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沫自己掏腰包買了十幾個聖靈幣,祭司殿一層大廳中轉悠了一圈,就對聖殿中一二級的典籍有了基本的認知。
聖殿掌握的修行典籍明顯比大夏王朝的多,至少表面上多,大夏帝室只對外開放一種《破天訣》,還是殘缺的上半部,聖殿中卻有七種不同的基本修行方法。
但是大夏的《破天錄》拓本外加元氣藥劑組合套裝遠比聖殿中的修行典籍霸道、高效,在聖殿修行者還在默默的把“聖靈之力”想辦法納入體內,細細研究的時候,大夏的修士已經開始用狂暴的元氣沖刷自己的身體經脈,強化骨骼體魄了。
在秦沫看來粗糙無比的《破天錄》,比這些聖殿中的修行方法簡直繁複了一倍不止。
而秦沫自己的《歸心經》更是博衆家之長,無論在元氣的吸納、運用還是打磨上,都不是這些聖殿基本典籍能比的。
“當年的遠古遺蹟中,到底發生了什麼?大夏和聖殿的前輩們是怎麼找到這些玄奧的修行典籍的?這些典籍到底有多少呢?”
秦沫只知道大夏的修行法門是來自於遠古遺蹟,比如《破天訣》就是一塊帶有文字的石碑。現如今聖殿有這麼多的修行方法,難道也是從上古遺蹟中得到的這些珍貴典籍?
“嗡”
一聲鐘鳴聲響起,讓沉于思考的秦沫擡起頭來,他剛纔一直在想,是否可以把聖殿的這些典籍默記下來,帶回大員爲自己所用。
但考慮來考慮去還是覺得很難,這種法陣金屬人偶無法仿製,就複製不了聖殿的傳授模式。
大夏帝室的元氣藥劑可以直接讓人產生元氣感應,聖殿用法陣人偶達到同樣的目的,這些都是兩者的根基,怎麼能輕易讓人堪破其中的秘密?
“秦沫,午餐時間到了,聖殿的規矩很嚴的,過了時間就吃不到午餐了。”
凱麗一直跟隨在秦沫身邊,時不時偷偷打量秦沫的側臉,鐘聲響後便輕聲提醒秦沫。
“哦!午餐要錢嗎?”秦沫對凱麗報以微笑,和氣的問道。
“不要錢呢!而且我們每天可以吃三餐,聖殿是世上最幸福、最慷慨的地方。”
秦沫眨眨眼,將信將疑的跟着凱麗走出祭司殿,去看看黑心的聖殿是怎麼樣的慷慨。
兩人走到祈運石門的時候,遠遠的就看見許洛和另一個男子站在那裡。許洛看見秦沫後高興的朝他揮手,而另一人也擡起頭,往秦沫這邊看過來。
那人看着三十多歲,身穿跟秦沫一樣的灰色修士袍,一頭長髮沒怎麼打理,稍顯的有些邋遢,但他的眼睛很亮,顯得整個人非常執着、狠厲。
“秦沫,這是曲歡,住第五排的‘前輩’。”許洛等到秦沫過來,親熱的對他打招呼。
“老曲,這是秦沫,昨天剛到的兄弟。”
“凱麗閣下,多謝你幫助我們新來的兄弟。”
“曲歡閣下不必多禮,聖女教導我們之間應該互相幫助。”
名叫曲歡的男子先是對着凱麗行禮道謝,然後才問秦沫:“秦沫兄弟是帝都人?”
“是的,祖籍帝都。”
曲歡擰了擰眉頭,疑惑的說道:“秦兄弟的氣息…很奇怪,名字…也好耳熟…”
許洛一把拉過曲歡的肩膀,“你整天悶在屋裡修煉都快煉傻了,今天又黑白顛倒了吧,早上也沒來排隊,趕緊吃飯去吧!到城裡來回要大半個時辰呢!”
曲歡曬笑一下,對着秦沫點頭略表歉意,又鄭重的邀請凱麗,凱麗微笑着拒絕了,不卑不亢的態度很有淑女氣質。
三人一起有說有笑的出了聖賢之門,順着石牆外的便道走到了賢者之殿外的廣場,到了這裡人才多了起來,一條便道兩座門把聖殿分成了兩部分,一部分是公共區服務區,一部分是核心的修行者區域。
許洛身上的騷包騎士袍分外扎眼,路上遇到的信徒和修習生紛紛停住鞠躬行禮,當看到曲歡和秦沫那灰色祭司袍上帶金邊的十字星的時候,神態更加的恭謹,對他們連續行禮。
“聖殿的等級觀念如此強烈,看來他們在西洲的統治根基很深。”秦沫看着退避到一旁,讓自己三人先行的信徒,感嘆的說道。
“何止是很深,他們的神職人員遍佈各個城邦,民衆對他們的信仰非常虔誠。據說幾個王國的國王想繼位,都要經過聖殿長老會的允許,可以說聖殿不是帝國卻勝似帝國。”
許洛也許是有些話嘮,也許是許久沒見到大夏的同袍了,一路上滔滔不絕的給秦沫講着聖殿在西洲的權勢是如何的滔天。
聖殿山之下,就是羅馬城的聖羅恩區,聖羅恩區是個半弧形的大街區,環繞着羅馬城西北角的這座小山丘。聖羅恩區非常繁華,距離聖殿又近,所以成爲羅馬城最重要的街區。包括大夏在內的各個國家城邦都在聖羅恩區建有駐地。
許洛對聖羅恩區顯然很熟悉,領着秦沫和曲歡七拐八拐來到了一條小街上,小街街口有座石頭壘成的牌坊,上面四個大字非常顯眼——銀雀小街。
一進這條小街,濃濃的大夏氣息撲面而來,兩旁鋪面的招牌都是大夏風格的幌子,上面也不是秦沫看不懂的拉丁文,而是大夏的漢文。店鋪中的貨物也都是以大夏過來的瓷器爲主,生意都很好,偶爾有一兩間絲綢鋪子,卻是比較冷清。
“帝都有銀雀大街,羅馬有銀雀小街,也不知道是那一代的人開玩笑取了這個名字,但歷代大夏駐聖殿的特使都沒有提出過異議,這條街的名字也就這麼定了下來,我們離家萬里的人想家想得狠了,就會來這裡逛一逛,喝一杯。”
許洛進了銀雀小街後,一邊走一邊給秦沫指點,哪家飯館的菜做的地道啦!哪家的酒經常兌水啦!還有這家店鋪是大夏王家開的啦!但他越話嘮,秦沫越感覺他是在掩飾自己眼中的思鄉之情。
“劉家菜館”的菜非常正宗,秦沫一進門就聞見了地道的帝都烤鴨味道,而飯館中帶着各種口音的大夏語更讓人感到親切。
“劉隊正,開一桌席面,給人吃的不是給鬼吃的。”許洛一進門就大喊,顯然和這家館子很熟。
一個瘸子從後面走了出來,粗魯的笑道:“許公子來了,山上的豬食吃膩了吧!真難爲您了,能堅持倆月才下山。”
當瘸子看見曲歡的時候,頓時恭敬了許多,微笑着說:“曲爵爺好久沒來了,今天正好有新鮮的鱈魚,您先去雅間坐着,我給您拾掇去。”
“哦!有鱈魚?那我得教你怎麼做。”沉默寡言的曲歡讓秦沫和許洛先去雅間,自己跟着老闆去後廚,顯然對做魚有心得。
“劉瘸子以前是大夏軍的隊正,跟着大夏世家的商隊走西洲,半路上殘了腿,就一直沒回去,開了這家飯館。”
“瘸子人實在,手藝也算不錯,我和老曲都喜歡來這裡聚聚,打聽打聽大夏的各種消息。不瞞你說,我們每年也就有一封家信,今年大夏在北地大勝獸人族,家裡纔多寄了一封信過來,這裡實在是太遠了。”
直到這時,許洛才顯出了想家的愁緒,相隔萬里,一別數年,一封信在路上都要走大半年,實在是一種殘忍的煎熬。
“曲歡呆了二十年....他就沒遇到合適的高級典籍嗎?”
許洛看了秦沫一眼,沮喪的說道:“遇到過兩次,但都沒有參悟透徹,他卡在最後一步已經五年了,始終不能入地境,要我說這種機緣可遇不可求,差不多就行了,難不成還老死在這裡不成?”
“我不會老死在這裡的,最多再三年,若是得不到機緣,我就回去了,我的兒子都要娶親了,我得回去。”曲歡從門外進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端起酒壺就灌了個乾淨。
秦沫看着神色不愉的曲歡,小心的問道:“不是說爲聖殿效力,可以得到優先選擇權嗎?曲兄如今玄境巔峰的身手.....難道還無用武之地?”
許洛一拍桌子,憤憤的說道:“可別說爲聖殿效力了,他麼的那纔是真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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