇后娘娘過獎了,一副皮囊罷了....”
“恆王太過自謙了,二十幾歲的地境強者,在整個大夏也是罕見的了!”
“呃....”
秦沫對王語詩說場面話的本事甚爲佩服,兩人明明幾個月前還在一起釣魚,卻說數年未見,還說二十幾歲的地境世所罕見,你王語詩不就是一個嗎?
王語詩輕輕的掃了秦沫一眼,就面無表情的看着秦語穆跟秦淵澤。
“屬下告退!”
秦淵澤反應極快,拉着秦語穆立刻告退離開。
兩人走後,客廳中頓時清淨了下來,王語詩看着秦沫身上的衣服,嘴角微微上翹,一絲若有若無的得意浮現在臉上。
“丹鳳你今天不該來的,還是這麼大張旗鼓的來,太顯眼了!”
“不這樣怎麼能讓那些人明白我的意思,這一次他們做的太過分了,一羣貪得無厭的東西!”
“他們不是還沒做麼,最多是想的過分了些而已,我又不會就範,隨他們去想吧!”
“敢動我的人,想想也不行!哼!”
“......”
身着盛裝的皇后本來是雍容秀麗的,說道這裡的時候就變得霸氣四射了,秦沫看的一陣神魂恍惚、心生漣漪。
“哦!他們具體想要從我這裡謀取些什麼呢?”
王語詩煩躁的一擺小手說道:“不外乎錢財、軍械,還有你的海圖而已,不要聽他們說什麼國家大義,只要你不點頭,看他們敢把你怎麼樣!”
“哦!其實若是真的在西域開戰,我支援一些錢財軍械倒不是不可以....”
“他們不會欠你的情的,那些文官都是些貪婪的無底洞,等我找到了合適的機會,一個個的把他們都給收拾嘍!”
秦沫終於看到了王語詩狠厲的一面,但他沒覺得這有什麼不對,她既然坐在了這個位子上,就不能心地太過軟弱!
“我自然知道那些文官的德行,又怎麼會把東西直接交給他們,咱在西邊不是有自家人嘛!”
“……碎葉城得到了你那‘義勇軍’的協助之後,局勢已經穩定了下來,我可不想再欠你的情了……”
“都是自家人,客氣什麼!呵呵呵!”
王語詩的生母許氏如今在西域碎葉城,那裡地處大夏帝國版圖的最西端,若是聖殿跟大夏真的商定了從西域出兵,那麼碎葉城必然首當其衝,秦沫支援西域自然是支援碎葉城。
“此事還有待商榷,帝國在直接出兵西域這件事上也是非常謹慎,這幾年北面的戰事剛停,耗費的國力還沒有完全補足,朝廷中的大臣不見得支持大規模開戰,最多做做樣子罷了!”
王語詩雙眼微眯盯着秦沫看了一會兒,才繼續說道:“倒是你的船隊很讓我意外,真沒想到你不聲不響的就走到了那麼遠的地方,秦瀾殿下給你留下了海圖對不對?當初你找我要那‘開拓權’的候,心裡是不是已經有了成算?”
秦瀾爲了尋找秦沫的媽媽露娜,耗盡家財出海探尋十幾年的事情在大夏不是秘密,所以當秦沫的船隊抵達紅海的消息傳來,衆人都以爲是秦瀾給秦沫留下了基礎。
“絕對沒有,我父親別說抵達了大食了,就是能到天竺,當初的大員也不會那麼窮哇!”
“唉……我說丹鳳,那開拓權可是用火炮技術換來的啊!帝室不會反悔吧?”秦沫一邊叫屈一邊打岔道。
“我怎麼會反悔?你不是還在幫助我賺錢的嗎?我又不是無情無義的人”
王語詩有些生氣的說道:“我只是想告訴你,這次連朝廷都眼饞你的海圖,他們必然會拿你父親出來說事兒,你要小心一些!”
“我那些航線可都是我用人命填出來的,他們想要幹嘛不自己去探索,既怕死又不敢冒險,難道就等着我乖乖的把海圖送給他們?想得美!”
“就憑他們?海巡司用了幾年的時間也不過探知到天竺是在南洋的西方,這還是從你那開拓隊嘴裡掏出來的消息……”
海巡司這幾年尾隨着秦沫的船隊“探索”航路,據說在付出無數條人命之後取得了巨大的成就,徹底摸清了前往南洋的航線。現如今大夏很多的世家已經開始組建遠洋商隊,想要大賺一筆。
可是事到臨頭他們才知道,一支遠洋商隊的組建到底有多難。
沒有合適的大型海船,各個世家大族有的從工部挖人、借人,臨時抱佛腳設計新式海船,耗費大量錢財卻沒什麼結果;有的直接用中小型海船冒險出海,一帆風順則萬事大吉,碰到風浪就聽天由命,其中苦楚只有自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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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船隊最重要的領航人員更是缺乏,大夏海巡司又成了人才流失的重災區,只要去過南洋的,甭管你是舵手還是水手,都成了搶手的香餑餑。
這還不提那隨時可能爆發的疫病,在缺乏淡水的船上,沒有系統的衛生管理意識的船員發病的機率非常高。
歷史上連達伽瑪這種航海老手在回里斯本的時候都死了一半的水手,何況大夏這些只有熱情沒有經驗的新手冒險者們!
所以當大夏的商隊在南洋賺到了還算不錯的利潤之後,知足常樂的天性讓他們失去了繼續往西探索的動力。
而海巡司因爲傷病、人員流失等各種原因,也取消了繼續往西探索的打算。
王語詩跟秦沫有一句每一句的閒聊着,默契的享受着一種很特別的感受,不知不覺就已經天黑,王語詩也不得不起身離開。
“你這次在西洲,有沒有……聽到海族的消息!”臨走之前,王語詩忽然沒頭沒腦的問了秦沫一句。
“聽到過啊!海族重新現世了嘛!她們在地中海的哈尼亞重建了海神殿!”
王語詩的身體微微抖了一下,看似隨意的問道:“那你聽到過生命之泉的消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