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玄寅烈的邀請之後,年雲飛這才道謝坐下。而蘇玉擰眉想了一會兒,倒是坐在了玄寅烈的旁邊。
這裡一共有四個位置,蘇玉既然是他帶來的女伴,按理應該是坐在他的旁邊。年雲飛心裡面有些不舒服,奈何他又是一個隱忍的人,一切事情也只得藏在心裡面,不便說出來。
蘇玉纔不會有那麼多的顧忌,這屋子裡面太過安靜,氣氛也是怪的很。玄寅烈明明邀請他們來的,可他自己也不說話,自個兒活在自己的世界裡面。年雲飛也不說話,眼睛放在桌面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最可怕的事情就是安靜,安靜是會使一個人發瘋的。蘇玉想了想,左右也靠着玄寅烈那麼近,直接無視他那張大黑臉,湊到他面前輕聲問道:“你的傷沒事了吧!”
蘇玉靠着玄寅烈很近,說話的聲音也很輕,年雲飛也聽不到在說什麼,只是看着二人那親暱的樣子,尤爲刺眼。
大膽,竟敢靠自己那麼近。玄寅烈臉色一黑,轉眼看和蘇玉那人畜無害的樣子,瞬間就釋然了。
“已經沒事了。”玄寅烈冷聲回答到,許是受了蘇玉的影響,聲音也是很輕,唯有兩人能夠聽到。
說道玄寅烈的傷,蘇玉不得不聯想到那一副好身材,小臉蛋也不由得紅了起來。看的對坐的年雲飛心中火氣大增。這二人究竟在說什麼,爲何還要紅臉。
“四皇子這次失蹤了這麼久,不知到底是什麼原因。”年雲飛一臉疑惑的問道,接着說道:“若不是姑姑提醒我到這裡看看,恐怕還不知道要多久還能見到四皇子。”
玄寅烈剛與蘇玉說話,年雲飛便冒險搭話,看來蘇玉和這年雲飛倒是有着不淺的淵源。玄寅烈喜好觀察,這也是自小便養成的習慣。
能觀察出問題是好,但不代表就得說出來。玄寅烈抿了一口茶,泛着寒光的視線落在年雲飛的身上,淡淡說道:“到底還是母妃瞭解我,知道我就喜歡這風花雪月的地方。”
“哼!登徒浪子。”蘇玉一聽玄寅烈這麼一說就不高興了,好歹也是個男神,怎麼能喜歡這裡。蘇玉心中氣憤,奈何沒有辦法像龍嫺雅等人用一大堆文縐縐的話說出來,絞盡腦汁纔想出這麼一個詞,便脫口而出。
“胡說。”年雲飛頭皮一緊,素問這玄寅烈冷酷無情,且殺伐無數,蘇玉這般說他,那還得了。
“蘇玉,快些給四皇子請罪。”說罷,年雲飛先抱拳跪地說道:“四皇子恕罪,蘇玉她隨性慣了,一時失言。”
“行了,起來吧!”玄寅烈一絲柔情的看着蘇玉,說道:“既是隨性慣了,有何必拘於禮節。”
“不好意思啊!我真不知道這樣也是犯法的。”蘇玉惶恐的看着年雲飛與那玄寅烈,一臉的慌亂。
這樣的姑娘,有多久沒見過?玄寅烈這樣問自己,可能從玄青死後就再也沒見過了吧!他那個囂張跋扈但心思純淨,單純活波的妹妹。可惜,這般不被污染的人,在後宮終究是難以長命。
“行了,既然隨性慣了,也不要拘於禮數了。”玄寅烈破天荒的寬恕蘇玉,更是任由其發展。
“謝了,我就知道你不是那種小肚雞腸的人。”蘇玉扯着嘴角露出一個超美的笑容。
年雲飛淡笑一聲,再次端起茶水喝了起來。
除了蘇玉一個人在那裡嘰嘰喳喳,再無別的聲音,兩個男人皮相再好,可都是冷冰冰的。蘇玉一個人說話說得久了,也會覺得無聊,會覺得很累。
隨手拿起一塊芝麻糕放在口中咬了一口,託着腮幫說道:“不是說還有人要來嗎?什麼時候來啊!”
若不是這兩個男人真的很養眼,加上能夠與自己的男神陸霖在一起,蘇玉真的很想走了。這裡枯燥乏味,東西只是看着好看,一點也不好吃。蘇玉真的不想呆在這樣一個破地方。
“若是覺得無趣,姑娘便可離去,改日自會找姑娘的。”
“不要,我走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和年雲飛坐在一起這麼久了。”蘇玉立刻拒絕了玄寅烈的好意,瞬間鎮定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面,放下糕點,也裝模作樣的端起自己面前的茶水,抿了一口。
真的是抿了一口,那味道,好苦。
“你還是回去吧!”年雲飛聽着蘇玉那露骨的話,簡直感到無奈。這可是在四皇子的面前,蘇玉還是那般的隨意。
眼角彎起,那不是蘇玉的笑,而是傷心。她低垂着頭,抿着嘴,不說話了。
“爺,你們點了的春花,這就來了。”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妖里妖氣,柔中帶剛,一聽就是人妖的聲音在外面響起。還能夠透過門看着外面那人影子,好像是一個長得高大的女妓。
那聲音,聽得在場的人頭皮一炸,視線是不得不移向門口。
“我說過,這裡不許誰來打擾。”玄寅烈聲音如同冰窖般,厲聲說道。
哪知,外面的人妖沒臉沒皮的戲說道:“喲,爺還是那般冰冷,還是讓奴家,好生伺候爺吧!”
蘇玉聽着那聲音,乖乖,雞皮疙瘩都要爬滿一臉了。都說人妖是泰國的,難不成這玄隱國也生產人妖。當即忍不住問道:“你是人妖嗎?”
“喲!裡頭還有姑娘啊!那姑娘,什麼是人妖啊!”
“人妖就是……”
“曹靖,你還不快給我進來。”蘇玉正待解釋一番什麼是人妖,也好給他們普及一下常識。好像四皇子已經聽出倪端,且到了忍無可忍得地步,大聲的對着曹靖吼道。
外頭果然安靜了一下,接着是門推開的聲音。
天啊!蘇玉看見什麼,直接噗呲一聲就笑出來了,那剛包在嘴裡的芝麻糕更是噴的到處都是,都說古代人迂腐古板,怎麼還會出了曹靖這麼一個極品啊!
年雲飛呆愣了一秒,也是跟着笑了起來,只是那笑容要委婉許多。
四皇子的嘴角抽搐,抽搐着。許久,許久才緩過神來,“你這到底是在幹什麼?”
“不是爺讓奴家低調些過來,
莫要讓人認出奴家了嗎?”曹靖好生委屈的說道,還故作嬌羞的用手挽了挽自己的髮絲。扭扭捏捏的站在那裡,撅着屁股,擺出一副勾人的樣子。
可你能夠想象,那樣子有多搞笑嗎?男扮女裝的確也有嬌羞可人的,可你瞧瞧曹靖,那小鬍子都沒喲剃,濃密的眉毛和那厚厚的粉底,紅紅的胭脂,鮮豔的口紅更是好不般配。
前胸不知道被什麼東西給墊了起來,達到了超乎想象的地步。一身流雲薄衫更是被穿的慘不忍睹。
蘇玉笑的恨不得捶桌子,一手捂着自己已經笑痛的肚子,一手伸出食指,彎着腰走到曹靖的面前,用那纖細白皙的手指往曹靖胸上一戳,瞬間笑的差過氣去了,含糊不清的說道:“那是什麼?是什麼?”
“曹靖,夠了,收起你的胡鬧。”玄寅烈已經變得暴怒,這蘇玉和那曹靖當真是一對活寶,若是再容他們這般胡鬧下去,那簡直便要顛覆他的審美觀,人生觀和價值觀。
曹靖好歹也在玄寅烈身邊混跡了那麼多年,也懂得適可而止。慢吞吞的從前胸衣服裡面掏出兩個不大不小的蓮花白,仍在一旁,又取下那繁瑣不透氣的假髮,接着胡亂的抹了把臉,坐在最後剩下的位置上面。
“蘇玉,你怎麼也來了?”坐下之後曹靖就當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般,直接問蘇玉問題。
“我是來打醬油的,不用管我。”蘇玉還沒從之前的震撼中緩過神來,揮了揮手示意自己需要緩緩。
曹靖看了看四皇子,最後將視線落在年雲飛的身上,滿滿的全是懷疑,不是說不喜歡蘇玉嗎?怎麼還帶她到這麼重要的場合。
年雲飛暗歎一聲不好,惱道:“別看我,我怎麼可能帶她來。只是碰巧見她在這裡鬧事,四皇子叫她一道來的。”
“一點小時而已,不必解釋。”
“行了。”玄寅烈今日也算是見了不少的意外,“倒是你,不是讓你低調着你,你這樣是恨不得滿城皆知?”
“四皇子放心,你說了低調,我敢保證,絕對不會有人發現的。”
“就你這個樣子,是個人都會好好地關注一下的。”蘇玉正想狠狠抽一下曹靖的豬腦子。
可惜啊!曹靖不但沒有醒悟過來,反而一臉傲嬌的說道:“我說過,絕對不會有人發現的,因爲我根本沒有走大門,我是翻牆進來的。”
“既然一早便決定翻牆,你又何苦裝扮一番。”玄寅烈對曹靖怎的很無奈,這個人真的能夠成爲自己的左臂右膀?
但這麼多年相處下來,曹靖雖然活寶的不行,但確實是個人才。
若是在正常的時候,處理起事情來,就連他也不得不欽佩。
今日能坐在這裡的人,除了蘇玉,都是玄寅烈能夠信任的人。無須理會他們都是什麼身份,玄寅烈只知道一點,這兩個人,都是他與母妃確定,能夠幫助自己,且絕不會背叛的人。
若是可以,他不介意給年雲飛一個官位,只要他想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