倫敦,不列顛王國的首都,夏天涼爽、冬天寒冷,終年潮溼,陰雨天氣居多。
這種天氣是血族的最愛。
倫敦郊外有一所佔地近十公頃的古堡,各種精美的塔、牆組合成一整片淺灰色的建築羣,高達三十多米的塔樓讓人遠遠的就可以看見。
一般人當看見那高高的塔樓的時候就會止步,所以佔地不足十公頃的溫莎堡周邊空曠無垠,很是安靜。
溫莎堡整體分爲三個區域,最上面是伊莎貝爾親王的私宅,中區是大片花園圍繞的一座石質圓塔,也是最顯眼的建築。
下區是溫莎堡的門戶,進門之後有兩座大殿,整體都是淺灰色的石頭壘砌而成,跟聖殿的神殿有些類似,不得不說有些諷刺,因爲血族最痛恨的就是聖殿的光明。
但進入大殿之內就跟聖殿的神殿完全不同了。
黑暗、陰冷,但不怎麼潮溼,整個大殿之內只有幾束陽光斜斜的照進來。
就這點陽光還是親王最近命人把神殿改建之後纔有的。
一束最大的光明投在了大殿深處那高高王座的前方,讓王座下面的奧克斯管家感到既困惑又敬畏。
哪個血族願意整天跟陽光爲伍?這是對聖殿的蔑視嗎?.....對,親王殿下就是在表示對那所謂“光明”的蔑視。
伊莎貝爾用手掌玩弄着眼前的一束耀眼陽光,讓它的投影在自己王座之前的地面上幻化出各種多變的形狀。
她彷彿找到了一個久玩不厭的玩具,嘴角微微上挑玩的不亦樂乎。
“塞留姆,你家親王還好嗎?今年你好像來的早了一點?”
“尊敬的親王殿下,德古拉殿下提前給您送來了生日禮物,他祝您身體健康、永遠青春美麗。”
名爲塞留姆的血族強者趕緊低頭向着伊莎貝拉問候,他不敢長時間仔細的注視伊莎貝拉,但也明顯感到了這位恐怖女血族的不同。
陽光是血族最討厭的東西,普通血族不願白天出門,而強大的血族也會用衣服遮擋自己的身體,即使強大的血族親王面對光明也要消耗自身血氣抵抗,但眼前的這位好似......喜歡陽光??
“她的身體不是有暗傷嗎?怎麼會無端浪費自身的血氣?”
塞留姆雖然是公爵級別的血族強者,但也不敢用感知去探視伊莎貝爾的身體虛實,要知道“溫莎玫瑰”可是最忌諱被人說起自己的暗傷。
後果會非常嚴重!
“哦!德古拉給我送來了什麼禮物?”
塞留姆趕緊把身後大大的扁平箱子打開,展示出了足有一人高的玻璃鏡子。
鏡框明顯是血族的大師級作品,暗金色的玫瑰花紋立體感非常突出,生動的彷彿活過來了一樣。
而鏡面就更令人驚歎了,即使在昏暗的大殿中,伊莎貝爾的絕美容顏也被清晰的映現了出來。
伊莎貝爾眼睛亮了,招招小手奧克斯就立馬把鏡子搬到了她的近前,她足足欣賞了半刻鐘,才滿意的點點頭。
“唔!今年的禮物真不錯,回去告訴德古拉,過幾天我會登門拜訪!”
塞留姆眼神都呆滯住了,半天才擠出一絲笑容說道:“德古拉親王最近很忙……哦!……他正在研究這種鏡子的秘密……他不在家!”
塞留姆一邊搜腸刮肚的尋找着理由一邊心裡吐槽:“往年的生日禮物只要不滿意你就去找我家親王打架。親王自己都捨不得用的鏡子送過來了,不就是希望你消停一年嘛!這可倒好……”
“德古拉總是研究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這麼多年了實力還是那個看樣子,真是浪費了他那血脈天賦!”
血族議會的大佬被伊莎貝爾憤憤然貶了個一無是處,而他的忠實手下塞留姆絲毫不敢反駁,誰讓自家親王每次都打不過眼前這個看似柔弱的女子呢!
“不過嘛!這鏡子確實不錯,從哪來的?”
塞留姆趕緊回答道:“是東方那邊的孩子們送過來的,據說是大夏一個親王領地內的特產!”
“嗯?大夏嗎?有點意思!”伊莎貝爾好像想起了什麼,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浮現在臉上。
“好了好了,今年不去找你家親王了,明年血族議會的時候再說!”
看到伊莎貝爾笑着對他揮手,塞留姆鬆了一口氣,右手撫胸躬身行禮,然後告退!
總算把任務完成了!
伊莎貝爾對着鏡子把玩了一會兒陽光,好似不經意的問道:“那個小傢伙現在怎麼樣了?”
奧克斯趕緊回道:“秦沫殿下之前一直待在羅馬沃恩區的家中,只是在前幾天離開了一段時間,然後又回到了家中,不過……”
“不過怎樣?”伊莎貝爾輕輕揮手,把眼前的大鏡子挪到了角落裡。
“據我們在聖殿的朋友說,最近海瑟琳殿下跟他走的很近,他離開的那幾天海瑟琳也不在聖殿。”
“她不是在教導新一代的聖女嗎?還有心情去找男人?”
奧克斯面對伊莎貝爾的譏諷沒有應聲,里加要塞當初的那一幕還讓他心有餘悸,那耀眼灼熱的光明在很長一段時間裡都將是他的噩夢。
“那邊的人還有什麼消息傳過來嗎?”
“有的,秦沫殿下曾經爲一個聖僕謀取了一個子爵的爵位,封地是里斯本西南面的馬德拉小島,而海瑟琳殿下也對聖殿聲明,他最近要感悟更高的境界,要去馬德拉島附近遊歷一年。”
“他們要出海?”伊莎貝爾好看的眉毛擰了一下,冷聲問道。
“那邊沒有傳來具體的消息,只是前幾天海瑟琳殿下確實提取了一些造船用的珍稀木材,還讓聖殿的法陣師鐫刻了一個聚風法陣。
伊莎貝爾眼神一亮,嘴角上挑的更厲害了。
“德古拉躲起來了,正缺個合適的對手!”
“準備啓航,我們去馬德拉!”
儘管奧克斯百般不願意,但半天之後,龐大的“血色玫瑰”號就駛出了它的專用碼頭,轉入英吉利海峽往北大西洋快速前進。
“血色玫瑰”上鮮豔的玫瑰徽章實在是太過顯眼,航道上的所有船隻都恐慌的給它讓道不說,一條信息也以各種方式傳向各個勢力。
“溫莎玫瑰離開了倫敦,不知航向何方!”
數天之後,波濤洶涌的大西洋海域,怪獸一般的“血色玫瑰”號濺起大片浪花,接近了馬德拉海域。
“呵呵!小傢伙,又聞到你的氣息了,這次你可跑不掉了!”
伊莎貝爾感受到了自己體內秦沫那絲血脈的共鳴。
她嘴角張開,露出兩顆小巧的獠牙,口水滴答的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