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說笑了,戶部尚書可不是毫無資歷的我能做的,再說我也不願意受人管,我還是做我的安樂王爺吧!”
秦沫婉拒了王語詩的邀請,帝國的中樞可不是那麼好混的,不經過主事、侍郎的正常升遷直接跳到尚書的位子上,不用說就是用不正常手段,他可不願意把自己放在火上烤。
“以你之才,先進戶部掛職,然後讓戶部尚書在家稱病就是了。”
果然,王語詩說出的辦法印證了秦沫的判斷。
“嘗過了權利的滋味,誰又願意在家稱病?”秦沫在前世見過了六十多歲的集團領導,霸着位置不鬆手,何況六部尚書?
“我說的是……真病!只要你願意,其餘的自有人操持。”
王語詩附了附身子,湊近了秦沫,硃紅豔脣微動,就如傳說中魔鬼的呢喃。
“我還是不去擋別人的路了,悶聲發財纔是我的最愛,爲了我們的合作,幹!”
秦沫其實根本就看不上戶部尚書這個職位,所謂的錢袋子終究是別人的錢袋子而已,哪裡有自己賺錢自己花隨意?
“也好,做個閒散王爺也算和你的心性。”王語詩坐直了身子,表情端莊嚴肅,將手中果汁一飲而盡。
艾倫不知道什麼時候消失了,只剩下秦沫兩人悶頭吃肉喝果汁。
“這個果汁不如酒好喝,你變摳門了小沫。”
“天已經亮了,你先回去休息一天,要喝酒晚上我陪你喝。”秦沫開始收拾烤架碗盤,自己這個王爺還是很惹眼的,若是被人看見王語詩那就更惹眼了。
“休息就罷了,聽說你大員很大,帶我看看如何?”
王語詩輕輕捋順了被海風吹散的頭髮,端莊女強人化身慵懶美少女。
“不得不說,丹鳳你出了個好主意,我剛好有了一艘新船。”
新式的單桅縱帆船速度很快,所需水手卻很少,秦沫和王語詩兩人完全可以勝任,當然前提是王語詩不要幫倒忙。
船很小,只有一根高高的桅杆,一面主帆再加上兩面前桅支索帆就是它的全部動力來源。
秦沫教着王語詩掌舵,而自己做着水手的活,偶爾還對着王語詩稱呼一聲“船長大人”。王語詩雖然沒有被他逗笑出聲,但是她的眉眼始終上翹,明媚如春光的眼神讓秦沫體會到了她的快樂。
船到外海之後,風浪漸大,高高的船桅讓船身整個傾斜,但速度卻詭異的加快,海浪不時濺上船身,而駕駛臺是開放式的,王語詩不得不總是運用元氣把飛濺過來的水花彈開,以免淋溼衣服。
“其實你這樣子,並不能體會到航海的樂趣,你現在做的事普通人也可以做到,甚至做的更好。
放開你的身心,感受自然的威力,學會在風雨中與老天爺搏鬥.....也是一種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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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沫看着外表淡定其實緊緊抓住舵輪的王語詩,開始調教她怎麼學會享受航海的樂趣。
其實修煉就是逆天行事,可以說所有修士的一生都是在和蒼天相依相爭,而王語詩的幼時遭遇又讓她的心變得更拗、更硬,如今聽了秦沫的話,頓時把心裡積蓄的鬱氣噴了出來。
“那你還在這裡做什麼?還不把球帆換上?”王語詩突如其來的冷喝讓秦沫有些恍惚,貝加爾湖上的時光好像重疊到了這大員的狂躁海面上。
“哦!看來我這個船長太仁慈了,水手不太聽話啊!”
王語詩看着恍惚愣神的秦沫,大爲不滿,她玩的正嗨的時候,怎麼能容忍一個不合格的水手在自己的船上。
“船長大人,爲您效勞是我的榮幸。”秦沫笑了笑,扶胸行了一個西方的紳士禮節,讓王語詩的嘴角終於翹了起來,他利落的升起了球帆,把小小的帆船掙得彷彿欲躍出水面。
球帆可不是球形的船帆那麼簡單,它需要做的很薄、很輕,一個操作不好就會破掉,而且是出了名的難以掌握,但是順風的時候效果是非常明顯的。
王語詩也是利落的轉向,儘量配合着風向,讓球帆起到最大的作用,天空下起了小雨,海浪更是不斷的涌上了船身,溼透了她的頭髮、衣身,卻讓她的心中燒起了火焰,曾幾何時,她就是憑藉着胸中的這團火,衝破重重阻礙,一飛沖天。
她禁不住發出一聲清嘯,聲震四方;秦沫的嘯聲和聲而上,兩人一帆斜斜的劃開海面,起伏遠去。
“落帆吧!我們走的太遠了........”王語詩終於平靜了下來,對着秦沫溫和的說道。
“哦!其實不算遠,從這裡往南轉向,是大員島的南端,那裡有一個新的港口,我給它取名做‘安平’,我們可以連續航行,最晚後天早上就到。”
秦沫一邊不停的調整着帆索,一邊迴應着王語詩,他必須不斷的調整,不然整條船不知道會怎樣,碰到一個二把刀的舵手,水手只能欲哭無淚話悲涼。
“衣服溼了,明日再走!”王語詩的聲音依然溫和,但她隨手丟開了方向舵,讓秦沫不得不迅速的落帆,就這樣船都差點調個個兒。
船小,船艙自然就小,精緻的銅爐子火團不大,卻足夠溫暖狹小的船艙空間。秦沫在甲板上等王語詩換掉了衣服才進了艙房,至於他的溼衣服,自然是用元氣蒸乾,爲了避嫌他不能進艙房換衣。
晚餐還是秦沫主廚,小火爐上燉着滷肉,烈酒的香氣飄蕩,秦沫看看一旁喝酒吃肉的王語詩,心裡不禁樂道:“又實現了一個夢想——狗男女一起遠航。”
吃飽喝足的王語詩一邊品茶一邊和秦沫嘮起了家常。
王語詩難得的爲秦沫表演了一番茶道,讓秦沫看的目瞪口呆,和甲斐姬的茶道完全不同,王語詩泡茶簡直就是在拿斧子砍人,火候精準、手法粗暴,只看結果不論過程,泡出的茶竟然非常香醇。
“你的大員確實很大,如此快的船都要數天才能繞一圈,若不是我親自來看一看,還以爲你在大員受了多少苦呢!”
王語詩的話鋒一轉,有意無意的說起了秦沫的封地,人人都說大員是不毛之地,可她一路走來所見所聞,雖然大員無法和大夏的富庶之地相比,但秦沫的數條民生策略已經顯現了威力,大量的耕地被開墾出來,城中的作坊更是日進斗金。
“在一年之前,我大員確實貧困,相信娘娘你也有所耳聞,如今我買進了大量異族奴僕,替我耕地做工,混口飯吃罷了,與內地一比不值一提。”
“有些人已經看到了大員的富庶前景,不見得就不會動心,你若沒有自立之心,帝室可以爲你做主。”王語詩聽到秦沫改成自己爲“娘娘”,自然知道這是心裡有了怨氣,但有些話還是說明的好。
“這個娘娘放心便是,我秦瀾之子秦沫在此立誓,終生不叛離大夏!”
“喚我丹鳳便可!”
“哦!丹鳳啊!我們明日還要繞大員觀賞風光嗎?”
“那是自然,航海還是很有樂趣的,做船長也非常有意思,不知道恆王殿下願不願意繼續做水手?”
“不願做又有什麼用?反正現在打不過你,無所謂嘍!”
秦沫無所謂的說道,心裡卻想:“你給我等着,終有一天....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