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依穿過長長的走廊,踱步到房間門口,眸子淡淡的看了一眼,地上歪七扭八的四人,半晌,擡起腳步,走進房間。
輕輕的關上門,她轉身,走到牀邊,目光陰冷的盯着牀上那一具死豬般的裸體。
幾日的接觸,讓她這個未經世事的姑娘,居然已經見慣了這種骯髒的場面。
再一看,狼藉一片的牀鋪,她心裡頓時煩躁了起來,深呼吸一口氣,依依轉身走到屏風前面,開始打坐,練功。
......
一道黑影閃電般從劉府飛出,然後猛地停住腳步,轉頭看了一眼身後的方向,脣角邪邪勾起,心裡冷笑道:快了!就讓你們在瀟灑幾天!
轉身,繼續飛掠上空,往縣衙的方向而去。
縣衙後院,黑影腳踏屋頂,如凌波微步般,穩步行走。她一邊左右探查着府內的情況,一邊分析。
左前方,有一個在她之上的高手,還有兩個跟她差不多的人躲在暗處。那就該是狗官的院子了,她如是分析着。
在看其它的方向,並無什麼不妥。應是無關緊要之人的住所。黑影頓住腳步,在黑夜的映襯下,顯得神秘而又詭異。
回想,樑博來縣衙這八天的時間,中途給她送過的一次消息,說是他在馬房當值來着。
小小不清楚這府衙的地圖路線,只能憑着感覺來找,馬房一般會離主人的房間較遠,多在最後面的院子。
想到這裡,黑影收斂內息,往最後面的方向飛去,直到呼吸間有着一股潮溼的糞便味道,黑影才緩緩落地。
“誰?”
馬房裡,靠着乾草淺眠的樑博,在黑影落地後,就感應到。他猛地起身,低聲詢問。
“我。”
黑影現身在樑博跟前,藉着微弱的月光打量着他,道:“你已經第二層了?!”
雖是疑問,卻帶着肯定。
她剛剛故意釋放氣息,有意測試他的功力,沒想到他能這麼快就發現她,功力想必該是跟她差不多少了。
“謝主子栽培!”
樑博雖然詫異小小的到來,但很快反應過來,立刻單膝跪地謝恩。
他是真的打心眼裡感謝,因爲,若沒有小小的栽培,不會有他的今天。
小小並未開口,也沒有讓他起身,她先是在馬房不算大的休憩地方轉了一圈,似是思考,又似是糾結。
很大一會兒工夫,她又猛地轉身,冰冷的問道:“那女人今晚住哪?你可知道?”
“主子,這會不會太沖動了些?”樑博驚訝的擡頭,壓低聲音問道。
他很清楚,自家主子這句話的意思。
“哼!既然留着無用,又沒有有用的消息,不趁早解決,留着過年嗎?”
她當然記得,樑博兩日前傳回消息說,劉大拿的表外甥女,也就是那狗官的寵妾,其實,並無過人之處,胸大無腦的一個女人。
平日裡,多數就是靠着狗官的寵愛,橫行霸道,拈酸吃醋。
想來,能知道她賣滷肉,和舅舅家的情況,只也是碰巧而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