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3 哥哥!輸給這顆心!
聽到這聲音,所有人都是一愣,而嚴傾猛地回頭,不可置信的看着來人,看着他一步步的逆光走來,簡直震驚不已,可更讓他震驚的是,那人雖然在笑,可那聲音裡卻有讓他清楚明白的冷意。?來人生氣了,而這怒氣,明顯是衝他而來的!
那人緩緩走來,身體修長單薄,衣服也鬆鬆垮垮的,有幾分浪子的味道,不羈且肆意,一雙輕佻的眸子泛着冷意的掃過嚴傾,最後落在洛芷珩身上,目光,曖昧不明。
洛芷蕪!
竟然是洛芷蕪!他竟然活過來了!並且還能出門了!這在剛剛還傳聞洛芷蕪必死無疑,中毒很深,無可救藥的謠言中顯得格外突兀。
滿朝文武看見那個幾乎不可能出現在這的人,震驚不已,一個個目瞪口呆,而後爆/發出議論聲。
洛芷珩同樣因爲震驚而呆愣住了,旋即就是無法掩飾的驚喜和快樂,她甚至忘記身份的向前幾步,眼看着就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忘記了此刻的身份衝向洛芷蕪了。
穆雲訶的手從旁邊伸過來,眼神銳冷的看了洛芷珩一眼,眼底蘊藏着極度危險的風暴,隨後將目光轉向了來人,聲音低沉緩慢:“你好的真巧,來的也很巧。”
按理說,眼前這個男人是他的大舅哥,他應該禮遇的,但洛芷珩明顯對洛芷蕪態度曖昧親暱,讓穆雲訶打心底裡的不舒服,他不想承認自己是小心眼吃醋嫉妒,那些東西從來就不屬於他的,但是他真的受不了洛芷珩看着洛芷蕪的目光。
之前洛芷蕪似乎和洛芷蕪有曖昧,洛芷珩照顧洛芷蕪真的是因爲想要接近他嗎?不一定吧。畢竟洛芷珩之前也給過他答案的,說的可是和洛芷蕪是舊相識了,這倆人之間一定有什麼貓膩的。如此一想,穆雲訶就更加的不舒服了。
洛芷蕪這還是第一次仔仔細細的打量穆雲訶。穆雲訶之前是被深藏在黑暗裡的明珠,蒙塵的不被人看中,他離開京城的時候,幾乎沒有穆雲訶這個人,哪裡知道他的寶貝妹妹竟然嫁給了這個男人,他那個時候知道這個消息有多憤怒誰能知道?
明明是洛凝霜自己自作主張的要嫁給穆雲訶,但是最後嫁過去的卻是洛家的掌上明珠,這讓在邊疆的洛芷蕪很抓狂,要說裡面沒有貓膩他是死也不信的,他恨不能衝回來滅了穆雲訶,搶走妹妹。但是那個時候戰事吃緊,太子又死抓着不放人,他也不能當個逃兵,就只能憋着一口氣了。
後來一系列的傳聞中,他的妹妹一枝獨秀名揚天下,而和穆雲訶之間也算得上是鶼鰈情深,他在邊疆也終於纔算微微緩了一口氣,他之前和父親碰過一面,父親的態度很可怕,按照當時父親的想法,別讓他回來,回來就滅穆雲訶!
寶貝女兒就這麼莫名其妙的成了人家的小媳婦,當大家長的還都不在身邊,洛格不怒不活大才見鬼呢!按道理說,穆雲訶要是遇見了那脾氣火爆的洛格,管你是不是什麼皇親貴族呢,抓過來先爆揍一頓再說。
但是穆雲訶的表現在洛家女兒控妹妹控的眼中吧,還算是可圈可點,也說的過去。他倆是絕對不會誇獎穆雲訶一句的,在洛家,啥時候都是女兒妹妹對和好,其他人都是啥,他們怎麼不知道呢?
後來父親的親信密保連連,將穆雲訶怎麼對待洛芷珩的都仔細彙報,這才讓洛格心頭那把怒火微微降低了一點。
不過父子二人很擔心穆雲訶這身子骨能給洛芷珩幸福嗎?還好後來有消息說穆雲訶已經好了。但是哪裡知道這對小夫妻好事多磨,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呢?洛芷珩昏迷三年,他和父親在外面打仗也不安生,要不是軍令不可違,他們真的就要扔了軍旗脫下軍裝殺回來了。
想到這,洛芷蕪目光微微閃爍,細長帶笑的眸子非常奪目,他看着人的時候就是一副笑米米的樣子,略有些懶散卻也令人很舒服,沒有人知道這個男人那美麗的面孔下,是怎麼樣的兇殘。
他回來之後將藥交給了穆雲訶就毒發陷入昏迷了,直到今天才終於有機會好好的看看這個傳聞中絕豔天下的美男子,果然是……美的驚心動魄啊。
難怪能把那麼野的小丫頭也迷的神魂顛倒的。洛芷蕪輕笑一聲,又看了眼被穆雲訶以強硬姿態強行遮擋在身後的洛芷珩,似笑非笑的道:“無巧不成書嘛,既然沒病我可沒有裝死的愛好,當然要好好的起來蹦達一下,不然豈不是辜負了……小美人的一番心意?”
洛芷蕪已有所指的看着從穆雲訶背後露出一顆小腦袋的洛芷珩,他當真不知道該如何稱呼洛芷珩,一句聽上去輕佻的小美人,叫出來幾分笑意和格外的親暱。
洛芷珩有點不敢對上洛芷蕪的目光,她眼神變幻莫測,一個是因爲她這個佔據了洛芷珩身體的洛芷珩,不知道會不會被人家親哥哥看破。一個是她之前在洛芷蕪牀前絮絮叨叨的,也不知道洛芷蕪是不是聽見了啊?萬一要是聽見了,那他豈不就知道她與洛凝霜之間的恩怨了嗎?他會怎麼抉擇?
洛芷珩又想,她已經是洛芷珩了,而且她本來也叫洛芷珩,心裡早就認同洛芷蕪是哥哥,洛格是父親,倒也沒什麼好擔心的了。
穆雲訶的面色就有些不好看,不過他在外人面前一直是冷着臉的,此刻只是聲音低沉的道:“我倒不知道洛公子竟然是個行爲輕佻放肆的人,大庭廣衆之下就對女子如此說話,難道不有失體統嗎!”
洛芷蕪一副懶洋洋的樣,到和現在的洛芷珩有幾分相似的神態:“別和我這麼義正言辭的,怎麼說我也是你大舅子,再說你當着我的面這麼護着別的女人算怎麼回事?你把我們珩兒當什麼了?珩兒現在還在你家躺着呢吧?你就在外面和別的女子不清不楚,不太好吧?”
洛芷珩聽了這話,覺得心酸,沉默不語。
穆雲訶同樣不痛快,但卻知道自己今天的行爲確實太放縱了,這樣對洛芷珩不公平。便冷聲道:“我們只不過是在一起談論國家大事,並沒有洛公子那些齷齪的思想。”
“是嗎?但願如此吧。”洛芷蕪不置可否的聳肩,而後誇張的好像纔看見那上面很驚喜的皇帝,行禮後三呼萬歲,又笑嘻嘻的道:“皇上臣可想死您了。”
衆大臣嘴角狂抽,嚴傾憋笑,皇帝內傷。
掩藏在皇帝那張嚴肅的面容下的心,是激動喜悅和無奈的,這小子,九死一生的剛好一點就開始不正經了,不過他拿洛家這幾個人也沒辦法,如今洛家僅剩的幾個人對於皇帝來說都是極不同尋常的。
洛芷珩就不必說了,護國夫人,又是穆雲訶的愛妻,對他的皇位那也是有保皇之功的。洛格其實一直是他暗地裡在拉攏的對象,表面上洛家是三等貴族,但如今是亂世,兇險的戰場卻是戰功和聲明的發掘地。洛格這些年一直在戰場上,戰功赫赫,回來就是連跳三級都是穩操勝券,又手握重兵,未來不可估量。但因爲洛格此人脾氣火爆剛正不阿,不好拉攏,這麼多年來他只是在洛格那裡混了個人緣,其他什麼也沒得着。
要不是因爲碰到了洛芷蕪,他和洛格還真拉不上關係。洛芷蕪這人和他和嚴傾真的是生死之交,三人就像親兄弟一樣在戰場上摸爬滾打出生入死,因爲洛芷蕪和皇帝的關係,再加上洛芷珩嫁給了穆雲訶,穆雲訶的老子穆王爺又一直是太子一脈的鐵桿,洛格將軍這才終於吐口,站在了皇帝這面。
如此一來,洛芷珩一家三個人,對於皇帝來說那就大不一樣了,這都是皇帝自己手裡的勢力,如今洛格在邊疆鎮/守征戰,那就等於是皇帝自己的人脈。皇帝對洛家的孩子自然就更是好上加好。
洛芷珩有點傻眼,她哥怎麼和皇帝這麼說話呢?看皇帝還不生氣的樣子,難不成她哥和皇帝關係很鐵?洛芷珩小腦筋開始動起來了,要不要通過洛芷蕪打通皇帝讓皇帝給糧食呢?
不過轉念一想,洛芷珩就將這件事情給否決了,穆雲訶的身份讓皇帝忌憚和倚重,穆雲訶答應了會給她要到糧食就一定能做到,就沒必要再將哥哥也給拖累進來了。更何況要是用哥哥幫忙的話,勢必就要告訴哥哥她的身份,到時候哥哥不信怎麼辦?雖然她又很多辦法能證明,但是現在還不是時候。
“阿蕪能好起來真的是我穆王朝之幸,朕真的很開心。”皇帝由衷的大笑起來,大臣們跟着恭維祝賀。
洛芷蕪不耐煩的揮揮手,他就想着看看穆雲訶身後那丫頭吧,可穆雲訶跟個圍牆似的,把丫頭擋的嚴嚴實實的不讓看,洛芷蕪不耐煩的瞪眼,覺得穆雲訶真是怎麼看怎麼不順眼。他故意指着洛芷珩歪着嘴角大爺似的命令道:“那誰,小寶貝你過來,我這剛剛清醒過來,還很不舒服呢,你來扶着我一下,你要把我服侍舒服了,我幫你弄糧食。”
最後一句話說的很輕,看他那輕狂的樣子,卻到底是有分寸的,不好在大臣面前把話說的太滿,得給皇上留個臺階。
可是穆雲訶還是聽到了,一張俊臉黑的徹底。看向洛芷蕪的目光也是凜冽陰寒。這是當着他的面就勾/搭洛芷珩了?還敢說他們兩個之間沒有什麼!
大臣們也有點風中凌亂的感覺,這麼堂而皇之的就公開叫人家小寶貝……這個是不是有點太孟浪了?不過據說這蠻荒首領也是不顧名聲的住進了將軍府去照顧洛芷蕪,那麼說這兩人之間真的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了?
年輕的帝王新裡一驚,漫不經心的問道:“阿蕪可是認識蠻荒首領?”
“自然是……認識的。我們兩個算是超越朋友的友情,到達了靈魂都能產生共鳴的地步了,你說對嗎,小美人?”洛芷蕪睜眼說瞎話,其實他根本都不知道這丫頭叫什麼,蠻荒首領?這名字太籠統了。
穆雲訶心裡一驚,下意識的看向洛芷珩,目光裡是濃濃的質問和失落。在他看來,達到靈魂的共鳴,那就是郎情愜意了?難道他倆已經到了談婚倫嫁的地步?
“哦?難道蠻荒首領是阿蕪的紅顏知己嗎?怎麼朕沒有聽說過呢?嚴傾,你聽說過嗎?”皇帝淡淡的問道,心裡卻慶幸自己剛剛沒有將那個打算說出來,要不然這成什麼了?和自己兄弟搶女人嗎?
嚴傾從震驚到此刻的石化,終於被皇帝一句話驚醒了。他略帶狐疑的看着洛芷蕪,也不明白這小子什麼時候多出來個紅顏知己了?不過瞧着這小子看着那個瑞麟的樣子,就能看出來他是真的挺在乎那女人的,難怪剛剛聽他的話裡夾槍帶棒的,原來是爲了個女人對自己不滿啊。
重色輕友的男人!
“皇上,臣也沒有聽說過阿蕪竟然有個什麼紅顏知己,不過看樣子應該是了。這幾年來除了對他那個寶貝妹妹的事情上心,這小子還真沒因爲誰而和臣翻過臉。”嚴傾到底是向着兄弟的,那不講理的蠻荒首領可以先放過她。
“呵!朕看今天就先散了吧,讓阿蕪和首領敘敘舊也好。”皇帝宣佈散朝。
穆雲訶拉着洛芷珩就想離開,他由衷的不希望洛芷珩和洛芷蕪面對面,洛芷蕪看着洛芷珩的目光太奇怪了,讓穆雲訶非常不舒服。
洛芷蕪卻不讓穆雲訶如願,他一臉邪笑的擋在他們面前,瞧着洛芷珩道:“小美人這是幹什麼呢?那麼盡心的照顧我,我還沒感謝你呢。不過按照咱倆的關係,也真的用不着感激不是?”
洛芷珩看見洛芷蕪就覺得親切,又見洛芷蕪目光耿直,並不是他表現出來的放蕩和不正經,便覺得這個哥哥對胃口。她笑道:“自然是不用感謝的。”
穆雲訶被她不見外的回答氣得差點沒抽過去。
洛芷蕪好像沒看見穆雲訶那張陰沉的臉,扯着洛芷珩的袖子道:“走啊,咱倆喝兩杯去。”
洛芷珩立刻不滿的道:“你纔剛剛好怎麼能飲酒?毒聖那老頭怎麼回事,怎麼還讓你出來了呢?”
洛芷蕪臉上的笑意就濃郁了起來,聲音更顯得隨意:“不怪那老傢伙,是我自己偷跑出來的。我聽說有個丫頭上朝了,據說還被人欺負了,我琢磨着吧,我似乎還有點能給人撐腰的能耐,就趕忙的來了,小丫頭不嫌棄我吧?”
洛芷珩臉上笑意也多了起來:“不嫌棄。”
“我嫌棄!”嚴傾冷冷的插言,掃了一眼洛芷珩,不滿的瞪着洛芷蕪道:“你要給人撐腰也是我給我吧?咱倆不是兄弟?”
洛芷蕪嘴一歪,露出白森森的牙齒,語調幽冷:“你又不是我媳婦,又不是我妹子,又不是我小情人,我幹啥給你撐腰?”
嚴傾這人就是太古板了,一本正經的,洛芷蕪這幾句話氣得他臉都白了,冷哼一聲道:“老子稀罕你!明兒上你那去看你,走了。”
“慢走不送啊。”洛芷蕪懶洋洋的吆喝一聲,還沒來得及回頭,就被人用力的推了一把,差點沒摔倒。一回頭,剛好看見穆雲訶一臉陰沉的將洛芷珩的小手扯過去了。洛芷蕪臉色不太好的道:“穆雲訶你管的也太寬了吧?我和我的紅顏知己拉拉手也關你事?”
穆雲訶眼神刀子似的往洛芷蕪身上招呼,語氣不善:“我沒有權利管你,也不稀罕管你,所以你自己在這慢慢走吧,告辭。”
他說完,強硬的拉着洛芷珩就往外走,洛芷珩回頭和洛芷蕪說話,明顯的不想扔下她哥哥,穆雲訶氣得肺都快炸了,用力的扯了她一下,幾乎是半抱着的往外走,還威脅道:“不管你倆什麼關係,現在立刻跟我走。”
洛芷珩挺開心穆雲訶這樣的,穆雲訶越是生氣就越是在乎她,但是她一看到她哥哥眨眼着漂亮的眼睛,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那,風雨飄搖的好像一朵可憐的花兒,她就不忍心了。
“要不你先走吧,我和洛芷蕪一起走。”洛芷珩還是剛剛清醒過來的哥哥比較重要。
穆雲訶猛地站住腳,陰沉的氣息從他的身體裡濃烈的釋放出來,他的目光陰沉可怕,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問:“你要在這裡和他一起?”
洛芷珩想也不想的道:“是,我不能扔下他不管。”雖然洛芷蕪現在那可憐兮兮的好像被人拋棄的模樣又賣萌的嫌疑,但洛芷珩真的不忍心就不管她哥哥了。
穆雲訶看了眼洛芷蕪,再看洛芷珩對洛芷蕪那‘戀戀不捨’的目光,就感覺自己好像吃了一口黃連一樣,苦澀在脣齒間蔓延,苦的他甚至有想哭的衝動。
他問自己,穆雲訶你在幹什麼?你發瘋了嗎?這個女人不屬於你,也註定會和你擦肩而過。你不是已經放棄她了嗎?你不是已經選擇了洛芷珩了嗎?爲什麼還要這樣糾纏不清?幹什麼還對她如期放不下?憑什麼還要阻止人家的行爲?
穆雲訶,你太噁心了!
穆雲訶甚至產生了濃濃的自我厭棄,他不在堅持,放開了洛芷珩的手,在不說一句話轉身離開,背影黯然僵硬,一樣是孤孤單單的落寞。
洛芷珩心疼穆雲訶,但現在哥哥真的很重要,她哥在搖晃!連忙衝過去扶住洛芷蕪,洛芷珩的聲音因爲穆雲訶的黯然離開而有些浮躁:“你還沒好利索就別出來,萬一出事怎麼辦?”
“我能爲了我妹妹不要命的護送藥物,你就該知道,這個世上真沒什麼能比我妹妹在我心裡更重要。包括我自己。”洛芷蕪聲音淡淡的,好像漫不經心,但簡短的話卻說的洛芷珩眼眶發酸。
她連忙低下頭不敢看洛芷蕪,但卻因爲洛芷蕪這句話而心口一跳,有什麼東西在兄妹之間被撕裂被揪扯出來,但是洛芷珩沉默着,洛芷蕪便什麼也沒有多說,沒事人似的依靠着洛芷珩的攙扶,天南海北的說了起來。
“蠻荒那地方我以前還真的去過,不過那時候也不是你個小丫頭當首領啊。”洛芷蕪岔開話題,洛芷珩甚至不知道洛芷蕪究竟是知道了什麼還是什麼也不知道。
洛芷珩依然不敢擡頭,但聲音卻帶上了笑意:“首領讓我做首領,我就有要讓蠻荒的百姓們吃飽穿暖的責任,我知道我不夠好,但我會努力,今天這場脣槍舌劍,要不是你及時到來,只怕那個嚴傾是不會輕易善罷甘休的。”
洛芷蕪一手摸摸下巴,一手繞過洛芷珩的脖子托起她的下巴,倆人親切的挨着腦袋往外走,洛芷蕪曖昧的笑道:“只怕就是沒有我,穆雲訶那小子也會護你周全吧?也怪我多事了,可誰讓我就是看那小子不順眼呢?”
洛芷珩和洛芷蕪的目光碰撞在一起,她在他玩世不恭的眼神中看見了智慧,她心下了然,似是無奈又似惆悵的道:“我們都有太多的無奈,他也有他的無可奈何,怨不得別人,一切不過是造化弄人。”
洛芷蕪眼底閃過一絲殺機,濃烈的沉痛在眼底蔓延,他狠狠閉上眼睛,從額頭到眼角,青筋蔓延,昭示着他的怒火和極力的隱忍。
他以爲他能掩飾的很好,他以爲他可以做到喜怒不形於色,但該死的,他做不到!
他捧在手心裡的掌中寶,從不食人間疾苦到懂得悲傷惆悵堅強,那要經歷多大的轉折和磨難才能換了個人似的重活一次?
心口的痛壓抑着起伏着,洶涌的恨意和怒火仿若火龍一般的即將衝出牢籠,他真他孃的想要砍人!
“你不舒服嗎?”洛芷珩敏感的差距到洛芷蕪情緒起伏的激烈,她緊張的抓緊洛芷蕪的手,也跟着手腳冰涼。
洛芷蕪揚起頭睜開眼,不讓洛芷珩看見他眼底再也收藏不起來的痛和溼潤,誇張的咧嘴笑道:“小丫頭不準這樣說話知道嗎?咱可是男人,男人怎麼能不舒服?那是你們女人的本事。”
洛芷珩搞不懂洛芷蕪,不解風情的道:“那你怎麼全身發抖?”
老子是氣得!
洛芷蕪咬咬牙,不能和丫頭髮火,他奶奶的,老頭子咋不回來,要不然就可以和老頭子商量一下是不是可以趕緊滅了那作孽的畜生,給丫頭報仇!
“皇帝的大殿就是厲害啊,咱一進來就覺得這裡威嚴宏偉的讓人喘不過去,你說那羣老傢伙們天天來就不怕憋死嗎?走,咱回去喝兩杯,我都快饞死了。”洛芷蕪也不讓洛芷珩看見他的臉,半強迫的抱着洛芷珩往外走。
“可你不能喝酒。”
“沒事,死不了,你放心吧。要是不讓我喝酒我才死的快呢。”
“那要不還是問一下毒聖吧?”
“女人就是麻煩,問吧問吧。”
兄妹倆一路往外走,洋洋灑灑的話遺留在金殿之中,平淡的話語隱藏着含蓄的親情,兄妹二人心照不宣,默契十足,洛芷珩也輕而易舉的就徹底接納了這個哥哥。
馬車在宮門外行駛離開,穆雲訶頎長的身影站在成片的陰影之中,暗光中看不清他的神色,只是他的拳頭在身側握住死緊,手背上青筋暴跳,冷冷的看着馬車徹底消失在視線之中,穆雲訶才頹廢的靠在斑駁的城牆上,疲倦的閉上眼睛。
閉上眼睛依然能看見他們兩個剛剛親密相擁着出現的畫面,洛芷珩親切體貼的將洛芷蕪扶上馬車,她在洛芷蕪的面前一點飛揚跋扈的感覺也沒有,斯文乖巧的猶如大家閨秀,那麼伶俐可愛的洛芷珩,穆雲訶沒見過。
是不是隻爲了心裡在乎愛重的人,她才願意展現她極少數的不爲人知的一面?讓那一面,他無權參與,也沒資格渴望。
心口竄來陣陣沉重的尖銳的疼痛,穆雲訶有些驚慌失措,這痛讓他措手不及,他粗喘着,手用力的按在胸口,沙啞的聲音在空氣中聽的不真切:“心不動則不痛,穆雲訶,你到底是輸了。輸給了這顆心!”
荒郊斷崖之上,穆雲勝站在懸崖邊上,風吹動他的袍裾獵獵作響,他看着那霧氣重重的崇山峻嶺,看着腳下的萬丈懸崖,兜帽下的臉浮現出了一絲殘佞的笑:“事情真是越來越有趣了,洛凝霜毀容,穆雲訶幾乎毫無反應,本該死了的洛芷蕪竟然又活了,多出來一個蠻荒女首領,究竟哪裡出現問題了呢?蠻荒女首領……”
“會是因爲這個女首領嗎?一個女首領難道還能打破我所有的計劃?她究竟是誰?別讓我知道你是誰,不然,絕不放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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