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蘇的,你真是不要臉啊,還不離我曹哥哥遠一點。”
又急又惱的年雲雪二話不說,就猛的衝了過來推了蘇玉一把,她重心不穩,趔趄着往後一傾。
“小心……”
在這電光火石間,曹靖無不灑脫的摟住她的纖纖細腰,俊眸裡充滿了關懷與擔憂,幾乎是反射性的將她攬入懷中。微風淺起,她墨發如絲,略顯離迷的雙眸似皎皎明月。屬於她那獨特女子幽香之味不由在鼻端縈繞。
剎那,一種說不出的美妙之感溢滿他的胸腔。
“你……”
看到這一幕的年雲雪更是怒火沖天,當下就拽過曹靖的手,不住的把蘇玉往外推道:“曹哥哥,你瘋了,你幹嘛跟這個女人拉拉扯扯的啊。蘇玉,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還不快離開我曹哥哥身邊。”
這次不用年雲雪說,蘇玉在穩住心神以後,倒是無比淡定的脫離了曹靖的懷抱。
枝枝上前,臉色難看的盯着蘇玉,關懷的問道:“小姐,你怎麼樣了,沒事吧?”
蘇玉搖搖頭,平靜的朝年雲雪望去,她的眼神一如她哥哥一樣,對自己充滿了厭惡與冷漠。那副就像巴不得永遠與自己遠離的模樣,倒讓她有些心寒。
反觀一側的曹靖,在感受到佳人撤離之後,他清俊的眉目間,竟有一抹掩不住的失落與恍惚。
“年家小姐,你怎麼能這樣啊,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差點傷到我家小姐?”
想到蘇玉剛剛的險況,枝枝就有些爲自己小姐打抱不平。
可年雲雪在聽完一切之後,沒有一絲愧疚不說,反而變本加厲的瞪大水眸喝道:“你們這主僕二人,還真是一點也不知廉恥啊。”
“你說什麼?”
“怎麼?你真當本小姐眼瞎,沒有看到你家小姐在勾引我的曹哥哥?真是不知羞啊,這要傳了出去,估計蘇老爺都沒臉見人吧。”
“你……”
“雪兒,別這樣說,其實事情不是這樣的。”多少覺得此話有些刺耳的曹靖,不由挺身替蘇玉辯駁,可是話剛落,又被年雲雪給頂了回去:“曹哥哥,你竟然要幫這樣的女人說話,你該不會真被她給勾引了吧?她是什麼人,現在全京都傳遍了,難不成你不知道?”
“這……”
一時間,曹靖竟無言以對。再說下去吧,恐怕雪兒真的會誤會。可不說吧,這蘇家小姐着實有些冤枉。
就在他左右爲難的時候,年雲飛突然冷着臉從不遠處走了過來,臉色難看得嚇人不說,眼神也像結了霜一樣。
“你們在此胡鬧夠了沒有?”
毫無溫度的一句話,似乎把在場所有人都歸爲了不速之客。
“哥,你來得正好,你就來說說,這蘇家小姐是一個什麼樣的女人,說她不要臉,都是對她的誇獎。像她這樣的人啊,若不是生在官家,肯定早就被拉去遊街示衆了。”
“年小姐,你不許這樣說我家小姐。”
“好了,枝枝,這天色不晚了,我們走吧。”
不願反駁的蘇玉,並不是因爲害怕年雲雪什
麼,而是念及對方乃是年雲飛的妹妹。她不想跟這小丫頭關係弄得太僵,畢竟,她還想着跟年雲飛哪啥呢。
雖不懂蘇玉爲何會這般忍氣吞聲,可這一刻無話可說的枝枝也只能垂着頭跟她離開。
臨了,蘇玉還是有些不捨的回頭看了一眼她心中的“陸霖”。一身錦裳的他是那樣的玉樹臨風,卓爾不凡,渾身難掩的貴氣似乎走到哪裡,都能成爲女子觀注的重點。那一刻,他也用餘光在瞥自己,可他的眼神渾然不如自己那般留戀與纏綿,他的眼裡除了鄙夷與嘲諷,就是透着一股子拒人與千里之外的冷漠。
她無言的轉過頭去,只是在心中默默的告訴自己,無論你是陸霖,還是年雲飛,這一世,她蘇玉非要得到不可。
……
就這樣,蘇玉走後不久,旁邊的世族之弟們也頗覺氣氛壓抑,紛紛朝年雲飛告辭離開。
眼下,偌大的樂園也就只剩曹靖和年雲飛兄妹三人。
年雲飛薄脣淺起,冷然一笑道:“曹兄,這人都走遠了,你再是不捨,也該回神了吧。”
被年雲飛這樣一說,曹靖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
回過神來,俊顏靦腆一笑,看到年雲雪鬧着彆扭的小眼神,忙掩飾道:“年兄真是會說笑,我豈是不捨,我只是覺得好好的熱鬧氣氛讓你們這樣一攪和,又變得冷清寂寞了。可惜,可惜啊……”
“曹哥哥,什麼熱鬧啊,分明就是胡鬧。你竟然還跟那個女人一起喝交杯酒,你……”
年雲雪咬着櫻脣,眼眸一紅,頗爲委屈。
想起方纔那一幕,那個口口聲聲嚷着愛慕自己,不惜背上天下罵名厚着顏來追求自己的女人,竟能如此坦坦蕩蕩的跟另外一個男人當衆飲下交杯酒,那種好似讓人背叛了的感覺,簡直就讓年雲飛有種捶胸頓足的衝動。
“哎呀,年兄,雪妹,事情不是你們想的那樣。我們剛剛只是在玩一個遊戲罷了。”
“遊戲?世間何時有這般荒淫滑稽的遊戲?一個未出閣的女子,竟能隨便與人喝這交杯酒,活該讓世人唾棄恥笑。”
“對,可笑的是,曹哥哥你也跟着胡鬧。”年雲雪心裡難受無比,從懂事起,她就幻想嫁給曹哥哥。也想着新婚那一天,她能與曹哥哥甜蜜溫馨的飲下那杯象徵夫妻永結同心的酒水。可不曾想到,這樣美好的事情,竟讓蘇玉那個無恥的女人給破壞了。她的心,能高興嘛。
“雪妹,我……”在曹靖無言以對的時候,猛然看到了年雲飛那發青的面色,曹靖眼前靈光一動,忙道:“哎不對,年兄,我聽你這語氣,怎麼帶着酸啊,你該不會是吃醋了吧?”
“吃醋?爲那個女人?”
年雲飛當下冷哼一聲,背過身去,語氣冰凝到了極點:“你覺得可能嗎?”
話雖如此,可許久以後,他也不明白,爲何曹靖在問他這句話時,他竟會揹着身子回答。
“曹哥哥,你真當我哥是什麼人?那樣的女子他能瞧得上?她連龍嫺雅的一根指頭也比不了。我哥都說了,這輩子就算不娶親,也不會要那樣的女人。”
“呵呵,我只是開個玩笑,你們兄妹二人別激動嘛。”
“曹哥哥,你現在是越來越不正經了。以後啊,你最好別再見蘇玉了。”
“呃……這……這個……”
要換以前,爲了不讓雪妹傷心,他還可以信誓旦旦的說不見,可今日過後,要說不見,怕是大有難度了。
“曹哥哥,你這是什麼意思啊,你難不成還想見那個女人?”
看着年雲雪又要急哭的模樣,曹靖最怕就是這個了,難下只能敷衍的揮揮袖道:“好好,不見,不見……”
“這還差不多。”
年雲雪嘟着粉粉的紅脣,滿意一笑。
而年雲飛那雙深邃的眸子,卻別具深意的凜着曹靖。這小子一向說謊的時候,都喜歡挑眉,難道他真的對蘇玉這種女人有了興趣?
正值炎夏之日,蘇府後苑的湖亭裡可謂荷葉連天,狀若嬌嫩少女的粉色荷花正爭相開放。此刻蘇玉閒來無事,一人在湖邊觀荷,嘴裡不住的磕着瓜子兒,神色相當愜意。
這邊的枝枝從東得小跑過來,神色略顯慌張,看到蘇玉後,不由放慢腳步低吟一聲:“小姐……”
聽到這聲音以後,蘇玉忙的從藤花木椅上站了起來,一臉興奮的握住枝枝的手道:“枝枝,怎麼樣了。”
“呃?小姐你指什麼?”
蘇玉愕然,水眸泛着狐疑,不明白小姐爲何這般激動。
“信啊!”
恍然想起來的枝枝忙道:“啊?哦,今兒一早已經送達給了年府管家。”
“我不是說過,要親自送到年雲飛手裡嘛,怎麼能送給他家的管家呢?”
看着蘇玉擰眉不悅的樣子,枝枝很是無語的確釋道:“小姐,你也知道這年公子的性子,他……他豈會……”
“好好,我知道了。讓他管家接到也好,只要他能看得信中的內容明白我的心意就行。”
蘇玉甜甜的說着,書信裡的內容可全是她從古人那裡借鑑來的經典詩句,裡面的意思飽含了她對年雲飛的欣賞與情意。他不是說喜歡有才的女子嗎?自己這一回就好好有才給他看看。
“小姐,這桌上的紙墨……”
“嘿嘿,你不說我還忘了,這是我又寫好的一封信,你再替我轉交給年雲飛吧。我就不信,我這樣轟炸式的向他示愛,他就會對我沒一點感覺。”蘇玉說着,很是驕傲的拿起了桌案上自己剛寫好的一封“情書”。書信上面還染了些許香薰之味,在信的一角,更有她精心畫出的年雲飛Q版頭像。
雖說這舉動在現代人看來有些幼稚,可在古人這裡應用,倒是相當浪漫與新奇嘛。所以,蘇玉對於追求年雲飛,那是志在必得啊。
“啊?”
枝枝瞬間驚得差點閃了舌頭,秀眉充滿了無奈與茫然的盯着蘇玉,一時間完全不知該如何是好。
“啊什麼啊呀,反正這些天你又沒事,幫我送送信也好。”
“小姐,不是枝枝多嘴,枝枝只想說,小姐還是別費這些心思了……”
“什麼意思啊?”
(本章完)