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沫曾經在列士敦士登見過很多的血族,其中不乏普拉斯家族的博爾曼伯爵和正統血脈的血族少女菲麗那樣的老牌血族,甚至那個給他恐怖感覺的血族青年,但是一次性的見到上百個純血血族,還是第一次。
伊莎貝拉的這艘“血色玫瑰”號上的船員、隨從每一個都是血氣濃郁的純血血族,他們衣飾奢華,儀態優雅,而臉上都是那種倔強執拗的傲慢神情。
“你的船員水手都是純血血族,是不是太囂張了一點啊?”
秦沫看着窗外那些身着漂亮禮服的血族青年熟練的升帆、繫纜繩,甚至優雅的蹲在甲板上擦洗地板,心裡有一萬頭特種動物奔過。
要知道他的船隊中一艘船上能保證一個人境修士都覺得很自豪,可人家的水手長看樣子就是堪比黃境修士的伯爵,至於那些正統純血的子爵男爵就是擦甲板的命。
“我的隨從都是自願的,沒有人逼迫他們去擦甲板。”伊莎貝拉隨意的說道。
“您真是個....大人物!”秦沫酸溜溜的來了一句。
“哼!”
而在一旁伺候的兩個管家奧克斯和馬爾斯互相對望一眼,看向秦沫的眼神又恭敬了一分。
他們兩人都活了幾百年了,在他們的記憶裡敢於跟伊莎貝拉親王這麼說話的人都不會有什麼好下場,而眼前這個年輕人竟然沒有激怒親王殿下,可見他必然有特殊的身份或者本事。
“咚咚咚!”
高大帥氣的船長敲門走了進來,對着伊莎貝拉小心的詢問道:“親王殿下,前面是斯卡格拉克海峽,請殿下指示下一步的航向!”
伊莎貝爾瞥了一眼秦沫沒說話。
秦沫說道:“麻煩你靠近海峽南岸航行,我會擇機下船,謝謝!”
船長先是對秦沫露出禮貌的的微笑,然後把眼光投向伊莎貝爾,等待主人的回答。
“艾薩克,我們回倫敦!”伊莎貝爾晃了晃手裡的高腳杯,看着杯裡的紅酒愣愣出神!
“好的殿下,航向倫敦!”埃克斯船長確定了航向後退了出去。
秦沫好奇的說道:“殿下的城堡在倫敦?”
“不列顛的溫莎城堡!怎麼,你有參觀的興趣嗎?”伊莎貝拉輕輕品了一口紅酒。
“哦!我要去里加.....好像不順路呢!”
伊莎貝拉淡然的說道:“不順路?你是怕我吸你的血吧!”
奧克斯和馬爾斯兩位血族大管家低頭看着腳下不言不語,心裡盤算着這個秦沫到底是殿下的客人還是殿下的點心。
“我改主意了,我已經十幾年沒出門,告訴埃克斯,航向里加要塞!”伊莎貝爾看着臉色發窘的秦沫,突然覺得很可樂。
龐大的“血色玫瑰”號連續兩次轉向,往東南方航去,進入波羅的海。
波羅的海的航線上此時非常繁忙,大量聖殿的運輸船隻滿載着貨物向東方獸人族和人類之間的戰線航行,從春節到秋季是雙方流血廝殺的季節,也是比拼雙方後勤供應實力的季節。
船身巨大的“血色玫瑰”號在這條航線上成了最矚目的焦點,它那狹長誇張的船身,奢靡華麗的裝飾,以及那匪夷所思的速度,都讓沿途的船員水手發出羨慕的讚歎聲。
“歐根大人,您看看那艘船,桅杆上的紋章是哪家的貴族,這艘船....真是太棒了!”
一艘快速客船的船艙中,滿座着缺胳膊斷腿的騎士、戰士,他們在前線光榮負傷之後總算被批准回家養傷,看到對面快速駛來的那艘扎眼的帆船,一個獨目騎士忍不住向見識最廣的歐根伯爵詢問。
“那是一朵....紅玫瑰?用紅玫瑰做紋章的家族有很多,諾曼底的克拉爾伯爵,南特郡的格爾富家族,還有我們加來郡的......”
獨目騎士正聽得起勁,耳邊卻突然沒了聲音,轉頭就看到歐根伯爵睜大着眼睛張着大嘴,一副被驚到的樣子。
“歐根伯爵,您怎麼了?”
“不是紅玫瑰....不是紅玫瑰.....是血玫瑰...”
獨眼騎士看着以英勇著稱的“加來歐根”像中了邪似的不停喃喃自語,心中倍感奇怪,接着他明白了過來,這必定是那艘船的原因。
當兩艘船交錯而過的時候,獨眼騎士終於看清了對面船上的情形。
那滿船的水手都是一副貴族的打扮,看過來的眼神中充滿了高高在上的蔑視,而他們的臉型都是那種刀削般棱角分明的臉。
“血族...這是血族...”獨眼騎士努力控制着嗓子,但還是把一句話說的斷斷續續。
“血族中的...溫莎玫瑰...她怎麼會......掉頭,快掉頭....我們要去通知聖殿....”歐根伯爵終於從恐懼中反應了過來,他立刻跑向駕駛艙,呼喊着讓船隻轉向。
等快速客船調轉了船頭時,只看到了“血色玫瑰”號的帆影,等客船提速完畢,那抹帆影也消失在海天之間。
聖殿與血族的關係可算是極爲微妙,有專門的人研究血族的各種信息。不斷的有人認出了這艘船的來頭,他們都拼命想把“溫莎玫瑰”進入波羅的海的消息通知給前線,但無論用什麼方法,都無法追上“血色玫瑰”號的速度。
關於這些秦沫都不知道,他現在被“血色玫瑰”上的一個物件吸引住了。
“這是你做的?你親手做的?”秦沫指着一尊精美異常的時鐘問伊莎貝爾。
“我已經說過三次了,你若是再懷疑我,我就吸乾你!”伊莎貝爾的眼眸在粉色與血紅色之間來回變幻,最後還是變回了粉色。
秦沫趕忙笑着恭維道:“我被它的精細工藝所震驚了,真想不到你還會做機械,而且做得這麼好!”
“然後呢?”伊莎貝拉臉色好看了些,但是口氣還是很冷。
“什麼然後?”秦沫不解的說道。
“據我對你的觀察,你從不會對某一件物品生出這麼大的興趣,即使是我這艘‘血色玫瑰’號,你也只不過欣賞了一瞬而已,但你卻對着這塊鐘錶看了足足半個小時。”
伊莎貝拉俯身靠向了秦沫,高聳的雙峰耀花了秦沫的眼,粉嫩色的小嘴得意的說道:“所以,你想得到這個鐘錶是嗎?”
“不,我不想要這個鐘錶,我發誓!”秦沫立刻否認了伊莎貝拉的猜測。
伊莎貝拉歪着頭看着秦沫,以她的閱歷怎麼看怎麼覺得他不是在撒謊,“奇怪,我這些天對他的細緻觀察....怎麼會出錯?”
旁邊的奧克斯和馬爾斯已經徹底崩潰了,冷酷霸道的親王殿下什麼時候變成這樣了?她從不會在一個男性身上注視超過一分鐘啊!哪怕是德古拉那樣的存在。
就在伊莎貝拉的眉頭越皺越緊的時候,秦沫說話了。
“呵呵!其實你猜的也不算錯,我不是想得到這個鐘錶,我是....想得到能做這鐘表的人!”
船艙中的氣氛變得古怪而危險起來,奧克斯和馬爾斯一改“就當我們不存在”的態度,雙雙爆發出懾人的氣勢,看着秦沫的眼神充滿了兇厲的殺意。
“小傢伙,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