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1章 方城大戰
瑤打出一張二筒,漫不經心的吩咐:“楚呆子,替我T上。”楚風樂顛顛的提起茶壺,往她杯子裡倒,惹得牌桌上趙筠、王敏兒和陳淑三位,十二分的努力,才勉強忍住笑。
本來板上釘釘的第三皇后,轉眼被陳淑搶到了前面去,雪瑤恨不得踢他兩腳纔好,此時故意支使陛下做這做那,原是賭氣的意思。可誰知道,這位威震南洋諸國,擊敗蒙元鐵騎,聲名達於四海的陛下,竟然沒半分脾氣,端茶倒水樣樣幹,臉上還笑呵呵的,賽如撿了一個大元寶。
大男人,哪兒能和女孩子計較那點小心思?有本事往外面用,別在家裡稱王稱霸,美女,是用來欣賞,不是拿來賭氣滴。楚風樂呵呵的爲四位夫人準夫人服務,心說換回二十一世紀,這樣四位天姿國色的大小美女,能近距離欣賞就很不錯了,一起娶回家?做夢吧!
何況,七月間,琉球的天氣仍然炎熱,她們都穿得比較少,特別是雪瑤,人如其名,藉着倒茶,站背後從她胸前領口看下去,嘖嘖,真是膚白如雪啊!楚風哈喇子長流,差點兒合着茶水,一塊兒倒進茶杯裡去。
楚風和陳淑大婚,在兩人原來的想法,估計阻力不會小,可後來法華主管的保安司調查發現,並沒有想像中那麼困難。
陳淑方面,閩廣之地全面實行漢制,原有門閥的勢力自然下降,陳家族人產生了一定的失落感,此時正希望聯姻能帶來更大的政治保障;許家人則迫切的希望這位女掌門能儘快出嫁,那樣她作爲主母管理的許氏產業,就能重新由各房分配管理。
政治上,閩廣一帶楚陳並稱,不瞭解真相的人,根本就認爲他們是一對夫妻,而瞭解真相的人,誰不說陳淑殺唆都,親手爲父、夫報仇雪恨後再嫁,已經仁至義盡?
整個過程非常順利的完成,甚至連儒家門徒都沒有怎麼指責,讓楚風大爲驚訝,還是趙筠解答了疑惑:“孔聖不過封王,當代衍聖公更是投到忽必烈門下拜他爲儒學宗師,夫君已是皇帝,天下誰能說你的不是?刑不上大夫、禮不下庶人,但皇家從來不受法、禮的約束。”
着啊!楚風一拍腦門,怪不得,當年自己做總督、做漢王的時節,儒門子弟這呀那呀的鬧個不休,一點不合古禮就和你唱反調;及至宋帝退位,漢皇登基,他們反而乖乖的什麼也不說,最近一段時間,好久都沒聽到他們的反對聲了。
原來,和當權者合作,乃是儒家入世的第一要務,孔子爲何不朝周天子,卻周遊列國佈道求官?衍聖公孔、大儒葉李、“問世間情爲何物”的元好問,都投向蒙元的懷抱,根本原因便在此處。
若楚風未稱帝,一舉一動都在儒家法眼評判之下;既然已稱帝,那麼忠君就是第一要務,“爲尊者諱、爲賢者隱”,至少在漢國統治區域內,儒家門徒不但不會罵他,反而會自動尋找理由替他辯解呢!畢竟,把禮制破壞殆盡的忽必烈能做儒教大宗師,南方大漢皇帝所作所爲和他比起來,簡直就是周公、文王,堯舜禹湯了!
皇家不遵禮法。這又是什麼意思?楚風虛心地向聰明地老婆。也是溝通他和儒學世界地橋樑請教。
“唐太宗玄武門。宋太宗斧聲燭影。”趙筠微笑着吐出地兩句話。讓楚風恍然大悟:原來早在數千年前。“勝利者是不受指責地”。就已然通行於世了。
順利舉辦了婚禮。政治、軍事、經濟各項工作走入正規。楚風從閩廣之戰、戰後重建、收復泉州、改行漢制地繁忙中一下子閒了下來。趙筠身孕七個月了。行動多有不變。工商部長由副部長代理。瞧她整天悶在家裡憋得慌。楚風把麻將“發明”出來。教她和幾位美女打着玩。
這下不得了。大小老婆們一下子迷上了這種後世風靡全國地遊戲。一有空就開始了方城大戰。楚風不得不規定:爲了優生優育。限制趙筠每天打一個時辰。
但幾位麻友堅持認爲這是非常不人道地規定。尤其是四位美女湊一桌剛剛好。楚風有趕走趙筠以便接替她參與大戰地私心——尤其是皇帝連續胡出清一色、槓上花、大三元、大四喜地驚人勝利之後。這種質疑地聲音越發強烈。爲了不讓他得逞。夫人準夫人們發揚少數服從多數地民主精神。一致通過了趙筠下場時由她地丫鬟妹妹紅鶯替補地決議。由第一皇后執筆。書寫了《大漢三年內廷第一號懿旨》。徹底取締了楚風打麻將地權
。
天亡我也,非戰之罪!哀嘆夫綱不振的楚風,淪爲夫人們打麻將時的看客兼服務員。
“三條、三條!”楚風在敏兒背後看牌,只差三條就胡了。
牌風如人品。趙筠心思細密,牌風穩健,但該衝殺時決不猶豫;陳淑馬上衝殺的女元帥,出手霸氣十足,時而又兵不厭詐,牌風詭詐多變;雪瑤精通醫學,察言觀色頗有一手,老能從別人的動作表情中猜出對方底牌;這三位都是頂兒尖兒的聰明人,只那可憐的小胖丫頭王敏兒,出牌憨頭憨腦的,越是怕輸越是輸,老是點炮多、胡牌少。
楚風站在她背後,時不時的指點一二,可小丫頭牌技差,運氣更差,等了半天,三條也不見影兒。
敏兒樂呵呵的,輸了再多也不在乎。也不知是疏忽了還是怎麼的,楚哥哥用的僕傭都有工資,可皇后們卻沒有月錢,但趙筠、雪瑤、陳淑又豈會缺錢花?放三年前,敏兒家本是最窮的,但現在,她母親的縫工坊又擴建了毛線廠、呢絨廠、棉紗廠、織布廠,和楚哥哥五五分成,每月賺的銀子上萬,堆在家裡花也花不完,打牌這點輸贏,毛毛雨啦。
有心偏袒敏兒,楚風悄悄朝陳淑使個眼色,伸出三跟手指頭摸了摸鼻子。
“胡了!”敏兒高興的接過三條,這是她今天第一次胡牌呢!眼睛笑得彎成了月牙兒,興奮之下,臉蛋也紅紅的,可愛極了。
陳淑假裝嘆了口氣,數出幾根竹子籌碼,遞給敏兒。
見她嘆氣,敏兒不好意思的說:“陳姐姐,要不,這次算了吧,還給你?”
趙筠、雪瑤笑噴,陳淑絕倒。這個小姑娘,真是個老實疙瘩,連半點心機都沒有,叫人怎麼不疼她!
“傻妹妹,拿去!沒了輸贏,打牌也就沒意思了。”
看見陳淑把籌碼遞到敏兒手上,楚風隨口問了句:“每根籌碼是幾塊錢?”
小心翼翼的把籌碼裝進口袋,敏兒笑着回答:“一根籌碼,就是一個金幣。”
媽呀!最低一千塊錢,相當一品官月工資的一半!楚風臉色不那麼好看了,儘量用平和的語氣說:“敏兒、筠妹……你們太奢侈了吧?一場牌下來,就是幾十戶中人家產……”
敏兒不以爲意的砌着牌:“那有什麼呀,還不是左手進右手出。”
“左手進、右手出!”楚風有點生氣了,“我知道你們有錢,可現在漢國還有那麼多地方缺錢,當兵的流血賣命,撫卹金還趕不上你們一圈牌錢呢!”他越說越激動,神色也不那麼好看了,“衣食住行,奢侈一點無所謂,爲政者無私德,可你們……”
敏兒眼眶子越來越紅,終於哇的一聲大哭起來,把籌碼丟到地下,抹着眼淚跑回了自己房間。
趙筠、陳淑、雪瑤錯愕的站起來,剛纔發生的太快了,都還來不及解釋呢。陳淑拉着楚風:“夫君仔細想想,敏兒或者年少無知,趙筠妹子、雪瑤妹子和妾身,是養在深閨、不通世務的人嗎?”
這倒怪也,照說她們不會這麼胡鬧啊!楚風靜下心來,聽陳淑解釋。
“我們四個既然身在帝皇家,母儀天下、富貴已極,還要錢做什麼?”陳淑說話的時候,似笑非笑的丟給雪瑤個眼色,待她臉上紅彤彤的,才接着道:“本無大功,享此富貴,倒怕福德不及呢!因此上,商議出個章程,玩牌所贏的錢,各有各的用處。趙筠妹子是拿去建粥廠,養活琉球的殘疾、老人;雪瑤是在醫院中,給實在無錢的施捨藥材;妾身在漳泉戰火綿延之地,撫養孤兒;敏兒則給傷殘軍兵買雞蛋牛肉,增加伙食。”
嗨,怎麼不早說!楚風后悔的一拍大腿,生疼。
“呆子,還不快追去!敏兒妹子傷心了,我拿老大銀針扎你個不開竅的呆子!”雪瑤假裝出惡狠狠的模樣,她粉面紅脣的樣子,卻沒有半分威懾力。
銀針,銀針!楚風突然被觸到了記憶中的某件事,似乎某次把這小狐狸精壓到牀上,就捱了銀針的刺……不過這會兒管不了許多,他一溜煙的追進了敏兒臥房。
“歐耶!”等了半天的紅鶯,用楚風教的口頭禪歡呼,她以閃電般的動作坐上了敏兒留下的位置,賊忒兮兮的笑道:“各位夫人,估計沒一個時辰他們是不會出來的,咱們繼續!出牌出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