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冷姨娘的背影,閆嬌嬌不多說什麼,只是站在那裡冷笑。
“姑娘。”
春枝站在閆嬌嬌身邊,雙手捧着一隻白色瓷碗。看了一眼春枝,閆嬌嬌從她的手裡頭接過了那瓷碗,瞅了一眼,是綠豆沙。她拿着勺子輕輕撇了兩天,然後吃了兩口就放在一邊。
猶豫了一會兒,她決定還是去自己姑母那去和姑母說一聲。不然若是傳出去說她和那冷姨娘關係極好,冷姨娘沒事兒就來她這裡走動,那她纔是冤枉的。閆嬌嬌想到這裡,就對着旁邊的春枝說道:“去,幫我尋兩件出去的衣裳。”
“是。”
閆嬌嬌如今身子不利落,衣裳也不能穿往日的。特別是這肚子一日大一日的,每次都只能是她身邊的丫鬟趕着做幾件。雖說這衣服穿着也就是這些日子,到時候也就用不着了。但是卻也不是隨便就能糊弄的,所以說前段日子一來這裡,春枝,蘭草幾個丫鬟就一直在趕製衣服。
衣裳很快就拿了過來,是水綠色纏枝襦裙。她穿着了以後,雖說挺着肚子,但是卻也另外有一番韻味。
穿好了以後,她就對着旁邊的蘭草說:“走,你跟着我去姑母那裡走一趟吧。”
“姑娘,如今時候也不早了,要到用晚飯的時候了,若是這個時候去會不會不大妥當?”
蘭草聽了閆嬌嬌的話,猶豫了下,然後問道。
確實,這個時候已經不算早了,若是去了趕上他們正在用膳也是不好的。猶豫了下,閆嬌嬌點了點頭,自嘲道:“我如今吃飯也沒個點,想着就吃一些,卻沒想着人家還要用飯呢。”
說着,就對着蘭草說道:“也罷了,明兒在出去吧。”
“是。”
蘭草趕忙應了一聲。
閆嬌嬌又去換了衣裳,半靠在炕上。大概是因爲換了幾次一副,弄的身上都有些溼潤潤的,格外有些不舒服。或許是因爲肚子大,所以說格外容易燥,不然若是平時也不至於會這樣。
她想着,嘆了口氣,然後就吩咐弄水過來梳洗。
一宿好眠,第二日一早,草草用了一些吃食,她就梳妝去了自己姑母那裡。姑母見着她過來顯得十分歡喜,笑着拉着她來到了自己的身邊:“怎麼今兒想着過來了,我還說呢,要不要什麼時候尋個時間去看看你!”
“姑媽說的什麼話,就我怎麼還能勞動姑媽呢!”
閆嬌嬌聽了姑母的話頓時一驚,趕忙笑着說道。
“我說的是心裡話,我只當這些日子你沒來,是因着你不舒服呢。”她說着,上下打量閆嬌嬌,見她面色還算好才鬆了口氣:“你身子如今越發重了,平日裡不過來也沒什麼,總歸是身子最重要,明白嗎?”
“我知道了。”
閆嬌嬌點了點頭,然後微微皺眉說道:“昨兒冷姨娘去我那了,說是什麼讓我買藥吃……”
“胡說什麼,好端端的吃什麼藥!”
聽了閆嬌嬌的話,她姑母頓時怒了,皺着眉頭不滿的說道。
“誰說不是呢,是什麼保生男子的藥,我對這樣的是一概不相信的,所以三言兩語打發走了。”閆嬌嬌說着,臉上滿臉都是不以爲然。聽了她這個話,她姑母有些怪異的看了她兩眼,然後說道:“她多少也是長輩。”
只是這句話她姑母說的格外沒有誠意,所以閆嬌嬌面上越發顯得不屑:“長輩也要做出長輩的樣子,她昨兒來做出來的架子我着實沒有能把她當成長輩。”聽了她的話,她姑母微微挑了挑眉頭:“小門小戶出來的也就是這個模樣了,你也別太過了,不然你姑父那裡也不好看。”
閆嬌嬌聽了這個話,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看着她這個樣子,她姑母笑着握着她的手,“她們以後再來和你說這些有的沒的,你直接趕出去就是了。她們既然不把自己當長輩看,那你也別和她們客氣。”說到這裡,她姑母頓了頓,然後說道:“我聽說,你這兩日把你身邊得力的一個丫鬟一直遣到外面,可是有什麼東西缺了?若是的話,你只管開口,雖然說我們府裡頭不是什麼大戶人家,但是一些小玩意還是能夠拿出來的。”
聽了姑母的話,閆嬌嬌一愣,知道自己讓小圓出去的事情她姑母還是知道了。畢竟連續出去確實是有些惹眼,更何況並非是府裡頭本來定例的事情。想到這裡,閆嬌嬌猶豫了下,然後說道:“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情,只是我有個丫鬟……”她緩緩的把事情說了出來。她不想刻意的讓姑母去尋找,但是卻也不想瞞着姑母。
“哦,這樣……”
她姑母微微皺眉,猶豫了下,然後說道:“若是你早和我說一聲,我多讓幾個人下去尋,不是更方便?”
“都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若是大張旗鼓的去找,到頭來沒找到那就不好看了。”閆嬌嬌說着,嘆了口氣:“況且,姑母這兒也沒人認得清遠,所以說我就想讓我那丫鬟出去找了看看。若是能夠找到,那是最好不過的。若是找不到,那也是平常。”
閆嬌嬌說着,臉上倒也沒有什麼特別的神色。見着她這個樣子,她姑母嘆了口氣,點了點頭說道:“也是你想的周到。”
“呀,倒是沒有想到姐姐居然來這裡了呢。”
馨兒的聲音從外面傳了進來,閆嬌嬌微微偏頭看着從外面而來的馨兒。馨兒今兒頭上梳着雙丫髻,周圍點着小小的珠花,雖說不算華麗,但是卻也格外清新。她進來了以後,先是看了一眼閆嬌嬌,然後就湊到了自個兒母親身邊:“娘,你今兒感覺身體如何?”
“挺好的,也多虧你上心了!”
趙夫人說着,用手指頭在馨兒的額頭上點了下。馨兒歪着頭笑着,然後看了一眼自己身後的丫鬟說道:“還傻站在那裡幹什麼,還不快些把我給娘準備好的荷包拿出來!”
“是。”
她身後的一個丫鬟應了一聲,捧了一個荷包出來。她立即從那個丫鬟的手裡頭把荷包拿到了手裡頭,“娘,你看這個是我給娘繡的福字荷包!”
說着,就把那荷包遞到了她孃的手裡頭。閆嬌嬌也跟着看了一眼那荷包,那一面繡着蝙蝠和祥雲,另外一邊則是一個大大的福字,看着雖說略有粗糙,但是也能看出製作者是用了心思做出來的。
閆嬌嬌都能夠看出來這些,趙夫人自然是更能看的出來。她把荷包攥在手裡頭,仔細的看了看,笑着點頭:“真是沒有想到,你越發長進了。”
“那是,若我在不表現表現,只怕孃的心裡頭就沒有我這個閨女了!”
她說着,臉上笑容十分嬌俏。
見着她這個樣子,趙夫人用手點了點她的額頭:“你啊,什麼都不吃虧。你姐姐呢,怎麼沒有看到她?”
“娘你忘記了?刑家前天就下了帖子,說賞花。她拉我一塊兒去,我沒興趣就讓凝煙跟着她一塊兒去了。”馨兒說着,用手擺弄了下自己腰間的玉佩,然後笑眯眯的說道:“娘,我這段時間可乖了,你說對不對!”
閆嬌嬌看着旁邊的馨兒在那撒嬌,不知道爲什麼,她似乎感覺到馨兒的眼睛似乎都閃爍着燦爛的光芒。聽了她的話,趙夫人臉上笑意越發濃厚:“怎麼,你又有什麼鬼主意?”
“娘,你怎麼可以這樣說人家!”
聽了自己孃的話,馨兒立即不幹了,手使勁在她孃的胳膊上搖晃着。被她搖的頭疼,趙夫人擺了擺手:“好,好,我不說你,你有什麼事兒就直接開口吧!”
“其實也沒什麼,就是我想要參加秋獵!”
馨兒猶豫了下,然後爽快的開口。
“什麼!”
趙夫人一聽,立即皺起了眉頭:“那樣的場合,你一個姑娘家去參合不好!”
聽到自己娘這樣說,馨兒立即有些不滿了:“去年娘說的是我年歲小,不讓去。我說今年去,娘可是應承了的!如今,娘怎麼又改口了!”
馨兒說着,一雙眼睛瞪的老大。
看着她這個樣子,趙夫人嘆了口氣說道:“你這個丫頭,只想着出去玩,若是你爹爹知道了,定然不會饒了你!”
“爹爹只怕高興都還來不及呢!”
馨兒說着,嘟噥着嘴巴。
一聽這個話,她娘頓時不滿意了:“你什麼話,若是你覺得你爹爹高興,那就直接找你爹爹去,過來尋我算什麼!”
“娘,你就高擡貴手,讓我去了吧!”馨兒壓根就不接她孃的話茬,她可不會告訴她娘,她去求過爹爹。爹爹說的是,只要娘同意了,他就同意!所以說,如今她也只能癡纏她娘了。
閆嬌嬌在旁邊看着馨兒這個樣子,忍不住笑了笑說道:“姑母,如今馨兒妹妹還小,左右也就能玩這幾年了。不如就讓她一塊兒去吧,到時候再大些,想要玩都玩不了了。”
趙夫人聽了這個話,猶豫了下,然後看着自己女兒充滿渴望的目光,猶豫了下,然後說道:“行,既然你姐姐都幫你說話了,那這一次就讓你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