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婦,本王餓了! 370 一笑泯恩仇!孝順!誓言!必不負卿心!
穆雲訶的話就好像是一道魔咒,穆王爺在三天之內依然沒有出現,而穆雲訶也真的不找穆王爺一次,甚至不準洛芷珩找穆王爺去。
所有的人和事情似乎都因爲王妃的落水,李側妃的死,穆王爺的深情和絕情而徹底斷絕了聯繫。
可是洛芷珩知道,一切都遠沒有結束!
穆王爺的絕情,日復一日的刺激着穆雲訶,這種刺激逐漸變成一種激怒和怨恨,穆王爺終有一日會將穆雲訶徹底激怒到不再忍耐。而那一天就將是他們父子反目的一天。可是誰也不知道那一天究竟何時到來,因爲沒有人知道穆雲訶的最後底線在哪裡。
洛芷珩找不到機會在和穆雲訶坦白,最近三天的穆雲訶,簡直如同是冰山一般,那冰冷的氣息,冷冽的目光,只需要一個,不用說話,所有人就會有一種身體僵硬的感覺,整座將軍府,此刻宛然成了一座人心惶惶的冰城。
“還是不吃東西嗎?”洛芷珩人未到聲音先傳來了,眨眼間,她已經跨門而來。腳步匆匆,臉色卻是鎮定的,但擔憂之情顯而易見。
穆雲訶僵硬的站在牀邊,手中端着一碗粥,臉色可謂是前所未有的難看,那漂亮的細長飛揚的眸子裡有濃濃的怒意和恨鐵不成鋼。這個人就是他的母親,不然洛芷珩毫不懷疑,這一刻穆雲訶早就已經一道咒語殺過去,將這個人殺的亂七八糟屍骨無存了
對於母子兩個這種無聲而固執的對峙,洛芷珩深感不解和無奈。她兩邊都勸不動。穆雲訶那麼愛她,可這一次卻執拗的像個孩子,什麼也聽不進去,就是固執的和王妃僵持着。
王妃就更不用提了,就那樣睜着眼睛,整夜整日的看着牀頂,不吃不喝不說不動,仿若一個活死人。
洛芷珩知道,王妃還在等王爺來,那麼固執堅持,就好象拖着最後一口氣不肯嚥下去,就算精疲力竭,就算身體乾枯,就算走到盡頭,可她依然在苦苦堅持着。若不是火雲夫人的藥物神奇,給王妃吊着這口氣,只怕王妃早就永遠閉眼了。
可就算是鐵打的人,這般折騰也堅持不了多久啊,何況是王妃這樣已經滿身是傷的人呢?
洛芷珩摸摸穆雲訶手中的粥碗,已經涼透了,看樣子是不能喝了。她將粥碗取下來交給小喜子,低聲吩咐:“去廚房將我吩咐一直煨着的新粥在成一碗來,記得要蓋好蓋子,別讓粥涼了。”
“奴才這就去。”小喜子腳底抹油,走得飛快。
王妃對小王妃那般不好和挑剔,那般傷害小王妃,當着那麼多人的面指責和給小王妃抹黑,小王妃都能不記仇,凡是面面俱到的給王妃安排妥當。都說患難見真情,日久見人心。曾經被王妃那樣對待的小王妃,那麼驕傲的小王妃,本以爲會與王妃老死不相往來的小王妃,卻在王妃最落魄,最艱難的時候,沒有放棄她,反而噓寒問暖,知冷知熱的仔細體貼着,比女兒還暖人心窩。
這裡面儘管有小王爺的原因,但如果不是小王妃心地仁慈,又豈能做到這一步?就這短短的三天,那銀錢就眼見的流水一般的往外使。穆王府都已經給毀掉了,王妃幾乎是身無分文了,小王爺給小王妃的庫房寶物,也隨這一場大火而化爲灰燼。
母子二人哪裡有錢?都是小王妃自己的錢。從將軍府裡流出去的,都是這個平日裡看似吝嗇貪財又愛四處斂財的小王妃,毫不眨眼的往外撒錢。一句怨言不甘和憤怒也無。
小王妃尚且如此真誠相待,他這個王妃從皇宮裡撿回來的可憐蟲,又怎麼能不一百二十萬分的努力伺候?
洛芷珩握住穆雲訶的手,卻發現那手已經微微僵硬了,她耐心又心疼的一點一點的幫他揉,溫熱的手心好像不會說話但卻知道體貼人似的,細長的手指鑽進他每一個指縫裡摩挲。洛芷珩感覺到穆雲訶手掌微微的輕顫,她不敢擡頭去看穆雲訶的臉,她怕自己看見穆雲訶眼底有溼潤的光澤,她怕自己會忍不住的想要殺人。
“你究竟想怎麼樣?爲難我,讓我傷心,讓我如此心力交瘁,你會開心嗎?”穆雲訶的聲音那麼沙啞,現在的他已經什麼都顧不上了,一個母親,他的眼中就只有這個和他相依爲命了半輩子的母親,他那麼強烈的渴望他的母親能夠活下來,可是他的母親卻用這種類似於威逼的方式來對待他。
如果可以殺人,他會恨不得殺了眼前的女人。可是他不能,這個人是他母親!
王妃眼皮輕顫了一下,回答的話,一如既往,依然堅持:“讓我見見你父王。”
“不可能!”穆雲訶的眼睛徹底紅了,他幾乎是咆哮的,掀翻了一旁的桌椅,雷霆之怒:“你想都別想!他也不配做我父親!我穆雲訶沒有一個禽獸不如冷血無情的東西做父親!”
猛地衝向牀前,洛芷珩都被他激動的動作,甩的一個踉蹌。
穆雲訶死死的捏着王妃的被子,切齒道:“他既不來看你,你又爲何要苦苦執念於此?他那般辜負於你,他根本就不配得到你的尊重和愛戀。你怎麼就看不清楚他的狠辣?你清醒一旦吧,一輩子,你糊塗了一輩子,對他抱了一輩子的期待,可你知道他此刻在幹什麼嗎?他正抱着……”
“穆雲訶,夠了!”洛芷珩突然打斷了穆雲訶怒極的口不擇言,走上去拉着他的手臂,對他搖頭,目光暗含警告和心痛:“夠了吧,別再說了,王妃現在需要休息。你也應該休息了。你纔剛剛好起來,王妃一定不願意看見你在倒下去的。你信我,我來和王妃說,你去休息好不好?”
王妃不知道王爺此刻在哪裡嗎?不,她知道。也許這個世上,不會再有人比王妃更瞭解王爺。因爲愛一個人,纔會不由自主的用心的去了解和思考一個人。可王妃既然知道王爺在哪裡,在做什麼,卻不說出來,這裡面自欺欺人的情緒太明顯了。
穆雲訶如果將穆王爺和李側妃的事情說出來,洛芷珩只怕王妃根本挺不住。想的,和親耳聽到的,完全不是一個層次概念。
穆雲訶喉嚨好像是被什麼東西噎住了,嗬嗬喘氣,偏偏就是說不出來一句話。狠狠的閉上眼睛,緊蹙的眉頭訴說着他的懊悔,睜開眼看洛芷珩的時候,他的目光裡是脆弱和受傷。
洛芷珩只覺得軟軟的心窩子裡,就好象一下子被野獸狠狠的打了兩拳,疼得她五臟六腑都快要移位了。
她的雲訶,現在就像一個受傷的小獸,無助又憤怒,驚恐又難過。洛芷珩真的無法體會他們母子之間的那種感情,可是洛芷珩可以想象,在穆雲訶最黑暗絕望的時光裡,是他母親一路伴隨,那感情,絕對不是一句話,一個誤會,就能解釋清楚,就能打破的。
他敬她愛她在乎她。曾經,母親是穆雲訶唯一活下去的理由。他從來是懂事的,他了解母親的苦心,他可以爲了他母親,再苦再疼也不叫不哭。他母親也會笑着陪他,可是洛芷珩不難想到,這母子兩個在背離彼此的時候,流過多少眼淚。
不怪穆雲訶會這麼憤怒、沒有理智、不能冷靜。他越是在乎愛重他的母親,對穆王爺的恨意就會越濃越強烈。他這麼堅持的不願意讓母親順心,又何嘗不是一種在保護他母親的情感和最後一絲尊嚴呢?
那一刻,洛芷珩也恨上了穆王爺。恨他的無情與冷酷,恨他竟然讓她最愛的男人這麼痛苦煎熬。
穆雲訶走出去的時候,背影都是頹廢的。
洛芷珩咬緊牙關,手,是不由自主的放在腰側的。手杖是穆王爺曾經親手交給她的,她也用這根手杖保護了穆雲訶一次又一次,但這一次,如果有必要,她真的很想用這根手杖……劈了狗王爺!!
雲的道咒徹。半跪在王妃牀榻前,看着王妃那張風韻猶存的臉,此刻已經蠟黃消瘦的不成樣子,她也不好受。拉着王妃的手,洛芷珩組織言辭,卻遲遲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良久之後,王妃竟然開口,嘶啞的不像話的嗓子裡一個字一個字蹦出來,聽的人耳朵裡都嗡嗡作響:“珩兒,你恨我嗎?”
洛芷珩一愣,感覺到她的手被握緊了,雖然力道不大,但卻看得出王妃對她回答的在乎。
洛芷珩坦然一笑,輕聲說的話仿若不死她曾經最難堪和無助的經歷一般:“那時候是恨過的,我不明白,爲何我一心相待的人會那麼對我?不明白慈祥和藹的王妃,爲什麼會眨眼間就能將我推進地獄深淵,還那麼不遺餘力,毫不留情?”
王妃緩緩轉過頭來,眼角已經有淚流淌下來。她此刻的眼,渾濁不清的很,可是裡面是羞愧和內疚,還有深到讓洛芷珩看了都有些發疼的絕望:“對不起,辜負了你的一番孝心。”
淡然一笑,笑容裡有釋懷,也有無奈,洛芷珩調皮的眨眼,似真似假的說:“沒辦法,我只能原諒你啊,誰讓你是雲訶的娘呢?”
她並沒有太多的修飾和贅述,也不需要表達自己有多大博大寬廣的胸懷,竟然可以原諒曾經差一點還得自己身敗名裂,離開愛郎,慘死異鄉的幫兇,可洛芷珩就是釋懷了。她很深刻一個道理,愛,永遠比恨痛快和幸福。
她是一個很現實的人,她願意去愛一切,只要這愛能讓自己快樂幸福。她愛穆雲訶,也瞭解王妃當日的無奈的境地。過多的追究只會讓所有人不快樂,那又何必執念與此?若放下仇恨,是心靈能得到救贖的開始,那她願意忘記仇恨,去包容那些錯過的人。畢竟,她也是錯過的,她一樣需要人的包容。將心比心而已。
王妃灰暗的眼睛裡似乎亮了一下,抓着洛芷珩的手微微用力,她的呼吸有了起伏,急促的,粗嘎的,也有細膩的溫和在緩緩流竄:“謝謝你,雲訶交給你,我死亦瞑目。”
“你不會死的,只要你好好配合治療,你能活的很好。你難道不想看到雲訶兒女繞膝的那一天嗎?你不想聽孩子們叫你奶奶嗎?”洛芷珩用她能想到的一切有you惑力的事情來you惑王妃,她想給王妃一個求生的念頭,沒有什麼比穆雲訶更好的了。
可是穆雲訶現在已經健康了,可以安安穩穩的活下來了,王妃放了心,自然就沒有顧慮,人一旦自己都放棄自己了,那就真的死的快了。
王妃似乎笑了一下,可是她不吃東西,力氣本就沒了,此刻多說幾句,就有些喘不過氣來,她顧不上洛芷珩給她的美好憧憬,急促的哀求洛芷珩:“讓我見見他,我想知道……我要知道他……求你了,讓我見……”
王妃的話說的斷斷續續,可是話語卻那麼執着,似乎執着着一件什麼很重要的事情?她目光裡有濃濃的哀求,似乎是將洛芷珩當作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般。那樣子,是垂死之人最後的一點卑微的哀求。
洛芷珩連忙道:“你別激動,如果這是你的心願,我會想辦法。我會想辦法讓你見到穆王爺。可是我會冒着很大的風險,我可能會因此而失去穆雲訶的寵愛,那你能不能看在我冒着這麼大風險的份上,也給我一個幫助?”
王妃連忙眨眼睛,口中的話已經不及她的動作。
洛芷珩知道她是答應了,心中稍安,便道:“你別再激怒穆雲訶了。你知道他的脾氣有多厲害,你這麼和他扛着,你們兩個都不好過,也更會激怒他,讓他怨恨王爺,他自然就更不願意讓你見到王爺了啊?可如果你能好好的,讓他看見你還有活下去的希望,讓他每一天都能感覺到你還在,還能抑制陪在他身邊,讓他感覺到你的求生意志,他的心情自然也是會好的。這樣就算你要見穆王爺,我怕不用我去做什麼,他都會迫不及待的爲你去做,因爲他想留住你,他想讓你好。只要你能好,他不會介意放下尊嚴顏面去求穆王爺的。”
洛芷珩一番話,有情有理,字字句句暖人心。也是在母子兩個都陷入牛角尖之後的一道醍醐灌頂之語。
母子二人都不冷靜,都因爲生離死別和達不到的心願而陷入僵局,他們哪裡還能冷靜的思考呢?也就洛芷珩這個淡定聰慧的女人,才能在這種時刻還敢,還能說出這樣的話。曉之以情動之以理,情理貫通,簡直讓人想不信服也難。
王妃沉默了良久,就那樣直直地看着洛芷珩,好看看着,又好像在思考什麼。良久,王妃忽然笑了一般,緩緩閉上眼睛,似感嘆又似認命的道:“雲訶娶了你,是他三輩子的夫妻。拿粥來吧,我吃。”
洛芷珩笑得豪不張狂,仿若已經將王妃的反應瞭然於心了一般,一切都是理所當然的。她站起來揚聲道:“小喜子回來了嗎?”
“來了來了,主子。”小喜子連忙應聲,端着蓋的嚴嚴實實的食物進來。
“粥拿來。”
小喜子一愣,看了王妃一眼,見洛芷珩伸手來,連忙打開來送過去,一臉驚疑的瞅着洛芷珩,似乎是不看好洛芷珩,畢竟就連小王爺親自舉着,一日無數次的勸都不能讓王妃吃東西呢。就連王妃開口吃藥,都只是王妃自己要吊着一口氣,等王爺到來。
洛芷珩提裙坐在王妃身邊,舀起一匙香軟的稀粥輕輕吹涼,在小喜子瞪圓了眼睛,生怕錯過的緊張期待的目光中,將粥送到了王妃嘴邊。
然後,小喜子驚呆了。只見王妃竟然真的張開嘴,喝了一匙。那一瞬間,洛芷珩在小喜子這個單純的小人物眼中,猶如仙神!
王妃長時間沒有進食,食道喉嚨都是乾的,又因爲坐不起來只能躺着吃,所以立刻乾咳起來,絲毫咽不下去東西。
洛芷珩連忙道:“小喜子快拿帕子來。”
小喜子連忙歡快的應了一聲,抓了一塊帕子送上去,只聽洛芷珩又吩咐快拿溫水來,小喜子立刻就歡天喜地的衝了出去,他尖細的聲音裡都透着一股生機快樂:“王妃娘娘肯吃東西了,主子讓王妃娘娘吃東西了!”
不一會,小喜子就提着一個茶壺進來,倒了一杯溫水給洛芷珩,咧嘴道:“房間裡都是茶水,這是廚房裡開了煨着的溫水,主子給您。”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小喜子叫洛芷珩不再是主子娘娘,而是主子,是對穆雲訶一樣的叫法。洛芷珩是有點詫異的,他這是將她當作和穆雲訶一樣的地位來對待尊敬了嗎?13acv。
只是微微淺淡一笑,洛芷珩依然淡定,寵辱不驚的。
穆雲訶是衝進房間的,進來就看見小喜子正給他母親當人/肉墊子靠着,他媳婦正給讓他疼痛惱怒的快要崩潰的頑固母親餵飯。母親是難得的順暢。媳婦嘴角勾着溫婉的笑,滿身溫和的氣息幾乎要將這充滿苦澀刺鼻藥味的房間給充滿馨香。
這一幕,瞬間溫暖了穆雲訶傷痕累累,被穆王爺的絕情凍得冰冷的心。
慈祥的母親,溫柔大度的媳婦,忠心耿耿的夥伴,他穆雲訶何其有幸?這一輩子,若然能這般活下去,不求崢嶸一生,但求歲月靜好。如此,便好。
洛芷珩不敢給王妃吃的太多,畢竟已經多日未進食了。只一小碗稀粥半杯溫水而已。她並沒有看一旁的人,只是隨手將空碗往一旁放,口中卻在誇獎王妃,那溫和細膩的語氣笑容,彷彿是對待一個需要被人呵護的孩子。
可不就是孩子嗎?老小孩小小孩,看大方得體的王妃與穆雲訶將吃的這三天,兩個人的彆扭孩子氣倒是如出一轍的。王妃是老小孩,穆雲訶是小小孩。終於知道穆雲訶這彆扭性子是隨了誰。
直到碗被人接走,她纖細的手指不經意的觸碰到了接碗人的手,似有心電感應的,洛芷珩緩緩轉/頭,目光一路挑高,不期然的撞進了穆雲訶細長飛揚的精緻鳳眸中,那裡面細碎的光芒混合着莫名的笑意和孩子氣的羞赧,在洛芷珩的心裡層層疊疊的漾開了一彎彎波紋,又暖又癢。
他的感激,他的幸福,他的甜蜜,他的羞於言表的愛慕,都在他彆扭又故作霸道的目光中傳遞。洛芷珩嘴角含笑,是調皮,亦是打趣。看得穆雲訶有點咬牙切齒。
夫妻二人一個眼神交融,便抵過千言萬語。
“王妃安心靜養,我答應過的事情,必定會辦到。你答應我的,也一定會做到的,對嗎?”洛芷珩給已躺下的王妃壓壓被角,低聲道。
王妃虛弱一笑:“我盡力。”
洛芷珩這才放心起身,將手放進穆雲訶伸出來的手中,二人攜手離開,並沒有看見他們身後,王妃看着他們緊緊相牽的手,眼中的欣慰、豔羨和濃濃的失落。
“期盼了一輩子,他都沒有這般牽過我的手。終究是我做錯了什麼,還是他的情太淡薄……”
空蕩蕩的房間裡,沒有人回答王妃的話,只有一屋子混合了兒子媳婦孝心和藥味,在濃郁的包圍着王妃。終究是甜,還是苦,她已經淒涼的心,再也品嚐不出來了。
“你是怎麼做到的?”穆雲訶此刻看着洛芷珩的目光,在彆扭的掩飾下,是有那麼點的……佩服?
洛芷珩得意一笑,眨眨眼道:“我說咱倆一笑泯恩仇吧,我不恨你了,你也給我個面子,吃一口吧。她就吃了。”
“就這樣?”穆雲訶驚愕,見洛芷珩笑得好像個小狐狸,便知道上當,一把就將她拉進懷裡,胡亂的在她臉上親着,惹得洛芷珩忍不住大笑,穆雲訶眼底也有笑意,可是笑容和輕鬆現在不屬於他,他問:“不準說謊,你的性格,倘若對方不是太過分,一笑泯恩仇你做得出來,但母親卻絕對不會因爲你的原諒就輕易開口的,我瞭解我的母親,她的脾氣很倔。唔,你該知道,是死板的很,母親出身大家族儒家學派,骨子裡是酸腐固執的。”
沒想到穆雲訶會這樣評價他的母親,洛芷珩歪頭笑道:“不怕我去你母親那告狀?”
“你不是慣會做這些?表裡不一可不就是你?”穆雲訶挑眉,想到了什麼,看着她的目光是溫柔的。
洛芷珩也想到了曾經愛穆王府裡,穆雲訶那個時候還很討厭她,就說過她是表裡不一的兩面派馬屁精,記得那個時候,她還從王妃那騙來許多寶貝。如今想來,彷彿一切都是昨天。
偎進他的懷裡,洛芷珩的聲音難得的感慨:“我若能一直是表裡不一的,那就不用再擔驚受怕了。可惜,我的心愛上了一個讓我註定不能平靜逍遙生活的人。”
“後悔嗎?”穆雲訶的聲音聽上去有些陰暗不明。
“什麼後悔?”她擡頭,目光是清澈迷茫的。
“後悔愛上我嗎?”低頭,他目光深邃,手撫上她嬌嫩的容顏,問的情真意切,可似乎有牙齒撞擊在一起。
洛芷珩沒有立刻回答,只是深深的看着穆雲訶的眼睛,看得穆雲訶的眼底漸漸暗淡,手掌漸漸冰涼,透露漸漸低垂。等到穆雲訶呼吸裡都有種壓迫和強勢的狠戾意味的時候,洛芷珩才莞爾一笑,輕盈的聲音羽毛一般的劃過穆雲訶的心:“洛芷珩從不做後悔的事!”
瞬間,那壓抑的霸道和冷冽的目光,陰戾的氣息都煙消雲散。穆雲訶狠狠的吻住了她,糾纏着她的脣舌急切而又顫抖,索/要着,擁抱她。
“你知道剛剛我有多害怕你說後悔。”他的聲音嘶啞的不像話,聽的見的惱怒,聽不見的驚慌。
洛芷珩在他胸口上蹭了蹭,拍拍他的翹/臀道:“別怕,爺會永遠疼你的。”
“呵!”沒忍住輕笑一聲,穆雲訶拍拍她的腦袋:“別吃我豆腐。”
洛芷珩怒了:“你的嫩豆腐不是給我吃的,還能給誰?你要敢給我找個小的,和你那老子似的,我就淹了你!”
穆雲訶臉上的笑意瞬間消失,目光有點陰狠,緊緊拉着她的手,聲音有點鄭重其事:“阿珩放心,我這輩子就要你一個女人,要是多一個女人,要是我穆雲訶在愛上別的女人,就讓我這一輩子都做閹人!”
洛芷珩是有點驚到的,這個誓言承諾是有點太狠了,可是她沒有和那羣柔弱女子似的,男人說點狠話就幸福的找不到北了,不再讓男人說下去。洛芷珩夠霸氣,摟着穆雲訶就親了一口,大笑道:“這話我記住了,你也給我記住你今天的誓言,你如果敢違背,我真的就敢淹了你。”
他答的擲地有聲:“必不負卿心!”
一更到,嗷嗷,畫紗昨天大掃除累了,今兒個到下午纔起來,更新晚了抱歉哈,但今天依然會更新一萬字的,還有一更,畫紗繼續努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