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3章 前軍夜戰洮河北,已報生擒吐谷渾(五)
機關槍的出現,讓騎兵集團衝鋒徹底失去了戰術價值。無論多麼密集的人海,在更加密集的火網之前都會土崩瓦解。
儘管,漢軍使用的武器和馬克沁或者加特林之間至少有兩百年以上的技術代差,這種滑膛槍管、手搖彈盤旋轉的武器實際上更接近於改進型的子母銃,也即是明代廣泛使用的“佛郎機”,只不過把三十個子銃集合在了一個圓形大彈盤上,並通過一系列連桿齒輪往復機構完成手搖連而已。
但是它的的確確能射出連綿不斷的彈雨,形成*人力不可抗拒的火鞭。
只見坐在槍身後面的槍組長搖動高低機、並旋轉槍身瞄準目標,副組長配合默契的轉動搖柄,三十的圓形彈盤就飛旋轉着將一個個子銃對準了槍管,往復式擊錘以獨有的韻律擊打在雷汞底火上,三十子銃像放鞭炮一樣不停炸響,一又一子彈便從槍口飛射而出,形成帶着地獄烈焰的惡魔之鞭,無情的鞭笞着集團衝鋒的敵軍騎兵。
三十子彈五到十秒就射完畢,帶着石棉手套的供彈手從機架上取下火燙的彈盤,換上裝滿子彈的新彈盤,同時不忘用溼布給槍管降降溫,延長它的使用壽命;取下的彈盤交給了兩名裝彈手,他們也用溼布給彈盤降溫,然後將一紙殼彈裝進彈盤。
漢軍新編成的火力連。轄一個輜重後勤排三個作戰排,每排三班,每班兩個槍組,每組含正副組長、供彈手、兩名裝彈手在內正好五名戰士,也即是說,一個連就裝備了十八支連珠槍。
一個彈盤在五到十秒秒鐘內就能射完畢,頭一個照面的十秒鐘內,位於漢軍東側陣地上的火力連就向敵人傾瀉了五百四十子彈,每支槍配彈盤五個,供彈手很快的換上了新彈盤,槍口便不停的噴吐着烈焰,一個十秒、再一個十秒……
每一道火鞭落在衝鋒的騎兵羣中,就是一道可怕的血槽,鞭子甩過的地方,人的肢體、馬的血肉,被巨大的動能撕裂、掀飛,一篷一篷噴濺的血雨,將西域戈壁的黃沙染得通紅,成羣的蒙古武士就像水花遇上了熾熱的鋼鐵,轉眼間便蒸得無影無蹤,生命迅的消逝。
觀戰的毛拉們,早已瑟瑟抖,他們甚至忘記了敵我的區別,忘記了假若陽翟王取勝之後自己必將遭受的殘酷命運,純粹爲了震驚和恐怖而祈禱着;“安拉呀,至大至高的主,難道魔鬼衝出了地獄之門。把他沾染着火獄之焰的長鞭肆意揮舞?”
不少人已在暗暗慶幸,幸好沒有和大漢作對,否則自己那點可憐的衛隊,在這樣的打擊下一定會化爲粉塵的。
執意留下要求參加漢軍的塔塔爾部武士們,一個個大眼瞪小眼,張大了嘴巴久久不能合上,那位最狡猾也最有野心的老兵虎失格,早已面如土色,他非常艱難的轉動着脖子,投給溫裡木可兒一個感激涕零的目光:要不是您一力主持棄元歸漢,咱們這些人只怕早已做了漢軍火網中的炮灰吧?
看到這些人的反應,李鶴軒就知道毛拉們將會非常配合的協助改土歸流工作了,俗話說殺雞給猴看,但對西域各城邦而言,陽翟王幾乎就是強大得難以想像的存在了,現在漢軍真真是殺猴給雞看,你說雞還不害怕得要命?
“嗯,你們還堅持參加漢軍麼?”李鶴軒玩味的看着虎失格,他從這個老兵油子的眼睛裡看出了濃濃的畏怯。
虎失格怔了怔,忽然把胸脯子高高挺起,脖子一梗:“怎麼不參加?漢軍如此英雄了得。咱們就是拼了命也得留下來!”
呃~看來,這羣塔塔爾部的武士,見了漢軍的威勢之後,更加強了欽羨之心,越要留下來參軍了,李鶴軒暗自好笑,心道齊靖遠下一步還得裁汰一半,只怕工作會變得更加棘手呢!
無聊中,他上下拋了拋手中的紅色藥丸,在衆目睽睽之下,竟然張開嘴接住,一口吞下!
毛拉們大駭,卻見李鶴軒笑嘻嘻的道:“開個玩笑而已,這個,其實只是紅糖茶末丸。”
咱們心狠手辣的情報司長大人,有時候也會搞搞黑色幽默,在某些惡趣味上,他和楚風倒是沉瀣一氣。
三百米的空中,頭一次見識到連珠槍威力的塞裡木淖爾捂住了嘴巴,深邃迷人的眸子閃現出驚駭之色。
太可怕了,這種恐怖的武器,無論不死軍還是怯薛武士,無論把都魯還是哲別,在它面前簡直連螻蟻都不如,只能被狠狠的撕裂、碾碎,毫無反抗之力!
戰場毫無懸念,楚風甚至沒有關注底下的戰事,作爲帝國的皇帝,他只要升起帶着金龍標誌的熱氣球飛臨戰場上空就已經做完了該做的一切。三百米之下地面的炮火和廝殺,三百米空中的雲淡風清,看似矛盾到了極點,卻又那麼的理所當然。
是的,戰場上兒郎們浴血搏殺,楚風似乎置身事外,可誰不知道這支無敵雄師,是他於北元和故宋海上行朝的夾縫中,胼手胝足從無到有的創建?誰不知道從鋼盔、鋼甲到步槍火炮,全是他親力親爲的研製?更何況多少個不眠不休的夜晚批閱奏章,多少次統帥大軍頂風冒雪的出征……
“不用害怕,”楚風在塞裡木淖爾耳邊輕輕的道:“或許不久的將來,會有更加威力強悍的武器出現在這個世界上,也許,還會有一次便能毀滅整座城市的終極武器,但武器是死的,人是活的,武器究竟是成爲保護文明的利器,還是破壞一切毀滅一切的工具,關鍵還要看掌握在什麼人手中。”
是啊,無論海上的堅船利炮,還是陸軍的熱氣球、連珠槍,都掌握在大漢手中。代表着文明的擁有者,只會用它來傳播文明,給文明之光保駕護航,抵禦野蠻殺戮的侵襲。
楚風口中的熱氣呼到塞裡木淖爾粉嫩晶瑩的耳朵上,熱熱的、癢癢的,她回頭凝神看着楚風,玉手輕輕撫摸着他的面龐,嘴脣微張喃喃的道:“從海島漁村到普天之下,從百十人的衛隊到縱橫無敵的雄師,我、我從來都不敢想像,你是怎麼完成這一切的。難道,難道這就是光明神賜下的凡智慧嗎?風,你太讓我喜出望外了!”
好一幕感人的場面啊,三百米的高空中雲淡風清,朝陽給楚風的臉龐鍍上了一層濃重的金色,熱氣球上繪着的金龍張牙舞爪散佈着無與倫比的威嚴,潔白的氣囊卻那麼的浪漫、聖潔……陳淑楨和雪瑤眼睛裡冒着小星星,只覺得楚風和波斯聖女的談情說愛,是多麼的浪漫、多麼的感人啊!
感覺到塞裡木淖爾眼神中濃濃的傾慕與愛意,楚風嘿嘿乾笑着,因爲站得很近,眼神卻由她胸口溜了下去,波斯式紗衣本來就非常輕薄,聖女的玉女峰又恍如天山雪峰般高聳,將紗衣略略撐開,楚風站得如此之近,從這個角度看下去,非但可以看見大片的雪白軟膩,兩彎豐腴的弧線,甚至連鮮紅的蓓蕾都若隱若現!
舔了舔開始乾的嘴脣,楚風非常真誠的說:“嗯,是的,正如你所說,我的智慧直接來自於光明神。昨天晚上他老人家還給我託了夢,讓我把智慧傳授給你呢!”
雪瑤和陳淑楨莫名其妙的對視一眼,同時感覺大事不好:楚呆子又要耍寶了。
塞裡木淖爾卻信以爲真,一把握住了楚風的手,驚喜的叫道:“真的嗎?那太好了呀!”
掌中的玉手軟滑柔嫩,楚風已經開始意yn這雙柔若無骨的小手能給男人帶來多麼極致的歡樂,當塞裡木淖爾歡呼雀躍時,胸前一陣波濤洶涌,更是讓他頓起色心。
“光明神他老人家說,讓咱們合體雙修就能分享他賜予的智慧!”楚風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的度說完,然後嘎嘎怪笑着將可憐的波斯聖女往懷中一拉,雙手毫不客氣的掀開短小輕薄的紗衣,往她胸前兩隻驕傲的大白兔上探去。
哇咔咔咔,楚風怪笑着。這部御駕熱氣球是飛得最高的,沒人可以看見吊籃中的情形,哼哼,“就地正法、就地正法”,腦中不斷回想着yn魔的叫囂。
“哼,塞裡木淖爾會讓這呆子倒黴的!”雪瑤撇了撇嘴,轉頭看雲去了。
唉~又來了!陳淑楨看着楚風胡天胡地,就像個寬容的大姐姐似的微微一笑,轉而關心戰場上的情況。
可憐的波斯聖女嚶嚀一聲,身體早就癱軟如棉,皮膚也因爲火燙而變成了迷人的粉色,只覺得楚風雙手所及之處就好像被電擊中一般,酥麻難耐。
畢竟是修習光明教秘術的波斯聖女,就在全線淪陷之際,她奮起心頭最後一絲清明,碧藍色的眼睛變得幽深,迷離,深不可測。
然後楚風就毫無懸念的放開了她,只這一次不比得上回,他呆呆傻傻的愣怔了半天,嘴巴微張,眼神渙散,活像中了邪。
塞裡木淖爾衣衫亂得不成樣子,粉色微紅的肌膚大片裸露在外,膚光晶瑩勝雪,雖說高空之中沒有外人看見,也是又羞又惱,一番搏鬥之後喘氣吁吁的樣兒,弱不勝體的嬌態還留着幾分光明聖女的聖潔高貴,令雪瑤也三分嫉妒七分羨慕:怪道楚呆子喜歡呢,真真是位國色天香的美人兒!
陳淑楨有些擔心的看了看呆的楚風,“夫君這個樣子,不會出什麼問題吧?”
塞裡木淖爾的頭快要垂到了胸口,白皙絲滑如牛奶的粉面上兩腮佈滿紅霞,聲音小得像蚊子叫:“不、不會的,最多一刻鐘,他就會清醒。”
雪瑤拍着手嬌笑連連,趁着楚風沒有反應,一會兒去捏捏他的鼻子,一會兒去撓撓他的頭,樂得跟什麼似的,“太好了,真的成了個楚呆子,淑楨姐姐你來看看,捏他鼻子、撓他咯肢窩都不吭聲呢!”
見雪瑤趁人之危,陳淑楨看了看楚風的呆樣兒,笑着啐一聲自作自受。
古靈精怪的雪瑤,上下其手不亦樂乎,只覺得隨時壞笑的楚風變成了任人拿捏的乖寶寶,實在好玩極了。
玩的興起,見陳淑楨和塞裡木淖爾扶着籃筐看地面上的戰況,沒有注意這邊,她大眼睛滴溜溜一轉,壞壞的笑了起來,一邊伸手往楚風小腹底下摸去,一邊像剛偷了雞蛋的小狐狸似的咯咯嬌笑:“平日裡就你整我們,就不許我來整整你?嘻嘻~~”
不料還沒有捉住“目標”,就感覺腰上一股大力涌來,本已俯身向下的雪瑤立刻站不住腳,嬌呼着跌進了楚風的懷抱,被他緊緊的抱住,絲毫也動彈不得。
卻見楚風眼神早已恢復了清明,臉上掛着“奸詐”的笑,一隻手按着雪瑤豐盈的p瓣將她緊緊抱住,一隻手則熟悉的解開了衣襟上的繫帶,登時兩團巍顫顫的豐盈便纖毫必現的呈現在眼前。
雪瑤還待掙扎,不料楚風一低頭,狼吻分毫不差的含住了玉峰頂上那殷紅的蓓蕾,頓時像有千百隻螞蟻從身體內爬過,酥、麻、癢,一絲一毫的力氣都沒有了,散着淡淡幽香的嬌軀,便癱軟在了楚風懷中……
“這還是自作自受啊!”陳淑楨看了看落於狼吻的雪瑤,無奈的搖搖頭:誰叫你招惹這大色狼的?
塞裡木淖爾聖潔高雅的面龐上,紅得到了耳根,她簡直不敢回頭去看了,只能壓低了聲音,驚魂未定的問陳淑楨:“風,他平時對你們,都這樣嗎?我,我將來……”
這下子,輪到陳淑楨面紅耳赤了,豈止是這樣,比這更加羞人答答十倍的,都還有過呢!哼,這楚呆子,真真是天底下頭號的大色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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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面上交鋒的兩軍,自然不可能知道天空中生了什麼,在這場生與死的較量中,漢軍完全佔據了上風,陽翟王的五個萬人隊就像海潮撞上了堅固的礁石,無論潮水多麼沸騰洶涌,在亙古不變的堅固岩礁前,都只有撞得粉身碎骨。
元軍的傷亡,至少是漢軍的十倍以上,隨着時間的推移,勝利的天平迅向漢軍傾斜,陽翟王只是憑着一股拼命的勁兒,在強行支撐下去。
不過,這種強行支撐也撐不了多久的,希望突破火網之後在肉搏戰中給漢軍致命一擊的蒙古武士,終於有幾個百人隊在付出巨大的傷亡代價之後,衝破了層層交叉火力網,一頭撞上了漢軍的步兵陣列。
“手榴彈,預備,投!”第三軍的蒙族連長莫日根下達着口令,他麾下的一百多號弟兄們同時投出了手榴彈。
圓溜溜的鐵球在空中劃出一道拋物線,落到了元軍頭頂,當內含的拉火管燒到了盡頭,這些從天而降的鐵疙瘩就歡快的爆開,鑄鐵球殼上帶着縱橫交錯的花紋,這就是預製破片,爆炸之際手榴彈球殼沿着花紋碎裂成無數邊緣鋒利的小鐵塊,在爆炸衝擊波的推動下向着四面八方高飛射,切開鐵甲,割裂人和馬的皮膚,吸吮他們的血液。
這是一場可怕的火雨,火雨的洗禮中,僥倖突破交叉火網的元軍就又倒下了一批,剩下的人馬或多或少帶上了傷,他們衝鋒的陣型變得散亂,馬兒的步伐和呼吸也變的紊亂。
握着戰刀的武士們,渾然不知道對面的漢軍其實多是遼東諸部的同族,他們只是本能的嚎叫着“長生天保佑蒙古人”,揮舞着戰刀衝了上去。
敵我雙方都是蒙古人,長生天到底該保佑誰呢?
莫日根虎目圓睜,雙手平端鋼槍,明晃晃的刺刀和戰友們並列,組成了一片刀鋒的森林,他用心底最深處的力量,大聲吼道:“大漢皇帝萬歲!”
猛烈的碰撞,馬兒撞上人體,不少漢軍士兵被撞得飛出數丈之遠,儘管有鋼鐵胸甲的保護,他們仍然免不了受傷,大部分是肌肉挫傷,也有少數人肋骨折斷,其中的不幸者被斷裂的肋骨刺傷肺臟,會堅難的吐着粉紅色的泡沫,吐出最後一口空氣再痛苦的死去,而被肋骨刺穿心臟的士兵則不會經歷太多、太長的痛苦,他們的靈魂很快離開身體,飛向了萬里之外的英烈祠。
大漢帝國的軍隊雖然掌握着最先進的武器和最前沿的戰略戰術,但打仗就會有犧牲,在所難免。
莫日根無暇顧及被敵人撞飛的士兵,他的刺刀飛快的刺進了一名元軍武士的小腹,狠狠攪動一下,再迅捷的抽出,敵人小腹處就冒出大股帶着內臟碎片的血泉,然後軟軟的從馬鞍上栽倒,還在墜地的過程中,這名武士的面色就變得灰敗,爬上了死神的陰影。
又一名北元武士被四五名漢軍攢刺而死,臨死前,似乎是呼出了肺裡的最後一口空氣,他喃喃的道;“該死的南蠻子……”
“不,我們是遼東諸部的兒郎,現在也是大漢皇帝的士兵!”莫日根吼叫着,將刺刀捅進了下一個敵人的心臟。
第二個,第三個,第四個……衝進肉搏範圍的敵人本來就是少數,又被火力網和手榴彈消耗了太多的衝擊能量,以散亂的隊形、變得遲緩的馬衝向裝備鋼甲、刺刀如林的漢軍,無異於飛蛾撲火,還沒有熄滅火焰,自己就化爲了焦炭。
莫日根所屬連隊,以及左右鄰兩個內地漢籍士兵居多數的連隊,組成了牢不可破的鋼鐵陣線,元軍在這道鋼鐵陣線前撞得頭破血流,付出了最大的傷亡代價,也無法突破防線,更加不可能傷害到他們背後那些不停噴吐着火焰、給元軍以重大殺傷的炮兵部隊。
“想不到,想不到漢軍厲害到了如此程度!”陽翟王雙手顫抖着,他現在才知道忽必烈並不是懦夫,因爲漢軍根本就是不可戰勝的!他現在也知道了,戰前擊敗漢軍、捉拿大漢皇帝的吹噓,是多麼的虛妄可笑!
和不可戰勝的敵人交鋒,是傻瓜纔會做的事情,陽翟王懷疑再打下去自己的西蒙古草原也要改換門庭了,所以他下令吹響了撤軍的牛角號。
在過去的很長時間內,遊牧民族的軍隊擁有戰略上極大的便利,他們的騎兵來去飄忽如風如電,即使在正面戰場上輸給了農耕民族的軍隊,也可以從容離開,毫不擔心靠兩條腿跑路的敵人能夠追上騎馬的自己;
相反,農耕民族的步兵一旦失敗,就面臨着可怕的銜尾追殺,就連開府興國的文天祥當年也吃了李恆的苦頭,無論他怎樣組織軍隊,無論他麾下的江西兒郎多麼的英勇無畏,都不可能在騎兵勢如山崩的銜尾追擊下組織起成功的防禦,只好一潰數百里,被追到了絕境,若不是楚風和陳淑楨提兵來援,就要全軍覆沒了。
陽翟王作爲北元宗王,自然明白這些道理,他相信憑藉騎兵遠遠高於步兵的機動性,自己是能夠安全脫身,平安回到西蒙古老巢的。
當元軍吹響牛角號,所有的進攻部隊都鬆了口氣,他們實際上已經是強弩之末,不,根本就是在苦苦掙扎了,如果撤軍的命令還不下來,相信只要再過半個時辰漢軍一個反衝鋒他們就得一敗塗地。
好了,走了,再見了!蒙古武士們一臉輕鬆的撥轉馬頭。
“想這麼輕鬆的走掉?漢軍可是隨你來去的麼?!”觀戰的文天祥,見此情景就想到了當年的興國之敗,他悻悻的對老朋友張世傑道:“世傑兄,吾皇在空中觀戰,可不要讓陽翟王溜走啊!”
張世傑微微一笑,他早有準備了,一聲令下,左右親兵將令旗揮動,陣後數裡外待命的阿爾斯楞便揮鞭抽打着戰馬,大聲呼哨着:“兒郎們,出擊!”
騎兵師萬餘鐵騎,在金底蒼龍戰旗指引下動了山崩海嘯般的攻勢,前方的步兵自覺的讓出了攻擊通道,一個個方塊式的步兵方陣之間,騎兵們揮舞着戰刀呼嘯而過。
“呵呵,現在是這羣猴崽子表演的時候了!”張世傑看了看高飛天中的熱氣球,有些自得的捋着鬍鬚,緩緩的道:“也教陳淑楨陳大帥瞧瞧老夫的手段,須不比她的第一軍差!”
文天祥笑而不語,蘇劉義聞言則捂着嘴偷偷樂,當年陳淑楨畲漢義軍被海上行朝排擠,《大漢開國羣英傳》也提了這事兒,都道張世傑、陳宜中、陸秀夫太過執拗,而第一軍現在戰功赫赫,就更加成就了陳淑楨的威名。
如今畲漢義軍大部整編成爲第一軍的老底子,又是陳淑楨的侄兒陳吊眼統領,老丈人張世傑自然把它看成畲漢義軍的延續,這不,暗中較着勁兒呢!
蘇劉義將泰山大人的衣袖輕輕一扯,微哂道:“現而今陳大帥早就做了皇后,第一軍也是陳吊眼統帶了,您老人家偌大的輩分,終不至於和後生小輩爭名?”
陳淑楨的父親,殉節西湖的故宋狀元陳文龍和張世傑、文天祥平輩論交,這樣算起來,陳淑楨該是張世傑侄女,陳吊眼該是侄孫輩了,張世傑和侄孫輩爭強好勝,倒也好笑。
卻不料張世傑將鬍子一吹,眼睛一瞪:“保皇帝、破韃虜,咱們一殿爲臣,論什麼輩分!便是你蘇大人我在軍中也只當副軍長看待,何嘗論起翁婿?功勞我可以讓給陳吊眼,但第三軍絕不能比第一軍差!”
文天祥不由暗歎,這位老朋友真真是老而彌堅、老而彌辣!不過他的手段嘛,也當得上大漢帝國馬步軍第一的名號。
這不,追擊元軍而去的騎兵師,掀起了滾滾煙塵,奔馳的馬隊中時不時響起成片的槍聲,望遠鏡中看得清清楚楚,那些倉惶奔逃的蒙古武士,就接二連三的背心中槍,被射落馬下。
陽翟王不知道,漢軍並不是一支純粹的步兵,而是步、騎、炮、衛生、後勤輜重、工程兵等等多兵種聯合的近代化軍隊!
這樣的軍隊,能攻善守,它的騎兵隊伍絕對能讓自詡馬背天驕的蒙古騎兵好好喝上一壺,讓這些驕橫不可一世的傢伙們狼狽逃走的同時,還要面臨背心中槍的恐懼!
氣球上,楚風哼哼哈哈的笑着,若無其事的整理着衣衫,可憐的雪瑤媚眼如絲,散亂的衣襟遮蔽不了呼之欲出的春光,粉嫩的臉上紅得可以滴下水來。
用望遠鏡看了看戰場形勢,楚風嘿嘿笑道:“嗯,我想咱們可以下去了,這不,銜尾追擊而去的騎兵師,早已跑遠,估計是不會回頭來看咱們的金龍氣球了。”
陳淑楨難得的壞壞一笑,揶揄道:“只怕是因爲你把想做的事情都做了吧!”
楚風看了看低着頭一言不的塞裡木淖爾,意味深長的道:“還差一點兒。”
當夜,楚風接到了張世傑關於追擊陽翟王的軍報:前軍夜戰洮河北,已報生擒吐谷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