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覺一陣惡風鋪面,然後六條黑色光帶噼裡啪啦的照臉打來。張世平左手搭住準備衝上去的華都,右手掐着指決。一陣黃光閃過,兩人後退一里,從容避開攻擊。
見得自己全力一擊毫無作用,那條庸更顯暴躁之意,雖然掀起的大浪已有後退之勢,但依舊不管不顧的埋頭向前衝。
“可不是隻有你會耍弄五行精氣!”
看着條庸不依不饒的繼續着,張世平吐出一口青氣,在半空之中盤旋一陣便猶如小蛇般的迎着條庸那六條水精凝聚的黑色光帶而去。
這青氣小蛇雖不過兩指粗細,遠不如條庸六條黑水光帶揮舞起來霸氣。但是兩相交接起來,卻是張世平那青氣出有間而入無間,不僅糾纏住,還不斷的通過交鋒汲取水精之氣。
幾番下來,條庸的攻擊沒有效果,反倒是張世平那一股青氣越發壯大起來。
“撲哧——”
見得自己過去無往不利的黑水光帶不起作用,條庸腰間雙翅猛的擊水,身如利箭一般向着張世平和華都衝來。
“這是打算自己硬幹了?”
張世平搖了搖頭,此時條庸掀起的巨浪已經徹底平息,大部分河水已經退入河道,只留下淺淺的一層水鋪在地上。
雖然說以條庸的神獸之軀不會像普通水族那樣離開水就要死,但是這樣的場地對於一個水中神獸來說絕對算不上好戰場。
雙手一招,已經變成手腕粗細的青氣靈巧的在空中幾番折轉回道張世平身邊。其半數化作青煙環繞張世平周身,剩下的一半聚在張世平兩掌之間,呲啦着閃爍青色雷光。
手中萬化青雷蓄勢待發。只要中了這一擊,憑藉着萬化青雷生生不息之性,銷蝕血肉之能。便是現在條庸有着不講道理的恢復能力,也得消停一段時間。
不過還不待張世平出手,面對飛撲而來的條庸,華都搶先出手來了。
只見他雙手之中燃起熊熊金焰,灌注於扶桑木矛之中,在半空之中發出耀眼的金光。
努力平復掌中已經蓄勢待發的雷光,畢竟雷法可不帶敵我識別的。
看着半空之中與條庸爭鋒相對的華都,張世平有些不滿。這般舉動,直接影響到張世平的攻擊。雷法神通,可不是想停下來就停下來的。
不過想起條庸封鎖大河半年的事情,張世平倒也能夠理解華都此時的心情。這種威脅到氏族根本的事情,誰也無法保持絕對理智。
“撕拉!”
耀眼的金焰在半空之中灑下萬千火花,如同前世地球上節日裡的盛大煙火。而伴隨着這‘盛大煙火’的,還有一串串鮮豔奪目的血花。
無論是旁觀的張世平,還是奮起一擊的華都,在剎那之前,絕對沒有辦法想象現在的情景。
在灌注着金焰的扶桑木矛與條庸在半空之中撞擊之時,條庸似乎一下子失去了強大的神獸之軀,在木矛之下如同破布一般被輕易撕扯成兩半。
“轟!!!”
天際忽然想起一道悶雷,驚醒了還沒有回過神來的華都和張世平。
張世平匆匆擡起頭,看着略顯灰濛濛的天際,半響之後心中稍稍放鬆。雖然弒殺神獸引起了天象,但並沒有出現預料之中最糟糕的情況。
而一旁的華都,則是有些狼狽。條庸分屍兩半,漫天灑下的血水淋得他滿身都是,完全看不出那個英姿勃發的朱離氏第一人的模樣。
正當他準備藉着河水清洗一下時,忽然感到周身一陣火燎之意,無數金焰自發的從他體內涌出,瞬間將所有血水燒個乾淨。
看着華都突然變成一個火人,張世平小心的退了兩步,然後很是驚訝的看了華都一眼。
華都所掌握的金焰非是凡火,乃是靈火。便是現在的張世平,也不敢有絲毫輕慢之心。一個不小心,那可是會死人的。
原本華都能夠喚出一團金焰,張世平已經覺得他是天賦異稟,而且估計這其間還有不少扶桑木矛的作用。
如今對方卻如魚浴水般自在的浴火,這可就不是什麼天賦能夠解釋的了。
稍過片刻,華都身上的金焰自然收斂,兩人都默契的沒有說這個話題,只是相互道別然後分開。
半日之後,正在一處山谷之中暫歇的張世平忽然感到胸中一悶,然後便見得東南方向忽然竄起青黑兩色神光。
須臾之後,黑色神光漸漸壓倒青色神光,然後一發不可收拾,遮蔽了東南方向小半天空。
感受着那黑色神光之中毫不掩飾的氣息,張世平不由一驚。那股氣息的主人正是在不久前給他留下鮮明的映像的昆岡大蛇。
而那被壓下的青色神光,如無意外,應當便是半年前便出東海而不見蹤影的武羅神。
靜立於山間,一直到第二日天色將明。天象再無其他變化,只是那團遮蔽小半天空的黑光稍稍向着陸地移動了幾分,張世平一直緊皺的眉頭稍稍放鬆下來。
武羅貴爲此世第一神,若是隕落,自有天地悲鳴。此時沒有任何情況,便是表明她如今應當尚存。
不過被昆岡大蛇擊敗,就算僥倖保存性命,但是身受重創卻是難免,估計接下來已經沒辦法再出手了。
在這種情況下,昆岡大蛇登陸的情況已經不可避免,最後的短兵相接也必然到來。原本張世平還打算繼續尋找那域外神靈的蹤跡,但是眼下看來,那已經不重要了。
如果不能擊殺昆岡大蛇,那麼一切皆休;如果擊殺了昆岡大蛇,奪取其東土山嶽本源後的泰一足以一步登天,不懼任何詭計。
想明白這個之後,張世平便直接趕赴東土羣山之首-泰山,在那兒佈置下泰一的祭臺,爲最後的戰鬥做準備。
不過就在張世平趕赴泰山後不久,積累了數百年的朱離氏圖騰開始活躍了起來,以金烏的姿態降臨於泰山之巔,發佈出一道神喻。
朱離氏族準備大祭,金烏將於泰山之巔登天,成就太陽之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