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臣秀吉沒有帶兵前來忍城,他只帶了十幾個武士和自己的大哥豐臣秀長,再加上義子兼繼承人豐臣秀次。他認爲現在局勢未名,若是帶大軍來忍城,很可能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豐臣秀吉很順利的進入了忍城,然後就開始懷疑自己的決定是不是個錯誤。在城內迎接他的成田氏長身邊......竟然有數十名武士,他們身上黝黑的鐵甲讓豐臣秀長都有些緊張,緊緊的跟着秀吉,不敢擅離一步。
“成田,你是在歡迎我......還是在恐嚇我?”豐臣秀吉反倒是最淡定的一個,手指那些只露出雙眼的鐵甲武士,質問成田氏長。
“自然是迎接貴客,您來的倉促,成田沒有安排迎接,倉促了些,還請見諒!請您屋內用茶。”成田氏長把所有的家底拿出來顯擺就是讓秀吉看的,我若和你拼命,也許堆不死你的哥哥秀長,但秀吉你肯定跑不了。
成田客氣的讓兩人進屋用茶,至於豐臣秀次,在屋外守候警戒就好了,數十名甲士若是突然涌進來,還是很麻煩的。
卷姬的茶道手法不錯,用的茶葉更不錯,清醇的茶香飄蕩在空中,讓豐臣家的兩個大人物都有了興趣。
“成田,這茶不錯,你忍城還出產這等好東西?當真是一塊好地方。”秀吉慢慢的品茶,大刺刺的說話。
“此茶卻不是忍城所產,而是大女自大夏帶來,孝敬他的老父親的,呵呵呵!”成田氏長也很喜歡甲斐姬帶來的大員炒茶,今天秀吉來到忍城,可以說是絕對的貴客,他能拿得出手的也就是這點東西了。
“哦!既然甲斐回來了,那爲何不讓他出來奉茶?”
豐臣秀吉眼中的貪婪連成田都發覺了,心裡一陣噁心:“讓我的甲斐伺候你喝茶?你特麼失心瘋了吧!她現在都不給我煮茶了,你算個什麼東西?”
“甲斐一年多來只知和獸人族廝殺,已經忘卻了該如何煮茶了,秀吉大人還是嚐嚐我小女兒的手藝吧!”
“哦!既然如此,你喚她出來,我正有些事要詢問甲斐。此事關係到我扶桑許多將士的下落,甚至有許多是京都人,我…自然不能不管。”秀吉說完之後就隱去了眼中的色光,低頭開始喝茶。
細碎的腳步聲傳來,一雙足袋映入秀吉的眼簾。他擡頭望去,看到了一張美麗的臉,一年未見甲斐姬更加漂亮了。
甲斐姬進屋後先是掃了兩人一眼,然後纔在成田的側後方跪坐。她的目光沒有任何感情,只有漠視,就如一個劊子手看着將死的囚犯一樣。
甲斐姬坐下來之後,小腦袋低了下去,看樣子非常守禮,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是不願看到秀吉那蒼老橘子皮樣的噁心面容。跟着秦沫久了,連眼光都變的挑剔起來,醜陋的東西一律不看。
“甲斐,我京都有很多兒郎去了大夏,卻沒有回來,據傳在與獸人族作戰的時候,你是他們的帶頭人,那麼他們到底是死了還是去了何處?”
豐臣秀吉是貧困農戶出身,歷經磨難才上位成爲“關白”,久經磨礪的他對人性琢磨的很透徹。加上他上位已經很多年,說話自然有其威嚴,現在對着甲斐姬威嚴的問話,他是端足了架子,氣勢十足。
可惜甲斐姬根本就不再畏懼這些扶桑的“關白”,對於秀吉所謂的“威壓”毫無所覺,她隨口答道:“在離開扶桑上船的一刻起,他們就已經屬於大夏的恆王殿下,雙方已經籤立契約,是死是活、是留是走,都已經與其他人無關。”
秀吉有些昏花的老眼眯了起來,熟悉他的人知道,這是他發怒的先兆,接下來就是血流滿地了。
一支有力的大手搭在了豐臣秀吉的肩上,制止了他的發作。豐臣秀長性格沉穩,與攻擊性極強的秀吉不同,他更善於用溫和的手段解決事端,雖然他是豐臣家武力最強的人。
“扶桑的男人,用自己的勇武去賺一份錢財沒什麼不對,但是若是死後卻不能回到自己的故鄉,卻是對他們的不敬。所以還請告知他們確切的下落。”
相對於鋒芒畢露的豐臣秀吉,豐臣秀長的問話就溫和的多,更加合情合理。
“回稟大納言,他們現在都在爲大夏恆王效力,還請大納言不要多慮。”大納言是豐臣秀長的官位,甲斐姬終於對他用上了敬語,在她眼裡,黃境修士還是有些地位的。
“那麼井上秀夫和平鄉尾次爲何也不回來?他們既然已經入道,自然會有尊崇的地位,爲何還要爲……外人賣命?”
扶桑的修士稀少,地位超然,豐臣秀長對於兩人的行徑非常懷疑,畢竟留在修士相較衆多的大夏,遠不如回扶桑過得舒服。
“不知大納言平日修行戰技之時,與何人切磋?”甲斐姬的話平淡無波,絲毫沒有把心中的鄙夷帶到話中。
“豐臣家還是有幾個修士的,而且每年我都會周遊扶桑,拜訪幾位強者,互相印證武學,得益良多。”
秀長此話說的頗爲自豪,能有數位實力相近的對手互相激勵切磋,對磨練戰技是非常重要的條件。
“井上和尾次平日都是和大夏軍的修士切磋的,偶爾也能受到黃境修士的指點。”
“納尼……”這次連秀長也吃驚了,大夏的修士是個什麼德行他太清楚了,眼高過頂、鼻孔朝天那是他們的標準寫照。他們怎麼會指點一個扶桑人?若不然當初秀長怎會草草結束在大夏的遊歷而回到了扶桑。
“我觀你眼中光華顯露,想來已然入道,不知平日何人授你修行法門?又有多少黃境修士供你磨練戰技?”
甲斐姬搖頭答道:“修行法門是我義父傳授的,有時遇到疑難……也會找其他人解惑。”
“至於戰技的磨礪,卻很少與黃境修士切磋了,一般是義父和……其他人與我切磋。”
甲斐姬的天賦很變態,人境已經是沒有對手了,本來進入內堂後還經常跟劉仁廣等黃境切磋,後來和秦沫的關係漸漸明朗之後,就是吳勝澤和徐立言教授她戰技了,偶爾秦沫也會虐她一把取取樂。
“哦!原來如此…能偶爾得到黃境修士的指點,那也算不錯的機緣。”
豐臣秀長看着明豔的甲斐姬,對弟弟的眼光不禁佩服不已。他端正了身軀對着成田氏長正色說道。
“我們豐臣家欲與你成田家結盟,迎娶甲斐做我弟弟的側室,成田君意下如何?”
秀長看着驚詫莫名的甲斐姬,溫和的說道:“待你入了豐臣家,我自然悉心教導與你,助你早日晉級黃境!”
甲斐姬看着豐臣秀長眼中的慈愛,實在不願說出譏諷的話來,她只好說了一句自認爲最給人留面子的話。
“我的義父是玄境,甲斐平日都是和玄境切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