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福叔歡快的應道,揚手一抽,馬鞭猶如一道利刃般自粱里正手中抽出。
粱里正只感覺手心一陣火辣辣的疼,攤開一看,頓時雙目圓瞪,似乎難以相信一般。
只見在大雨的沖刷下,自己的手掌流下片片殷紅之色。
再細看,那紅色散去之後,手掌心斜着一條猙獰的白肉。
“你……”粱里正頓時惱怒不已,手指着福叔卻說不出半句話來。
因爲右手掌心的疼痛時刻在提醒着他,這個年邁的車伕也是個會功夫的。
並且功夫還不低!
否則怎能隨意一抽,就把他的掌心割破?
福叔對着他眯眼笑笑,猛地扯了扯繮繩。
馬匹頓時仰天嘶鳴一聲,兩隻前腳立起,嚇得粱里正連連後退。
退到安全距離,粱里正扭曲惡毒的盯着那輛掉轉馬頭的馬車。
他心底怒火滔天,但他也畏懼!
那個白衣公子儼然不是一個普通人,沒想到竟連一個車伕都這般厲害!
他一個小小的里正如何對付的了?
既然對付不了,那就只能妥協……
否則,這白衣公子明天若真帶了縣太爺來,那自己豈不倒黴?
雖然除族一事算不得大事,但隱瞞不報,打幾十板子,也夠他受的!
再則,濫用私權的里正,上頭是說什麼也不會再用了的。
結果豈不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想到這裡,粱里正渾濁的瞳仁轉來轉去,眼底閃過濃濃的不甘,妥協的話,他亦是不願的!
樑偉壓了他大半輩子,他也憋屈了大半輩子,好不容易在老年之際盼到樑偉倒臺,他也因此暢快了小三年。
然而,如今只是樑偉家的一個丫頭,都能蹦躂着壓他一頭,這讓他如何甘心?
粱里正眼見着馬頭即將掉轉過去,心底飛快盤算着……
不能得罪,亦不願妥協,那就只好逐一攻破!
那麼,擒賊先擒王,自然是要先把那位主子拿下!
屆時,只剩下樑偉家的一個毛丫頭,自然就不足掛齒!
總而言之,他說什麼也不能讓樑偉死了還進祖墳噁心他!
思及此,粱里正再也顧不得面子不面子,飛快跑到掉轉了一半的馬頭前,也不管馬兒會不會踩到他,伸手一攔,就把馬車給攔住了,“公子且慢,等一等……”
福叔等的就是粱里正來攔,自然時刻注意着,在人到來前,他就減了速度,否則這戰馬一蹄子下去,粱里正那老身板子還不直接一命嗚呼!
“怎麼?粱里正還不讓人走了不成?”福叔譏笑的瞥了他一眼。
粱里正也不搭理福叔的嘲諷,見自己安然無事,鬆了口氣就連忙跑到車窗邊上,誠懇的說道,“公子既然來了樑家村,哪裡有去鎮上住的道理,這樣,公子想住祠堂的話,老夫這就安排人去給公子打掃,然後公子再住進去,怎麼樣?”
粱憶見狀脣角輕蔑的勾起,眸子裡則快速劃過一道濃濃的崇拜之意。
主子果然厲害,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必定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