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家,手腕脫了臼劉鐵柱,和胳膊脫了臼的劉大海,一同醉醺醺的擠進了柴房。
躺在木板上的王秀娥,一見到他們兩個人進來,就立刻扯着嗓子嚎叫了起來。
“青龍,彩玉啊!你們快來啊!快來啊!要死了!娘要死了啊!”
邊喊邊拼勁全力從木板上爬了起來,然後擠進柴房的角落,瑟瑟發抖的看着已經醉紅了眼的兩人。
西廂房裡正在廚房忙着煎藥的劉青龍,在自己房裡正忙着收拾房間的劉彩玉,聽到王秀娥的嚎叫聲,立刻衝了出來,一同朝柴房衝了過去。
上次從陷阱裡把王秀娥拉回家了以後,被打得遍體鱗傷爬都爬不起來的王秀娥,就一直被關在柴房裡。
只要劉大海心情不爽,就會跑進去將她毒打一頓。
王秀娥原本就被打的不輕,又三天兩頭捱打,現在更是半條命都快要沒了。
尤其是昨天,劉家一家人被劉致遠打得斷胳膊斷手腕的滾回來了以後,劉鐵柱和劉大海更是把所有的怨氣都撒在了她的身上。
當時要不是有劉青龍和劉彩玉攔着,王秀娥都會被生生打死。
劉青龍和劉彩玉衝進柴房的時候,劉鐵柱和劉大海正對着王秀娥拳打腳踢。
脫臼受傷的手使不上勁了,兩人便用腳對蹲在地上的王秀娥猛踢。
一腳一腳的踩在她瑟瑟發抖的身上,一點情面都不講。
“爺!爹!你們這是做什麼呢?做什麼又要打娘?”
劉青龍一個箭步衝到了自己孃的面前,伸手將劉鐵柱和劉大海給推開。
“就是她!就是她這個不知廉恥的,就是她這個臭娘們!”
身子搖搖晃晃的劉鐵柱,指着王秀娥大聲咒罵着。
“全都是這個娘們惹出來的,什麼去抓賠錢貨和馬金貴的奸,現在可好,哪個都知道她和馬金貴有一腿。”
“現在又是因爲她,鬧得老五和我們斷絕關係,老五和我們斷了關係,你還怎麼娶親?小龍小鳳還怎麼去縣城的私塾唸書,還怎麼成龍成鳳啊?”
話剛說完,連站都站不穩的劉大海,擡起腳就又要朝王秀娥的身上踩去。
劉青龍伸手一把抓住劉鐵柱,阻住他再踩踏孃的同時,還把他給扶住了,防止他會摔倒。
“爺,你說什麼呢?我有手有腳,自己能掙錢,做什麼我娶親要五叔拿錢?”
“還有,小龍小鳳是二叔的孩子,二叔二嬸他們也有手有腳能掙錢,做什麼他們讀書也要五叔拿錢?”
這是劉青龍一直都想不明白的,明明這麼一大家子都是勞動力,只要肯做,都是能掙到錢的,卻全部人的心思都打在五叔的身上。
“你知道什麼?你是不是也被那個賠錢貨給迷惑了?怎麼句句話都向着他們?”
劉大海伸手推搡了一下劉青龍,滿腔的怒氣因爲沒地方撒,眼睛變得更紅了。
“爹,你說的這是什麼話!這話聽了也不怕別人會用唾沫淹死我們。”
劉青龍真覺得自己的爹不可理喻,明明做錯事的人是他,卻還能生生把所有過錯都怪到別人的身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