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肖敏自己就在想,那日自己落水,難道那般巧合的那個丫鬟就朝着自己撲來?就是假設那丫鬟真是被跘了一跤。
可是空空如也的平地上,特別是那個重要的地方,平日裡是絕不會容忍落上石子的,就連一片落葉也沒有的地方豈會有亂石?
那看似巧合的一跌,朝着自己撲來似乎也沒有那般合理了!
腦海中閃電般劃過幾道畫面,卻感覺小蝶一擊不中,竟然更加凌厲的招式朝自己撲擊而來。
此刻肖敏沒有多餘心思去想其它事情,迎着眼前想要置自己於死地小蝶眸子更是幽深幾分,如果她沒有記錯,這個丫鬟可是那管事親自爲自己安插到身邊的吧!
看來事情並沒有自己想的那般簡單啊!
幸好在現代她也是學過擒拿等招式的,此刻縱然是小蝶攻勢兇猛在她全力以赴的迎擊下,一時間卻也不能直接將她拿下。
小蝶明顯沒有料到此女竟然這般難纏,甚至在她印象中一個連內裡也沒有之人也能逃過自己攻殺之勢?
加快了手上力道,肖敏也明顯感覺吃力幾分,就在她逐漸不支的時候,小蝶手中竟然多了一把泛着寒芒的匕首?
眼見匕首朝着自己心臟堪堪刺來,肖敏全力一側身子,肩膀還是‘噗嗤’一聲被直接戳穿。一陣鑽心的疼意襲上心頭,疼的她幾欲昏厥。
此刻的肖敏知道自己就算想要朝外逃遁也是沒有半分生還的機會的,既然已經有人對自己動手,那身邊之人皆是危險至極的,所以這般危急的情況。她也並未呼救。
就在局勢已經千軍萬發之際,小蝶閃亮的匕首再次朝着她的面門刺來,凌厲的攻擊完全是帶着滿身殺氣,此刻肖敏唯有一種感覺,就是自己是遇上了‘殺手’級別的人物了。
就在匕首已經離肖敏眉心三寸處“砰”的一聲輕響。小蝶手中匕首落地的聲音。
肖敏已經眯起的眼睛逐漸睜開。下一刻,自己已經落入了一個寬大的懷抱,聞着熟悉的沉木香味,肖敏由於失血過多,一直強自提醒着自己不能昏過去,此刻一個放鬆。昏厥了過去。
待肖敏醒來,已經是傍晚時分。
鳳北夜此刻靠在她的牀邊,似乎閉上眼睛正在小憩,纖長的睫毛宛若蝴蝶般翩翩起舞,似乎感覺躺在牀上之人已經醒來。也睜開了眼睛。
“醒了?”竟然帶着幾分關心,看着面前臉色蒼白的肖敏。
肖敏沒有答應他,反倒是掙扎着想要爬將起來,搜索小蝶的身影,畢竟自己暈過去的時候真看着她手中閃亮的匕首朝自己刺來。
那滿臉的殺氣不像作假,此刻肖敏當然最爲關心的就是差點要了自己性命的小蝶?
“嗯,”口中答應了一聲,卻絲毫沒有關心自己安危。急切的模樣自然沒有逃過鳳北夜眼眸。
“那丫頭已經被關進大牢。”打消了肖敏疑慮,鳳北夜從身後候着的丫鬟手中端過藥碗,遞到肖敏面前。
“來。趁熱吃了吧!”關切的看着肖敏,聲音中滿是關懷。
肖敏搖了搖頭,她重來不喜吃中藥,每次看着那黑黃的藥水就感覺吞不進去,此刻聞着微苦的藥水,眉頭微微蹙起。
“吃了藥身體纔會好!”男人依舊關心的看着她。方纔御醫來過,說是上次禦寒未盡。這次又受驚過度,要她好生臥牀歇息。
此刻屋中原本站着管事和一衆丫鬟太監。眼見她清醒過來管事不着痕跡的朝她看了一眼示意全部下去,很快屋中唯一剩下鳳北夜和她二人。
待屋中只剩下兩人的時候,肖敏朝着鳳北夜正色道“那管事是你派人接過來的?”在鳳北夜強勢勸慰下,眯起眼睛喝完碗中的藥水,口中含糊問道。
鳳北夜原本並沒有在意,放下細碗的時候似乎有些驚詫,很快回過頭來盯着肖敏,面上滿是詢問之色。
肖敏看着男人這樣動作,面上有些掙扎,畢竟自己和他關係肯定沒有他和那管事深厚,有些事情怕是就算自己說了出來他也不見得會相信。
男人似乎想了想,明白了些她口中的意思。
“他是突破萬難,自己來的!”簡單的幾個字其實已經是相當相信肖敏的了。
“哦!”肖敏聽到解釋後,陷入自己沉思,接下來便不再開口。
又不知道過了多久,肖敏朝着鳳北夜道“據說烽火大會還有半月時間,有些事情似乎還是小心爲上!”飄忽的眼神並沒有看着面前的男人,似乎在說些無趕緊要的事情。
男人滿眼震驚的看着面前的女子,突然感覺心中一陣暖意一縱而逝。
不等男人開口,肖敏看着他突然眸中全是冷芒,像是下定決心般。
小梅的案子未結,她也絕非是意外而亡的,如今的小蝶與其事情有極大的牽連,就連那個讓小蝶看了就顧不上要滅自己口的玉石,肖敏也是第二次在那湖畔意外發現的。
“可否將小蝶交給臣妾處理!”肖敏聲音全是堅定,眉宇間充滿期待。
鳳北夜眸子依舊宛若漆黑蒼穹中的星子般璀璨異常,讓人不忍忽視。似乎思忖片刻,纔看着肖敏,點了點頭。
“由你去處理此事!”說話的時候眉宇間滿是寵溺。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讓肖敏感覺受寵若驚,重來沒有感覺到自己曾幾何時竟然和這個男人如此親近了?
男人算是答應她讓她處理小蝶的事情,這點倒是讓肖敏很是欣慰。
不過此刻圍繞肖敏的還有另一個疑惑?
那小蝶在自己身旁掩飾的如此周密,可是爲什麼會一見到那個簡單的刻着‘南’字玉石竟然會有如此大的變化?
竟然不惜暴露自己,甚至要將自己滅口的事情都做了出來,可想那玉石其中蘊含的意義絕非一般?
鳳北夜似乎早已經洞穿了肖敏心緒,像是變戲法般從懷中掏出了那個晶瑩剔透,上面刻着一個‘南’字的玉石。
只是,肖敏明顯感覺男人看着玉石時候面上沉重的表情。
“此物......?”肖敏遲疑的問道。
男人似乎思忖片刻,看着手中瑩白且堅硬的玉石,似乎陷入沉思。
良久後,他口中才緩緩道來“此物是在什麼地方發現的?”倒是問着。肖敏也毫無保留,將自己所之所見全部說了出來,就連玉石是怎麼得到的也全部知無不言。
男人又考慮片刻後,才鄭重道“以前天下乃是四個國家,其中北越和鄰水乃是一個最大的越國。以前越國乃是天下第一大國,風水草地,牛肥馬壯,其它小國皆是聽從號令。”
似乎說到了輝煌的時候,竟然神采飛揚,“可是後來越國被人離間,剛好又是遇上史上最爲荒淫之君,後來越國逐漸分離,便成爲了北越和南越兩國。”
頓了頓,“北越和南越乃同是我鳳族中人掌管,可是掌管南越之人被人迫害,最後被賊人偷竊,改國號爲‘鄰水’,也就是前朝鄰水國!”
男人像是在講故事般,沒有半點疲憊之意。只是手中捏着玉石的大手緊了緊。
作爲北越君臣的後人,肖敏自然能夠明白此刻鳳北夜的心思,左右也並未開口,只是靜靜的聽着他緩緩說來。
此刻聽他說完,肖敏不禁對於眼前世界有了另一番理解,怕是自己牽扯的事情就並不止小梅之死那般簡單了?
而那塊瑩白的玉石怕也就是當初越國一分爲二時候那掌管南越國的後人留下的吧?可是如此說來,莫不是那小蝶就是南越的後人?
越想越是糊塗,肖敏索性不再去想,此刻她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起牀去尋小蝶將事情的前因後果問個清楚!
腦海中閃過一道精光,若是如此說來,那小蝶可是管事親自安到自己身旁的,難道那管事的背景也不簡單?肖敏不敢將這些話擺在明處說,只能心中暗自想到。
不對——或者是那管事覺得自己能威脅到現在的鳳北夜?畢竟他可是鳳北夜身旁的得力助手,絕不可能會背叛他的吧?
肖敏心中遲疑,可是話到嘴邊,愣是沒有說出來,生生嚥了下去。
“你好生躺下歇息吧!爲夫晚點再來看你。”
說罷,從懷中掏出一個精緻的令牌,黝黑的令牌上唯有一個‘令’字,光潔的表面看起來並沒有經過處理,可是一看就是不能仿製的絕品。
“有此令在手,猶如本王在場,想要到宮中任何地方有任何吩咐都行!”男人堅定的眼神看着她,沒有太多解釋,便起身離去。
肖敏能感覺到自己無意中發現的這塊瑩白的玉石怕是給這個男人帶來了極大的震動!在肖敏記憶中從未發現過這個男人如此正色?
摸了摸拿在手中微微泛涼的令牌,她也有很多事情等着處理!她決不能容忍別人想要隨意取自己在意之人,和自己的性命!
緊了緊小手,從現在起,既然有人想要對自己動手,勢必就要承受得住自己的反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