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二章再也不見?
“臣弟參見皇后娘娘!”
秦沫保持着躬身的姿勢,等待着丹鳳眼——王語詩讓他平身。
“…坐吧,以後不要這麼拘禮,沒有你,我早就死在貝加爾達拉伊了。論輩分,你也算我弟弟,都是一家人。”
秦沫躬着身子站了半盞茶時間,纔等來了王語詩的聲音,雍容、柔和,就像一個當家嫂子,對着小叔子拉家常。
“不知皇后娘娘要與臣弟商量何事?”
“……關於你大員的事,你那個酒精……可否……在別處釀造?”
王語詩對於秦沫突然轉變的說話方式很不適應,她竭力想擺出皇后應有的儀態,卻顯得那麼的不自然。。
秦沫低頭沉思,高度酒的提煉不可能一直保密,但現在自己卻急需拓本藥劑,他只好試探着答覆王語煙。
“給臣弟三年時間,三年後釀酒之術獻於皇室如何?”
“如此甚好,只是委屈你了。”王語詩很明顯的舒了一口氣。
兩人再次陷入沉默,秦沫給王語詩倒酒,她給他斟酒,很快兩壇酒就見了底。
秦沫有小涅炎幫着喝酒,雖是微醺卻未醉,而王語詩只喝了半壇酒,卻是滿面潮紅了。
“秦沫,你有沒有想過轉換封地?”
“轉換封地?此話怎講?”秦沫看着王語詩發亮的的雙眼,猜測着她的心思。
“你父親爲了你母親,把封地轉換到了偏遠的大員,如今你雙親已經不在,不如回帝都來,姐姐保證給你尋一塊上好的封地,如何?”
秦沫看着真情流露的秦語詩,搖了搖頭說道:“我母親不喜歡帝都,我同樣不喜歡,我還要在大員……等我母親回來…”
“哦!如此也好,願你母子早日團聚!”王語詩的眼神平和了下去,不再發亮,雍容氣度渾然顯露,又恢復成了那個英氣冷漠的丹鳳眼。
“若是無事的話……臣弟告退了!”酒罈已空,伊人不在,秦沫起身告辭。
“此去一別,天高地遠.....你自己多多珍重,若是想回來了,儘管來找青凝便是,姐.....本宮自會予你尋一塊封地。”
秦沫沒說話,只是留下了一個微微的笑容,他的背影依然挺直,儀態依然無可挑剔,但他的心卻不知爲何.....是空的。
兩天後,昭武帝下旨,着恆王世子秦沫襲恆王之位,賜蟒袍、玉圭。在皇家宗祠——太廟進行了一整套繁瑣的儀式之後,秦沫終於成爲了大夏最頂尖的貴族。
昭武五年,九月十五大朝會,秦沫上殿面君。滿朝文武勳貴都上前祝賀,順便推銷自己的女兒、孫女、大侄女,一個有地盤,有打手的世襲實封親王,已經不僅僅是炙手可熱那麼簡單了,嫡女做妾都不是不能考慮的事。
秦沫笑着將這些媒公一個個婉拒掉,讓那些差點打起來的大夏權貴都很失望,也讓大夏貴族圈更堅信了那個傳言,秦瀾的兒子也要像秦瀾一樣,娶個精靈老婆才肯罷休。
帝都東門,秦沫出城之後又看見了那輛馬車,可是車上只有好漢一人,並無那個英氣冷峻的身影。
“主上送給你的,便宜你了。”青凝扔過來一個長條箱子,撂下一句就駕車而去。
秦沫打開箱子,裡面躺着一具黑色長弓;入手沉重,紋路質樸,粗看上去就是好貨;可秦沫卻沒有絲毫試弓的興趣,他只是輕輕的吐出幾個字:“......再也不見!”
大員已經試製出三桅的中型蓋倫帆船,但能在海河中靈活通行的還是雙桅蓋倫帆船,這也是現在大員最多的一種帆船。林伯完全遵循了秦沫走的時候留下的策略,多掙錢、多造船。
大員到內陸、高麗、扶桑的航線已經讓那些視世子爲偶像的值星官們探索了個透徹,海貿已經開始做的紅紅火火。
秦沫是在晚上悄悄地回到了淡水城的,大員軍已經先一步回家了。秦沫躲開了那個令人揪心的過程,他怕陣亡將士的家屬會問自己:“你既然回來了,我兒子爲何沒有回來?”這個場景曾是前世一位歷史名人的經歷,秦沫怕自己也經歷一回。
林伯和林若曦在秦沫的城堡看到他的時候很是驚訝,不僅是因爲秦沫的突然出現,更因爲秦沫身上袍服的紋路,四爪蟒袍,秦沫已經是親王。
林伯不顧秦沫的勸阻,堅持要讓所有人都來慶賀,秦沫阻攔不得,也只好由的他。
午夜的淡水城沸騰了起來,所有的部曲都起來又唱又跳,秦沫的襲爵一事就是壓在他們心頭的一片陰雲,現在終於消散了,那些戰死的兄弟叔伯泉下有知,也該瞑目了。
宴席之上,秦沫杯來不拒,毫無親王風範,而那些喝的半瘋的老頭子也是毫無尊卑,這讓隨身伺候的甲斐姬心裡極爲不滿。但她臉上是絕對看不出來的,只是小心的替秦沫斟酒、佈菜。沒用多久,這個寸步不離秦沫左右的長腿姑娘就讓人留上了心。
“那是王爺的貼身侍女,用來暖被窩的......”
“你知道個啥?在扶桑的時候王爺就和她有一腿了....”
“我告訴你們啊.....你們可別亂傳....這次回來的船上,王爺經常和甲斐姑娘坐在一起看日出呢!”
秦沫前世聽過無數的“失戀雞湯”,其中一條就是“忘卻一段感情的最好辦法就是開始另一段戀情。”秦沫決定試一下,他覺得一段並沒有開始的戀情,應該很快就會忘卻。
至於試驗的對象,秦沫選中了甲斐姬,不管是實驗結果如何,甲斐姬都會是自己生活中至關重要的一個人,這是早就註定了的,所以甲斐姬是最合適的人選。
秦沫開始試着和甲斐姬相處,他約甲斐姬下棋,結果輸了個臉面無光,甲斐姬竟然是個棋道高手。
他又和甲斐姬一起釣魚,可惜島國出身的甲斐姬垂釣之術雖不是出類拔萃,可比秦沫還是強了一點點,秦沫若是不使用元氣作弊,那就是一個穩輸。
最後,秦沫只好和甲斐姬並做在船頭上看那日出日落,給她講一個傑克和露絲的故事,他覺得給女孩子講故事是一個溝通雙方心靈的過程,她對主人公的看法決定了她的愛情觀。
可惜甲斐姬從沒有發表過對傑克或者露絲的看法,他只是緊靠着秦沫,默默的聽他說話,默默的伺候秦沫的起居生活。
她已經知道,礙於自己的出身,自己不可能坐上那個最中央的位置,她只是在用行動表示,無論秦沫給他什麼位置,只要在秦沫身邊,她都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